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雅姬娘娘修为深不可测,天武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居然有毛贼敢在听雨楼行窃!当什么贼不好,偏偏还是个掠走钰儿姑娘的采花贼。”
秦泽暗暗心惊,但是他自知能力有限,虽然心存英雄救美的幻想,也没去自找麻烦。
他避开不时跑过一列列卫士的大路,沿着花丛的小径慢悠悠的往出口走去。
转过一个弯,眼前是一间黑灯瞎火的屋舍,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影,刚好从屋顶跃下。
那毛贼的兜帽,将他的容貌完全笼罩在了阴影之下,隐约之中,可见他还戴着一方用来遮掩容貌的黑色围面巾,实在是小心谨慎。
“采花贼?”
见到有人撞见自己,毛贼也是一愣,秦泽能感受到对方诧异的目光。
可能是酒劲尚未完全散去的缘故,秦泽一发狠心,先发制人,踏出凌波微步,提起一口真气,降龙掌法招手即来,直直的拍向毛贼的胸口。
只听一身闷哼,毛贼一个趔趄,但并未倒下。
秦泽趁胜追击,毛贼左躲右闪,脚步凌乱,双臂无处安放,身法怎么看都不像是修炼之人,甚至连肉体一重境的入门水准都达不到!
能接下秦泽几招,似乎是夜行衣下还有法衣的缘故,硬抗他的掌法而已。
秦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不再有所保留,直接使出白帝金皇斩。
他张口一吐,一片白金光华被喷射了出来,形成一道剑光,如龙抬头,凛冽的刺向毛贼。
剑光将至,毛贼似乎是被肃杀的金气吓傻了,呆呆的杵在那里,忘记了闪躲,激荡的剑光带起一阵风,掀开了毛贼的兜帽,露出了他的眼睛。
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透露着浓浓的恐惧。
秦泽怎么会忘记那双眼睛。
原来偷走钰儿姑娘的采花大盗,就是她自己!?
眼看剑光就要刺穿钰儿姑娘的心脏,秦泽全身青筋暴起,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硬生生的扭转了剑光的轨迹,让其偏转了一个角度,只是洞穿了她的左肩口。
饶是如此,她的肩头也是一片血肉模糊,白骨裸露,惨不忍睹。
秦泽慌了神,匆忙上前想要为她查看伤势。
钰儿姑娘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仍没放弃地方,挣扎着用另一只手臂硬生生的想要推开他。
终究是徒劳。
秦泽从乾坤袋中取出自己炼制的疗伤药,也不顾她的反对,一把扯掉她的面巾,一股脑的把丹药塞进她的嘴巴。
钰儿姑娘哪里知道这个前一秒还要致自己于死地的男人,现在正往自己嘴里塞些什么东西,自然不肯咽下。
情急之中,秦泽恶狠狠的说道:“不想死就老子咽下去!”
也不知是活下去的欲望作祟,还是秦泽凶神恶煞的语气起了作用,钰儿姑娘乖乖的把丹药吞咽了下去。
确认之后,秦泽稍稍安心,真气流转,震散了浑身酒气,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如何。
“我刚刚喂给钰儿姑娘的丹药,都是之前练手时炼制的一些基础伤药,只能暂时止血阵痛。金气杀伤力巨大,伤口很难愈合,受伤的又是肩膀,不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必须让她接受更好的治疗!”
秦泽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钰儿姑娘,她一言不发,眼神晦暗,满是不甘。
“将钰儿姑娘还给听雨楼?不行,我把她伤成这个样子,听雨楼势必会找我麻烦。或者带着她私奔?也不可能,以我目前的境界,虽然不虚一般的金丹境修士,但是遇到雅姬娘娘和城主那样的真正强者,只怕我跪下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秦泽犹豫之际,钰儿姑娘替他做出了选择,她大喊了一声“救命,有人绑架。”
原来她是在呼唤由于之前打斗声吸引来的卫士!
秦泽心想,“姑奶奶,您搁这儿贼喊捉贼呢。”
卫士闻讯冲了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浑身是血的钰儿姑娘,和在外人眼里,正准备趁人之危,轻薄人家的秦泽。
这下跳进雷池都洗不清了。
对方人多势众,为了逃出生天,秦泽假戏真做,挟着钰儿姑娘且战且退。
有着这么一个肉盾,听雨楼的卫士一时半会也不能奈何他,只能步步紧逼的同时,大骂秦泽厚颜无耻。
几番交手下来,秦泽毫发无损,反倒是几名卫士被他夺去了性命。
两人就这么一路退到出口处。
卫士头目见到此状,反而大笑道:“让你退到这里又何妨,洞天禁制已开,哪怕是一只蚊子也别想飞出去!乖乖的把钰儿小姐交回来,我给你留个全尸!”
秦泽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刚刚他试探性向出口处踢的石子,像是撞上了一张电网,激起了一串电弧。
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一直在用余光打量着四周,试图找到可趁之机。
现场静的可怕,人人心弦紧绷,潺潺的水流声在此时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水流声?如果整个洞天真的被完全隔绝,那么河水又在往哪里流淌?”
他在通天鉴里看到过,洞天不是小天地,本质上只是以神通扩大了某一处的空间,还是需要与外界进行物质交换。
也就是说,河水仍是与外界想通的。
秦泽心一横,抱着钰儿姑娘,一同跳入了溪水中。
卫士们傻了眼,为首的头目心神大乱,这条河水是禁制的一个漏洞,没想到秦泽居然能够发现!
但是无所谓,这条河流会与贯穿天武城的那条河流交汇在一起,最终流入五行魔谷。
而五行魔谷有大阵所包围,那里可没有漏洞,届时只要他一上岸,自然会被人发现踪迹。
打开冬天的禁制到外界还需要一些时间,卫士头目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他们二人了,现在满脑子都在盘算待会怎么辩解,能让自己少受一些责罚。
与此同时,秦泽抱着钰儿姑娘潜入河水深处,他可以像在金域地底时屏息很久,但钰儿姑娘只是个普通人,她怎么能坚持下去,若不是身上法衣残存的威能,保护住了伤口,维持着她的体温,否则她早就死了。
秦泽望向怀中的钰儿姑娘,她似乎读懂了秦泽的眼神,艰难的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似乎在说,“如果你敢那样做,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秦泽心想,反正不这么做你也会死。
于是,他探过脑袋,轻轻地堵住了钰儿的双唇,一缕缕乳白色的真气,被缓缓地渡入她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