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云面对那个矮胖子的暴行,大骂不止,“畜生!王八蛋!有种的你杀了我!”矮胖子气急败坏,拿着火把就要烧她的脸。就在这时,另一个军兵立即过来阻止说:“且慢动手,使不得!大哥!”“为什么?刘平,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上她啦?哼哼!”叫刘平的那人不服气的说:“你把人家的脸烧坏了,咱们怎么向上面交差?折腾了大半夜,老王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抓了一个共党,还叫你弄个面目全非,不仅是劳而无功,还会受到惩罚,你想想,是不是这样?”矮胖子根本听不进去,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你没受伤,就会说好听的是不是?滚一边去,滚!不收拾她们,这口气我,我...我出不来...啊!”说完,推开刘平,又要下毒手!
这时,“嗖”!的一声,一块石子打来,正打在矮胖子举着火把的手腕上,这小子疼的“哎呦”一声,手一松,火把落地,瞬间熄灭。“谁?他妈的,快滚出来!”矮胖子端起步枪,“哗啦”一拉枪栓,对着四外的黑暗处怒骂道:“妈的,再不出来,我先打死她!”说着,举起枪来,刚要行凶,只见黑影一闪,一个黑衣人的尖刀已经抵在了脖子上,“别动”!矮胖子顿时就怂了,“啊?我,我不动...大侠...饶命......”刘平和另外那个姓张的军兵,想赶快拿枪帮他,可是枪却不翼而飞了。就见有一人肩上背着三条枪,手里还端着一条枪,站在面前,枪口对准了刘平!他正是贾九。刚才悄悄来到这里,隐身树后,本想寻找机会救下李曼云,没想到有人相助,于是,趁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黑衣人那边时,偷偷捡了放在地上的三支枪!高喊一声:“不准动!蹲下!”
那黑衣人一手操刀,一手迅速夺下大枪,然后抬起右腿,一脚把矮胖子踢了个四脚朝天!又踏上了一只脚。诙谐的说:“嘿嘿!要活嘴啃地,该死球朝天!看来你的确该死!”突然,天杰从远处跑了过来,说:“对!杀了他,让我来!”说着,捡起地上的那把精钢太极刀,夜色中亮光一闪,透出森森杀气。这时,就听贾九高喊:“少爷且慢!天杰,不要动手!”那个黑衣人一听,随口叫道:“天杰?你是尹少爷?咳呀,我是老周头,周仓啊?”“哎呀!是周老前辈,原来是您哪?您怎么也到了这里?”天杰吃惊的问。一旁的贾九也向老人打着招呼。周仓说:“先不要问了,天杰,先把这个姑娘的绑绳解了,把这小子绑起来!”“是!老人家。”天杰一看来了个索命的“活报应”,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很是高兴,立即照办。
李曼云被救,活动了一下筋骨,看见绑在树上的矮胖子军兵,想起刚才的屈辱,恨不得啖之以肉,发现了地上被他扔掉的枪和刺刀,就悄悄捡了起来。贾九见了周仓走过来,想要磕头行礼,被老侠客阻止,周仓外号“活报应”,对于当兵的向来没有好印象,主张都杀了他们,以免日后报复。可是,贾九不同意,看着那个被天杰砍下手臂的王麻子,还在昏迷中,虽然同伴给他用布包扎了一下,但还在不断浸血,就对那个刘平说:“你们两个赶快把他送回去吧!要赶快救治,晚了会没命的。我把枪还给你们,不过你们记着,再不要乱抓人,乱杀人!你看看,我和我家少爷,还有两位小姐,就连共党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被你们追着打。其实,我们是不想开杀戒,真若杀,你们十个也不是对手啊!现在放你们走,日后再做坏事,哼!我们绝不留情!”刘平二人一听,急忙跪地谢恩。表示以后绝不再做坏事。其实。这就是贾九处事比较老道的地方,他认为,如果杀的对方人越多,祸闯的就越大,梁子越深,自己也就危险越大。毕竟人家是官府的军队呀,网开一面,或许日后也能有些益处。
天杰也有些后悔自己出手狠辣,看见那个已经醒来的王麻子痛苦的表情,一时动了怜悯之心,亲自给他敷上了云南白药。刘平刚想问问放不放矮胖子一块走,忽听的旁边传来“啊呀”!女人的惨叫声,众人扭头一看,只见那个矮胖子,手持雪亮的刺刀,扎进了李曼云的前胸!然后拔腿向密林处逃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均感惊骇!反应最快的是周仓,对天杰说了声:“快救人”!然后,“嗖”的一声,向密林追了过去!
天杰急忙来到猝然倒地的李曼云身边,只见她胸膛上有一个窟窿,正在汩汩地往外冒血,已经染红了衣衫!天杰大声叫着她的名字,把她从地上戗起来:“李曼云!李姑娘,你醒醒,醒醒!坚持住!......”可是,昏暗的夜色中,就见李曼云的手抓住了天杰胳膊,急促的呼吸着,轻轻说了句:“...报......仇......,”“...找......党......”然后,突然手一松,头一歪,顿时气绝!就这样,怀着一颗赤诚的心,抱着加入中国共产党的坚定信念,一个纯真的年轻生命,就永远停留在了一十九岁的终点。正是:韶光年华花逢春,理想抱月苦追寻,夜暗刀丛空余恨,于无声处祭忠魂!
天杰感到既悔恨,又悲伤,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的安全,对不起淑娴,便蹲在一旁抽泣起来。贾九便过来相劝,说:“不要哭,谁都没想到会这样!不管怎样,你应该把齐小姐找来,让她们见上一面,也算是全了姐妹一场的情义。”天杰含泪走了。贾九怕耽误给王麻子治伤,就放刘平三人回去了。
贾九一面在这里看着现场,一面用短刀刨好了一个土坑。就在这时,天杰背着哭成泪人的淑娴,回来了。自是一番悲伤哭泣。突然,就听不远处传来“砰”!“砰”!两声枪响,贾九心头一惊,不禁为周老侠担起心来,因为他知道,矮胖子逃跑时一手提着枪,一手握着刺刀,像凶神附体一般。令人不放心的是不知周仓带没带武器,加上一贯骄傲轻敌,倘若对方困兽犹斗,会不会遇上危险?想到这里,就对天杰说:“天杰,你保护好齐小姐,我去接应周老侠!”说完,提起大枪就要走。刚刚走了几步,就见周老侠右手提着大枪,左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到现场。大声说:“这下好了!这位姑娘可以瞑目啦!就用这颗狗头来祭奠她的亡灵吧!”大家见状,长长出了一口气。可淑娴一见那人头,却惊恐不已,不敢靠近。
周仓讲述了猎杀矮胖子的经过,在这里没必要细述,试想,一个普通军兵,怎是周仓的对手?不过,他却在对方嘴里知道了李曼云的死亡之谜。原来,李曼云刚才听见贾九说放了他们,想起来刚才的受辱之仇,不禁恨意大发。心想,现在枪和刺刀在我手里,何不杀了这个狗贼,出出恶气,他被绑在树上,没有反抗能力。想罢,怕惊动天杰他们,受到阻拦,就把枪立在另一棵树旁,手拿刺刀,悄悄到了矮胖子身边,举刀扎向他的心窝!可是,意外的是,绳子是士兵的绑腿带子,天杰没有绑人的经验和技术,马马虎虎,松松垮垮。狡猾的矮胖子一有机会就在树皮上磨蹭,绳子已经快断了,一见刺刀扎来,不敢叫喊,身子顺着树猛一拧,没想到绳子突然断开,李曼云的刀尖扎进树干。正在吃惊的一刹那,说时迟,那时快,对方腾出双手,拔下刺刀,凶残的杀害了她!
经过大家的苦苦相劝,淑娴止住了悲声。大家一起安葬了李曼云,并匆匆做了个记号,以便日后查找或迁移。最后,用矮胖子的人头祭奠亡灵,供在了坟前。
贾九问周仓:“老人家,您是来找我们的吧?还是碰巧路过?两年没见,您去了哪里?秋英可经常念叨您哪!”周仓说:“说来话长,这里不便久留,说不定他们的人一会就能到。咱们必须赶快离开,找个远一点的地方,把我们各自的事都说,咋样?”“好!咱们往哪走?”天杰问。“你背着这个小姐,跟着我,向南走?”“啊?我们刚刚从白虎峪逃出来,再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不行不行!”天杰摇着头说。“孩子,不懂了吧?这叫‘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咱从白虎峪西面的山后小路穿过去,走十几里地,那边山后坡上住着一个猎户,与老母二人独居那里,和我是朋友。我想咱们先去那里暂避,讨口饭吃,歇息歇息,再商量下一步的事。”周仓几句话,说得三人口服心服。为了行动方便,少惹是非,在老侠的劝说下,他们把两条枪留在了原地,只带走了各自的刀。
四个人在后半夜的时候,到了那个猎户的院子附近,看了看周围,山高林密,万籁俱寂,为了说话方便,周仓决定先不打扰人家,只待拂晓再去叫门。于是,找了一处草丛,可坐可卧,天杰他们就听着老侠周仓讲了来这里的目的。
“天杰啊,我这次是要为你们尹家办一件大事,你知道是谁的指派吗?哈哈......!是你奶奶,刘红玉!”周仓显得很兴奋。“啊?老人家,是真的?您找到我奶奶啦?”天杰惊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