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
“你应该了解那个女人吧。”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钟。
“嗯。”
“我想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
“身份?她没有什么身份,从我认识她起,她就是独居一人。”
“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白鹿的语气带了一丝威慑的意味。
“他在你们手里,你还怕我骗你?”
白鹿顿了顿。
“最好是这样!”
白鹿挂断电话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一个男人在房门前正准备按门铃。
“你是谁?”
“哦,这家的主人是我的朋友,她现在有事不能回家,我帮她拿点东西。”白鹿挤出了一丝和善的笑容。
“原来你是易小姐的朋友啊。”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白鹿,露出了安心的申请。
“请问,您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我是公寓的管理人,前几天物业通知各租户开会,原本准备出席的易小姐没有来,打电话也没接,有些担心所以来看看。”
白鹿点点头。
“您放心吧,她最近出了趟远门,过几日就会回来。”
白鹿说着,关上了房门,和管理人一同向电梯口走去。
“您还特地过来,真是热心肠啊!”
“哪里哪里,易小姐为人纯良,与邻里关系和睦,答应别人的事情从未失言,昨日是第一次没有应约参加居民会议。
而她多年来又是独居一人,大家都不放心,所以我就来看看,既然她没事儿,我也就放心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她只有我这一个朋友呢!”
管理员哈哈一笑,只当是女孩子间的小脾气。
“说起朋友来,除了你,还有前段时间易小姐收留的小男孩,我还真没见过有人来过她的住处。
我们这里的住户都以为易小姐是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呢!”
说着管理员露出了惆怅的神情。
“是嘛!我们刚刚成为朋友还没多久呢,这些我还真不了解呢!”白鹿讪讪一笑。
“是嘛!那我是不是多嘴了!”管理员下意识捂住了嘴巴,懊恼自己的多言。
“没有,没有,这样我对小竹的了解有多了几分,我们又亲密了几分呢!”
“好,好!”管理员瞬间喜笑颜开,自己也没多嘴啊!
白鹿同管理员一同走出电梯,两人告别。
她坐上车后,立刻向她的主人报告了所有的调查结果。
“嗯…”电话那端一片静默。
白鹿明白,单凭这些调查,主人不可能放下对易竹的戒心。
齐喑,也就是她的主人,或许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任何一个人…
白鹿摇摇头,收回心思,至少,那个女人目前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这就足够了。
她发动车子,向基地出发。
易竹翻个身,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突然惊坐起。
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
!!
自她被抓到这里的那个晚上算起,已经两天两夜了!
真是睡太久了!
她起身下床,活动活动筋骨。
咦??这恢复速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莫非…她变强啦!!
她宁息片刻,解元似乎没有任何变化,难道是她出现了错觉??
“那个女人现在如何?”
乌涯看了白鹿一眼。
“我们的人报告说她一直在睡觉,就连送去的餐食都是原封不动拿走的。”
白鹿将情况如实汇报。
“哦,她倒是沉得住气…”齐喑慢悠悠地说道。
“乌涯,你怎么看?”
“齐先生,依我看这应该是她独特的治疗术。”
白鹿哑然失笑,嘲讽的看着乌涯。
“乌涯,我看你是被那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了吧!要是睡一睡就能达到疗愈的效果,那真是众人长生,你我长存!”
乌涯瞪了白鹿一眼,谄媚地看着齐喑。
“齐先生,那个女人的解元虽然没有受到致命损伤,但轻伤不可避免。
我在她的门外放了隐蔽性极强的监测装置,在此期间监测到了不同寻常的解元信息,她一定是采取了什么方法为自己疗伤。”
乌涯说完,看到齐喑的眼神锐利如刀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齐,齐先生,我只在那个女人的房间安装了监测装备,我发誓!”
男人看着乌涯信誓旦旦的样子,笑了出来,他将手放在乌涯的肩膀上。
“乌博士,您慌什么,我难道还不信任你吗?”
乌涯的脸色瞬间扭曲,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抽搐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要不是他需要齐喑的协助才能继续研究下去,他才不会受这种窝囊气!
白鹿轻哼了一声,真是自作自受!
“你们退下吧。”男人松开乌涯的肩膀。
正当易竹用餐的时候,房门打开,她抬头看过去。
“齐先生,一起坐下吃点?”
“放肆,这是主人!”一旁保镖模样的壮实男人呵斥道。
“哦~我还以为同伴之间没有上下级关系呢…”易竹继续吃着盘中的食物,丝毫不为所动。
保镖男还想再说些什么,齐喑摆了摆手,他坐在易竹的对面。
“易小姐,同伴之间确实不需要上下级关系,可是需要有利益关系,你说呢?”
齐喑说着,伸手将易竹面前的盘子推到了一旁。
“那是自然,齐先生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出于同伴之谊,我必当鼎力相助!”易竹将餐具放回盘子。
她手臂枕在桌子上,双手托腮,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男人。
同伴之谊…
正如他所言,同伴等于利益需要,那么利益交换方能构成同伴之谊。
男人笑一笑,这一番话表明她即使处于劣势,也不会任由他人驱使,除非有合理的利益交换。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主人,姐姐,快救救姐姐!”白鹿脸色煞白,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男人眉间的担忧一闪而过。
“那就先让我看看易小姐的诚意吧!”
男人对一旁的随侍使了一个眼色。
随侍会意,做出了请的动作。
易竹起身,紧随其后。
刚走过拐角,一声仿佛能穿透耳膜的凄厉惨叫传来。
凄哀的悲鸣…
白鹿跑过去推开门,易竹几人跟了上去。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体悬浮在一个透明的六方体中间。
她的周身围绕着无数光子,像电流一样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女人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姿势挣扎翻滚着,她的神情如同地狱的恶魔一样扭曲。
周身散发出的戾气令人战栗,除了易竹几人,其他人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易竹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惧,不安,嫉恨,痛苦…
不,不对!
易竹眼神复杂地看着女人。
白鹿一把推开操作仪器的乌涯,近乎发狂地质问道。
“乌涯,你到底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乌涯摊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只是按照往常的方法为你姐姐治疗而已,谁知道变成了这样呢!”
“你快点停下来!”白鹿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治疗进行到一半,停下来不好吧!”
白鹿听着姐姐痛苦的哭喊,心中犹如刀割,她将短剑架在乌涯的脖子上。
“你停不停?”
乌涯瞪着白鹿,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正她姐姐还在里面,这个丫头片子也不敢对他下手。
“乌涯…”男人的清冷的声线低沉几分。
乌涯撇撇嘴,慢腾腾地走到操控台前,快速敲打着按键。
谁知仪器非但没有停下,六方体内的光子光芒更甚,发出了类似噼里啪啦的电击声。
女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白鹿冲过去,敲打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她试图用手中的短剑击碎外面的透明玻璃质地的材料外壳。
可没当短剑碰到六方体外壳时,她手中的短剑都会瞬间消失。
易竹微微吃惊,原来如此…
白鹿精疲力尽,身体滑倒在地,双手不断的拍打着外壳,口中呼喊着姐姐。
易竹虽心中不忍,但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的解元已经有所波动,还要再等等…
“乌涯,这是怎么回事?”
“齐先生,因为消解完全没有进行,再加上白小姐自身的抵抗,机器过载完全失去了控制,这真的不是我的错…”
乌涯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愧疚,心中反倒有一丝愉悦。
他倒要看看白凪这个女人会怎么样!
齐喑看了一眼乌涯,这个老狐狸!
看来只能破了这个仪器…
男人向前走去,一只手向前伸出按在透明外壳上。
顿时一团火焰从他的手掌心溢出,耀动的火苗瞬间流窜在六方体四周。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易竹定睛细看,看似轻盈跃动的火苗实则是锋利无比的刀刃。
咔叽,透明的外壳出现了裂纹。
哗啦啦,破碎的外壳应声而落。
男人将缓缓掉落的女人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