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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启程

次日清晨,无尘一脸菜色的站在老头后面,直到现在他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虽然老头儿平时就很是不着调,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寻死,更何况还是带着他一块。但是不管信与不信,他已经被老头儿连拉带拽的来到了古林的面前,看着面前好似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般的古林,无尘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腿软。

“怎么?平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哪里去了?”老人看着无尘,一脸狭促的笑。

“老头儿,爷爷,我们回家吧。听说进去过这里面的人都死了,我还小呢,以后还要照顾你您老人家呢,不能死啊!”无尘此刻竟出奇的乖巧。

“狗子!”老人丝毫没有因为听到无尘叫爷爷而动摇。

“我叫无尘!”无尘气呼呼。

“好吧,狗子你记住,这里谁不进,你也要进!谁可以怕,你都不能怕!”

“凭什么不能?”无尘很是不服气

“因为,这是你的宿命!”话说完,老人便抬脚向前走去,边走边打开了昨天从寺里背回来的包袱。

无尘终于知道包袱之中装的是什么了,一把刀,或者准确说是一把断刀。刀刃上闪烁的寒光彰显了它的锋利,虽然没有刀尖,但也能看出,它绝不是街边耍把式的人所用的器具可比的。

老人缓缓的握住刀柄,将刀端起来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一刹那,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佝偻的身材也好像变得挺拔了一些。无尘蓦的感到一丝陌生,这还是那个跟自己相依为命的老头儿吗?

老人看着这把刀,就像是昨天看到洞明的眼神一般,似乎这把刀跟洞明一样都是他多年未见的好友。

片刻后,老人缓缓把刀收进了准备好的刀鞘,挎在了腰后,手一背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普通的老头儿。

“跟着我,不要碰到那些藤蔓。”似乎是怕无尘不当回事,老头儿又加了一句:“藤蔓有毒。”

老头儿后面的话让磨磨蹭蹭的无尘急忙走到了老人身后,生怕离远了一步。

走了没多远,只见树林中枝杈藤蔓越来越密,杂草已经跟无尘差不多高了,除了两人走路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一点动静。

黑暗才是最可怕的,特别是这无声的黑暗,足以渗透人的内心。老人手中火把发出的光,虽然驱散了两人身边的黑暗,却难以驱散无尘心中的恐惧。

“老头儿,前面没路了,我们回去吧?”无尘说话带着鼻音,毕竟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他有些想哭。

“孩子,别怕,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啊。”老人语气有些和蔼,似乎是在安慰无尘。

“可是,前面全是树枝跟藤蔓,没有路了,不能走了啊!”无尘看着老头儿说道。

“那就用刀,斩开它们,路自然就有了。”老头儿眼神一凛,冷冷说道。

话落,回手,拔刀,斩出,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眨眼之间,老人前方三丈的树枝藤蔓好像漂浮的沙尘遇到了七级狂风,又好像原来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一样,再也找不到存在过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三尺宽的通道。

无尘有些傻眼的望着眼前的老头儿,突然感觉自己从没有真正认识这个从小养大自己的人。直到一声老人一声:“走!”

无尘才回过神,急忙跑了两步追上老人,紧紧拽住了他的胳膊说道:“老头儿,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来这!”

“我是从小养大的你的老头儿,去找那个你应该去的地方。”老头儿似乎是感觉到了无尘的认真,正色回答道。

“为什么要去呢?你这么厉害又是怎么回事?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们又为什么过得那么穷?”无尘的世界观似乎在这一刻崩塌了,他现在只觉得有好多的问题想要问老头儿。

“孩子,这个问题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等到了那个地方后,你就什么都知道了。这天下间,唯有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老头正色道。

听到老人的话!无尘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猛然抬起头问道:“到了那里我能知道我姓什么吗?”

“我不知道,但你如果想知道你姓什么,你就必须要到那里去。”老头儿坚定的回答道。而后看向眼眶发红的无尘,心里有些刺痛的想道:“孩子,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这么做…”

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无尘看向老头儿,说道:“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会,只要我还在你身前,就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感受到那颗小心脏此刻的脆弱,老头儿看向无尘,像是发誓一样的说道。

“那我不怕了,我想知道我姓什么!”无尘像是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鼓了鼓气,坚定的说道。

“好,孩子我们走。”老头儿拉着无尘的手,开口说道。一大一小两道人影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

小镇上,在老头劈出那一刀的同时,洞明似乎是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目光望向了天空。似乎在跟什么人对视一般,喃喃道:“变化,已经开始了,你们终于忍不住了吗?”

顺着洞明的目光看去,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道流光,飞速射向了密林深处。流光过后,空间一阵波动,一双巨大的眼睛自虚空浮现,森然目光看向洞明,闷雷一般的声音响起:“和尚,这一次你能挡得住吗?”

密林中,两人已经停下了脚步,老头儿看向地下的一具白骨,目光中有着怒火在燃烧。

这看上去像是人的骨骼,但却大上不少,从头到脚足有一丈。“竟然打扰此地的宁静,真当人族修士都死绝了吗?”老头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无尘感受到老头儿的不快,问道:“这骷髅怎么这么大?还有,你为什么要对着一具骨头架子发火?”

“因为有些家伙欺我人族太甚,竟然打扰我人族圣地的安静!”老头儿抬头看向天空,眼中有着一丝杀意。

“圣地?这里不是禁地吗?”无尘有些疑惑。

“禁地,圣地,一线之隔,只看是对谁说的。”老头儿摸了摸无尘的头说道。

“哦。”无尘似懂非懂,“那这骷髅是怎么死的?他这么大,是谁杀了他?”

“英魂!这里叫做英魂林,林内有着我族祖先的英魂!”老头儿有些敬畏的说道。

“英魂林,英魂吗?”无尘似懂非懂的跟着老头儿继续往前走,路上却又见到了几具尸骨,皆与寻常人不同,有背后长着翅膀的,有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却像蛇一样的。更有一只长得像狼一般却足有巨象那般大的异兽,似乎是刚死不久,一道透明的人形影子从异兽旁浮现,吓得无尘急忙抱住了老头儿的大腿,可那影子却像没看见老少二人一般,直直走了过去。

直到影子走远后,无尘才若有所思的问道:“老头儿,那就是英魂吗?”老头儿却没回答他,只是看着影子的方向怔怔的发呆。

走了大概有五六天的时间,他们似乎是到了地方了。之所以说大概五六天,是因密林中伸手不见五指,本无昼夜之分。

在隐约的虫鸣鸟叫声中,老头儿手中的刀再度挥出,随着刀的落下,眼前竟然出现一束光照了进来。再行几步,只见远处一座恢宏巨城的影子足足遮挡住了半个天空,如同一座大山般矗立在前方。

“老头儿,那是什么?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座城?”无尘口感舌燥,这一切超出了他的认知,单从这么远的地方来看,这座巨城也早已超出了人类的能力范畴!

“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你必须要去的地方,也是一切的开始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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