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晚上,百雀楼。这间大都首屈一指的大客栈,此刻已经没有的别的客人。因为花近客已经把这里包了下来,他现在就坐在大厅里等着龙又年,他觉得已经已经被龙又年和不落月骗过一次,而这次他再也不会给这两个人一点机会。
龙又年准时到来,他身后跟着不落月,一个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的不落月,他还发出不停的咳嗽声,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没有被五花大绑,甚至没有被控制,他是自己走进来的。
花近客看到走进来的不落月心里充满了疑惑,难道龙又年就怎么把不落月带来了,他打底又想耍什么花样,还是他根本就不想交出不落月,不管怎样花近客已经做足了准备,今天绝不让龙又年在占半点便宜。
“龙将军,看来不落月在那里待遇不错啊,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倒也能堂而皇之的跟在龙将军的后边。”花近客说的可以,却是质问。
“不落公子这次是主动来向花国公投诚的,而且他有伤在身,灵力只剩下十之一二,花国公身后的随意一个术士,都可以轻松的击败他。”龙又年则一脸和气的说,他最后故意又用带有几分嘲讽的语气道:“国公何须多虑,难道你还怕一个这样的不落月!”
“我怕他,他不落月就算有十分之十二的本事,今天也让他插翅难飞!”花近客听了龙又年的话气愤道,他本想下令立刻把不落月拿下,可听了龙又年如此一说却改了主意,那不是让龙又年看轻了他,他就不信今天龙又年还能有什么理由把不落月带走不成。他想着转身坐了下来,脸上故作一副镇定的表情道:“龙将军请坐!”
龙又年上前坐了下来,不落月也上前坐了下来。花近客正要发作,又想到刚花近客的话,便压住心中的怒火不去跟不落月计较,一个快要死的人了,看到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花近客不由自我宽慰一番。
“恶贼,你把我女儿绑到那里去了?”花近客怒道。
“花国公,你还想要你女儿?”不落月轻声的问,他的状态似是也大声不了,听说话的气息已经弱的很,但他这问题却问的一脸认真的样子。
“当然想要啊!”花近客不知不落月为何突然如此的问,竟也回答的认真。
“那你也知道你女儿是在我的手上?”不落月又认真的问。
花近客终于听出不落是在耍他,这是威胁啊,赤裸裸的威胁,花近客终于不能再忍喊到:“来人啊,给我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恶贼给我拿下!”
花近客话刚说着完,身后几个术士已经有人窜了上来。
“你想你的女儿死,就来吧!”不落月说着已经脱下了上衣,所有人都立刻听了下来,因为他们看到了不落月身上的东西,一株花,就像刻在不落月身上的一般,枝叶繁茂,花朵开满了不落月的身体,那花开的鲜艳,血色的花朵险的格外夺目。
“妖花并蒂同生姬。”几乎所以人都想到了这个名字。其实他们其中并没有人真正见过这花,甚至龙又年也没有,可他们却都听过关系这花的传说,说是花,其实它并不是什么生物,而是一个术,只是施术以后会浑身长满这种花,花有雄雌,所以这术一般施于男女,种下此术之后,雌雄花便有了主仆之分,主花一般有施术人控制,只要主花受到伤害时由并蒂姬花护体,仆花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而且是真实的伤害,不只是感受,传说此术最早还是上古宫廷所创之术,为的就是控制宫中之人,后来便战乱,加之此术并非正道,便渐渐的被人遗忘,可现在没人知道不落月如何学会的此术。
“同气连枝,生。”不落月口中轻念,只见他身上的并蒂花迅速的开始生长,已经长满了他那苍白的脸颊,然后把他的全身都包裹在里边。血一样鲜艳的花也迅速的开遍的他的每一寸皮肤。
“没想到,堂堂不落月竟也用如此卑鄙之术!”花近客呆了好久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用想,这同生并蒂姬的仆花自然是种在他的宝贝女儿身上了,而现在伤害不落月就等着伤害花月容。他一下子又没了办法,不落月就在他面前,那个让他恨的牙痒痒的人,那个让他欲除之而后快的人就在他面前,而他堂堂的花近客、花国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实他有些事情不知道,种“同生并蒂姬”这种术首先需要很长时间,然后还要相当大的灵力消耗,以不落月现在灵力根本种不出这个术来,可是不落月身上得“同生并蒂姬”却并不是假的,只是仆花不在花月容身上而已。
“我不落月可不是什么堂堂,我只不过是个恶贼而已,对恶贼来说,自然手段是越卑鄙越好。”不落月还有时间开花近客的玩笑,“怎么样,花国公,我不落月本来是来投诚的,现在看来您好像并不欢迎我啊!”
“龙又年,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花近客终于怒不可遏了,可他却拿不落月没有办法,只能把怒火发到龙又年头上,他再也不叫龙将军了,直接称龙又年姓名。
“花国公,你上我府上可是让我交出不落月,我现在已经交出了,至于花月容小姐的失踪,你们花府那么严密的保护都能把小姐弄丢了,我们禁军能有什么办法,说不定是月容小姐自己出逃了呢,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位不落公子。”龙又年平时话不多,挺严肃的一人,开起玩笑来却也是如此死人:“我听京都里都有人传开了,我只是听说啊,说花月容小姐本就心属这位不落公子,只是花国公嫌弃不落公子出生,所以才一直不同意,最后还出榜文悬赏不落公子的人头,要我说孩子们你情我愿,两情相悦就可以了,我们这些做大人的有时候也应该支持啊!”龙又年说的是循循善诱,一副和蔼长者的样子。
“你……”花近客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几乎要一口老血喷到龙又年的脸上。
“这么话说的话,看来是你们花府的家事了,那我龙某就更不便参与了,龙某这就告辞了!”龙又年说着起身就走,临走又回头留了一句:“最后我还是要劝国公一句,女儿这东西啊,留不住的!”说完竟扬长而去。
一脸茫然的花近客还没有反应过来,龙又年已经出了百雀楼。
“这哪儿跟那儿啊!”不能想象花近客此时心中有多少只草泥马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