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内心非常忐忑,他为何会单单留下自己。
陈苏虽是心生怯意,但也不是毫无斗志,一心认命,他悄悄的将闪送符捏在了掌心中。
而陈苏的这些小动作,这女子看的一清二楚。
“你那些师叔伯们看到小黑都望风而逃,你在耍什么手段也是无用,我将你留下,只是想要问一问,我刚刚站在这座房梁上,气息隐藏的非常好,你又是如何发现了我,你只是炼气期十层的修士,若是没有什么秘术,法器,决对做不到,现在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这黑衣女子娇声说道。
声音好听空灵,但在陈苏听来却是催命的符咒。
“怎么活命?”
“将你的秘术或者能够看透别人气息的法器交给我,我便让你跟那些师门同道一般,一道落荒逃走,不然……”
那黑色巨蟒像是与黑女女子心意相通一般,身躯略微扭动,便到了陈苏的身前,陈苏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庞然大物,一时之间竟然瘫坐在地。
黑色巨蟒的两只眼睛都要比陈苏的头颅要大。
“交不交出来。”
“我,我没有什么法器,只是,只是听到一些响动,在这里不小心怎么活下去,故,故才隐藏起来。””那也不对啊,我修为比较高出甚多,你隐藏起来,怎么可能瞒得住我的灵识,看来,你不愿意说实话。”这黑衣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动了杀心。
而那巨蟒赤红色的蛇信也吐露而出,尽在咫尺。
这时候的陈苏连使用闪送灵符的勇气都没有半分。
器灵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道:“陈苏,快些使用灵符,不然你一定被他吞进腹中。”
不过已经失了心神的陈苏哪里还能听到。
那黑衣女子看着陈苏如此不堪,冷笑一声:“杀了他。”
那巨蟒听到命令后,一口便朝着陈苏吞去。
异变突生。
陈苏身上闪出一阵璀璨的白光,将那头巨蟒的庞大身躯震出数丈之外。
少了近在咫尺的压迫。
陈苏赶忙缓过神来,灵力催动闪送灵符,一阵光亮闪过,陈苏便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了巨蟒与那少女。
少女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十分惊讶,一个炼气期的修士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如何还能使用灵力,即便能使用,又怎么能够将巨蟒击开。
这一切都超过了少女的预想。
难不成此子手中有防御符宝,想来想去,少女也只能将可能归纳与金丹期修士耗尽心血炼制的符宝身上了。
看来这个落霞谷的弟子身份不一般,应是落霞谷金丹老祖的嫡系子孙吧,不过,既是嫡系子孙又如何会来到这里。
如何想都无法想通,越是想不通,这女子便对陈苏越有兴趣。
她竟是盯上了陈苏。
黑衣女子看了一眼内城的方向,冷笑一声,她已经感觉到金丹期老祖朝这里而来。
当下也不愿意在久留,将巨蟒收起来,腾空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修士便出现在了废墟的上空。
探查一番后,便消失不见了。
在内城不知名的角落中,一个青年,蜷缩着身体倚靠在墙角。
头上冷汗直冒,身上的红袍也满是污垢。
此人正是侥幸逃生的陈苏。
巨蟒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他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那种死亡的威胁,让他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缓过神来。
正当陈苏还在陷入恐惧的时候。
器灵虚弱的声音响起。
“陈苏,我,我好累,估计要睡上一段时间。”
“你,你怎么了。”陈苏知道刚刚是器灵替自己抵挡的那一击,不然他哪里有时间使用闪送灵符。
“我对你说过,我,我是被人用血祭之法,将我炼化成了你的本命法宝,你虽不能使用,但,但我只要有力量,便会保护你,现在前主人储存在我身体中的灵力已经耗尽,只有,只有你到了金丹期后,我才,才能够复原,我,我帮不了你了。”
“谢,谢谢你,若你还跟着你的那个主人,决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陈苏,你并不了解你自己,你体内流淌着修行界最珍贵的血液,只要你闲心修炼,不出百年,定是能够结成金丹,还有,人心,人心险恶,要,要多加小心,莫要被人骗了,丢了性命,我,也再也不会出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法宝,我死了,你也会有新的主人,还是会出现。”在这一刻陈苏并不但心自己的性命,而是担忧器灵还会不会出现。、
“血祭之法,是灵界最为高深的术法,我一直以为我前主人并不知道我有了灵识,但,但今日看来,他知道我有了,才用了血祭之法,将你我命数相连,若是你死了,我不仅灵识不保,在你体内的本体也会枯竭。”
陈苏听完后,一脸呆滞,自己到底是谁。
”陈苏,小心,小心。“器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陈苏眼角也流出了泪水。
数年的点点滴滴,虽然内心有些排斥器灵对自己的了如指掌,但不可否认,他已经将器灵当作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对,是人。
今天为了救自己,让自己陷入无止境的沉睡,这份恩情,陈苏又如何偿还。
陈苏在这个墙角坐了整整一日一夜,一直在想着如何能够在这个战场保住性命,昨日自己从黑衣女子手中逃脱,她定是记住了自己,若自己还是出现在了战场上面,一定第一时间将自己杀死,他不能在上战场了。
器灵的灵识虽然陷入了沉睡,但他还是能够借助体内的玉佩隐藏气息。
最后,陈苏下定决心,要逃离这里。
来的时候,陈苏确实想过保住依山城,尽自己的一份薄力,但到了依山城的这两日,他发现自己在这个战场渺小的如一只蚂蚁一般,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在这里留着只有死路一条,可能是明日死,也可能是后日死,凭借他自己的本事,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活到战事结束。
既是如此,那便当个逃兵如何,赵国呆不住,便远走他乡,只要能够活下来,他此时愿意做任何事情。
只有经历了生死,才知道性命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