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咔睡到第二天天亮,还依然不醒。老早就醒来的洼利已经把吃的给弄回来了,还不见喏咔醒来。
这让洼利十分不解,但看到还在沉睡的喏咔,不禁勾起了洼利的好奇心。
昨日,洼利挨着喏咔睡了一晚,天黑看不清喏咔,又怕打扰到喏咔,想趁天亮,好好看看喏咔。
洼利盯着喏咔熟睡的脸庞,不自觉地伸手去抚摸喏咔的手,刚接触到喏咔的手,就觉得喏咔的手有些不对劲,又再次摸了摸,还是不对劲,赶紧拿起喏咔手掌仔细看。
屋里有些暗,待洼利慢慢看清楚后,差点叫出声来!
喏咔的手掌不仅比同年的孩子的粗大,而且,反张着,还布满粗糙厚厚的茧子。这是喏咔长期爬行导致的,洼利自是不知。
再看喏咔身上的麻袍,不仅破烂而且已衣不蔽体,大腿上似乎布满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让洼利十分奇怪,双手哆哆嗦嗦地解开麻袍,哪儿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腿上全是一条条伤痕,腹部、胸、肩部都布满伤痕。
洼利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呜的一声,便赶紧用左手捂着嘴,右手慢慢地抚摸着喏咔的伤痕,眼泪水止不住的流。
洼利怕把喏咔弄醒,捂着嘴,跑到洞外,才放声大哭道:“喏儿,你怎么了,你到底受了什么罪?!”
木头鬼在屋里远远的看着哭泣的洼利,摸了摸包袱里的“血珀”想着怎样给洼利一个惊喜,对身边的木木格又说:“父亲,你跟洼利提亲吧!”
木木格怎么也不知道自己就怎么生出这么一个人混账儿子,厉声道:“你没看到洼利很伤心吗?还提这事!”
木头鬼得意的说道:“哭什么哭,等我把好东西给你后,你就不会哭了!”
听罢自己儿子这个没心没肺的话,怒道:
“你以为洼利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别说你拿颗血珀,你就是把苏土尔城给他,她都不会要!”
木头鬼看着远方的哭泣的洼利,知道她是为喏咔而哭,故而醋意大发:
“我就不知道那个魔娃给了她什么,啥事都为那魔娃想,还为他哭!”
木木格愤怒的站起来,木头鬼见状怕挨打,一溜烟跑了出去。
洼利急匆匆的离开了“留住屋”,木木格不知道洼利为什么这样不告而辞而且还那么匆忙,猜想应该与喏咔有关,于是,便起身去了喏咔的房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木木格来到喏咔的房间时,却不见喏咔了。
要是以往,木木格会着急,但现在木木格不会了,他相信喏咔这小子是不会轻易离开洼利的。
木木格离开喏咔的房间后,看到木头鬼在洞外的高高的平台上顾盼着远方。奇怪的是,木头鬼还抱着包裹。
木木格问:“你这是做什么?”
木头鬼见父亲问,便又是一副得意的样子道:“我在等洼利,我想让她高兴,我抱着幽灵眼呢!”
木木格摇摇头道:“把血珀拿出来不就行了,还抱着那么大个包袱干嘛!”
木头鬼煞有介事地:
“我要好好把幽灵眼藏好,我不会再拿出来了,想的时候摸摸就行了。这个东西不能在被外人见到,外人一见到,就要坏事。”
木木格简直服了儿子的这番歪理邪说,不想再理会这个混账。
大半天后,一直痴情等着洼利的木头鬼终于远远的看见了急匆匆而来的洼利,紧张的又是搓手,又是跺脚。
木木格不屑的发出一声鼻音。
“洼利你去干嘛了,从早上到下午,一整天了!”木木格看到快走近的洼利热情的招呼道。
“我去给喏儿做一件袍子!”洼利说着已来到木头鬼的跟前,却奇怪的被木头鬼左右阻挡着去路,抬眼望着木头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木木格笑着帮腔道:“木头鬼有东西送给你!”
“啥?”洼利急着见喏咔,催促木头鬼道:“赶紧拿出来吧!”
木头鬼早就伸手在包袱攥着“血珀”了,又开始油嘴滑舌的先炫耀起来。
洼利真的急了大声道:“让开!”
木头鬼见是时候了,嘴里唠唠叨叨念着什么,一下就把东西拿出来,托在手心上,两眼喜不自禁地盯着洼利漂亮的眼睛。
洼利乜了一下木头鬼手中的东西,再看一眼木头鬼那双眯眯眼,愠怒道:“让开,我没时间跟你玩!”
木头鬼早已被洼利的漂亮弄得五谜三罩,见生气的洼利还是那么好看,更是难以自拔,目光依然停留在洼利漂亮的脸蛋上,声音颤栗地道:
“这可是幽灵眼血珀啊!”
“啥!”洼利又次乜了那东西后,“不就是一块鹅卵石吗!我看你跟洼水一样,整天神神道道的!”
洼利说罢,留下傻愣着的木头鬼离去。
木头鬼看着手里的“血珀”,似乎魂也跟着血珀消失了,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后,疼得龇牙咧嘴。
任木头鬼怎么掐大腿,他确实不是在做梦,他手里拿着的就是一颗鹅卵石!木头鬼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地不起。
木木格赶紧前来打看,木头鬼手里确实拿着一颗鹅卵石。
木头鬼呆呆地看了鹅卵石许久,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赶快拿过包袱,一阵狂找后,拿出佝口给他的金子。
如木头鬼所担心:金子更是一块烂石头,还不如那块鹅卵石。血珀和金子的消失,对木头鬼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而卜巫的木木格一下就明白了这佝口的魔法所为,也只有对儿子一番宽慰。
急冲冲来到屋里的洼利,竟然不见喏咔,食物一点没动,而且剑也不见了。
眼见天已黄昏,洼利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喏咔真的走了?不要洼利了!
洼利怅然所失,一下坐在草铺上,开始呜咽起来。
轰隆的一声,一头巨大鹿被扔进屋来,随着一股带着血腥味的话:
“洼利,给你打的鹿!”
洼利才从恍惚中定神,看到了凑近她耳畔说话的喏咔,便一下把喏咔紧紧抱住,破涕为笑。
洼利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在胡思乱想,但为了那点少女的矜持,一边搂着喏咔一边偷偷擦拭眼泪,不让喏咔看到。
搂着喏咔的洼利,终于被喏咔嘴里的味道给熏到了,赶紧推开喏咔问道:“你的嘴好腥臭!”
喏咔笑道:“喝鹿血了!”
“哎约!”洼利叫唤着赶紧捂着鼻子问道:“好喝吗?”
喏咔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道:“好喝!喝饱了。”
洼利一副难受的样子,还是捂住鼻子道:“好喝,也少喝一点嘛,喝那么多,腥死人!”
喏咔也不跟洼利啰嗦了,正要把野鹿开肠破肚,就被洼利珠子,让喏咔在洞外去弄。
喏咔把野鹿弄到外面后,在木木格的帮助下,三下五除二,按照人的习惯全给弄全乎了。
自看到喏咔身体的情况后,一直很忧伤洼利,看着喏咔弄的全乎的鹿肉,便高兴了起来,暗自得意地,“自己就说了那么一句,喏咔真的为自己打来了鹿。”
洼利招呼来木木格和木头鬼,便开始忙乎做起野鹿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