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川跟着阿朵儿出门,众人要跟着,于小川没让,就点了图格一人跟着。外边下起了鹅毛大雪,于小川和图格跟着阿朵儿身后走了半小时左右,在一个墙边的破庙里见到了阿朵儿说的朵歹。破庙很小,没有了门,只有一个供桌,供的神像都歪在了墙上,也不知道是那尊神佛,两边的窗户上挂着破席,外边的风雪不断的涌进来,比外边温度也强不到哪。昏暗的蜡烛在破灯罩被风吹的东倒西歪,视线模糊。于小川看到墙角里躺着一个人,地上铺着乱草,身上盖着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朵歹我回来了,这有吃的,你起来吃点”阿朵儿蹲下扶起那个叫朵歹的。那个躺在地上的朵歹声音很虚弱,看样病的不轻。“朵歹朵歹,你不要死,你不要吓我,这里有吃的,吃点就好了”阿朵儿带着哭腔摇晃着朵歹。
“让我来看看,”于小川走到跟前蹲下说。
“你又不是先生,看有用吗?”阿朵儿疑惑的问。
“不看怎么知道,你再废话他可真要快死了”于小川帮忙扶起朵歹,用手抹了抹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而且是高烧,细看脸通红。
“他死不了,你把他送到皮铺,我给他治,明天就好了”于小川冲着阿朵儿说,站起身。
突然于小川听见破庙外边有声音,他预感有危险。“图格守住门,保护好他俩”于小川边说边往外走。
于小川趴在庙外的矮墙处,于小川透过大雪微弱的光线看见有人向着跑过来,大约十几个人,手里像是刀。他一向预感很准,他预感十有八九就是冲他来的。他没有带八一杠,嫌碍事放房间了。匕首送忽亚了,防弹衣在丁酉奇那,现在身上只有忽亚送他的弯刀了。他抽出弯刀躲在墙角的暗处等着。
“里面的一个都不要放过,不要活的,放箭”于小川听到墙外的一个人压低声音说。嗖嗖嗖,嗖嗖嗖,羽箭射向了破庙,大约几十只羽箭射完,就有人翻过矮墙,手握弯刀冒着腰往庙里包围过去,这些人他们都穿着黑衣,只能看见弯刀上的寒光闪烁和脚下踩到雪地发出的吱嘎声。
于小川从他们身后悄悄出现,他知道说多了没用,杀了一个是一个,今天有点危险。他猛地挥刀砍向离他最近的一人脖子,“扑哧”一刀毙命。接着他又砍向另一人。黑衣人听到声音转回头看见于小川,呼啦转身挥刀围了过来。
“点子挺扎手,一块咔嚓了”一个黑衣人喊道。话音刚落十几个人对着于小川就是猛砍。于小川这真是头一回这样打仗,一对一,一对二都不是问题,一对十几个没试过,于小川终于体会到双拳难敌四手的真正含义了。他边格挡边后撤。突然一刀向黑衣人的双腿扫去,这一圈扫到,腿基本上都得削断。黑衣人没见过这种打法,都吓得往后退。
“等等,你们干嘛的,为什么要杀我?”于小川站住问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个汉人事不少”其中一个黑人冷冷的说。由于他们蒙着面加上鹅毛大雪,于小川也看不清脸。
“你的意思是别人请你来的,那敢不敢一对一,”于小川说着心里就转开了,:只要不一起上,我玩死你们。
“呦呵,不服,行,老三你上砍了他为老十老八报仇”黑衣人商量着。于小川就看见一个高一点的黑衣人从十几人走出来,不说话就是一刀砍向于小川的面门。于小川往后撤了一步躲开,单腿向后,上身前探刀尖就扫向那人的脖子,这种打法这个年代的人哪见过,在他们看来纯粹不要命的打法,而于小川就是用这个危险的动作直接割开那人的脖子,只见那人扔了手中的弯刀就捂向脖子,鲜血从他的指缝涌出,他嘴张着跪在了地上咿呀了两声倒在雪地上不动了,其余的黑衣人傻了,没想到一招没过就挂了,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身前地上的白雪。
“老大,不能这样打,单打我们不是对手,我们已经死了三人了,大家一起上砍死他”一个人恶狠狠的说。接着又开始把于小川围了起来。
于小川一看他们不上当,心一横心想:也想试试自己到底有多少本事,豁出去了。
于小川还没来得及发挥,庙里的图格按捺不住冲了出来,挥舞环刀杀了过来,图格身高马大,一刀一个,砍死了两个,于小川趁着黑衣人发愣的间隙一步滑到近前对着一人的胸口就是一刀,结果了他。两人接连杀了四五个,黑衣人一看两人太厉害,喊了一声“风紧扯乎”翻过矮墙跑了。
“别追,”于小川喊过要翻墙追去的图格。于小川蹲下身扯下一个黑衣人的面巾,一看不是自己怀疑的汪古部落的人,是个黄头发高鼻梁的外国人,他就纳闷了,他没有和外国人有什么过节啊。图格看了一眼说:“队长,他们是吐昆部的人”。
于小川脑子就更迷糊了,土昆部怎么会派人杀自己呢,不明白,他直觉与汪古部脱不了关系。
“队长,土昆部和汪古部是结盟的,我想是汪古部安排的”图格说。于小川认为图格说的有理,也不愿意多想,抓紧离开这才是正事。
阿朵儿和朵歹在庙里看着一切,心里害怕,腿都哆嗦了。于小川让图格背着朵歹,四人离开了破庙。一路上于小川走在前面,预防还有袭击,他没注意跟在他身后的阿朵儿一直盯着他。
回到皮铺众人看见于小川带回来两人,他俩身上还有血迹,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追问,连已经睡下的刘璋也起来了。
“大家不要担心,血是别人的,只是遇到了袭击,都回去睡觉吧,我还要给朵歹治病,有事明天说”于小川轻松的说道。
于小川让塔瓦去准备热水,图格把人放到了于小川房间的炕上。阿朵儿也跟着进来不远出去。
“你去洗澡换个衣服,跟着我干嘛”于小川看着阿朵儿说。
“我是担心朵歹,谁跟着你了”阿朵儿等着眼睛看于小川。
“你这个小子挺有脾气,拉卡你带他去洗澡,身上都臭了。洗完你也过来,我给你治治冻疮”于小川对站在门口的拉卡和阿朵儿说。
阿朵儿还想说什么,嘴动了动没说跟拉卡去了。于小川看着阿朵儿总觉得他有话要说。他转身进屋关上门,找出药包,包里有治疗重感冒发烧的西药,他们部队给他们配备的药都是最好的,效果快安全。他把炕上的朵歹外边脏兮兮的烂皮袄扒下来扔地上,朵歹里面穿着粗布的褂子,就一把把他的上衣解开想给他脱光盖上皮毯,衣服是解开了,于小川不动了,他发现这个朵歹是个女人,让他愣住了。这时的朵歹虽然烧的迷迷糊糊但她知道有人脱她衣服,她艰难的睁开眼,看见一个男人正看着自己,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对着于小川就是一巴掌,这一下于小川挨得结结实实,他发愣呢,没想到烧到这时候的人变成了女人,还这么有劲,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朵歹把衣服拉上,恶狠狠的看着于小川,嘴里说不出话,只感觉身上软绵绵的没劲。于小川这个心理委屈心想:“他们的什么事,救人还挨了一巴掌,我找谁惹谁了”
“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女的,那谁,阿朵儿也没说你是女的,不怨我,我只是想给你治治病”于小川举着双手退后一步说。
于小川这才仔细看向这个朵歹。头上戴着瓜皮一样的破帽子,脸上和阿朵儿一样脏兮兮的看不出模样,脸型是瓜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