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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医院陪护

下了公交车,凌飞雪在附近买了母亲的早饭,自己又随便买了一点。昨天已经了解了母亲做手术之前包括饮食方面都要注意的事项,到病房门口把饭放到了一个手里,刚要推门,门开了,看到正要往外走的墨天宇。斜飞的眉毛如翠羽一般,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如琥珀般深不见底,英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精雕细琢的面部轮廓,无可挑剔。尽管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自己也反省过,但是还是又看呆了。而在墨天宇的眼里,女孩一头黑色的秀发简单的扎成马尾,浓墨相宜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扬起,清灵的双眼,淡然冷烈的目光如同雪山上的一泓清泉,透着一股空灵冷傲的气质,高鼻梁,小巧的嘴唇,勾勒出完美的容颜。两个人同时呆呆的这样对望着,甚至忘记了打招呼。“是雪儿来了吗?”蒋秀芬询问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氛围。“是的,妈,”墨天宇轻声回道,“你来了,我去买饭,想吃什么?”清澈并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凌飞雪的脑袋里,使她的大脑又开始正常运转了,下意识的抬起了手举了一下买的饭,“我买了,但是不知道你要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没事,我拍一晚上的戏,已经吃过夜宵,现在还不饿。”墨天宇很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饭,身体边往旁边上让了一下边说道。“雪儿来了,快过来坐下”,母亲在床上坐着高兴地说到。“今天……身体还好吗?”凌飞雪踌躇的走到母亲的床边坐下,张了张嘴道。她还是没办法喊出母亲这俩字,虽然心里认定了母亲,但是真正要叫出来,心里总是会有一丝犹疑和彷徨。从她有记忆开始,除了在书本上读过这两个字,生活中就没有这两个字存在过。“好,有你陪着会一直都好”,蒋秀芬慈爱的笑了笑说道。她明白,自己在她的生活中缺失了18年,她们的关系也不可能立马变成正常母女的那种,但是她不着急,只要她还能活着,只要这次手术成功,那自己还有很多时间来陪着她,弥补这18年的缺憾,蒋秀芬心里坚定道。墨天宇就这样默默地站在那注视着她们,看到凌飞雪时,从心底泛起淡淡的心疼。

“先吃饭吧”,墨天宇轻声道,调整好床上的饭桌,把饭摆好,把筷子递给她们,一切的动作是那么自然,好像这个动作重复了很多遍似的。凌飞雪看着母亲投过来的温暖而又关切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浓浓的热切意味,只能安慰的对母亲笑了笑。想了想又给母亲加了一个小青菜,看到蒋秀芬看自己的眼神立马变得神采飞扬,且还闪着泪光,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便只能低下头作认真状的吃起饭来。母亲暖暖地笑了笑,缓了一下情绪,也夹了一个菜给她放到了碗里。凌飞雪怔住了,第一次接收到叫做“母亲夹的菜”。原本以为自己早已长大了,有了坚强和勇气,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勇敢的独立,但是当真正的亲情来临时,一种说不出的温暖直击向四肢百骸,其实我们还没有长大,也不懂的真正的爱和被爱。一丝温暖地笑意爬上了凌飞雪的嘴角,“谢谢!”凌飞雪温声道。墨天宇仿佛被她们感染了,微笑着站在那里看着她们。此时,周围的空气中飘起了一种叫做温馨的气氛。这时,明媚的阳光调皮的从窗户照射了进来,给她俩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整个屋里充满着明亮而又温暖的爱的光晕。

吃过饭后,墨天宇收拾好东西,对蒋秀芬说:妈你要好好休息,父亲开完会,安排好这两天的行程,立马就会过来”。蒋秀芬点了点头,并嘱咐他不要太累了,墨天宇微点了点头。现在他要急着去赶个通告,便拿起衣服看了一眼正在给母亲倒水的凌飞雪离开了病房。

凌飞雪服侍母亲喝了水,母亲拍了拍床边让她坐下来,她放下水杯坐到床边,母亲拉着她的手,问她小的时候的一些事情。于是,凌飞雪便把自己小时候和父亲,哥哥一起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说了一下,病房了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笑声,墨云轩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温馨和快乐的场景。脑子里想起赵医生的话:“若是心情一直保持快乐,平和,让她心有牵挂,就会产生努力活下去的勇气和生命力”。看来,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他轻轻的关上房门,走进去把花束送给妻子,轻轻的亲了下妻子的额头,动作是那么的温柔,好像亲吻着易碎的玻璃娃娃。这时凌飞雪和母亲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她们俩都没有察觉,完全沉浸在刚才的回忆中了。母亲悄悄地看了凌飞雪一眼,有点责怪的瞪了一下墨云轩,当然,多半是不好意思,也有点怕凌飞雪多想。凌飞雪一边轻轻地笑了笑一边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墨叔叔好。墨云轩这时才开始认真的看了一下妻子的这个孩子。她安静的站在一旁,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短袖休闲衬衣,身上绣着一束浅蓝的兰花;下身着一件浅蓝色的八分牛仔裤,左腿靠外侧绣着一支50公分左右长的深蓝色的兰花,蓝紫色的花朵怒放着;肌肤如雪,面容姣好,端庄婉约,气质如兰,身上透露出一股坚韧的气势,不输于任何世家大族的孩子们,他给了妻子一个赞同的笑容。蒋秀芬身上的笑意更浓了,眼中泛起了得意的水光。

墨云轩打开橱子,拿出水果,慢慢地开始削皮。凌飞雪看着他,他的动作是那么认真,细致。她抬起头看向花束,上面有两只一高一低的百合,周围全是红色康乃馨,还点缀着满天星,她觉得这是好美的一束花呀!再转头看看他们之间亲密而温馨的互动,心想:“他应该是非常深爱着自己的母亲的,这么多年幸亏有他们,母亲才过得这么幸福!”

10点45分,Smith医生到了,赵医生带着他来到病房给蒋秀芬做了一个详细的诊察后,墨云轩和他们一起出去了,去看他们研究会诊的情况。母女俩相视一笑,凌飞雪宽慰母亲不用担心,有他们在,手术一定会成功的!这时墨天宇打来电话,说通告已经结束,问他们想吃什么饭,直接给她们买过来。凌飞雪说自己不挑食,什么都吃,母亲说她太瘦,非要给她点个肉菜,又要了一个虾,一个鱼和三个青菜,让墨天宇去他们常去的那家里酒店里定。墨天宇和李司机到来的时候墨云轩也回来了,父子俩在门口碰见,李司机把饭拿进去,便走了。墨云轩把外套脱下,墨天宇喊了一声母亲,便接住了衣服,把它和自己的外套挂好,就看到父亲已经给母亲穿好鞋子,扶着她往沙发那里去坐下,这时凌飞雪也把饭摆好了,一共八个菜,墨天宇还多买了俩海鲜类的菜,他俩同时落座,正好作对桌。墨天宇抬眼看了一下凌飞雪,心里莫名的有点喜悦,带着丝丝荡漾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慢慢地向远处扩散,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在墨云轩给蒋秀芬夹了菜后,他也夹了一个青菜给蒋秀芬放到了碗里,然后又自然的给凌飞雪夹了一块三文鱼肉。凌飞雪一下子愣了,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和哥哥夹的菜之外,她也从不吃别人尤其是男生夹过的菜。那这个菜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心里陷入了一丝纠结中。同样面色疑惑的,还有墨云轩和蒋秀芬,他俩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差异的看了一眼墨天宇,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有一丝的震动和欣慰,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亲人之外的人有这么亲密的动作,并且他可是有洁癖的,别说给他人夹菜,还共用一双筷子了,看来是真的把凌飞雪当做亲人了。

四个人愉快而温馨的吃了饭,墨云轩要陪着蒋秀芬午睡了,便打发墨天宇领着凌飞雪出去走走。看在墨天宇的眼里就是:这是我老婆,你俩这么光亮的电灯泡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墨天宇嘴角狠狠地翘了翘,反正从小到大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拿起外套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凌飞雪,两人默契的一起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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