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一片漆黑，今词能够借着洒落下的月光看到一个不大的草屋。
随着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近了，坐在石坡上的少年握紧了匕首，猛然回头，匕首刺过去。
一道寒芒划过。
今词侧着身子躲了过去，抬脚便踢在少年的身上。
对方灵活闪开，匕首一滑，落在另外一只手中，再次挥过去。
锋利的刀锋堪堪划过今词的手臂，雪白的衣袖割出个口子。
四周，骤然冷了下来。
少年的手腕，被握住。
今词歪着头，冰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想死？”
少年身躯一震。
双手一松，匕首落在了地上。
“阿词？”散发着冷意的眸光回转，浑身上下的暴动的冷戾瞬间停息。
少女满眼冷漠。
看着他的眼神疏离的让人害怕。
江肆站在原地，任由着她拽着自己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恍若未察，怔怔的看着她，心下，突然生出局促来。
她肯定知道了！
那，自己满手鲜血，她该讨厌自己了。
这么想着。
江肆开始把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在身上揉搓，试图想要抹除什么。
两个人的目光在黑夜中交汇。
良久，今词冷冷道：“跟我回去。”
完全是不容拒绝的口气。
一边拽着他，还不忘记捡起地上的匕首。
江肆被她拽着，穿梭在密林之中，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踌躇的不知该怎么解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自己从林子里面出来，在山路上走着。
今词把人塞进了车里。
然后，自己开车。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一直到了今词给韩雨苏住的公寓楼，她把人从车上扯下来，一路拽上了公寓。
韩雨苏没在，出去补课去了。
今词一把将人推进屋子里，然后躺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江肆就这么站在沙发前面，顶着小姑娘冷冰冰的眼神，满是无措。
“我……”
“死了没？”
今词打断他要说的话。
江肆如实的回答：“还没有。”
说不出为什么，今词心里有些生气，连带着，语气都很是烦躁。
“为什么要杀他们，如果我不去，你是不是打算，和他们同归于尽？”
“不是。”
他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我只是，想报仇。”
今词看到他眼眸染上的血腥气息。
“你给他发了照片，又发信息挑衅，透露自己的地址，就为了报仇？”
你猜我信不信哦。
这不是找死么？
“抱歉，我当时已经打算离开了，只是没想到，你来了。”
江肆抬眼看她，说话的语气都小心翼翼的。
“怪我？”
他居然怪我？
今词指着自己，脸色沉下来。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江肆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
……
几句话下来，今词发现自己没问到点子上。
“一定要她们死？”
少年沉默下来。
眼下这个时间，那些警察应该已经找到人了。
他没想过让他们死。
有时候，死才是幸运，他得让她们活着，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这才是最好的惩罚。
沉默之间。
公寓的门突然开了，韩雨苏抱着书回来，看到两个人，熟稔的道：“你们在啊。”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浑然不觉屋子里的气氛诡异。
今词没理会她，正视着少年，神情肃穆：“江肆，我没有管束你的理由，但是我心里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嗯，这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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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直直的望着她，暗色的瞳孔里触动的情绪翻滚。
韩雨苏也正愣怔着眼前的情况。
就听今词来了一句。
“至于杀人，这是要坐牢的，你可以让别人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