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上海还不算太冷，可十二月的哈尔滨已然天寒地冻了。这次出差到这么远的城市，公司总算大方地给沈念她们订了机票，况且公司那几个从未在打滑的雪地上驾车行驶过的南方同事，也着实不敢开车前往。
沈念和魏杰早早地就到了机场，两个人坐在候机区，中间隔了一人的距离。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播的工作。
开始检票后，登机口排起长长的队，沈念拉起登机箱正准备过去排队，却被朴总监叫住了：“哎，不急，不急。先坐下，坐下。”
“开始检票了啊。”沈念说。
“没事，我们不急。”朴总监坐得稳如泰山。
沈念只好和其他几名同事继续陪朴总监坐着，等到排队的最后一个人检完票，朴总监这才慢悠悠地起身，然后挺拔了身姿叫沈念和其他人一起过去登机。
下飞机时，朴总监同样是等其他乘客都走了，他才起身打开行李架取出行李，叫上同事一起下机。
怎么说呢，这种佛系的乘机方式在不赶时间的情况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后来，沈念自己在乘机旅行的时候，也用过很多次朴总监的这种方式，每次她都会想起那些可爱的同事。
魏杰提前叫好了车到机场接他们，他们刚踏出机场出口的大门，刺骨的寒风瞬间扑面而来，冻得众人一个激灵。魏杰穿了一件黑色针织衫，外面套着一件并不太厚的夹克，瞬间冻得缩紧肩膀，似乎人都矮了几分。沈念是北方人，早就料到这个温度，所以穿了一件长款的白色羽绒服保暖，勉强过得去。
“你怎么不多穿点啊？”沈念看到魏杰在旁边被冻地不停跺着小碎步的样子问。
“没想到这么冷啊。”魏杰上牙打下牙地回答。
还好叫的车很快就到了，一上车魏杰就和司机大哥热情地寒暄起来。司机师傅一路上给他们介绍了哈尔滨有哪些特色的好吃的、好玩儿的地方。又带他们去超市采购了直播食材，最后载着他们去了离购物台最近的一家还不错的宾馆住下。
第二天大家走去购物台的路上，由于积雪被来回的车辆碾压后变得凹凸不平又光滑无比，沈念穿着粗跟的黑色皮靴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摔倒。
“你拉着我走吧，路太滑了。”魏杰将左边的胳膊伸给沈念，示意她抓住。
沈念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又实在怕摔倒，便用右手扯住魏杰的衣袖说：“谢谢。”
每走几步，沈念的高跟靴就会因为打滑让身体有些站不稳，这时她只得用力扯住魏杰的衣服来保持平衡，她能感到魏杰的胳膊在很用力地向上提，防止她摔倒，就这样一路走到了购物台。
沈念化好妆后站在演播厅门口处观看正在直播的其他公司的录制。
“在看其他公司的节目啊？”不知何时走到沈念身后的魏杰在她耳旁低声问。
“嗯，是啊。”沈念回头看到魏杰后回答。
魏杰没再说话。陆陆续续公司的其他同事也都在忙完准备工作后，站到了演播厅门口一起观看。突然，沈念感到头顶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有点累……”是魏杰低低的声音，她侧脸一看，站在她身后比她高出很多的魏杰居然把下巴靠在了她头顶。沈念的心跳轰然加快，她的脸和耳朵瞬间通红。
“别压乱了我的发型。”沈念装作无所谓地淡定说到，然后用手按着她的头顶闪身躲开。
“咳，我去补个妆。”沈念慌忙找了个借口赶紧闪人，她没敢抬头去看魏杰此时的表情，她也不太懂魏杰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沈念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她入职以来，魏杰确实有很多做法让她困惑，比如，他每次都不让沈念搬直播时需要的箱子、器具，其他女同事搬时他却不管；比如，他开着自己的宝马车载同事外出办公时，总是找理由让沈念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比如，他有几次在下班高峰期和沈念同乘公交车时，都会站在沈念身后用两只胳膊用力地在她周围为她撑起一块独立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