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曾经挂了一幅很美的海报。那是第一次见到她。”东方玖轻声说，“那一刻，我不能相信，她是真的存在的。”他的视线一点点收回来，落在身旁的人身上。
殷雪听不大懂，只下意识得体会到一种细细的怀念，还没思索清楚，就脱口而出：“你的初恋情人？”
东方玖噎到，清咳一声：“是啊。”
殷雪不自觉咬牙（唇实在已经不能咬了），有初恋情人就给我专心致志去，还来骚扰别人！哼，画个圈圈诅咒你！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口气有点不好。
“现在？呃……”东方玖瞄瞄殷雪，“应该还可以吧。”
“什么叫应该啊，一看就知道你喜新厌旧，不关心别人！”说到这个殷雪好像有了点兴致说话。
“我……倒是很想去关心……”我想把你抱在怀里，照顾得无微不至，再也不想起来。
“哼，我就知道你讨人嫌！”殷雪忍不住坏嘴巴，皱皱眉头，一脸嫌弃。
“……”东方玖无话可说。
殷雪看着车外，突然全身一僵，身子一缩，几乎要滑下车座。
“怎么了？”东方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想把她拉起来。还没碰到就被殷雪狠狠瞪住，“不许碰我！”
东方玖手一顿，尴尬的收回来。
殷雪神色紧张，尽量缩在还算宽敞的车座上，艰难地把车窗摇上去，又拿车垫子堵在车玻璃上。
“到底怎么了，看见谁了吗？”东方玖疑惑。
“问那么多干什么！快开车走啊！快走啊！”殷雪一脸恨铁不成钢，打着手势，“笨死了！难怪没人喜欢你！”
“……”喂喂喂，不用这样讲话吧，好歹我现在也算是你的上司啊！
车开了很远，殷雪才慢慢坐好，长长吐一口气，表情有点落寞。
东方玖配合得不说话。只静静把车开到东方家名下一家豪华宾馆。殷雪还在落寞中，没什么反应的任人把她请下车，上了台阶，一路领进总统套房。
“呃……这是什么地方啊？”该死，怎么莫名其妙进了这么一间房，看着旁边晃来晃去的东方玖，嘶……很冷啊！
“这里是我东方家的地下通道，明天我们就从这里出发离开。”东方玖脱外套。
殷雪眼睛都要瞪出来，蹭一下跳到门口，“你脱衣服干什么！”
“呃……这房间有点热。”
“那去打空调！”
东方玖放好衣服，沉默了一会“雪，你……”你还恨我吗？很想问，但是不敢，怎么都不觉得你可能说原谅。
殷雪也沉默，死死咬住牙，脸上崩得很紧，努力使自己看不出不表情。
东方玖坐下，看上去一派自然：“我晚上要出去，大概明早八点左右回来，你看着时间，我回来就准备走。”
“……”半天僵硬的点个头，殷雪绕过东方玖进了小房间。门要锁锁好，嗯，窗户也要锁好！好，基本放心。坐上小椅子，殷雪觉得有点脱力，摸摸额头，好凉……
东方玖盯着小房间的门看了一会才出去。掏出电话看看，有几个未接来电。想打开看看，手摁上去又没使劲，不想看了……
第二天清晨，大早上6点左右，某豪华宾馆的某总统套房，大门被小心的推开，纤细的身影探进来，小心的四处张望一下，然后缩回去问身后的人：“玖在这里？”
“是，少爷只定了一间房。”服务生恭敬地回答。
“哦，那谢谢，麻烦你了……”方祈俞连忙微微弯腰表示谢意。
服务生连忙回礼，退下了。
方祈俞合上门，很有点激动，几乎是踮着脚尖往里走去，“玖，你在哪里呀？”小小声的问问，一间房一间房的看看问问。还没醒吗？还没醒吧！现在好像还很早啊，肯定打扰到他了！唔……他不会生气吧……咦，这个小房间的门怎么锁上了？
“你说什么！”东方玖诧异，“我夫人来了？已经送到客房去了！”这么迅速，都提前说一声……他不就是少接了几个电话么……
这是哪个没心眼的干得，居然连房里住了谁没住谁都不知道！雪……应该还没醒吧，但愿来得及！
方祈俞小心的推推门，再小力地拍拍，“玖？你还睡着吗？”应该不会吧，以前玖都起得很早啊。把耳朵贴在门上，屏息……唔，听不出来。
好吧，这几天可能累到你了，方祈俞挑了个离小房间最近的沙发轻轻坐下。没事，你好好睡吧，我等你。唔，好困，正好小睡一会……
一推门，东方玖有点紧张……这么安静？不是对上了吧，嗯？祈俞？
很小的单人沙发，祈俞坐着端正，脑袋却垂得很低，两只手抚着肚子。睡得很不舒服的样子。明明旁边有床啊……都五个月了，还是跟当初的小兔子一样，畏畏缩缩的。这个怯懦的女孩啊，很让人心疼……
“祈俞……”东方玖抚上她的脸，“醒醒。”
方祈俞本来就睡得很浅，东方玖一碰到她的脸，她就清醒过来了。
“玖！你起来啦……”祈俞脸一下红起来，“我，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东方玖不着痕迹地叹口气，“祈俞，你不打扰我什么。累吗？怎么不去床上睡？”
“玖……”看东方玖要转身，方祈俞下意识牵住他的衣袖，“玖，我，我……”
不安，不安到说不出口，因为我都不知道我在不安什么吗。方祈俞连呼吸都显得楚楚可怜。
顺着谨慎牵着自己的手把方祈俞抱进怀里，东方玖拍拍她的后背，“祈俞，不要想太多，对胎儿不好。”
“玖……”窝在他的怀里，方祈俞全身都放松了下来。玖，玖先生，真的很温柔，那温柔像一张网，我只想被越缠越紧。
嗯？我好像忘了什么……东方玖安慰了祈俞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没等这个念头完成，大门被猛得推开，郑双谦打了个趔趄冲进来，“雪！雪呢？小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