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接连几日紧绷着的精神，在夜离去之后终于放松下来，至少，今夜他们是安全的，寂静的客厅之中已然响起鼾声，他们竟睡着了，只是他们的梦并不美好。
这一夜就平静地度过了，老三却一直没有睡着，四人选二，那就会有两人死亡，但剩下两人当真能平安无事?若是不能，他应当如何在这晦暗的夜色之中寻得一丝光明?想要活下去，就要知道夜想要什么，但他想要什么?仔细回想夜说过的话，夜说过他未学得精髓，这疯子，竟亲身体验酷刑来学刑讯之术，想必在剩下两人使出浑身解数之后，他们将会体验到他们将会夜的手段，这岂不是绝路?他究竟是何人?老三拼命地想，这一夜的时间，他尽是思考这些东西，但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都起来！”夜不知何时已进入客厅，大喝道。
这突然的喝声让四人受到惊吓，在长凳上弹起，几乎摔到地上。
夜让他们都转过身来，坐成一排，面朝着他。
这客厅所有门窗都被封死，只留一个给夜进出的门，几盏油灯依旧燃烧着，室内显得有些昏暗，所以老三等四人并不知道时辰。
夜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好的四人，问道:“选好了?”
老三看着一身麻衣的夜，觉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而且声音似乎也在哪里听到过。他飞快地思考着，这深山老林多年不见人影，他是从何处冒出来的?难道是村中之人?
看着从老五身旁走过的夜，老三忽然神魂巨震，数月前的场景忽然重叠在一起，他认出了夜，他是当时那个男娃！所以他先杀了老二！他回来是为了复仇！这一切都能够畅通解释了，老三心中更是绝望，既然注定是死，何不放手一搏?这般想着，他在纸上快速写下两个字。
夜走到老五身旁，拿起纸张，上边是两个字，一个一，代表疤脸头领，一个四，指的是老四。
“老大和老四，便是你的选择?”夜戏谑道。
老五点点头，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选择，老三是聪明人，知道他在刑讯之术有所造诣，他和老三留下来，活命的机会会大一些，所以，老三定会选择与他留下，如此，只要头领或老四两人有一票选了对方，他们两人便能胜出。
疤脸头领悲愤无比，这老五竟选了他，他多次救了老五，没曾想竟惨遭背叛。
老三，老四都面无表情，似乎知道早已预料到会如此。
接下来是老四，夜走了过去，将纸打开，上边是三和五两个字，夜扬了扬，“老三和老五。”
“如此，那便是每人一票，剩下两人若是统一意见，那么，先选的老四和老五就要死咯。”夜似乎觉得有趣。
这会在老三的意料之中吗?老五也紧张了起来，老四傻得像木头，他的死亡是注定的，老三会不会选他?
夜看着一下子紧绷着的老五，步子放慢了几分，他缓缓走到头领面前，将纸打开，看了一眼，收了起来，没有告诉其余三人。
老五心中焦急，但毫无办法，只能等待。
夜又走到老三面前，看了他手中折好纸片中的两字，有些诧异，问道:“老三，你不想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