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小镇上迎来了这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街道上人来人往,人们拿着各自的东西在镇中心的市集中交换着自己需要的东西,吆喝声此起彼伏,还有人们的谈笑声,诗人们唱诗的声音,妇人们的低声八卦声,还有孩子们追逐打闹的欢笑声,形成一种莫名和谐的雅韵,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在其中,那是一种和谐的声音。
我走在市集中,人们面带微笑地从我的身边走过,在这一瞬间我有一种在名为快乐的波涛中逆流而上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神奇,每当人们独自在人群中时总会感到孤独,但如果你身处这样的人群中时,人们愉快的氛围也会使你的嘴角上扬,变得快乐起来。
“从林子里回来啦,奥赛德。”买卖布匹的老奶奶笑容可掬地对我问道。
奥赛德,这是我在这座小镇的新名字。
“嗯,我回来了,这是您要的一只狍子。”我从背篓中拿出一个用破布包的大包裹给放到她屋内,笑着说道。
“好嘞,这是你的报酬。”她便把两套上好的绸子衣服拿给我便问到:“那个老猎户这次没有再为难你吧。”
我接过布匹笑着说道:“没有,猎户他对我很好。”
回想起第一次我和老猎户出去打猎时,老猎户把弓给我让我自己打猎,但第一次使用弓箭的我可能是姿势不对吧,拉直的弓弦一下抽中了我的小臂,打出了一块乌青。这就导致了我到镇上的医生那里瞧伤的时候,镇子上的人一致认为是老猎户在故意为难我,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用。老猎户自己也不出声解释,只是默默地一个人背上弓箭出了门,接着那两天的餐桌子上多了两只兔子。
给卖布匹的老奶奶送完狍子,我的背篓中就只剩下了三只兔子,两只放了血的,一只是闷死的。其中一只放血了的是给鞋匠的,而那只闷死的是给屠户的,屠户口重,喜欢吃闷死的兔子,这样杀死的兔子肉质鲜嫩,又带有一种浓重的兔子独有的腥味,而最后一只是给老猎户的‘惊喜’。
从镇子里走出时已经是正午了,别看镇子不大,但送起货来还是很消耗时间。老猎户的小木屋在林子深处,距离镇子大概两三个小时的脚程,这样一来二去算下来,去镇子上送一次货大概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也难怪老猎户不愿意做这样的活计,有这样的时间还不如去林子里抓几只家雀来的有效率。
我一个人在回小木屋的路上走着,说是路,其实也没有路,只是一条杂草较少的开阔地罢了。
一般的树林里往往是晦暗的,但雪林不一样,阳光在树杈间的积雪上跳跃,从这边的树杈跳到那边的,从树杈又跳到石头上,跳到小草上,跳到地上。阳光像一群顽皮的孩子,它们把积雪变成蹦床,在雪林间尽情地跳跃着。
走在路上,不时会有调皮的阳光蹦到你的身上,它们向你分享它们的快乐,不仅如此,他还向森林的每一个动物传递它们的笑声,每一个听到这欢声笑语的动物自己也变得开朗了起来,身上暖洋洋的。
我和它们嬉笑着,我向我遇到的每一个动物打招呼,向每一条小溪道一声节日快乐,向我走过的每一条路说一声谢谢。
就这样,当我快乐地回到家时,天已然擦黑,远处林子里的小屋里的灯光若隐若现,像是迎接游归家的母亲一样,让人感到温暖。
‘或许奥薇尔那时感受到的就是这种感觉吧。’我微笑地想到,大步迈着走向了我在这个世界的家——那个不大的猎人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