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徽城虽说只是殷地的一座小城,却有着不短的历史,街道上的百年老店比比皆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很多都是当初他在殷城见识过的东西,也有一些是他没见过,临徽城特有的东西,不经意间,鬼御子被面前的一个摊位吸引了目光。
这个摊位卖的东西,和其他摊位卖的东西完全不同,是一些特殊的草药和各种颜色的石头。
“这个我曾在归融山见过,好像是叫奇灵草。”鬼御子指着一株蓝色的小草。
见有客人来,躺在一个布袋上的摊贩“嗖”地站了起来,这可是他今天第一笔生意,要是错过,下一个客人的到来遥遥无期。
“这位客人,您真是慧眼独具,这可是制作气血丹的奇灵草,对术士有着调补气血的功效,还有这些草药、阵石,临徽城里只有我这才有这些术士大人需要的物件,看二位气度非凡,定是实力高强的术士大人。”摊贩谄媚地说道,推销摊位上的那些物件。
姜尚上前来,扔给摊贩一块银币。
“这些我全要了!这钱可够?”
那摊贩大吃一惊,他何时遇到过如此阔气的客人,要知道一块银币可抵得上他一年的收入了,连忙点头回道:“足够了,太足够了!”
说完,摊贩站起来,拿上地下的布袋就立刻溜了,生怕姜尚他们反悔。
鬼御子也不得不承认姜尚出手的确大方:“姜公,你这出手还真是阔绰啊!这里面除了两三株草药,其他的我在归融山时倒从未见过。”
“你不知这些也在情理之中,归融山虽盛出草药,有不少珍稀草药,但这几株,在归融山上还真找不到,《草药鉴》上面便记载了这些草药,鬼先生不妨抽空去寻来看看,而这阵石,是寻常术士用于炼制丹药时作为辅助的工具,或是摆出增强术法的增幅阵,想必鬼先生在归融山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应该没有听说过,因为阵石埋于地下矿脉。”姜尚像是授课般,又为鬼御子讲解起来。
将地上摆的物件都打包起来,他们继续往御史府前进,这一路上,姜尚都一本正经地讲个不停,像极了长辈教导孩子的模样,要是让西周众臣和武王知道,原来姜尚还有这样一面,恐怕是难以接受。
对姜尚自身而言,鬼御子就像一个探讨对象,他这一生已经度过了八十多年,高不成低不就,遇到周武王之父姬昌后,才得到重用,而鬼御子的到来,让他在术士这个身份上有了探讨的对象。
鬼御子自然是感觉这个位高权重的老者原来是个话痨,喜欢为别人答疑解惑,他正好需要很多了解这个世界的知识,因此也是很乐意听取姜尚的见解。
姜尚带着鬼御子来到御史府前,作为一城御史,这间府邸还是挺气派的,姜尚走到门侍跟前,拿出了一个黄金令牌,门侍便直接请他进去,连进去通报御史都不用。
姜尚侧过身示意鬼御子跟上,他也就跟了上去。
一个门侍前去通报,另一个门侍为他们引路。
从侧方穿过门庭,可以看见不远有一处鱼塘,一条路通向鱼塘中心的院亭,似有一名女子正静坐其中观赏,柳树在鱼塘边垂下,挡住了女子的倩影。
将他们带进大堂,门侍退下,一管家姿态的人到来。
“姜国傅稍等,我家御史大人马上就来!”罗善恭敬地对姜尚说道。
鬼御子一听,原来姜尚在门口亮出的黄金令牌是武王赏赐给他的身份令牌。
商朝灭亡,各地方自然都收到了西周接管的命令,作为御史府的人,自然是知晓这令牌代表什么身份。
这天下本就是以青铜矿为主要矿产,金矿和银矿根本没有,仅有的那么一些,开采出来后,还被造成了货币和皇室用品,因此当时那个摊贩也是赚大发了。
鬼御子摸了下身上,还穿着那帝辛的黄金锁子甲。
下人为他们倒上茶,那萧御史似乎有什么事拖延了,所以无奈只好让他们两个再等片刻。
“这茶,不如姜公那洱茶。”鬼御子品了一口面前的茶,摇摇头。
姜尚听鬼御子这一说,也尝了一口:“也算是堪堪能入口了,只是有生涩之感。”
没过多久,一人从堂后匆忙前来,是一个四十多岁样貌的男人,灰头土脸,神色中透露着一丝失落和忧愁。
姜尚见状,起身开口:“贤侄,你可记得老夫?”
萧天齐一望,立刻从失落中脱离出来:“是你,姜伯,你怎么来了?自那次九州玄术宴后,我们已经十几年不见了,你最近可好?”
姜尚曾经指点过他术法,让他少走了不少弯路,因此萧天齐待姜尚如叔伯一样尊敬。
萧天齐请两人落座,和姜尚寒暄起来,无意间,注意到了旁边的鬼御子。
“这位是?”萧天齐看着这位年轻人,询问道。
姜尚向萧天齐介绍道:“这位是我西周‘巡国使’鬼先生,至于名字,鬼先生也没说起过,不知鬼先生现在能否告知?”
“我和姜公也结识有些时日了,的确比较谨慎,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我的名字,希望姜公谅解,今天我就在此正式介绍下自己,在下鬼御子,还有,我是中阶一段的术士。”鬼御子向在座的姜尚及萧天齐隆重介绍了自己。
“他竟是用术法把实力掩盖了”姜尚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不过转念一想,世间也有一些高强的术法可以隐匿实力,也就明了了。
“以御为号,鬼先生未来必有不凡的成就啊!”姜尚说道,并没有因为他实力弱就转变态度。
萧天齐端详着鬼御子,能被姜尚如此称赞,而且能够隐匿实力,此子绝对有突出的地方。
“原来鬼先生是‘巡国使’,恕我眼拙,话说你们这次前来我临徽城,可是为了那即将出世的龙夜林秘宝?”萧天齐显然也听说了秘宝的消息。
接下来,他们向萧天齐发出了一并去夺秘宝的邀约。
“爹,是有客人来了吗?”从后堂出来一位女子,后面跟着两个随身侍女,从言语间可以得知应该是萧天齐的女儿。
那女子楚楚动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儿姿态,芸袖伊面,眼恋绰姿风雅态,霓裳花貌动人娇,实在是国色天香。
“这是小女萧灵。”萧天齐说道。
萧灵欠身行礼。
然后萧天齐又向他的女儿介绍鬼御子二人:“灵儿,快来见过你姜爷爷,还有鬼巡国使。”
鬼御子一看,这不就是在那院亭里的女子吗?原来这般天然姿色,这也算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美好的女子。
“姜爷爷,鬼巡国使,小女有礼了。”鬼御子与萧灵对视一眼,那眼眸仿佛承载了满天星辰的夜空,对鬼御子产生了一种特别的吸引力,鬼御子虽有所触动,也不至于表现出来。
萧灵莞尔一笑,鬼御子也礼貌地回礼。
“原来是灵儿啊,天齐贤侄,我记得你跟我说起过你的女儿,那时候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娃娃,如今这么多年过去,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姜尚说着,众人都笑了起来。
“姜爷爷说笑了,以前就听家父提起过姜爷爷有治世之能,更是个术法高明的术士,今日一见,确实是这样,灵儿还想和姜爷爷学习一番术法呢!”她轻声细语地说道。
姜尚感慨:“我老了,以后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鬼先生才智过人,西周的未来,还是需要鬼先生这样的人才来帮助武王陛下。”
说出的话语无形中就把鬼御子给套了进去。
“不不不,姜公才是老当益壮,我们年轻人经历得太少,跟姜公这样的能臣没法比。”鬼御子可不会落下口实,谦恭地回道。
心里却是:“想以此顺理成章地让我永远留在西周辅佐武王?我才没这么容易让你忽悠。”
“姜爷爷、鬼巡国使,我觉得其实你们不必谦让,你们二位都是英雄,我在家中也听闻了你们在战场杀敌的英姿,如若不是因为我是女儿身,我也很想像你们一样冲锋陷阵呢!”萧灵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萧天齐也发现场面有些不对劲,借姜尚二人路途辛劳之由,准备摆席为两人洗尘接风,并为他们安排了别院居住。
别院位于御史府的西南角,屋前有一棵参天大树,门前铺的都是石板路,道路平坦,树下还有一石桌,萧天齐称,平常闲来无事时,他便会在这品茶,静静冥想,提升自己的心境,这样有助于他打破境界的瓶颈。
“姜伯、鬼巡国使,寒舍简陋,希望你们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这里风景极好,有劳萧御史费心了!”鬼御子恭敬地向他道谢。
客套了一会儿,二人算是暂时在这临徽城有了住的地方,比外面的客栈,要安全不少。
别院有三件房间,鬼御子和姜尚分别住在左右两边,中间的房间也就空置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