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的父亲那天知道女儿走进了一个无底洞里,真气将尽,情急之下,一口气给女儿传去许多真气,最后再问起时,女儿竟然不出声了,只说自己出去了会与他联系。他真气损失太多,心里又急,身体竟然渐渐不支,病了一场。好在婵娟的母亲好生照料,她哥哥又天天上山为他采药,过了十来八天,才好了许多。他与一家人谈起婵娟的事,大家都非常着急,可是又不知道女儿在什么地方。婵娟的妈妈哭诉道:“我们就只有这个女儿,要不是因为那个天庭小主,也不会去学什么仙法。现在出事了,却谁也帮不了她,那个天庭小主呢,他不是我女儿的夫君吗?这个女儿啊,你怎么那么天真啊,你在乎人家,可是人家却根本就不在意你!”
婵娟父亲却呵斥道:“不许埋怨小主。他在哪里,我们也并不知道。以他的天性,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会竭尽全力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我去找师父看看了。”婵娟父亲原本是可以给师父发念的,可是真气损失,身体虚弱,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呢,也不能作法。就只能炒了干粮,把家里托付给老伴和儿子,自己云游而去了。可是月亮村离师父的洞府却是那么远,他心里喊道:“老天哪,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的师父,救出我的女儿啊!”
话说婵娟又走了许多天,也真是奇迹,竟然在意想不到中发现远处有一点亮光,她心中大喜,就朝着亮光走去,最后亮光越来越大,越走越近,走出洞口,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阳光、空气和水都展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知道自己还依然活着,自己的理想和信念终于找到了生命的出口。她的眼前是蓝天白云,远处是碧水青山。她正在陶醉,一个苍老的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婵娟,你终于走出来了。恭喜你,师父在这里等你已经多时了!”她正在惊诧,师父已经如一阵风飘落到她的面前。她惊喜不已,当场就哭了,眼泪涌出疲惫不堪的眼帘。
原来,那天婵娟在洞穴里无奈之中向师兄师姐们求救,虽然一个个都非常吝啬,不愿借真气与与她,但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师父的法眼。师父当下朝膝下一众弟子微微笑道:“我当日收了婵娟为徒,自知丫头有此一劫。她个性坚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求人,而我也正好要考究考究你们同门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一番。这样看来,也是天数,你们都是些根基浅薄、法相不深之凡夫俗子,终究是难成气候。也罢,也罢,那婵娟再苦再难也断然不向我求救讨些真气,想别是嫌我老了,怕消耗不起。你们好生在家,我出门云游去了,等她难星满时,为师自当去洞口接她。”一班弟子心里不满,有的就提出回家。师父早已心灰意冷,淡定道:“徒儿中有要继续修练者,务必于洞中好好闭门思过:修心在前,功法于后。要回家的,师父也不勉强。同门中人竟然如此无情寡意者,修炼何为?”几个弟子听了师父这话,知道错了,就一切给师父跪下,求他宽恕。师父道:“现在想来,为师亦有差池。心为根本,修炼及修心。早些时候没有把你们一个个管束和教导好,以至于一个个自私自利、贪婪厚颜。也罢,你们从明天起每天相互扇七七四十九个耳光,须得重打,不可相互照顾,手下留情!有愿意的留下,不愿意的各自好自为之吧,为师亦不再挽留!”就出了洞府,云游四海去了。当他得知婵娟已经找到洞口时,一个跟斗就来到洞前,正好看见刚刚走出洞口的婵娟。
师父看见正在失声痛哭的婵娟,理了一把髯须,微微笑道:“傻丫头,如果在洞里这般模样,你岂能走得出来。既然已经出来了,又何必要哭?”
婵娟抽泣道:“师父,徒儿原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们了。我死了不打紧,可是小主禹和我父亲的情况我一无所知,我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就又哭了一场。
师父听婵娟说起最后向父亲借用真气之事,心下想到,这三界之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仅有的一丝亲情,看来也就只有父女之情了。这种亲情以至于毫无保留,可以同生死,共进退。只是他情急之下一定亏损太过,不能不救。就连忙与婵娟父亲发念过去,可惜对方已经无法收到了。他二话不说,叫上婵娟,就沿着回去的路,赶着回去会婵娟的父亲去了。
又说小主禹因寻找婵娟心切,就又踏上了新的征途,每到一处,都要问起是否有一个叫做婵娟的姑娘,可惜他真气没有了,不能作法行云,发念用功,一切行事举止只能与常人无异。他山一程,水一程,一天下来倒也赶不去多远。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一条大江边上,只见一个老头蹲在一条小木船上,一看就是摆渡的。他想要过去,可是身上没有钱。过去太子太保曾经教过他用树叶可以变出钞票来,可是现在自己没有真气了,自然就不能作法。他没有办法,又急于过去,就来到江边,朝着正蹲在小船是打着瞌睡的老头施了一礼道:“老人家,可否渡我过去?”
老头醒过来,揉揉眼睛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一身破旧,头发蓬松,胡须长到了络腮。老头不以为然道:“年轻人,你有银子吗?”
“没有,”小主禹道,“不过如果你愿意渡我过去,我可以帮你摆渡十个回合。这十个回合你只管在船里打盹,船钱全是你的,我帮你摇船,怎么样?”
老人一听这生意倒也划算,又问道:“看你也是个赶急之人,如果耽误了你,我怎么办?”
小主禹道:“我虽然要急着赶路,可是我没有钱,跟你摆渡也就是等于苦些银子给你。否则的话,我岂不是就一直过不去了吗?求求大伯,答应我吧!”正聊间,正好来了一个想要过江的,看样子像是个三十七八的汉子,却穿戴破旧,面目不堪,有些邋遢的样子。老人就叫上小主,一起上了船。小主主动从老人手里接过桨来,就摇起来。老人先是推诿,后来就应允了他。小主禹从来没有划过小船,开始时有些力不从心,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到了岸边,客人付了钱走了,小主又与老人一同在船上聊起天来。老人道:“年轻人,你可以走了。”
“不行,老人家,”小主禹道,“我答应你的,我得给你摆渡十个来回。”
老人道:“你是个好人,已经给我摆渡一人了,而且又没有耽误我事,你去吧,忙你的事去。”他想想又问,“小伙子,看你这么胡子拉渣的,你是要干什么去啊,怎么也顾不上收拾收拾?”
小主禹告诉老人,是去找自己的女人。
“她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你去找?你这样一天天跋山涉水,岂不说你累了终归会承受不住,就是找,也未必能够找到。她怎么会知道你在找她呢?”老人叹了口气,幽幽然说道,“这男女之事,是一个国家一个法啊。要是你真的找到你的女人,可能你就得去坐坐大牢了!”
小主禹问起原因,老人竟抹起一把老泪来,给他讲一个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