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为什么要克死他们?还有您,我与他们是亲眷,说相克都勉强,更何况克您?”
“我也不信,但是解出来,就是如此,老衲一生无病痛,现在老衲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即将寿尽,那又如何?一切皆有定数。”
第一次萧初睿开始怀疑萧老爷子此行的目的,但是又觉得无念大师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和他们玩。
萧老爷子听完无念大师的话,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你说的,都是真的?”
无念大师苦笑:“老衲何时说过假话?出家人不打诳语。”
萧老爷子闭上了眼睛,再睁,眼神已经变得阴鸷:“无办法可解。”
“老衲的命数,无法可解,但是小萧施主有,只要小萧施主远离叶施主,便不会相克。”
“我还是不懂,为何小丫头克了亲眷还会克你?”萧老爷子问出了叶萱萱刚刚问的重点。
无念大师双手合十朝天一拜说:“老衲不知,这都是命,诸位可以不信,也可以下山后静候山上消息,倘若老衲坐化,山上将钟鸣三日不断。”
叶萱萱紧张的手心里满是汗,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掉眼泪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错在哪里?弟弟,姨母的模样在她面前越来越清晰,难道真的是她克死的?不是说封建迷信信不得吗?
姨母明明死于她家打翻了蜡烛,木质楼房易燃,但是她没有死于火灾,反而死于浓烟中窒息。而弟弟,明明是趁着大人们都在干活,想去下塘捉虾米而脚滑溺水,为什么两条人命都算在了她身上?
叶萱萱浑身冷汗,脸色惨白,她说:“不怪我,不怪我。”
萧初睿抚摸着她的脊背说:“别想了,别想了,我不信,你也别信,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谁还信这个?”
叶萱萱抓着他的手,他的手心也都是汗,寒冬腊月,两个人坐在勉强温暖的厢房里,都出了一身冷汗。叶萱萱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怕。”
萧初睿拉着她起身就走:“我们不算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回家。”
厢房门被推开,寒冷的风雪倒灌进厢房,萧老爷子和无念大师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也没了什么叙旧的心思,无念大师第一次希望是自己算错了,看错了。不是因为他惜命,而是觉得荒唐。这么沉重的命格背负在一个小姑娘身上,上天于心何忍?
……
“那后来呢?”陈梓潼感觉听了叶萱萱的讲述觉得也觉得有些怕,神啊鬼的她从来不信,更别说什么算命求签了,一般愿意去的,都是求个吉利,僧人们怎么好怎么说,好话说的好听的,寺庙里的供奉当然也就多了。
但是像静光寺的话,陈梓潼不敢轻下断言,毕竟静光寺远近闻名,本就不靠香火过活,而无念大师,更加是口口相传的好名声……
“后来啊……我们下山后诚惶诚恐的过了两日,他爸妈也不知道这件事,我就逃回租房了,又过了几天,我本来感觉事情过去了……C市新闻联播就播出了,无念大师坐化于静光寺,山上的钟敲了第一天,上山的路人山人海,我也去了一趟寺里,无念大师坐化的时候,是睁着眼的,我一去,他终于闭眼了,等到钟敲满了三天,才火化的。”
叶萱萱说这些的时候,表情虽然很平静,但是陈梓潼还是觉得她的情绪很奇怪,愤怒中夹杂着痛苦和无奈。
“所以,你就信了。”
叶萱萱摇头:“不是我,是我们都信了。”
萧老爷子在无念大师火化的时候也去了一趟寺里,正好遇到了叶萱萱,但是叶萱萱觉得,那并不是巧合。
萧老爷子看着她的眼神有同情,有惧怕,甚至还有厌恶……叶萱萱那时候已经有了觉悟,她和萧初睿已经完了。
萧老爷子要说的话,也是叶萱萱一直在想的事,临走时,叶萱萱取下了手里的戒指递给了萧老爷子,这意味着,她和他以后再也没了瓜葛。
萧初睿最近也被无念大师坐化的事情搞得头疼,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每天都去公司上班到精疲力尽,他不敢主动联系叶萱萱,手机也一直关机,不敢收任何信息和电话。
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萧老爷子把那枚戒指还给萧初睿的时候,萧初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整个人都缩在了床上,整整躺了两天,滴水未尽。
“所以,就分开了。”陈梓潼说完,觉得气氛异常沉重,有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更何况,无念大师拿了自己的命来验证,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句话。
沉默无言间,楼下传来了叶妈妈的声音:“萱萱,带你同学下楼吃早餐啦,洗漱了没有?如果没有,就快点去洗漱,煮了你最喜欢的三鲜粉,别让它等糊了。”
“哦,好的,我们马上下去。”叶萱萱去洗手间冲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会,然后开始洗漱。两人洗漱好了直接下楼去餐厅吃早餐。
叶萱萱吃着她从小吃到大的最喜欢的三鲜粉,却觉得食而无味,陈梓潼也一样,知道了他们分手的原因,吃再香喷喷的早餐也觉得没什么胃口。
“你怎么还在车上?怎么不在她家留一会?”萧馨的电话打了过来,准备好好的刺探一下军情,顺便再给自己这个没用的堂哥出谋划策。
萧初睿说:“没见她,我把酒给陈梓潼了,让陈梓潼给她。”
“什么?你再说一遍?卧槽……萧初睿你牛逼啊,到了都不赖在她家多留一会?这算什么?千里送起泡酒,礼轻情意重?陈梓潼怎么在她家?陈梓潼她就不会撮合你们吗?”萧馨一连串不文明的词语却没有让萧初睿有半点不适,他觉得她说的都对。
萧初睿不回话,萧馨也觉得光她一个人骂没意思,于是又吐槽了几句才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