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问道“那岂不是很虚伪?”
老道意味深长的回道“真君子只怕是斗不过真小人的。”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中间的厢房,打开门,里面到处都是蛛网还有飞扬的灰尘,这显然是有一段时间没人打扫了。
小道士扇了扇灰尘,抬手指着前面说“师傅你看,”前面有一个长桌上面放了三个牌位,分别写着老爷扬大同之位、夫人张氏之位、小姐杨雨灵之位“看来立碑之人应该是家里的仆人。”
老道点点头说道“听说杨家还有一个少爷,现在都没有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小道士正在前面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扫把正在打扫,听了老道的话回头说道“杨少爷还是个将军呢,不过反正也不管我们的事,说来这道士真是一个苦难的职业,他什么都要会一点,什么神秘学、办案学现在连卫生都要打扫了。”
等打扫完了小道士问老道“师傅我们真的今晚要在这过夜吗?”
老道带着小道士走进旁边的隔间,点点头“嗯,要是今晚女鬼有事不来,有可能还要多待俩天。”
小道士双手合十“那还是赶紧让她来吧。”
太阳下山,今天的夜里稀稀拉拉的星星散落在天。这个时候村里的人都早早的回了家,一时间万籁俱寂。窗外微风缓缓的吹过有“呜呜”之声传来。小道士与老道正藏身在隔间里的床头边,床头有两个箱子,中间有隔缝两人窝身在里面,此时正平心静气的看着窗外。
随着“呜呜”的风声,一个人头部的影子随着外面的夜光映照在窗上,这影子往前面飘着过了窗子,突然又回了过来并缓缓转成正面,似乎正在从窗外往里看。
老道和小道士赶紧闭气凝神一时间落针可闻,那人头影子随着外面的“呜呜”声显得更加的诡异,她看了一会又“呜呜”的走了。小道士松了一口气,突然就在他耳边“呜呜呜……”一个凄惨的哭声响起,他赶紧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面容藏在头发里,披着一身红色衣服的女子正跪在他身边“呜呜”的哭涕。
老道喝了一声“大胆鬼魅,在此害人看我驱鬼法术。”老道看着女鬼竟然就此出现在他们身边,这要是凡人那只怕就此吓坏了,他正要动手小道士拦住了他。
小道士抬起手说“师傅你等等,”老道疑惑的看着小道士,待看到小道士用熟悉的目光看着女鬼,他想了起来之前小道士说他做了一个噩梦,梦中的女鬼难道就是这个“呜呜呜”哭涕的女鬼。
那女鬼哭涕了一会缓缓的抬起头,来只见她眼口都是空荡荡的,牙齿舌头嘴巴和眼珠竟然都没有了,再一看居然连耳朵都是。
小道士回头看着师傅说“师傅你看?”
老道皱着眉头手摸了摸下巴说“奇怪,是什么东西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
小道士说“这样她是不是听不见看不见也不能说话了?”老道点点头。
小道士又说“那这是谁啊这么残忍?连鬼都不让申辩,”又问道“那这怎么办?她不能说话不能看见又不能听见,这还怎么交流?”
老道一副意料的表情说“果然事情并不简单。”
小道士问“那师傅你有办法让她复原吗?”
老道说道“这倒是没有,不过倒是有办法与她交流,你先拿一支笔。”小道士依言从挎包里拿了一支笔。
“然后沾些墨水,再放到她鼻前闻一闻再放到她手里。”小道士依言而行,当把笔放到女鬼手中的时候那女鬼愣了一下。
老道又拿出一张纸拍在女鬼面前,女鬼这才明白,她快笔如飞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等她写完老道把纸拿起,纸上写着:小女杨雨灵,在西坊被邪灵所害,灵魂不能入体,今日又父母双亡万望你能找到法师帮我报仇除妖。
这字写的扭扭捏捏大概是看不见有的还写在一起了,但是老道一直在注意她写的字所以勉强能认。老道看完把一个空白符箓纸张放在女鬼手中,那女鬼摸了摸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大概去过道观所以知道这一指宽的长条就是道符。
小道士看了说“师傅那我们怎么和她说话,她又听不见。”
老道对小道士说“有没有交过小孩写字,”说完就见老道一手伸指放在女鬼左手心上,一手握住女鬼拿笔写字的右手。老道左手在女鬼手中化个一,右手就就带着女鬼的手写个一,左手写个二右手也这个二,女鬼明白老道是要在她手心写字,叫她感受自己写的什么字她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事都这样了肯定是和她没关系了,只怕是别的妖邪从中作梗。一晚上人鬼写字交流老道知道了一些事,杨雨灵的亡灵也知道不多,只说是到了庙里镇被邪灵所害灵魂不能入体,最后又因此父母双亡,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了天亮老道和小道士出了府门,女鬼被装进一个葫芦里随身带着。他们一出门就见两个青衫仆人远远跑了过来,俩人一前一后跑过来对着老道行礼说道“道长你可算出来了,我们一路打听才到这里。”
小道士问“怎么了?”难道贾宜出事了。
领头的中年仆人说“我们打听到了贾作老爷的消息了。”
小道士惊道“什么他还没死?”
老道后说道“他在哪里?”
中年仆人说“有人在看里县到。”
“里县在哪里?”
“里镇是东南边一个小县城,离此地甚远有四百里。”
老道说“那快带我去,”他说完就把装着鬼的葫芦放到小道士手中“你拿着葫芦在这里等着。”
小道士却不去接,他对着老道说道“师傅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他把老道拉到一边说“我们能不能不去?”
老道说“我们行走世间当以除妖卫道为己任,不能见危险就逃避,要是如此既辜负热血又违初心,岂不是如行尸走肉一般。”
小道士听了眼睛发红“既然如此那师父你怎么能不让我去?这岂不是有违道尊教诲。”这不是简单的鬼魅之事两人都知道,单是能把女鬼弄成那样就有不言而喻凶险。
老道看见小道士眼露坚定之意,没的办法只有摇摇头带着小道士一起。
由于此去比较远所以仆人便带着老道去马市村去买马,等到了马市村看了一圈,小道士指着前面一个府院说“这里居然还有官府,”只见府院门前站了几个差役,原来是一个府衙。
和中年仆人一起来的是一个青年,他同样青衣青帽,听了小道士的话说“这当然了这个村上下有二百多里呢……。”
原来这个村是官办的养马地,当然村里私人也可以养马,但是这马可不好养。它性子倔,不时的伤主人,比别的牲口要难伺候。最先的时候这草场还没人来管,自从这里兴起了养牲口,官府也跑了过来,拿了草场养起了马那府衙住的就是养马官,据说养的是军马。相比之下村民养的马又瘦又弱,慢慢的村民也不私自养了,跑到草场打起了小工帮官府养起了马。
小道士听了说“那军马岂不是不能买。”
仆人说“那也不是,老弱的马匹不能上战场还是能买卖的。”
几人找了马官要买马,马官听了眯起眼睛笑了带着仆人去挑马匹。一匹马是三百两这是高于市场价二百两的,等四个人都坐上了马小道士抚摸着油亮的马鬃说“这怎么看也不是老弱的马匹啊!”
这马肌肉扎实透着健美之感,显然是一头壮马。老道笑着说“我也没料到。”
小道士说“是啊!没料到能买到这么好的马。”
老道却笑道“我是没料到竟然还有好马,有些马场都是偷工减料,养的马匹瘦弱不堪毛色暗沉,哪里还有这等好马,可见乐王的确治国有道。”
都说千里马可日行千里,朝廷也是有马八百里加急,可那种马是品种不一样。平常的马一百里要四个时辰,一天也就是二百多里因为需要休息,不但马休息人也受不了。所以要去里镇就要两天,幸好有马方便很多晚上找一处人家打住,第二天再去上路到了傍晚就到了里镇。
里镇地处偏僻左右都是山,也可以说是山里的小县城。这里能成为小县城主要是这里是官道,是驿站的所在地,还有游人路过的商旅任职的官员在这里落脚,由于离水患之地近有逃难的人落地扎根,慢慢的这里人越来越多就成了一个小县城。农耕民族不比胡虏,胡虏随地而走随牧群而行,有时候若是遇到灾难便互相厮杀或者群起入境劫掠。农人却不然,农人向来是落地生根,要是有一片适合耕种的土壤再有二三人家他们便会在此繁衍生息。
里镇最有名的当然是这里比较有名的就是这里的驿站,驿站养着几匹马是给驿卒用来更换马匹的。驿站本来是官办,整个乐国就有六百多家驿站,后来节省开支除了几处要地其他要么是官民双办要么就是全是民办。民办驿站是私有性质类似客栈养了几匹马全是可以买卖,当然这样的驿站都是在一些支道上,那是官道的支路,平常都是商贾、游人、官员来往的路径,并不主要承担快递的服务,当然必要的时候也有送信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