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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以德予人,必获厚德

九歌手握着双生,一身紫色的战袍,威风凛凛的队首,尽管家宅尚且不安宁,但这并不会影响战场上她的发挥。问天手里握着一把不知名的长枪,也是十分专注。他二人的君主虽然都没指望这一仗能打出什么名堂,但显然若是能在这种不起眼的小争斗中打败对方的将领那对将来可是大大有好处的。

两军交战,各式各样的神器都发着淡淡的光,海棠之巅灵力充沛,每个人都不留余力的输出着灵力。九歌和问天很快的便打到了一起去,周围灵力波动过大,没有人敢靠近他们。两人刀速甚快不相上下,一时刀光剑影看不清战况。

双生是一对月牙状的双刀,刀身自然要比问天的长枪短,在近战中占有了绝对的优势。问天一时不防,手中的长枪已经一分为二,只好拿着断了的武器抵挡着九歌的进攻。

“我早与你说过勿要小瞧了敌人,在战场上不屑把自己的神器拿出来,这样装大头迟早要送命的。”九歌手上不停,嘴上也不饶人,她早看不惯问天如此,今日总算占了便宜自然要好好奚落一番。

问天左躲右闪,留神四周想再找把武器,可惜他们四周根本就没有人,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俩已经打到悬崖边上了。他脚底暗暗使力,想要回去,可惜九歌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机会,他找准机会,趁九歌提刀向他砍来时身形一闪到了一旁,九歌却来不及收手,随着惯力就要栽到悬崖下面去。问天站在一旁刚刚舒出一口气却看见双生向他飞来,他往后一步躲闪开,却被人抓住了脚,九歌手中用力一拉,生生把问天也拽了下来。

海棠之巅下面是凡界,是没有灵力的,问天暗叹还好,他的神器中还有些灵力可以载着他们回到上面。他刚刚要将神器召唤出来,却看到双生又向他飞了过来,他气沉丹田加快了下坠的速度,但这样就无法回到悬崖顶上去了。双生落空,生生打到石壁上砸出了一个大坑,问天心思一转,再次将扇子召唤了出来,扇身逐渐变大,问天站在上面,他操控着方向伸出手顺利的接住了九歌,又飞向了双生处,九歌伸手拔出双生牵动了大块大块的石头掉落下来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山洞,问天抱着九歌到了洞内,脚下的扇子立刻变成原先的大小,再没有灵光闪烁。

问天迅速的放下了九歌,捡起扇子盘膝坐到了一旁。九歌也坐到了问天对面,语气有些犹豫的问道:“为什么救我?”问天好笑的看着她的窘迫:“吾乃君子,岂能行小人之事?”九歌听完不禁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道:“虚伪至极。”九歌从小并未读过多少书,问天这么在她面前玩弄字眼实在可恶。

问天靠在墙壁上,闭目道:“你不会还想着要杀我吧?”被说中了心事,九歌涨红了脸连忙反驳道:“怎…怎么会。”九歌琢磨着有力的说辞,忽然眼睛一亮,“吾乃君子,岂能行小人之事?”问天一愣脱口而出:“你算什么君子?”九歌怒气冲冲的说道:“你勿欺我读书少,我虽不如你但也知道君子之道费而隐,如此看来你若当得君子,我亦可以。”

“是我口若悬河了,我自是不及君子之为,误导了你是我的错。”问天淡淡的说道,似是不想再讨论下去了,惹得九歌一肚子的怒火却无处发泄。

时至傍晚,问天才幽幽睁开了眼,彼时九歌已经不记得两人的不愉快,率先开口道:“你我失踪了这么久,总该有人寻来了,怎得还没动静呢?”问天一开口声音沙哑道:“这是海棠之巅,他们定是以为我们下凡去了,还需等些时辰才能有所发觉。”九歌被问天的声音惊住了,起身借着月光看去,问天的脸色及其苍白,左边雪白的衣衫昏暗一片,九歌要伸手查看,却被问天躲开了:“勿要碰了,这是血,恭喜你再过些时辰我大概就要死了。”问天的左臂是被双生砍伤的,虽然深可见骨,但若是在神界也并不是什么大伤。只是此地没有灵气,无法疗伤,而被神器砍伤的伤口也无法止血,所以问天现在是失血过多了。

“开玩笑的吧,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九歌紧皱着眉头,目光紧盯在问天的伤口上,有些紧张。问天抬起头看着她粲然一笑:“对,开玩笑的,怎么,失望啦?”九歌气恼的离开问天坐了回去不再言语。

天边开始泛着白光,九歌睁开眼睛看到一旁的问天脸色更加苍白但精神尚好,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问天看着她心中思虑万千,他没想到九歌居然真的没有对他下手。九歌刚好转过身对上他诧异的眼神,心情颇好的说道:“好奇我为什么没杀你?”

“大概是因为你不屑做这种小人之事?”

见问天又提起开始的话题,九歌一愣,随后笑着反驳道:“还想着这事儿呢,你何必与我这山野村夫计较,我此生是无望做什么君子了,你倒是可以努力一下,我蛮看好你的哦。”九歌将双生召唤出来一边摆弄着一边继续说道,“问天你是个好人,当然这不是我不动手的原因。我也不是觉得这么做卑鄙,毕竟我是魔界的将军,杀你是我尽忠尽责,不杀你是我仁慈善良。主要原因呢还是我觉得你不像我。”问天听完不禁失笑:“我当然不像你了,这是什么破原因。”

九歌挑挑眉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你不像我,如果陛下让我杀光所有人我也会去做,我明白我这是愚忠但我就是愿意这么做,但你不一样,你只是表面上绝对的忠于你们的创世神君,实际上你忠于的是你自己的心。如果是这样,你就会明白孰是孰非,将来也许就不会成为魔界的敌人。”

问天没想到九歌居然有此等玲珑心思,有些吃力的站起身来,走到九歌的身边,朝阳喷薄四射的光芒洒落在两人的身上,映照出一丝暖意,好似也象征着未来的希望。

“以德予人,必获厚德,以物予人,必有厚报……将军以心予君主予家国,定能如愿以偿方能不寒人心。”

吟双刚从炼器室里出来,也没有回自己的寝殿歇息,就马不停蹄的去找了君殇。吟双见到君殇时,君殇依旧坐在案前处理着神界的事物竟是与她进炼器室最后一次见他一般无二,虽然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坐在那里,吟双还是上前去拿掉了君殇手上的笔,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君殇的腿上。

君殇双手抱着吟双,眼睛却依旧盯着书案之上:“我这刚看上没一会儿,这可歇不得,你这刚出来怎得不回去歇息?”吟双靠在君殇怀里,语气带着淡淡的忧虑:“我刚刚沿路打听,晓得羽妹还没醒,我想去看看她你不与我同去?”

君殇微叹了口气:“我这手上事情多的很,不方便去。而且小初若是醒了定也不愿见我,我何必惹她气恼。你去瞧瞧,回来告诉我无事便好。”吟双点点头,不再劝说,又与君殇聊了几句,便动身去冥界了。

凤天走进屋子时便看见一个身影正立在桌边倒茶,他站在原地张张嘴,却怯了。那身影喝了茶复要回到床上去,从头至尾也未转过身来看他一眼。凤天无法,只得张口唤她。

初羽身影一顿,幽幽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凤天,依旧不言语。凤天硬着头皮走到初羽面前说道:“羽儿你…你感觉怎么样?”

“你消失,我就很好。”初羽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些许恨意。凤天伸手轻轻拉住初羽的双臂语气轻柔地说:“羽儿你别这样,我们不能置气,你听我说,我们要把事情解释清楚……”初羽猛地抬起头盯着凤天:“那你说,你解释,我听着呢。”凤天刚想解释,突然发觉他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有什么可说的呢?初羽知道的一切就已经是事实了。

初羽眼圈已经泛红声音不禁抬高了:“说啊,你说话啊,解释道歉什么都行,你说啊……”凤天手已经垂下来,紧握着双拳嘴中不停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初羽泪如雨下,情绪已经有些崩溃,她一巴掌甩在凤天的脸上,撕心裂肺的叫喊道:凤天你混蛋,滚!”这一巴掌不仅打了凤天,还甩到了一旁的茶几,手腕上的白玉手镯应声而碎。初羽看着碎成两半的镯子愣了愣,不再说话了。

这镯子是两人刚刚好上的时候凤天送给她的,她一直戴在手上,上面还有凤天亲自的雕的一双比翼鸟。凤天默默无语的俯下身子捡起了碎成两半的镯子,他早已料到今日的情况,但确实一直没有找到好的解决方法,关心则乱,哪怕他再神通广大现下也乱了阵脚。

吟双一进屋就看到这样的情形,连忙一边好言劝着初羽,一边拉着凤天离开。到了屋外,她冲着凤天道:“魔君陛下请回吧,我去劝劝羽妹,待她冷静下来再谈也不迟。”凤天只好道:“那就辛苦吟双殿下了,本君静候佳音。”

送走凤天,吟双复回到屋里。初羽坐在床边双眼无神的看着一处角落,安静的出奇眼泪却簌簌的落在了淡黄的衣裙上。

“羽妹,你这大病初愈就在这难过个什么劲儿,我这从炼器室出来寝殿都没回就马不停蹄的赶来看你,你这没良心的竟不给我好脸色看。”吟双也坐在了初羽的身旁,将自己的手盖在初羽的手上,“生孩子如过鬼门关,出点意外也很正常,既然事已至此你又跟他置什么气呢?”凤天当初做的很隐秘,因此吟双并不知情,初羽抹抹脸也不解释什么:“吟双姐,我现在不想提他。”初羽脸色虽然不太好但精神显然已经恢复了,她拉着吟双到了茶几旁,为她斟了茶,又开口道,“今儿一早冥王便带着情儿来过我这了,我竟是没想到问天能放心,看来我这几年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姐姐不如同我讲讲?”

“我也讲不出什么,你昏睡第二年我就进炼器室闭关,刚出来不就过来找你了。不过方才我还去找了君殇,他倒与我说了些。”吟双顿了顿又说道,“神魔两界不太太平,死伤不多,但交战却是不少,魔君压力也很大现下正是敏感期他还一直……”吟双的话未说完便被初羽打断了:“语愿山的朱雀呢?”初羽没有忘记朱雀当时与她说过的话。

吟双一怔,倒是想起当年初羽在语愿山就是为了镇压朱雀,以为她只是忧心神界便没有多问:“这事儿倒是奇了,当年你昏睡后朱雀就离开了,不知踪影。”初羽愣了愣也没再问下去,话题一转又提到了君殇:“有许多的事儿我做的有欠妥当想来也让君殇左右为难,姐姐你代我同他说声抱歉。另外,眼下我身体不适,精神也不大好,同月白成亲的事儿便先放一放,过些时日我还要去趟凡界,便先不去见他了,这姐姐你也代我转达。”

吟双点点头应下了,复而又问:“你去凡界作甚?”初羽心中有自己的思量,简洁的回答道:“朱雀既为神兽又是凡界四象之一,现下它不知所踪,我恐南方角有异动,便去查探一下朱雀七宿。”吟双不了解凡界天象之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便被初羽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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