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
想起顾延的吩咐，她连忙改口：“奴婢之前特意去了叶府向您的教养嬷嬷打听了夫人的喜欢。”
叶凝见她说话，吞吞吐吐，必有祸心。后觉得是小丫头想跟她这个夫人打好关系罢了。
她最爱去十里巷也算是人尽皆知。
在月城的几年，没有想念京城中的人事，直念叨的却是十里巷那浓重的烟火气息。
顾延起先见她筷子没有动静，还以为经年已久，她不喜欢十里巷的东西了。
半晌才看见她动了筷子，并大快朵颐。眉稍也随之舒展，莞尔一笑。
但他突然想起另一副画面，转头又是一番沉默。
沉迷于美食的叶凝没能瞧见他这番模样，倒是阿若看见了。
自家少爷竟用如此温柔的眉眼瞧着一个人。虽然这温热的感情只存在短暂春光间。
可于她来说，这却是别样的风景。
希望她家的公子，那京城中女儿家疯传的顾家玉郎，能够顺遂心意。
而那番笑意。
也如那堂前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
城北的街道上，正驶着一辆马车。
那马车上虽无甚装饰，但过路的行人还是知道那上头坐的是谁。也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里头坐的正是顾延与叶凝。
但叶凝自坐上马车就浑身不舒服，果然她还是习惯骑马出门。
某人也很淡然的把她撂在了一边，自顾自的假寐沉思。
她探头打量街道两旁人店铺名称，画面与记忆重合。看久了见没什么好玩的，就想在顾延身上找乐子。
她盯着顾延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又看他那双如小扇子的睫羽微微翕动着，不免有些气愤。
一个大男人的脸如此好也就罢了，为何她的脸就像是一场意外？
而叶凝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顾延昨日处理朝中那些琐碎的公文一直到深夜。
他本着这两天不用上朝，便可多睡会儿，结果早上又闹出那些事。
当他实在忍受不住那道赤裸而不加掩饰的视线，便睁了眼。
一刹那，眼中映入的就是那张明媚的面孔。也就是这张面孔，让他无知沦陷。
正偷看的叶凝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睁眼，眼底的戏谑还未收走，只觉得气氛很尴尬，很尴尬。
半晌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叶凝讪笑着收回视线。
低头抚脸疑惑问道：“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顾延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低眉顺眼倒了杯茶。
茶香肆意在唇齿间，婉转不绝。
叶凝感觉他还在偷偷的看自己，脸上有些发热，便小声嘀咕：“你怎么不睡了？”
顾延见她脸颊绯红一片，眼底是一片晦暗。
移了那略带着探究的眼神，淡漠道：“只是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提点你，就没睡。”
“说罢。”她感觉话从他嘴里出来，铁定不是什么好话。
“咱俩一道儿进宫后别板着脸，多笑笑。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眼睛。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别被人抓了错处。
还有我必须同你说清楚的是，你既嫁与我顾延为妻，便生不得旁的闲话。我知你从前过错，但你也得付我将来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