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前出现一排排的大山,连绵不绝,山顶上还能看到皑皑白雪。
杨林眼睛一睁,他惊道“大王,我在靖王朝的时候就听说那里凶险无比,是天神划分的人类禁区。”
当年天神下凡保护人族繁衍生息,就划了两片地方。一处是人族生活的区域也是妖魔鬼怪的禁区,人族的区域受天神保护,若是有妖魔鬼怪闯入便会被天神捕杀。一处便是妖魔鬼怪的区域,那里可不受天神的保护。
锦衣小校也有所了解,凑到柯加恶旁边道“大王,我们对那里不熟悉还是要小心谨慎啊!”
柯加恶不以为意的说“没事,那里危险我也知道,我们只是走在外围穿过几个山头。而且我听说山脚下有村子也是昔年从里面穿过来的,那里应该有人熟悉地形他们可以带着我们过去。”
两人还是有些担心,柯加恶扬手说道“就这样决定了,大家休整一下。”
整个部落是联合性质的,不过说是联合其实就是被征服不得不从。这些人有十万之众,搭起的帐篷有几十里像是一条巨龙大蛇一样。
第二天的时候,蛮王柯加恶正在山脚下等候,不一会几个骑士带着一个老头走了过来。
老头身体健朗却比较精瘦,一看便是劳作之人。骑士跑了过来道“禀大王人已带到。”
柯加恶点点头道“此行危险重重不能强迫别人带路,他可是自愿?”
骑士回到“大王放心,我已派数十骑士保护村民,他绝对是自愿而来。”
柯加恶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将那个老头带过来。”
“是”骑士点头应声,向后面挥挥手。
不一会一个老头被几人拥着跑了过来,那个老头跪在地上叩头道“小老儿参见大王。”
柯加恶做出一副和善的笑容“老者快快请起,前面几座大山我们不太熟悉,听说你们当年走过?”
老者站起身道“禀大王,那是先人曾经路过。”
听老者说完柯加恶眉头一皱,老者旁边的骑士恶狠狠的道“老头我怎么听说你有一幅地图。”
柯加恶闻言一笑道“既然有地图那就好,老头你就在前面带路吧。”
老者闻言赶紧下跪磕头“大王,那里的大山险恶无比恶兽盘居,实在不是给凡人所走的地方啊!”
柯加恶皱眉道“我族勇士十万之众,什么恶兽能够阻挡?你们当年能过我们也能过。”
老者吓得赶紧叩头道“大王,当年我们穿过大山来到此处实在是迫不得已啊!听先辈说当年世居的地方本来林草丰茂,但是突然天火冲天而降,那火球滚落而下把八百里大山一下子化为火焰。自此无春无夏四季都是炎热无比,无法种的作物,林木花草皆枯死,所以我先辈们才不得已穿过禁区到了此处,一路上历经千辛万苦数万人不知道死伤多少,最后只留下几十户在这里建了个村子。”
“还望大王三思啊!”
等老者说完,旁边的骑士推了他一把怒道“老头,当我们没见过沙漠吗?”
部族如今到了这里在想回去也不可能了,杨林微笑道“老人家莫要害怕,你只要带着我们穿过这几个山头,大王自有重赏。”
老者抬头看看众人的眼神知道只能如此了,叹息一声“小老儿自会尽力。”
老者带头拿着一张羊皮地图,翻过面前的一座小山,迎面扑来一股寒风,前面是巍巍覆着白雪的大雪山。
大雪山寒冷无比也不知温度几何,在山脚下众人寻些干草树皮藏在衣服里,外面又裹些兽皮,幸好这些部族放牧打猎家里藏了不少的兽皮。
又点起火把排起长龙向着雪山前进,老者带着众人顺着雪山头往前走,他们不敢走在雪山峡谷中,一则呢容易引起雪崩,二则呢人太多会不会引起雪崩也不知道,在山头好歹能及时躲避。
还有就是山脚下雪软不好走,马畜之类的容易陷到雪窝里,山头的雪就比较硬。不过这样也没人敢骑在马上,常言道高处不胜寒,人群执起火把紧贴身旁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脚下还包着兽皮,这是为了防滑。
这种寒冷的天呼出一口气就能化为白晶,人真的是很难忍受,老弱妇孺那就更不用提,沿途的路上不时有人倒下。到了第二天路上已经是死尸遍地,白茫茫漫边无际的雪山考验着所有敢于挑战它威严的人。
在雪山上人一旦停下就很难再次挪动脚步,也没有人会去帮一把。部族之间经常相互劫掠杀伐不断,对死人早已经是司空见惯,在这种纯粹以武力为尊崇尚天性的环境下,人与人之间的淡薄可想而知。不但如此,要是有人倒下马上就会被人把身上的皮草剥个精光,要是没有来回骑士的约束,为了死人相互之间就能厮杀起来。
其实在所谓的文明国家同样如此,州与州、城与城、村与村、人与人,哪怕是血脉家人夫妻、父子之间同样潜藏着矛盾,只不过他们有礼仪有道德的约束才没有把相互的矛盾野兽化。
有些人总是抨击礼仪抨击道德,认为人与野兽是一样的,崇尚天性自由。可是试想是什么能让人聚而壮大?如果人与野兽一样为什么野兽没有人强大?如果人没有礼仪没有道德那会走到今天吗?
再试想一下弑杀成性的野兽,作为兽中王者老虎真的弑杀吗?它如果看见野兽就去追逐那还有野兽在山林里吗?老虎隐藏身影真的只是为了捕猎吗?如果老虎经常惊扰动物那么还有动物在它的领地里吗?老虎不同样也在约束之中吗?
但是话又说回来,只要是活物都是崇尚自由自在的,光有自由便是野兽但是光有约束就会便成草木。
一行就是两天,人困马乏之下只能就此安营扎寨。骑士来回鞭打约束混乱的人群,毕竟即使在这种满眼都是白雪的环境也是有位置优势的,谁在上谁在下又谁挤在中间都是有说法的。
在一个帐篷里,柯加恶、杨林、锦衣小校还有松木、周围又有几人大胡子壮汉围在一起烤着火。脚下还铺着厚厚的兽皮,这是只有他们才有的待遇。
松木即是老者,据他说当年他们初到此地语言不通,为了融入当地相互交流便学习当地语言。姓氏也有变化不是音译而是以地方取姓名,松木便是他老娘在松树下生产而起的名字。
锦衣小校问老者姓甚名谁,老者一脸茫然。杨林心里暗笑,有姓有名是富贵有身份的人家才有的,一般的穷苦山野人家也就是一个名号,比如说张三李四王麻子这些,他们虽然是姓张李王但是他们的名却不是三四麻子,这些人只是为了区分叫的名号而已。看来老者村子接触的人有限所以才有这些奇怪的姓名,难怪不曾听说过这个有过传奇故事的村子。
锦衣小校倒是好心细细给老者讲解姓氏起源经过。
柯加恶却在一旁脸色阴沉,不是为了几人在他旁边卖弄学识而是这一路上死了不少的人。
两天时间从人群的规模来看死了足足数万人,路上随处可见滚落的尸体。虽然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对部族来说只要保留青壮到时候即使没有女人只要强抢一些照样可以繁衍生息,这本来对部族来说就是平常之事。但是这才两日,环境的严酷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听老者说要翻过大雪山要五天的时间,那剩下的怎么办?难道要死一半人?
正在他筹措之际帐外传来了骚乱声,柯加恶赶紧吩咐帐中一个护卫去看看怎么回事,不一会护卫回来禀告说有狼来了。
柯加恶一惊大骂出声“马巴子的,这里怎么会有狼群。”不会是老者所说的恶兽吧,他心里担心不已。
这个时候已经入夜,虽然外面白雪皑皑还不至于看不见,但是人群排起的长队若是出现狼群捕猎,在这种地势下混乱不堪,也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几人正在帐中焦急不已,一个骑士这时候进来告诉大家人群已经安稳下来了,原来是有一只狼偷吃肉干被人发现打死了,结果大家为了狼肉打起来了。
柯加恶气怒不已喝到“你们去看看。”
帐中几个壮汉赶紧提刀垮弓的出去了,等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小狼说“就是这个,它饿了偷吃肉干。”
柯加恶手提着这个和狐狸一般大的小狼,说道“这果然是一个恶兽啊!”他不是对着老者说话但是却意有所指。
帐中几人哈哈大笑,老者只能呐呐不语。
小狼刚死血迹斑斑,趁着它还有热气柯加恶把它剥了皮架在火上烤起了狼肉,狼肉不一会就“滋滋”得冒起香气。帐中众人脸上不禁浮起笑容,这一路上只能干啃肉干闻着香味不禁流出口水来了。
烤好的狼肉被几人瓜分,其中一个壮汉抓着一块狼肉也不嫌冒着热气放到嘴里就大嚼起来,一边吃一边笑道“真是香啊!”
香味越来越浓锦衣小校觉得有些不对,皱着眉头说“香味是好像从外面传来的。”
杨林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眼睛惊恐的瞪大看着柯加恶。
柯加恶呆了一会说道“不用管他们。”说完把手里的狼肉又放到嘴里大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