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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雪后初晴,新的一年也随着初阳缓缓到来。阳光下的山岭异常寂静,与风雪狂欢了一夜的动物们都纷纷回到自己的家里,享受着温暖舒适的睡眠带来的欢愉的同时,他们也等待着,等待着下次与风雪共舞的时机,或许那时候有的舞伴已经不在了,所以每次它们都要玩的尽兴,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欢呼,去舞蹈。它们没有抱怨生命的短暂与脆弱,它们只是享受着眼前的一切,这样,即使下一秒它们魂归故里,也并不会后悔。

阳光下的小镇并不寂静,镇上的人们在温暖结实的房子里渡过了跨年的夜晚。早上,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清理街道上的积雪,自扫门前雪是见不到的,人多的家庭帮助鳏寡孤独的人家打扫,人少的人家也拿出热腾腾的面包款待来往的镇民。人们在劳动之余互相谈笑着,孩子们在雪堆里嬉戏着,火堆燃烧的黑烟升腾着,锅里的汤食蒸腾着,或许这就是新年的氛围吧。每当你吸食一口这样的氛围,你都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也许这就是过年的魅力吧。

我在镇上走着,被这欢愉的气氛所感染。我蹦跳着走着,与路过的人互相微笑致意,道一声新年快乐;和孩子们互扔着雪球;帮助卖布匹的奶奶晾晒着衣物……原本只是简单地来镇上采购的我却不知觉的消耗了一上午的时间,即使如此我还是很快乐,我思考着这快乐的源泉是什么,是助人为乐?还是玩闹带来的快乐?都不是,这份快乐的源泉来自于他人的快乐,我打下结论。

当我抱着面包和土豆回到猎户小屋时,老猎户早就已经将堆积在门口如山的雪清理开了,此时正在小屋旁边的木墩上劈着柴火,老猎户的手很稳,基本上一砸一个准。看到我回来了,他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只是抬头微微示意我到屋内,说道:“屋里的柴火烧的正旺,快去做饭吧,我饿了。”

我走进屋里,看到了炉子里窜天的火苗,明显是有人精心打理过了,我笑到:“看来老猎户这下真是饿得不轻啊,连我回来再生火的时间都等不了了。”边说着我边轻车熟路地准备着午饭。

不到半个小时,饭香从吊锅里飘出,老猎户也顺着香味从门外飘进来。我把锅盖打开,里面的汤正翻滚着,稀松的土豆块正在其中上下游动,我回头对着老猎户笑着说道:“汤熟了,吃饭吧。”

在我和老猎户都在低头奋力消灭着碗里的食物时,我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头说道:“对了,老猎户,镇上的学堂有新的订单,它们要一只狍子,这个星期内要货就可以。”

老猎户咀嚼食物时下巴上来回颤抖的胡子突然停了下来,将食物咽下去后他说道:“现在?刚过年就要野味可不常见啊。”

我认同的点点头然后解释道:“是啊,但这次学堂要送两个学生去外面游历,这次的狍子就是给他们践行的。”

老猎户听完我的解释,手中即将送入口中的勺子一顿,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叹了口气,说道:“那挺好的。”

我没有注意到老猎户细微的不对劲,还只是赞同的说道:“是啊,多好啊,去外面见见世面,去看看天地的广阔。”

老猎户听完三两口将盘子里的食物吃完,然后拿起帽子转身出了门。在他出门的一瞬间,我喊了一句:“老猎户,你的胡子上沾了菜汤。”

老猎户听后伸手一抹,然后就把门关上走人,我以为他会这样做,因为这符合他一贯的行为习惯。但这次他没有,他将门合上那一瞬间停了一下,然后说道:“谢谢。”然后才关门离开了。

我有些惊讶也有些欣喜,但我把最终一切的解释都放在了新年的氛围里。

“就连老猎户都无法逃脱氛围的猎捕嘛?”我有些自得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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