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小老怪物上了一回当,但喏咔还是不想再跟这人纠缠,跨上苍狼,就要离去。
“等等!”佝口慌忙喊住喏咔道:“我发誓,那颗珠子就在你腹中。苍狼首领,您可以花一点时间,听我讲讲。”
喏咔想那就不妨看看他怎么说,“那你说吧!”
佝口问喏咔:“你还记得你被丢在森林里的事情吧?”
喏咔保留着地说,“还能记得一些。”
佝口很耐心地说:“你还记得在森林里捡到的东西吗?”
喏咔心想,捡到什么!不就是你想找的那个珠子吗,转来转去,这怪人到底要干嘛!喏咔这样想着,脸色自然不好看,一言不发,就盯着佝口。
佝口便拿出一个蚌壳形状的盒子,还不断重复地打开闭合,并对喏咔说:“这个你见过这个吧?”。
喏咔看着佝口手里的玩意,心想,这个怪人真行,把自己扔掉的东西都给找到了。
佝口又说:“尊敬的苍狼首领,您难道不想再看看这个东西?”
喏咔当然想看看,飞身下狼,来到佝口身前,未及佝口做出任何反应,便拿在手里,仔细看起来。
“您见过它!”佝口还是用肯定的语气试探喏咔。
喏咔点头称见过。
佝口盯着喏咔小心的说道:“这个东西里面应该放着一颗珠子。”
喏咔决计不再跟他装疯卖傻了,反倒想看看这个小老怪物对自己到底了解多少,便爽快地说:“珠子,我吃了。”
佝口听罢,赶紧从喏咔手里拿过吐罗盒,似乎害怕喏咔话不还给他似的,试探说:“苍狼首领,您该把这颗主人不小心弄丢的珠子,还给它的主人吧!”
见喏咔不语,佝口利诱道:“你把它还给我,我一定给你一大片土地来报答你。”
喏咔一听,心里暗道:“一大片土地?看来他很富有啊!”却一言不发。
佝口见喏咔未接话,认为土地可能对这个在狼群里长大的狼崽子没有什么吸引力,便问:“珠子在你肚子里都多少年了?”
这个怪人是在算自己吞下的珠子的时间,来确定珠子是不是变成大粪了?还是别的目的?喏咔又开始装疯卖傻,一边用夸张的手势、比划着表示时间很长,一边加强语气地说:“好长好长时间了!”
不想,佝口不为所动,接着又问:“好长时间,是多少年?”
喏咔一怔,本以为佝口听了自己这样说,会因为时间太长而作罢,不想佝口还真的就这么认真的问起来了!喏咔只好故作认真的计算起来,不,是默默的在嘴里数起数来。
“吞下吐罗魔珠多长时间,我喏咔门清,小老怪物还真以为我在狼群里长大,不会算术!既然你当真了,那你就看好了!”喏咔暗道着,即刻翻着白眼反反复复地数着,可就没数清楚过一次。
喏咔这番“计算”时日不可谓不漫长,佝口也只好等着,自然不会去打断了喏咔的“计算”,怕惹急了这狼崽子。
这种等待,对于想急切得到吐罗魔珠的佝口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佝口不知道喏咔是不是故意数数来折磨自己,但喏咔的行为,让佝口更加后悔,曾经又那么好的机会可以拿到吐罗魔珠,却让自己给错过了。佝口在喏咔絮絮叨叨的数日子中,不自觉地回忆起那件往事:
当年,自己早就得到吐罗很可能遗失在卡拉卡森林的西南的消息,但还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才派遣幽灵豹到森林里打探。不久后,幽灵豹带来消息:吐罗被一个小孩吞下。
当时,自己并不相信幽灵豹的消息,但在今天看来,幽灵豹是对的。只可惜幽灵豹早就被自己赶走,不然,就可以让幽灵豹来指认眼前的这个狼崽子。
佝口想到这些,不觉又联想到自己和吐罗魔珠的事,自己父亲的严厉,还有被太龙幽灵监禁在太虚的恐怖日子……一个个片段在佝口脑海里浮现,让佝口又次深陷在过去的痛苦之中。
恰在此际,算出结果的喏咔,兴奋的大喊:“一百年啦!”
这一声喊叫,让还沉浸在痛苦回忆之中的佝口,一时恍惚,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如被父亲呵斥一般,双手抱头,叽里咕噜地说:“父亲大人,我没拿吐罗魔珠,可怜佝口,可怜佝口,可怜佝口。”
看到佝口如此怪异,喏咔暗自疑惑:“这人有病啊?”
佝口还没有从幻觉中走出来,口里依然絮絮叨叨。
喏咔看着还再转圈唠叨的佝口,又凑近佝口大声重复了一句:“一百年!”
佝口顿时被惊醒,才发现自己一身的汗水,赶紧擦拭着满脑门的汗水,喃喃道:“一百啥?”佝口显然还没从幻觉中完全清醒过来。
喏咔当然不知道佝口患下的这种病,更不知道佝口黑暗的过去,见佝口还恍恍惚惚,只好叹了一口气。
“你吞下珠子已经一百年了。”佝口刚回过味来,可话音刚落,却惊叫道:“什么!一百年了?”转而一思,没差把隔夜饭都喷出来,心里不免骂道:“这个狼崽子是怎么数出来的,数数都会数错!”
见佝口又次上当,喏咔暗自好笑。
佝口却在凝思着,这让喏咔觉得不可思议,不就是一个数字吗?有什么可想的?
佝口乜了一眼喏咔,暗道:“这狼崽子可能带简单的数数都数不清,怎么会一下说出一百这个数!”显然,佝口怀疑一百这个数,另有其意!
一百这个数,本来是喏咔作弄人的鬼把戏,不想,被佝口复杂化了!复杂化没错,但搞错了方向。可佝口有怎会知道喏咔会有前世的记忆,算数对于喏咔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佝口思考着,转起圈来。
佝口的行为让喏咔感到诡异,但也不得不让思考,这个小老怪物真的了解自己可怜的妈妈?他会不会在欺骗自己?
“管他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喏咔暗自告诫自己,“还是装作一个在狼群里长大的孩子,他小瞧自己,就会暴露出更多的真实想法!”
“反正我的狼嘛!”喏咔又暗暗提醒自己。
这样的喏咔,以其说是有心机,毋宁说是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所养成的机警,甚而是本能。这种本能会在极端不安全的环境中会被放大,而成为习惯,甚至是习性。
狼群便是如此,这就是喏咔说自己是狼的原因;狼嘛,机警而狡猾。这是狼群生存的根本,喏咔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