迷迷糊糊,有人把我抱了起来。只觉得很困很热,也没抵抗,靠着那人的胸膛闭目歇息。
突然像是掉到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着身子躺好。有人把温热的毛巾放到我的额头,我浑身发烫,伸手想把毛巾扯下来,手抬起来就被那人抓住,用力抽了抽手,没甩掉,睁开眼,反手把那手扯到面前,用嘴狠狠咬了一下。
那人用力抽回手,伸过头来盯着我,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忽然觉得他很好笑,想抓我还被我咬了,就笑了出声,他就更生气了。细细盯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统统觉得很是好看,倏地坐起身来,摁住他,用前额抵住他的前额。
“你比我师兄还好看。”那人不耐烦的把我推开。
“不许动!”
“嘿嘿嘿。”笑着对着他的嘴亲了下去。亲完我又大笑了一阵,直到觉得浑身无力,又发冷打了个寒颤,翻身爬回棉花堆里,拉了拉被子,继续闭着眼碎碎念。
太阳,又是太阳照了进来。
头好痛,我撑起身体,坐起来。怎么是在房间里?双手揉了揉两边太阳穴。大利、吃饭、喝酒。
然后呢?有人把我扛上来了。
然后呢?有人把我放到床上了。
然后呢?有人被我咬了。
再然后……呢?
完了,有人被我亲了!
如无意外,那这个人,只能是
钟云朗了……
不会吧,我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不是做梦吧……好痛!
越想心跳得越快,脑里闪过钟云朗的嘴唇,又想起靠在他背上的松木味,还有之前在钟府被拦腰横抱起。
救命啊~
我亲了他!
为什么啊,
为什么是他,
脸埋在被子里钻啊钻,好丢脸啊。
再丢脸还是要爬起来了,不然等下他起来找我算账,拍着我的门,进来把我揪出来就惨了。
我换掉一身酒气的衣裳,偷偷摸摸下到大堂,躲在墙后面,找着大堂里钟云朗的身影。
都没有,跑哪里去了?突然有人拍了拍我肩头,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呼,原来是大利。
“你要把我吓死了。”
“你躲在这里干嘛呢?”
“我…我,你管我,我喜欢站在这里。”幸好是大利。
“神神秘秘的,马车我已经牵回来了。你把你的行囊取一下,我们现在就走吧。”
“走?去哪里?”
“外郊月老庙。”
理了理行囊,我就下楼上了马车,一看钟云朗已经坐到车里。想起昨夜的失态,不敢看他,只能与大利对话。
原来昨夜,大利在旧庙里打听到,外郊的月老庙附近,前段时间来了个替人作画的书生。
“作画的书生!”我一听,兴奋得耳朵都竖了起来。
“对!都说这书生画工了得,画下的女子,都栩栩如生,不比真人差分毫。镇上很多姑娘慕名而来,想求得一幅自己的肖像,好拿去给媒婆婚配。我想着娘如果想要卖绣品,这里无疑是个好地方,又想起你要找画,刚好可以一起过来碰碰运气。”
我一听十分激动了起来,要找到了!终于要找到了!!一时激动抓起了隔壁钟云朗的手。
“你看,我要找到了!太好了,太好了。”
钟云朗把手抽了回去,偏过头,读不到任何情绪。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我们就这样尴尬的无言对坐,一会儿就到了外郊,大大的月老象立在庙前。
庙前没有什么人,伶仃的只有几个前来求签解签的妇人,更没有所谓的年轻小姐。我跳下马车,走到一旁卖糕点的大娘旁边。
“小姑娘,买块眉豆糕吃?”
“大娘,和你打听下,这附近给人作画的书生你可知道?”我话刚问出,大娘一收笑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没听过没听过。”说着还摆了摆手把我推开。
钟云朗走了过来,掏了一锭银,递给大娘。大娘接过银子,拉着我,低声地说道:
“那书生啊,被画皮女鬼迷了!”
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