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虽是胡人出身，却广泛涉猎经史，尤其爱好兵法以及卜卦算命、亦颇精推算天文历法之术，隋文帝生前十分
欣赏这个年轻人，早在十年前，就赐予开府仪同三司的殊荣，更将自北周朝宇文护流传下来的神功秘籍赏赐给了王世充，
到了杨广继位后，更将王世充提拔为江都丞，兼任江都宫监，荣宠之至，王世充已称得上是朝中新贵。尤其是自前年杨广
巡幸江都，突厥派出高手博尔扎伏于人群之中行刺，被王世充活活吸干内力，成了一具干尸之后，武林中敢找他麻烦的人
已经是越来越少了。陆千芊原本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五千两黄金并不是一笔小数目，更何况来人吩咐事成之后还有一笔
极其丰厚的打赏，无论要杀的是什么人，只要不是当朝皇帝，看在这笔巨额钱财的份上，都值得一试。
但是刺杀却失败了。王世充不但安然无恙，江都王府经此一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戒备森严，从书房到后院，王府
内部每个角落都有朝廷卫兵把守，鹰扬府更是调派了十二名御品级好手在扬州城内四处搜寻陆千芊和君无意的行踪。
王世充府上不仅有上好的金疮药，更不乏江淮名医，不消半日，李世民手臂的刀伤，便已无大碍。
李世民道：“陆千芊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摸清了王大人平日出入的场所。府邸内部人员部署，武功路数。王大人的
爱好习性，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喝的是哪个地方酿产的好酒。为防万无一失，更用上了她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君无意。
她不惜付出这样的代价，想必不仅仅只是为了五千两黄金。”
徐世勣道：“我早该想到的，若非陆千芊的授意，君无意又怎么可能叛出泣血盟。”
王世充冷笑道：“泣血盟里都是一群乱臣贼子，相互背叛自相残杀又有何奇怪？”
起初王世充知道徐世勣是叶白的徒弟，本想亲自将徐世勣拿下，却又碍于李世民救过自己性命的情面上，不便于发
作。几人入府以来，王世充唯独没给过徐世勣好脸色看。
徐世勣知王世充视他为反贼，却也并不在意。只是对王世充道：“现如今已打草惊蛇，你的人想抓住陆千芊和君无
意，只怕难如登天，但倘若王大人信得过我，再下有一计，可助王大人将此二贼擒获，届时，王大人便可得知背后出价之
人究竟是谁，我也可以帮师傅除去叛徒，对你我皆有好处，不知王大人意下如何？”
王世充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屋外一阵风声呼啸，吹得屋顶四周瓦烁“沙沙”地响。
徐世勣紧盯着王世充眼睛，缓缓道：“在将计策告之王大人之前，我想先向王大人借一个人。”
王世充忽然全身紧绷，怒目道：“你说的是谁？”
徐世勣笑道：“在下听闻王大人精通朝廷律法条例，曾经主审释放过一批邪派高手，这批多年前在武林中叱咤风云
的英雄好汉，因感激救命恩情，暗中投身于王大人的麾下，其中有一人乃是昔日曾纵横闽南武林，南陈贵妃张丽华的贴身
护卫，蔡荣泉，不知是也不是？”
众人闻言皆惊，没人想得到这王世充私底下竟然敢收纳朝廷要犯，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竟有
这等本事，能够得知这类朝廷秘闻。
长孙无忌惊道：“徐兄所言当真？”
长孙无垢问道：“他说的这人是谁呀？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李世民看着王世充道：“陈国未灭时，这蔡荣泉是陈叔宝身边的一个护卫，因武功高强，被陈叔宝的爱妃张丽华要
去做了贴身护卫，这张丽华曾是天下第一美女，陈叔宝担心蔡荣泉与张丽华有染，令其自宫，蔡荣泉因此怀恨在心，当今
陛下还是晋王的时候，蔡荣泉就暗通隋兵，将陈国军事机密泄露给当时的大将军高熲，由此换得一命。没想到此人如今竟
然在王大人手底下做事。”
此时王世充内心已涌现出杀意；不管眼前这些人究竟是何人，是什么来路，徐世勣也好，李世民也罢，待事情结束
之后，都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王世充收敛神色，皮笑肉不笑道：“都说聚宝阁网罗天下情报，不想泣血盟的情报组里也有能人。”
徐世勣笑道：“看来王大人是承认了，这蔡荣泉乃是当年大将军高熲亲自押进天牢九层白骨狱的犯人，如今国师已
死，当朝皇帝失察，竟被你从狱中放出，不知王大人勾结这亡国余孽，目的何在？”
王世充攥紧铁拳，鬓角处青筋暴起，徐世勣见他似是要动杀手，忙劝道：“王大人消消气，在下此行之前已禀明家
师，倘若七日之内未活着回去向师傅报告此行的情况，泣血盟就会将王大人在刑部留下的邢审卷宗交到宇文大人手上，而
且。”徐世勣嘴角浮起一抹微笑道：“大龙首和“剑奴”都将亲自出手，来取王大人项上人头，虽然王大人精通惊世绝学
“吸功大法”，武功神鬼莫测。但杀了在下之后，除非王大人请得动金满堂和聚宝阁的副阁主来做左右护卫，否则恐今后
将日夜难眠。”
王世充怒笑道：“你威胁我？”
徐世勣道：“在下只是想与王大人做成这笔买卖，虽然大家立场不同，但利益一致，在下盼王大人三思而后行。”
王世充沉吟半晌，厉声道：“桓先生何在？”
一人推门而入，作了个揖，拜道：“属下在。”
只见这人生得一副病容，一撇八字胡挂在高耸的鼻梁下，身上披着一件上乘狐皮制成的白貂斗篷，手中一柄墨字折
扇，步伐极轻，胸膛不见呼吸起伏，一双巧手上看不到一丝的老茧。李世民听人谈起过很多武功绝技，眼力不俗，看得出
这人不仅习得一手正宗内家绵掌，在一身龟息功上大概用了有不下二十年的苦功，论掌力恐怕犹在朱子富的那手“飞花逐
叶掌”之上，绝非无名之辈。
王世充道：“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阴阳相士”桓法嗣先生。”
桓法嗣颔首道：“见过徐公子。”
徐世勣与桓法嗣双目相交，忽然用手中“武韵”剑柄连打其手上两大要穴，桓法嗣双掌一错，刚柔互变，以手掌将
来势封住，反的一掌推出，将“武韵”剑回送至徐世勣手中。李世民见这桓法嗣只是一个照面之间，便破去徐世勣这手含
藏点穴手法的剑招，心思若此人再出手反攻，徐世勣恐怕很难接得住下一招。徐世勣脸色变了变，心道这王世充可真是真
人不露相，平日吃喝嫖赌，对皇帝阿谀奉承，外人看来不过一个胸无大志的奸恶佞臣，手底下能人名士居然这么多，连中
原魔门的护教法王都成了他的座上之宾。
徐世勣笑道：“桓先生好一招“孤雁回巢”，看来王大人是愿意和我合作了？”
王世充冷冷道：“先说说看你的计策，桓先生，你去将蔡荣泉带来。”
徐世勣示意王世充附耳过来，两人一阵窃语，众人皆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屋外传来一阵镣铐叮当碰撞之声，显然是桓法嗣已将这蔡荣泉带到。
王世充对着众人道：“各位不妨一同见识见识，这南朝内侍的武学风采。”说罢手里一翻，两扇大门便被一股由内
而外的罡风吹开，门口站着两排鹰扬府卫兵，桓法嗣手上带着一条铁链，李世民顺着链条看去，只见桓法嗣身后之人身形
瘦弱，满身油污，披头散发，赤着一双黑脚，一双手被一根铁质镣铐扣住，看不清楚面容。王世充对李世民道：“你可知
徐公子让我找来此人，目的为何？”
李世民笑道：“我已猜出，据说蔡荣泉公公曾以一门“捕星大散手”于横行闽越，据说无论是天底下哪类奇门暗器
，箭矢弓弩，机关铁器，都伤不到他，朝他发出的暗器，甚至都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就已经被他拿在了手里。”
长孙无垢抢答道：“徐公子必定是想让我将蔡公公易容成王大人的样子，引出陆千芊和君无意，等蔡公公将暗器和
飞刀接下，那时我们和王大人再一齐出手，任他们轻功再高，也不怕这两人不束手就擒。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
身。”
长孙无忌对桓法嗣笑道：“就算他们俩逃得出我们几人的联手一击，恐怕也逃不出桓先生的一双绵掌。”
王世充对桓法嗣和蔡荣泉道：“你们俩可明白。”
桓法嗣笑吟吟拜道：“属下明白。”
那蔡荣泉也作揖拜道：“小人明白。”
这两声“明白”话音才落，桓法嗣手中折扇“唰”地一声展开，一大打芒针从扇面褶皱间四散开来，两排鹰扬府护
卫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食指长的芒针刺进双眼，扑倒在地上哭喊嚎叫。几乎是在同时，那蔡荣泉挣断铁镣，从肋下摸
出一柄红缨兽面小刀，夹在两指中间发力向前一递，看似轻描淡写，那夺命飞刀却已刺进王世充心口之处。
桓法嗣使得是内家绵掌和龟息功，平时最为厌恶以暗器伤人。蔡荣泉虽会发暗器，却从来不使飞刀。是以这两人根
本就不是桓法嗣和蔡荣泉，而是陆千芊和君无意假扮的。在敌人最为松懈的时候发出必杀一击，是出身于泣血盟的杀手擅
用的招数，而泣血盟中高明的杀手，往往十分擅于给敌人营造松懈的时刻和气氛。陆千芊撕开面皮，一双大眼玲珑剔透，
一头长发漆黑如夜，唇绛一抿，嫣如丹果，肌若凝脂，美丽已极。陆千芊嘴角划出靓丽的弧度，嫣然一笑，风情尽生，此
时的她得意极了；所谓灭魂绝魄，追命一刀，君无意的飞刀纵使有人能躲得过第一刀，却绝对避不开第二刀。何况他们的
计划绝对已称得上是完美。
长孙无忌刚要拔剑，陆千芊拿起手中芒针，看着在场众人吟吟笑道：“你们可都得乖乖站住别动，我这针不听使唤
，只要有人一动，就会不自觉刺进那人的脖子里。”
王世充此时此刻用手紧紧捂住心口，鲜血却仍然从指缝中源源不断地渗出来。李世民将王世充一把扶住，正欲点穴
止血，王世充挥手阻止道：“别··别费功夫了，我··我快不行了··”
只见那“蔡荣泉”摘下那栩栩如生的易容头罩，只见这男人相貌极丑，一颗酒糟鼻衬着满脸指甲盖大小的红痦子，
宽阔的额头上已几乎能够跑马，两个大耳垂就快落到肩头，很容易便会让人联想到昔年三国时期的汉昭烈帝刘备。
长孙无垢叹道：“看来这世间并非每个诗意的名字背后都有一张俊俏的脸庞。”
李世民看向陆千芊道：“然而这世间丑陋的内心却远比丑陋的面容要来得多得多。”
陆千芊一脚重重踢在君无意裆上，厉声命令道：“贱货，还不去看看王世充死透了没有。”
李世民已不忍看君无意的脸色，他原本以为天底下绝没有任何男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忍受这等侮辱，就算这样侮辱
他的是个女人，可君无意脸上并无怒色，反而是一股卑贱谦恭之色，他唯唯诺诺地道了声“是”，低着头朝着地上的王世
充一步步走来，没有人能将此时的君无意和武林中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灭魂一刀”联系在一起，他就像是陆千芊手里的
玩具木偶，似乎生下来便是要被她折磨凌辱的。就像徐世勣说的，他愿意为陆千芊杀人放火，甚至只要陆千芊开口，君无
意便会为了她去死。
君无意手指刚探到王世充的鼻尖，在一瞬间，起码有五个人已经出手。王世充睁开双眼，一只手抓在了君无意手上
，君无意不愧是泣血盟中有名号的一流杀手，反应不可谓不快，在王世充扣住了自己左手脉门的时候，一柄红缨兽面飞刀
已在右手，只要王世充用出内力，君无意有十足的把握能在同一时间内将飞刀射进王世充的咽喉。可李世民身兼“慧剑菩
提功”“摩诃迦叶指”两大禅宗武学，体内蕴藏着湛卢剑气，武功大进，早已今非昔比。但见李世民右腕一抖，中指弯曲
，一剑自指尖弹出，霎时精芒电闪，君无意手里一红，被剑气在虎口划出一道一寸深的血痕，飞刀跌落在地上。与此同时
，长孙无垢已经闪至君无意身后，双手如疾风闪电一般点在了君无意的穴道，再看长孙无忌的飞凰剑也已经架在了君无意
的脖子上。几人配合之默契，几乎在同一时刻间完成。
陆千芊见势不妙，刚心道声糟，人已掠跃出三丈开外，徐世勣在身后喝道一声“哪里走？”翻身疾跃，双掌带着凌
厉而惊人的风声朝陆千芊迫近，陆千芊猛一吸气，手里一扬，三道星芒激射，徐世勣掌中发力，一股浑然的吸力竟将空中
射来的芒针朝别处带飞。陆千芊怒道：“吸功大法？原来你才是王世充。”王世充抖落脸上面皮，咧嘴笑道：“没想到吧
，你以为我还会上第二次当吗？”言罢运掌如风，身形如行云流水般滑过，右手一截，劈在陆千芊肩上，陆千芊只觉周身
内力急速向王世充手中流去。与此同时，王府院墙之外腾起一人，竟是桓法嗣，陆千芊这边还在招架王世充掌势，桓法嗣
一记绵掌已打在了小腹上。陆千芊强忍剧痛，撕开身上衣裳，一阵女人身体独有的清香伴随着雨点般的毒蒺藜漫天飞散，
王世充惊呼：“快闪开，是蜀中蜈蚣教的“黑雨”。”桓法嗣闻听竟是蜈蚣教独门暗器，当下不敢托大，轻啸一声，脚下
步履如风，在空中急换了三四种身形，将毒蒺藜一一避开。落地一看，陆千芊已经向远处逃去了。
那原本被君无意一刀刺进心口的王世充撕下面皮，原来竟是徐世勣变装易容假扮的，他可惜道：“没想到最终还是
功亏一篑，让陆千芊给走了。”
王世充将“武韵”扔还给徐世勣，哈哈笑道：“能将君无意擒住，已实属不易，若非徐兄事前谋划周全，只怕没那
么容易骗得过这两人。”
此时君无意已被李世民等四人联手制住，动弹不得。
君无意问道：“原来你们早就设下了圈套等着我们自己上来钻？”
徐世勣拔出心口的那柄飞刀，从衣衫里掏出一本已被飞刀刺穿的极厚的古籍，喘了一口大气，笑道：“好险好险，
要是这把刀再扎深那么一寸，只怕我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见君无意并不开口，徐世勣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陆千芊既然事先做足了功课，王大人的府邸肯定并
不安全。果不其然，当我与王大人在王府屋内商议计划之际，你们就已伏于屋顶上将我们的计策一一听了去。”
君无意咬牙道：“我早该想到，你既然是叶盟主的徒弟，一身轻功得到叶盟主亲身传授，我和千芊的埋伏你不可能
察觉不到。”
长孙无忌笑道：“我也知这蔡荣泉的“捕星大散手”虽然极其神妙，却是绝对比不上“吸功大法”的。”
徐世勣继续道：“你和陆千芊皆是擅使暗器的高手，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于是便低估了我，以为我并未摸清你
二人的武功路数，陆千芊那么聪明，自然便会想到将计就计，虽然桓法嗣的一身龟息功和绵掌功夫使得不错，但却还是逃
不过你们二人联手一击。”
君无意道：“我明白了，王世充让桓法嗣去将蔡荣泉带来，原本就是要用那龟息功来诈死骗过我们，可桓法嗣并不
知道你们事先的谋划，怎么才能预先防备？”
这时一旁的桓法嗣撑开折扇，轻笑道：“因为我一进门徐公子就已经给了我提示。”
李世民道：“必是桓先生一进门，徐兄与桓先生过了两招，那时便给的提示。”
徐世勣笑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世民兄的眼睛，我那时不仅使了眼色，还出手去点桓先生手上两处穴道，示意君无
意和陆千芊两人会在半途中向他施袭。”
桓法嗣道：“起初我并不敢确定，然而随后王大人吩咐我去将蔡荣泉带到，我便明白了徐公子的意思。”
王世充冷笑道：“要知道，就算个两个蔡荣泉，也绝对比不过一个桓法嗣。”
君无意恨道：“事已至此，你们杀了我吧。”
长孙无忌将飞凰剑抵住君无意心口，冷冷道：“我问你，叛出泣血盟改投王薄，刺杀王大人，这些事情背后是谁指
使你的？”
君无意笑道：“除了千芊，天底下每人可以命令我。”
王世充上前一掌扼住君无意脖子，道：“那我问你，是谁指使她的？你要是不说，我就让你尝尝被吸干内力的痛楚
。”
君无意不以为意，咧嘴笑道：“是个男人，千芊说她爱极了那个男人，那男人说既然我喜欢千芊，就要为了她的幸
福付出，不是吗？我心想是啊，只要他能让千芊能过得好，我替他卖命又有什么关系呢？”
长孙无忌皱眉道：“那男人是谁？”
可无论几人再怎么问，君无意却始终不肯再开口。
长孙无垢摇头道：“这人莫非已经疯了？”
李世民叹道：“无论是谁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抛弃，都会变成这样的，其实他本不该活成这个样子的。”
徐世勣缓缓道：“我曾听阎童讲过关于君无意的一些事情。”
“据说嘉兴城即将被隋军攻破的时候，城中一名陈国的士卒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幼年的君无意，送到了一个富商的
家中，并让自己的儿子改随这名富商的姓氏，并认他做了父亲。后来随着城门被攻陷，这个小卒自然惨死在了战场上。之
后君无意住在富商家中，岂知这嘉兴城的富商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见君无意相貌不佳，便将其当作自家的家奴，百般
殴打蹂躏，不仅将家中粗活重活全交给君无意来做，更时常不给君无意饭吃。富商的女儿对君无意却是很好，时常偷出家
中的干粮给君无意吃，久而久之，君无意便爱上了这个女孩子。”
李世民道：“这个故事里富商的女儿便是陆千芊吧？”
徐世勣点头道：“不错，当时的陆千芊也喜欢上了善良淳朴的君无意。直到这件事情被这富商发现，他为了自己的
产业能继续昌盛兴隆，要将年仅十五的陆千芊送给高熲做小妾。”
李世民道：“高大人在世时作风正派，怎么会接受这等荒唐之事？”
徐世勣正色道：“世民兄，这点你就错了，据我所知，朝廷里这些王公大臣，不仅是高熲，还有杨素，宇文述等等
，往往对待世族大家里的人十分礼遇有加，像陆家这等他国百姓，骨子里根本就是当做猪狗来看待。高熲不仅将陆千芊纳
为了自己的小妾，还将陆千芊送给自己的儿子高盛道欢淫取乐，君无意几次闯进高府都高盛道被打得遍体鳞伤，这陆千芊
过惯了高家的富贵日子，学了高家的武功，性子也一天天地变得贪财势利。随着高家失势，陆千芊才被逐出了高家。她出
了高家第一件事就是和君无意一起里应外合灭了自家满门。”
听到这里，原本沉默不语的君无意突然纵声狂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