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雪之空大陆,自由世纪50年,喧宁之林。
佣兵们一时由咒骂而变得安静下来,头领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放到左胸前握拳,行了一礼:“你可是大德鲁伊—北林?”
中年女性冷淡地回答到:“居然还认得老身。”
“喜好化身乌鸦,雪目奔雷,你可是传说好吧?谁不认得?”晓望的声音突然从林中穿来,期间隐约有葵拉扯并让他住嘴的声音。
“聒噪!”
神术:藤缚术!
树丛中一阵骚动,然后晓望和葵就被藤蔓捆得严严实实地从树丛中滚了出来。
“老师……”翎轻喊了一声,又收住了嘴。
北林微皱眉头:“朋友吗?”
翎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葵和晓望刚要辩解什么,藤蔓悄然勒住了他们的嘴,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了。
佣兵头领看到刚才的情况,愣了愣,接着说到:“北林大人,我们不知刚才这位是你的爱徒,多有得罪,这只灵狐猫我们也愿意舍弃,还望高抬贵手。”
说着,冲后面摆了摆手,一个佣兵赶紧松开袋子,解开绳索。灵狐猫噌地一下从木围栏的空隙中钻了出来,竟是直奔翎而来。翎蹲下身子,把它抱在了怀里。
“肆意猎杀,抓捕稀有魔兽,攻击自然守护者—德鲁伊,其罪当死。”北林冷冷地说着。
佣兵头领咬着牙:“你想与帝国为敌?而且虽然不能透露,但是我们背后的势力也不小!”
“帝国允许这种行为,本身也当遭天谴,老身正是为此而来。”北林冷酷地说着,对于佣兵背后的势力,她甚至不屑一问。
此时,葵和晓望身上的藤蔓动了起来,将他们两人滚到了佣兵边上。两人惊恐地相互对视,疯狂地扭动着身子。
翎终于没忍住,低着头小声说:“老师,他们两个并未作恶,路过而已。”
北林一挥手,两个人又滚回到了北林身后。
“刚才老身愚徒学艺不精,也许让汝等耻笑了,为正德鲁伊之名,请见识一下真正的落雷之术吧。”北林没冷冰冰地说完,双目雷电缭绕。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树丛中一阵耸动,豁然间,十几个英武的鹿骑士钻了出来。
为首的鹿骑士看了看现场的情况,翻身下鹿,对着北林行了一个礼:“敢问可是大德鲁伊—北林大人?”
北林冷漠地点了点头。
“贝珂斯城主说如果见到你,立即请你到要塞,有人要和你商量重要的事情。”
北林没有回答,用下巴点了点那些你看我,我看你,皆是如释重负表情的佣兵。
鹿骑士直率地答道:“帝国尚武,但是禁止私杀。”
北林接着问到:“按帝国律,他们何罪?”
“现在还不知他们干了什么,审查清楚后会由法官裁定。”
北林冷哼了一声:“肆意猎杀,不是死罪吧?”
“确实不是。”鹿骑士回答。
神术:落雷术!
在所有人都没有意料的情况下,随着北林迅速地施法,佣兵头顶骤然出现一片漆黑的乌云。甚至来不及响起雷鸣,白色的闪电就已经轰然而下。
佣兵头领脸上喜悦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已经化为飞灰。周围的佣兵,也因余电的冲击而麻痹昏迷。就连较远的鹿骑士们也是浑身发麻,更有两只战鹿跪倒在地,把骑士摔了下来。
巨大的雷声接踵而来,所有清醒的人都捂上了耳朵,除了北林自己,还有被捆起来的葵和晓望。
待雷声过去,鹿骑士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作恶为首者必杀,其余的人算是给帝国一个面子。不是说贝珂斯那个小家伙要见老身?走吧。”北林的眼睛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样子,但是眼神依旧锐利犹如仍有雷电一般。
为首的鹿骑士想了想,跳到了鹿背上,随即下令:“把那些家伙带回要塞交守备兵团处理。”
说完,鹿骑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缓缓在前带路了。他深知,德鲁伊一般是不会骑乘动物的,便也没有多余地邀请北林和翎上鹿骑行。
“呜呜!”北林走过葵和晓望的时候,两个人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努力发出声音。
为首的鹿骑士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北林,似乎是等着她做决定。
北林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手一挥,他们身上的藤蔓就松开了。
“哇,差点被劈死了。”葵拍着胸口。
“好心没好报啊。”晓望也拍着胸口。
北林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继续走着。而翎看到刚才这两个溜走的家伙,给了他们一个冷冰冰的失望的眼神。
葵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而晓望却装作没看见,避开翎的目光,快跑几步到北林身边恭敬地小声道:“大德鲁伊大人,可否回答我的主人一个小小的问题?”说着,指了指正低头假装整理衣服的葵。
北林脚步不停,冷冷地说:“问!”
“主人说,看见你的传说都是在300多年前的古籍上了,你其实已经是个老太太了吧?”
北林脚步一顿,随着“啪!”一声脆响,葵倒在了地上,脸上一道藤条抽打的红印。
晓望赶紧默默鞠躬行礼。
北林接着面无表情地走了,翎走过晓望的时候,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晓望继续鞠躬,低着头又是装傻当没看见。
等到人们都走远了,晓望才直起身,赶紧跑到葵的身边。此时葵坐在地上,双眼发直,有些发蒙。
“没事吧?”晓望关切地问。
“啊……”葵突然回过神来,“我跟你拼了!”
葵猛地扑向晓望,晓望一个闪身躲开了,两人又在林子里展开了追逐。
当天晚上,一人一马,静悄悄地进了人兽人要塞的主城。随后,在侍卫的带领下,这个人来到了一个隐蔽的房间中。
“大人,贝珂斯城主说请你在这里稍后,属下先告退了。”侍卫恭敬地说完,退出了屋子,关上了大门。
这个人并未马上摘下披风的兜帽,而是四下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房间。少顷,他对着空旷的屋子说道:“还要摆多久的架子啊?”
他话音刚落,屋子左侧的墙壁“卡啦”一响,一个隐藏极好的暗门轰然打开,城主贝珂斯带着笑脸出现在门口,张开双手迎了上来:“古伊维德,好久不见。”
“哈哈。”古伊维德大主教笑着摘掉兜帽,用枯老的手臂给了贝珂斯一个结实的拥抱。
“这么遮遮掩掩的,可不像个圣骑士。”古伊维德指着密道,笑着揶揄。
“现在只是城主啦。”贝珂斯苦笑着说,“这密道还得走一段,边走边说吧。”
“这设计可不太照顾我这样老人家。”
贝珂斯摇了摇头,“毕竟是个要塞,你我这样的老头子不该来啦。”
密道很宽,足够3人并肩而行,两人便转身并排向里走去,暗门在身后自动缓缓地关上了。
“他已经来了?”在暗道中,烛光昏昏闪闪,古伊维德地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比你早一天,也忙了一天了,要见的人很多,要说的话也很多。”贝珂斯回答。
古伊维德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换个话题:“对了,赛特找到了吗?”
“还没有。”贝珂斯摇了摇头,“我希望就找不到最好。”
古伊维德脚步顿了顿,贝珂斯也跟着慢了下来:“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古伊维德敲了敲腿,淡淡地问道:“如果找到了会怎么样?”
“那要看他知道多少,以及愿意保守多少秘密了。”
“以你之见?”
“找不到最好。”
密道中一时只听见脚步的声音,然后是古伊维德无奈的一句:“也好。”
“对了,都这么大岁数了,为何不用传送术,自己骑马过来?”贝珂斯显然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多久没亲自在帝国的土地上走走了,想好好看看。”
“是啊。”贝珂斯深深地感慨道,“我也好久没离开这里了,帝国中心现在怎么样?”
“强盛,比起咱们奋战的那个年代,繁华多了。”古伊维德的语气带着怀念。
“是你带着我奋战的那个年代,不过你我的年代都过去了。”贝珂斯的语气有些怅然。
“从来也不是你我的年代,我们只是身处其中而已。不过你真放心的下吗?”
“你指什么?”
古伊维德停下了脚步,并且这次他抓住了贝珂斯的肩膀,苍老的目光注视着贝珂斯坚毅的侧脸:“你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准备干些什么?”
贝珂斯沉默了一会,转过头看着古伊维德:“瞒不住你啊,但是帮个忙,别猜了。”
“信不过我吗?”
两个老人在昏暗的密道里,静静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最后还是贝珂斯先低下了头。
“如果我没那么信任莱昂,不是所有的密件他都可以代我审阅,他就不会知道这次的事。那么他会怪我,但是却不会死。甚至……我还要杀死他的长子—赛特。”
古伊维德虽然了解事情的大概,可是有些细节却不是很清楚:“是啊?我其实一直没想明白,为何要对赛特出手,让他继续在我那里,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
“天雄会告诉天梧决斗的事情,所以天梧也必须保持沉默。要把在外历练的天梧引回来,让赛特也参加决斗是最好的办法。可惜……”贝珂斯苦笑,“天意吧,两个都没来。”
“那是很大的隐患吧?”
“撑过这个月,倒是无关大局了。而且现在喧宁之林中除了咱们的军队和密探,还有各路的势力以及大量佣兵,邀请函给予他们的权利让他们非常活跃,当时的证据已经很难收集了。另外,这么多人,霍克和雷德萨要是靠近部落驻地,肯定会被发现,我会第一时间处理好的。”
“原来邀请各个势力入林调查是这个目的。”
“一方面吧。扯远了,总之,不是不信任你,但是有些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古伊维德静静地看了看贝珂斯,松开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贝珂斯也拍了拍古伊维德的手:“我这古板的家伙何时出过格啊?放心,走吧。”
古伊维德叹了口气,两人又是并肩而行。
“话说回来,你来不仅仅是做英灵祷告的吧?”贝珂斯问道。
“指名要我来,应该绝不是这么简单而已,只是现在还不知道。”
两人又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密道也终于走到了尽头,贝珂斯按照顺序拍了拍几块墙砖,前方的石墙便缓缓打开,透出皎洁的光芒。
“代价还真是大啊。”古伊维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外面,双眼湿润起来。
你怪我有些事不让你知道,让你少了一项选择。可如果你知道,我就没有了选择。
——《旅程之歌》
虽然统称为神,但是若是细分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我们常说的诸神,一种是自然众神。
对于整个愿雪之空大陆来说,自然众神是最古老也是最初的神,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自然众神创造了愿雪之空大陆这个世界,但是自然众神比起诸神显然对这个世界具有更多的掌控权。但是自然众神没有感情和主观意识(或者说人们无法理解他们的主观意识),所以,除非自然被严重破坏,或者世界的平衡剧烈动荡时,他们才会降下神罚,通常是火山喷发、地震、海啸甚至陨石等天灾,天灾不针对个人,而是群体。
而所谓的诸神,尽管很多人相信他们和自然众神一起创造了愿雪之空大陆这个世界,但是却无法解释为何在远古,只有关于自然众神的记载,而没有诸神的记载。没有任何证据,但在很多传说中,诸神原是愿雪之空大陆上的生物或者别的世界的生物,因为在某方面得到了大量生物的认同和信仰而具有了神格。其中战神阿尔泰达的传说最广为流传,因为勇猛而战无不胜被人信仰而最终封神。
不知名的人的批注:作者本人虽然信奉智慧之神,但是更专注自然和历史研究,因此对神学研究不深。关于神学的更加深入的研究,可以参考《愿神与你同在》一书,虽然这本书的作者是个法师,也不信仰任何神明……但是,总之写的不错。
——《愿雪之空的生命和历史》自然众神与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