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初冬时节,而王怡诺却被一盆冷水泼醒了。
“卧槽!你们有病吧。”王怡诺心里一万句脏话,靠,太他妈冷了吧!
冷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几个卒狱。
“拉走。”
其中一个壮汉上来就扯着王怡诺走。
“诶诶诶,去哪啊大哥,有话好说啊!放开我!”
王怡诺觉得自己可能要被拉去砍头了,梁修言啊!快来救救孩子吧。
手脚被栓在了木架上动弹不得,王怡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随缘吧。
沾了盐水的鞭子重重的抽在了王怡诺的身上。
“嘶。”疼,太疼了,这幅身体哪里受过这种苦,血已经从衣服里浸了出来,在白色袍子上异常刺眼。
狱卒继续准备抽,看到王怡诺冷着脸,嗜血的眼睛的看着自己,突然有点恐惧。
“愣着干嘛,给我打!”
狱卒有些羞耻,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吓到了?!于是一鞭比一鞭用力。
王怡诺有些昏厥,感觉意识在流失。
呵,看来无论怎么轮回,世道还是不会放过我。
宁王府
“王爷,人来了。”
“带进来。”
梁修言叫来了梁飒和梁赟,他了解王怡诺在他不在时所做的事,也知道自己给她的两个侍卫现在是大梁炙手可热的人。
两人走进来。
果然是不一样了,梁修言心里想。
“参见王爷。”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王妃现在身处何处了。”
“王爷只管吩咐,奴才闯刀山下火海都把娘娘救出来。”
两人可没有忘记王怡诺给他们的大恩大德,既然受了恩惠,那自然要回报的。
“本王现在可不敢让你们去打打杀杀,怕这大梁的女子要踏平了我宁王府。”
“你们要去让支持你们的人,知道你为王妃打抱不平,让她们知道王妃被冤枉,能做到吗?”
“定不负王爷所托!”
梁修梁飒出去后,就到了最繁华的街上,他们几个平日没有事都不会轻易出门,今日一出来就引来了骚动。
两人直奔酒馆,垮着脸喝酒,旁边的人全部都在注视他们。
“梁飒,你说,宁王妃那么个柔弱女子,怎能受酷刑,我真是心疼她!”
“谁说不是呢,宁王妃和宁王和睦相处,偏偏咱们皇上要赐舞姬给宁王做平妃,你说,这不是侮辱人吗?”
“唉,希望王妃安好,当初她可是给我许多恩惠啊!”
旁边的很多人都听到了,都在窃窃私语,两人对视了一眼,目标达成了,就看他们两人的影响力够不够了。
隔天,王密带着半个朝堂上书求梁帝给一个解释,梁修云当然不给,在堂上训斥以后就退朝了。
梁修言早就预料到了,他怎么可能听王密的话。
而在坊间,梁飒梁赟两人那日在酒馆所言已经越传越广,宁王妃有恩于梁飒的事更是越炒越热。
两人的粉丝开始为王怡诺打抱不平,加上其他几个王怡诺的练习生都开始出来说王怡诺也有恩于他们,这件事,直接成了社会事件。
法不责众,人们更是无所畏惧,开始声讨梁帝,说他昏庸无能,欺负女子,宁王被他欺压无法反抗。
皇宫
“大胆!朕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一群蠢人!”
“皇上息怒。”李公公跪在一旁,“现在坊间骚动颇大,若是处理不好,怕是更难处理,公愤一出,对皇上您不好啊!”
梁帝揉了揉眉心,心里已经砍了王怡诺千遍万遍了。
“让她受些刑,明日再放。”
杀不了她,折磨她也可以,让她再也不敢冒犯自己。
王怡诺已经不知道自己晕了多少次了,疲惫加上麻木,冰凉的水在自己晕后不停的泼着自己。
“梁修言,为了你,你说我做了多少事,要是我能活着出去,你得把我当祖宗。”
嘴里有腥甜涌出,王怡诺往旁边吐了一口血,妈的,老子快不行了。
王怡诺又感觉到了死亡的感觉,相比起来,划脖子真是太幸福了吧。
意识正在涣散,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迷迷糊糊之间看到了梁修言冲进来。
“我死之前居然看到了梁修言呢。”
王怡诺彻底的晕了过去。
梁修言看着奄奄一息的她,当时见她的白袍已经看不出颜色了,衣服上的血色,让梁修言心里想要杀人的欲望越来越重,他的仇恨里,多了一份为了王怡诺的。
“我们回家。”他抱起了王怡诺。
宁王府
“把太医叫来,快!”
他感觉到怀里的王怡诺生命正在流逝,他脑子里有了恐慌,害怕,如果她再也醒不来,自己会怎样,他觉得也许他真的是疯了。
阿茹哭着跑了出来。
“娘娘!”怎么好好的人就变成这样了呢?!
王怡诺被送进了里间,梁修言在外间坐着,“王怡诺,再等等我,我一定为你报仇。”再等等他,再等等,他一定会报仇的。
他扭曲又黑暗的内心,让他现在充满暴虐,想让这天下都变成地狱,每个人都体验他的难过,他的崩溃。
不知道坐了多久,里面的太医终于出来了。
“禀王爷,王妃气血两亏,下官已经尽力医治,若今明两天能醒过来就无事,若是醒不来……”太医没有说下去。
“若是醒不来,又待如何?”
“若是醒不来,那就只能一直睡着。”
梁修言沉默的走到了房间里,挥退了下人,坐到了床边,看着王怡诺苍白的睡颜。
“若是你一直睡着,你的铺子怎么办,我听说现在火爆异常,你的小金库怕是已经堆积如山了吧,真有你的。”
梁修言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你醒来好不好。”他微微发抖,“你不要让我看到希望又让我陷入黑暗。”
她就像一束光,突然在梁修言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这么照进了他暗无天日的内心。
那个每日嘻嘻哈哈的女人,现在睡在床上,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你若是醒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看如何?”
他想要告诉她,他好像心动了,23年来没有过的感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是她毫不畏惧的驯马?还是她亲自做了一桌子饭菜,为了和他做朋友,却自己喝得醉醺醺?又或是她在与他对视后起身杀了舞女?
不知不觉,原来他们在一起生活那么久了,久到梁修言开始习惯有一个女人在他的家里。
“你真是,让我陷落了呢。”
他附身把唇贴在了王怡诺的额头。
也许她就是自己的救赎呢?
梁修言在这一刻,鼓起了勇气,他抛开了那些所有困扰着他的疑虑,第一次,想把充满仇恨的心疼出一点位置,装下一个人。
他想要勇敢一点,就像王怡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