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川示意班巴儿放了拔尔昆,然后对着汪古部士兵大声说:“你们的家人都好好的,我没有杀了他们,我只是让你们记住,和我做对是要付出代价的”。突然掏出六四手枪对着大帐前一个旗杆开了一枪,然后手枪又迅速插入枪套,这一个动作只用了两秒的时间,在场的人只听见“啪”的一声,旗杆应声而断掉落在拔尔昆不远的地方。
于小川这一枪把汪古部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抬了一下手旗杆就断了。就是再出色的神箭手,也做不到。这一枪也让拔尔昆的心震惊不已,他不知道海拉尔部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听他的口音回鹘语说得并不好,猜想一定是阿达请来的帮手。
“好了,你们走吧,记住我的话,否则下次我就杀光你们汪古部”于小川冷冷的说。听的汪古部的残兵都低下了头,跟着拔尔昆向营门走去,
阿达、阿坤达尔、舍拉达尔和洛宁儿不解的看着于小川。特别是洛宁儿,眼里充满了仇恨,手里的弓箭慢慢举起来对准拔尔昆。
“洛宁儿,住手,放了他,让他们走”。于小川跑过去抓住了洛宁儿的手。洛宁儿甩开于小川的手打马而去。
“小川别怪她,她对汪古部的仇恨是化不开的”。阿达站在于小川身后说。
“阿爹,我已经安排了亚马尔叫部落赶来了牛车,你带着大家打扫战场吧,这场雪会越下越大的,我去看看洛宁儿”。说完翻身上马追着洛宁儿而去。
雪花慢慢的有小变大,纷纷扬扬扑向大地。此时洛宁儿站在一棵大树前,对着大树拳打脚踢,发泄着心里的恨,她心里就是想不明白,于小川为什么不杀光汪古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他不知道放虎归山的后果吗?
“呦呵,这树怎么得罪我们的公主了?来,我帮你打它”于小川腆着脸笑着问。洛宁儿没有停下,继续用脚踢着,不理会于小川。
于小川把马拴在树上,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洛宁儿在她耳边说“宁儿,我知道汪古部害死了你阿妈,但是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如果你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一定帮你报仇,但不是现在”。
洛宁儿放弃了挣扎,眼里的泪水哗啦流了下来,一直隐藏在心里的痛都是自己扛着,阿妈的死让她不得不像汉子一样去战斗,她就想有一天能亲手杀了拔尔昆,今天是她最好的机会,可是自己心爱的人却放了他,这让她的心里很伤心,她明明知道于小川这么做肯定有原因,但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
“杀了拔尔昆我手到擒来,但是杀了他之后呢?你想过吗?现在海拉尔还很弱小,再等等,他跑不了”,于小川继续说。洛宁儿转过身抱着于小川痛哭起来,尽情释放着这么多年的委屈与无奈,她很想报仇,但她明白以现在的海拉尔根本不可能,连生存都是问题,但她相信这个男人,他一定能帮助部落,帮助自己报仇。于小川轻抚着洛宁儿的背,把她拥在怀里,静静的看着雪花将大地变了颜色。
海拉尔部的大帐内温暖如春,外边大雪已将大地盖上了白色的地毯。账内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微笑,只有血煞的副队长表情依然如故,看不出喜怒哀乐,正襟危坐在于小川身后半步。
“大家都说说这场仗的情况吧”于小川看着大伙说。
“我先说,我的队伍伤了十五个兄弟,死亡五人,歼敌三百多人,太过瘾了,就是没杀了拔尔昆这个狼”,阿坤达尔咧着嘴说。
“我这边伤了八人,没有兄弟死亡,”舍拉达尔接着说。
“我这边死亡四人,伤了十二人”洛宁儿道。
阿达说:“我这死亡二十二人,伤了三十多人,他们都老了,确实挥不动弯刀了”阿达黯然的抽着烟说。
于小川没言语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
“斥候队死亡五人,伤了七人,缴获马匹八百六十二匹,都交给了阿达首领”哈特说。
“战马都被圈在了马场了,都是好马呀,难得的好马,估计叶拉尔部给训得,”阿达眼里放着精光说,难掩心里的喜悦。“还缴获了两千把上乘的弯刀,五千石粮食,帐篷也不少,今年的冬天我们好过了”阿达高兴的说道。
“是啊,这回我们有马了,能给我们配马了吧,兄弟们从小骑马长大的,没有马真是难受”舍拉达尔忙说。
“这事一会再说,班巴儿你说说吧”于小川看向班巴儿说。
“血煞歼敌一千三百余人,受伤两人,无死亡”,班巴儿依然无任何表情,低沉着声音,说完就又不发出动静了。
“一千多人?不可能吧?就你们五十个人?”阿坤达尔一付惊讶的表情,身子往前探,手还摸着头啧啧咂着嘴道。
其他人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班巴儿,他们打死都不相信,五十人歼灭一千多人,那就是每人要杀掉三十多人,太不可思议了。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在我们家乡,十个人就有战胜过八千人的战绩,血煞如果训练再多点时间,一切皆有可能”于小川看着大家的惊讶表情说。
于小川的话又让众人被雷了一下,连洛宁儿都看着于小川,睁着大眼睛,她感觉她的男人太多秘密了,让人难以捉摸。
“我总结一下这次战斗,两次行动,第一次大家执行力很强,基本完成了我布置的任务,但是第二次在汪古部大营里,阿坤达尔和舍拉达尔没有迅速通过大营,被汪古部士兵围在了中间,险些被歼灭,如果不是血煞队及时赶到,恐怕坐在这的就不是我们了。”于小川严肃眼神扫过众人,众人都低着头不敢看于小川。
“我们海拉尔部本身战斗人员就少,虽然大家训练时间也短,但是这不是理由,血煞训练时间也是一样,但是他们敢打敢拼,你们三个队呢?这是你们队长执行力差,没有必胜的决心和信心,你们的所作所为直接影响着你们的队员,所以战斗威力打了折扣,我在这里提醒你们,战场上容不得一丁点马虎,那是要付出生命为代价的”,于小川的声音变得异常严厉,让大家脊背都流了汗,都不敢吱声,阿达抽着烟也不作声。
“我想大家心里都有许多问题想问我,我就简单的说说我的想法。你们不是都想知道血煞去哪了吗?血煞我安排他们去了汪古部老营,因为我们和汪古部实力太过悬殊,按常规打法我们必败无疑,只有偷袭,血煞趁着汪古部大兵离开,老营必定空虚,端了他的老巢,让他首尾不能相顾,也能打乱军心,然后跟着汪古部骑兵到这里。但最重要的是我要检验一下血煞这一个多月训练的效果,长途突袭、隐身追踪、斩首夺帅等科目,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表现基本及格吧”。
“至于我为什么放了拔尔昆,大家有没有想到,如果我们把汪古部就地歼灭,其他部落会怎么想?他们会把我们当初敌人,我们就没有办法休养生息。另外最关键的是回鹘军队就会过来,他们不会允许八大部落威胁到他们,所以我们不能杀了拔尔昆,有他在就能不引起回鹘国的怀疑,经过这次战斗,汪古部已经元气大伤,短时间不会再对我们产生威胁,我们就有时间强大自身。”。于小川说。
听着于小川的分析,大家突然都感觉自己的眼光太短浅,于小川太不可思议了,本来大家对任务他就异于常人,现在看来和他的差距太远了。
阿达抽着烟看着于小川,心里感慨万千,回想自己这么多年困扰的难题,在他那一切那么的简单,在对汪古部和吐昆部多次战斗,基本都是失败而终,看着部落日渐衰败,他何曾不想重振雄风,但是现实总是让他一次次的低头,现在好了,有于小川在,海拉尔部崛起只是时间问题,也许自己真该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