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武学！！残册...？”
虽然不是完整版的武学，也足够中年男子为之动容。
修炼一事，逆天而行，结金丹是一个门槛，能做到坐忘无我，天人合一又是一个门槛，此后每一个小境界的提升，都是一种奢求，所以圣人所修习的武学，一定蕴含着一些独一无二的气象。
不过也正因圣人武学如此珍贵，所以这些年来打着这个幌子照样撞骗的人不计其数，光是中年男子自身，就识破了不知多少。
所以中年男子只是一个瞬间，就变脸似的冷静了下来，客客气气的说道：“公子，可否让在下观摩一二，以作鉴定。”
“当然，您请。”
中年男子得到许可后，拿起玉简，打开一看，首联印着“北冥神功”四个大字，字迹娟秀而有力，其后写着：“《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功法，以积蓄真气为第一要义。真气既厚，【天下武学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中年男子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脑袋发胀，眼神恍惚，步履不稳，心神几近失守，冥冥之中似乎看到了一个骏马飞驰，一人独战四海八荒的景象，随后又看到了高楼林立，地面上飞驰着一个个铁皮罐头的奇妙景观，心中大惊呼：“果真是圣人武学，哪怕只是残篇断章，便有如此威能，让我产生这种奇妙的幻觉！”
回过神来，脸色再一变，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将玉简放回桌面，恭敬的道：“公子，您请坐，这是货真价实的圣人武学，以在下的修为，不足以鉴别出它的价值，能否稍等片刻？在下需要去请教本行的执事前来夺定。”
“嗯，麻烦快一点。”秦泽刚准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就听到传来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呵呵，不用麻烦赵大师了，程某不请自来。”
回头一望，不知道自己身后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位老者。
老者鹤发童颜，满面红光，身着一袭青衫，无论是举止言谈，还是行走之时，竟毫无气息波动，仿佛自身已经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
“难道这就是交易行那位天人境的执事！”
秦泽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对方，就拱手作揖道：“见过程执事。”
他不知道，就在自己暗自思衬的同时，程执事也在不着痕迹的扫视着他。
圣人武学可不是什么路边的野花野草，哪怕只是残页，也是经历一波三折，有着莫大机缘才能得手的宝物，这小子随随便便就拿出来卖，是个初次游历的愣头青？还是有恃无恐，背后靠山固若金汤？所以程执事在大量之际，也在心中暗暗猜想秦泽的身份。
秦泽要是知道程执事的想法，估计会笑到说不出话，他本来只是灵机一动，把这三种武学说成圣人武学故弄玄虚，哪能想到赵大师那么给面子，只看了个开头就受不了，想来也是个读不懂圣贤书的学渣。
不过秦泽此时还是有些紧张的，头一次见到天人境强者不说，更何况是这交易行的执事，这三种武学值多少钱倒无所谓，若是给他留下了骗子的印象，对以后的交易有所影响就得不偿失了。
程执事一招手，三册玉简自动飞入他的掌心，随后说道：“这位小友放心，程某以天武城交易行的名义担保，绝不会趁此机会偷学这三门武学中的任何一种。”
“程执事公事公办，晚辈自然不会多虑。”
听到秦泽客气的答复，程执事点了点头，双目紧闭，运转神通，手上光芒阵阵，将三册玉简完全包裹在内。
少顷，程执事睁开双眼，神色复杂的说道：“不错，确实是有圣人气象的武学，只不过其中记载的经脉游走路线，十不存一，恐怕只有惊才绝艳之辈，才有能力将其修复完整，老夫自认无此能力。只看目前的品质，神通境以下的修士修炼，用来夯实基础，是再好不过的选择。换句话说，这三种武学，只对宗门世家是大有用处，对于散修来说，食之无味，气质可惜，除非铁了心要去搏一搏那成圣的契机。”
程执事一通分析，头头是道，秦泽点头频频，如小鸡啄米，要是这三门武学是他亲手从《天龙八部》中抄到玉简上的，差点就要信了他的鬼话。
看到秦泽听得那么认真，程执事继续解释道：“北冥神功，对上神通境高手，就已经十分乏力，到了天人境，再想要吸取他人真气，已经是难如登天。这凌波微步，巧妙无穷，奈何断章中完全是以在地面上搏斗为前提，教习的步伐，如果天人境御风搏杀，就已无处施展。三者中唯有这降龙掌，至刚至阳，专克各种花里胡哨、妖兽魔修，结合五行真气的运用，哪怕到了天人境，威力也不会太差。”
“关于这三种武学断章的不足之处，晚辈已经了解了，敢问程执事，它们价值...”一堆废话说的秦泽头都晕了，什么缺点他又不在乎，他只关心值多少钱。
“一万！”
“一万块下品灵石，这么值钱！”
秦泽心头大喜，九百块下品灵石，换来一万块，一次性翻了十多倍，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
没想到程执事和赵大师望着他，都是看傻子的眼神。
“咳咳，程执事说的是...一万中品灵石。”赵大师尴尬的出言解释。
“卧槽！”秦泽没忍住蹦出了家乡话，心里有种不现实感，然后尴尬一笑。
三人随后敲定了于十日后的拍卖会上架三册武学后，秦泽一番客气话后，离开了拍卖行，鉴宝室内只留下赵、程二人。
“这傻小子，不知道从哪得到的这番奇遇，竟然这么就拱手相让，真是气运单薄，机缘到手都兜不住。”赵大师笑骂道。
“呵呵。”程执事不置可否。
“不过程执事，您这个起拍价，定的是不是有些高了？毕竟只是残页...”
“赵大师多虑了，最奇妙的不是武学本身，而是一种别的什么东西，懂得自然懂。”
程执事摇摇头，作为一名真正意义上脱离凡夫俗子的天人境强者，和赵四这个金丹境，在眼界上有着天壤之别。
这三册武学，像是散发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被天地法则排斥，却又对其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不禁遐想，难道天外天是真实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