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包括蓝魅这个麻将的祖师爷都惨败了!现在是在醉红楼吃饭,当然是轩请客蓝魅付账,“三哥,你吃的是我的还不好!别说得像是在吃你的!”蓝魅有气无力的陈诉着一个事实。
“蓝魅要不要三哥我付钱?”轩难得的好心情,和蓝魅调侃起来。
“不要,不要,我们都这么熟了,我怎么好意思收钱!三哥你尽量吃,呵呵。”蓝魅干笑了几声,咽下了一块炸鸡块。
夜深人静,闺中暖香如熏,琉璃灯影摇曳。
“轩,你会纳多少妾室?”我闭着眼睛,冷不防想起刚才和他们开玩笑时我一直回避的问题。
“你说呢?”
“是不是有助你的都可以纳?”我试探性的问,到这一步,我不可能劝轩不去争夺皇位。我一直装作不在乎他以后会有多少侍妾,装作不在乎会有另外的女人和我一起分他。难道以后我也要像那些深宫女子一样望穿秋水也见不到他一面。
沉默,又是沉默了,有些事难道注定是那样的结局?
暖香袭来,我没有开口,静听着烛火啪的一声爆开,又继续燃烧。
其实轻易的一瞥,就知道我早就是伤痕累累的。是否被爱,每个人有不同的感受。这种重寻旧梦的代价往往是我承受不起的。向往的幸福,总会觉得美好。
有时候,感情能被懂得是一种幸福,而等待着被懂这个过程是孤独的。
一如我十五年无法释怀的爱,或许是更久,加上前世的十五年。整整三十年的孤寂,当我们再次相遇,或许他还是不懂我的。
往往最想懂我的感情的人他不懂,如子墨,祁轩都不如子琼懂我,多年来相处的默契,隐约有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只需一眸一笑便知晓对方的喜怒哀乐。可是我们的感情只是兄妹知己。
隔世的遥望,那些痛彻心扉的等待真真切切,岁月笑我痴狂,万物逆旅,千帆过尽。我的心还停留在那里苦苦的守候,千万的回首,弱水三千的凡尘,我终于找到了你,慢慢走向你,投进那个梦里熟悉的怀抱。
只是这个怀抱已经不再属于我一人的,原来感觉在岁月的蹉跎后真的是会变的。
“凌儿,你介意吗?”许久的沉默,心里波涛汹涌了千万次,轩终于开口,只是我已经哑言,嘴里干涩,喉咙异样,“我可以介意吗?”我终于涌出这声嘶哑的声音,心中却是经历了波涛汹涌,我可以介意吗?真傻,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就让它沉溺在纠结里就好了,何必提出打破我久违的幸福!我心里暗叹,有些东西是有那么条线的,徘徊在边缘没什么,若是跨过了结局就不一样了。
烛火偶尔跳跃出来摇曳一下,打在那墙上的影子也随之晃动,红烛已经燃到尾部,就要结束这黑夜里独有的一缕光亮。
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们第一次默契的选择回避,谁也不提,答案在心中,只是他的答案和我的是否有差别。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了,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不敢去问。
我闭着眼睛仍能感觉到那微弱的烛光,直到烛光骤然跳跃变亮,那便是到尽头了,只亮了那么一会便慢慢的微弱,微弱,直到完全熄灭。
夜也随之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我默问自己的心,此生我又有多少个十五年来等同一个人的一心一意?
最近轩都很忙,经常清晨就入宫直到半夜才回来。府内总是空空荡荡的寂寞,下人丫鬟不敢和我多说几句话,难得香杏已经不怕我了,能和我调侃上几句,现在也被叶儿拉着秀荷包去了。北雁用的东西比熙月还是粗糙许多,小姐夫人用的丝帕都没有熙月的来得精细柔软,基本上我用的东西都是从熙月那边送过来的。叶儿也会秀些丝帕荷包给我。
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了,我也在纱衣外披了件貂裘,甚是暖和,只不过还是觉得挺重的,穿了十几年的纱衣还真不习惯皮草。要是搁在现代这么一件衣服得值多少钱!
我胡思乱想的坐在院内捣着我的桂花酒,赶子琼的差得太多了。索性丢下那些瓶罐撑着身子坐在凳上发起呆来,眼前几片枯叶悠哉悠哉的飘落,偶有几只大雁飞过,天空的颜色在我眼里也甚是枯黄,那种颜色安静得让人寒冷,年前那种冷的透彻心扉的感觉突然袭来,感觉全世界都冰冷,那种冷从心里发出,直到扩散到全身,直到手脚都冷得寒彻。
我徒然抓住石桌的边缘,手指隐泛着青白,冷得无依无靠,只借着冰冷的石桌支撑着我的身体,只是石桌的冷更透彻到身体里,我还是不愿放开石桌,我怕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身体僵硬,手指抓的生痛,我似有跌倒之势,突然一松手,我以为会是冷冰冰的大地。
“三嫂!”
一双温暖的手搂住了我的腰,是张绝美的面孔,“三嫂,你怎么了?”蓝魅从不远处跑过来,我离开了蓝烨的怀抱,那种寒彻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了。
我浅笑对着蓝魅焦急的眼神,“没事,只是有点冷。”他们都是关心我的,无关功利。
“三嫂要注意身体,北雁的天寒。”蓝烨正经的说。
“三哥这几天忙得很,三嫂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蓝魅也难得没有和蓝烨吵架。
“对了,你们怎么来了?”我喝了一杯热茶,感觉好多了,手脚的冷也消失了。一直没注意,这些年来总是会出现这种感觉,一年比一年加深,现在竟然会冷得晕过去!我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会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可是之前在熙月旁敲侧击的叫太医给我看了看,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冷,冷过后什么事也没有了,前世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只是偶尔出现,也没太注意,现在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难道是北雁的天真的太冷了?我一时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