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做的事情究竟是否正确,作为当事人的我是没有资格去评辩的。一如太阳无法向人们散发更多的光热以显示其功绩,大海无法汹涌起更澎湃的浪潮来告诫子民,我无法清晰的明辨这世界的是是非非。但如果不能清晰的了解,那就将一切都交给时间,时间是一尊绝对不会出差错的神祇,一个永无误差的时钟会告诉我们过去的沧海桑田,以前的事情不太清晰,以后的事情又无从借鉴,唯有当下的田野才是我们需要去格外关照的。
“那是你做的吧。”我和老猎户坐在镇外的高岗上,看着镇子里面忙忙碌碌的人在依循着远归人的指挥在做着忙忙碌碌的事情,沉默许久的老猎户突然说道。
我听到老猎户的话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不全是,但总归是是的。”
“即便那可能会带来灾祸?”老猎户反问道。
“但也会带来利益。”我看着镇子里忙碌的人群说道。
老猎户听完低下了头,再次抬起时,他的眼神里已经不在明亮,却依然坚定,说道:“我喜欢这个村子。”
我惊讶地看了看老猎户,这不像是他的性格说出来的话。但老猎户丝毫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它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也许在以后我会将它遗忘,但现在,我喜欢它。”
这也许是我见到老猎户这么长时间听到他说的最煽情,也是最长的话。我低下头轻轻揣摩着这段话,问道:“你是在责怪我吗?”
“不是。”老猎户摇摇头说道:“它属于这里,却不甘于这里,一切都只差一个导火索,你不去将它点燃,时间也会去做的。”
“所以你还是在怪罪我,怪罪我提前了这个节点?”我不依不饶地问到。
“不是,时间的长短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老猎户说道。
听到这,我有些不太明白,接着问到:“那你在怪罪什么?这个世界吗?”
这次老猎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可能是在怪罪自己的眼睛太浑浊,看不清那树上的果实。”
“那是你的信仰。”我小声提醒道。
“正因为我信仰它。”老猎户抬起头看着天空,不在说话。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高远的天和虚宣的云。但我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是一株树,那树好高,你能看到它的顶,却摸不到它的枝桠,它的华盖向外伸展着,它的枝桠触碰着这天地间的每一滴水,每一颗土,每一尊高山,每一汪清泉,每一个依附于其上的生灵。那是一个信仰,也是一个世界。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但时间知道,老猎户似乎也知道,但他不告诉我,所以我只好等待时间那老头慢慢地将答案发到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