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子也不容易。”苏贤看着手下人写的记录，得知了胖子的行踪。
苏埸坐在他对面，被他监管着。
“小埸，你说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苏贤啧了一声。“把他打成那样……”
苏埸发着呆，好像没听他说话。
“小埸，你跟我说说话啊……”苏贤实在是闲不住。“那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
拿定了主意，也不管苏埸同不同意，拉着他就出了门。
“去西街！”苏贤笑嘻嘻对车夫说。
“公子，将军不是说不让去了吗？”车夫脑门上流汗，他的前任就是因为背着将军带苏贤去青楼才丢了饭碗的。
“又不是为了我，”苏贤说道。“小埸心情不好，我们去散散心！”
苏埸看了苏贤一眼，也没说什么。
苏贤浪荡惯了，这几天是有事要忙才圈在屋里没出门，一等着找到一个借口，就立刻欢脱起来。
“小埸，我们是先去看舞还是先去听曲？”苏贤站在西街前，眼都红了。“我觉得还是先去听曲，筝颜馆那边最近新来了个虹姑娘，我们去看看，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呢……”
苏贤笑嘻嘻一回头，却发现苏埸不见了。
从西街进去第一条巷子里穿过去，可以很快地甩开众人，出现在另一条街。
因为这条巷子里通常不会有人来，而且里面堆满了垃圾和杂物，想要穿过去也并不容易。
但是对爬惯了墙的苏埸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这一条街也是集市，再往前就是京城南街，会一路通到城门口去。
苏埸溜着墙角，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回头看一眼防止被盯梢。
快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苏埸拉了拉衣服，把头发理了理，尽力把自己融入人群中去。
“文谍带了吗？”守卫大大咧咧叫喊着。“那有作保的吗？”
那人估计是什么也没拿，被守卫推了回去：“回去取，现在非常时期，一应物件俱全才能进出城。下一个！”
城门口因为这繁琐的检查堵了不少人。
这次检查的严厉是史无前例的，因为苏埸看到就连给朝中大员送货的商队也一件件被打开看了。
苏埸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布衣，什么也没带，混在人群里出去似乎又不现实，而看这架势等到晚上宵禁之后只会更严格。
苏埸发现自己不能走城门出去了。
“大哥，”一个老汉竟然叫守卫大哥。“这是为什么呀？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戒严了？”
“哎呀，你们有所不知，”这守卫也是个爱嚼舌头的。“南边现在告急，可能要打仗了。”
“打仗？”老汉顿时急了。“我儿子在南边当兵啊，这不是……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呢吗？”
“大伯别急啊，”旁边那个守卫一边检查着行人身份，一边说道：“说不定也打不起来，因为那都是灵师的事，跟我们这些普通人没关系。他们也就是摆摆架子，互相吓一吓，看一看人数对比，指不定就和谈了呢。放心吧。”
南边正是苏擎镇守的地方。苏埸担忧了起来。
这种程度的摆架子，靠的不是人数，而是顶级强者的实力对比。
换句话说，如果苏擎败给了南曜，那就算是古葬国输了，反之亦然。
“要打仗了……”苏埸脑子里想起来幼年的时候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兴奋。
但是苏埸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听到打仗二字，能想到的只有死人。
“闲杂人等避散！”守卫大喊起来，众人顿时两边散开，城外进来了一队人马。
是连鹰。
苏埸立刻转过身，走到角落里去了。
连鹰一路快马加鞭，直接骑到宫城里去了。
城门口又恢复如初。
连鹰是驻扎在北境的，一般没有急召不会回来。突然出现在这里，苏埸不由心生不安。
苏埸决定再多留几日，等苏擎回来。于是一个人又慢慢往将军府走回去了。
过去两天了，胖子还是鼻青脸肿。
京城里什么东西都比叶城贵，而他的文谍被苏贤收走了，如今被困在京城，哪都去不得。
“老天不想让我活……”胖子边抹眼泪边骂，手里还拿了一个啃了一半的烧饼。
“下辈子老子不投人胎了，”胖子抹着眼泪，走到巷子里，他在那里寻了个住处。不要钱，但是要干活。“老子下辈子还不如当块砖，楼说盖就盖了，反正又不拆……”
胖子走到巷子里后，一个黑影立刻闪出来，手中握着匕首，不由分说就向胖子刺了过去。
胖子到底也是上过战场的，扔了烧饼就是一闪，虽然肥胖但也并不笨拙，最致命的第一刺就这样躲了过去。
刺客一看不妙，立刻一翻手又拿出一把刀，两道寒芒对着胖子心口捅了出去。
但是他定住了，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卡了一只手。
“你是谁？”苏埸问他。
他定在原地，眼睛瞪的老大。
胖子也愣住了：“你你你……你怎么…”
苏埸却突然一怔，立刻掐着那人脖子把他放倒，同时一拳砸在他腮帮子上。
胖子只听到“咔嚓”一声。
“呜呜……”刺客下巴被打碎了半边，嘴也合不拢，疼也叫不出来。
刺客嘴里血混着一个毒嚢流出来。
“怎么回事？！”街道上立刻有人跑了过来。
是将军府派来跟踪胖子的人。
刺客被带走后，苏埸看了那个胖子一眼，也准备离开。
“那个……我……”胖子不知道怎么说了。“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你下次给人做牛做马的时候，还是多小心一点。”苏埸跟着他们也走了，只留下胖子一个人。
胖子左右看了看，把半块烧饼捡起来，追了上去。
“等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