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状元的护卫,一招击败武状元,这等奇事,当真是令人惊诧不已。
这个时候,白木早已站起来,怒气冲冲的盯着云逍,目光带着几分怨毒。
云逍神色不变,白木仗势欺人在先,如今惹了不该惹的人,自讨苦吃罢了。
更何况,武状元与文状元不同,武状元会被任命在某只军队之中,从最底层历练而起,然后历经千难方才可进金陵谋官职。若是关系大一点,则可进禁卫军中寻个差事,但是离手握实权仍旧遥远。
所以,文状元的分量比武状元大的多。
云逍不再理会白木,转身离去。慕海也百无聊赖的砸砸嘴,有些意犹未尽的跟在他的后面。
相处这么多年,二人早已配合默契。仅是白木刚出手时云逍的气势一变,慕海便知道,该出手了。
瞧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一抹怨恨也是涌上白木的双眸。他的父亲是朝中一个将军,虽说地位不高,但也足以让他在金陵城作威作福。如今吃了亏,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你给我等着。”白木恨恨自语一声。然后也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脸色铁青的离开了。
云逍和慕海又闲逛片刻,回到院落刚好遇到前来传旨的曹公公。原来几日后是大炎国传统的花灯节,届时皇宫贵族会齐聚一堂,他也受邀参加。
云逍知道,那个时候,应该就会宣布他的任命。
送走曹公公后,八皇子宁远也来此看他。这段时间宁远没少过来,显然和云逍交谈,他受益匪浅。
这一次,云逍支走了慕海和随八皇子前来的旬修远,仅有他们二人,显然是有要事相商。
“八殿下,可曾考虑过未来之事?”云逍倒好一杯热茶递了出去,低声问道。
“云兄弟的意思是?”宁远见他神色严肃,接过茶水,略带疑惑道。
“八殿下,大炎虽说国力繁盛,但南边蛮夷部落天性骁勇善战,边线吃紧。若八殿下想要封王,可去南边积累功勋。快则一年,慢则三年,必功成名就!”
听到云逍的话,宁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如今这些皇子们,除太子之外,封王的只有二皇子羽王宁羽,六皇子逸王宁鸿。其中太子和羽王争斗最为激烈,逸王也在一旁虎视眈眈,是现在朝中波涛汹涌的根源。
而云逍的意思,竟然是想让宁远也封王!
宁远苦笑一声,道:“云兄弟,实不相瞒,家母出身低微,我在皇宫也只是顶着个皇子的头衔。封王之事,离我实在太过遥远。况且南蛮路远,我若不在身边,谁来照顾我的母后?”
云逍轻轻品了一口茶,又道:“八殿下,母凭子贵,八殿下就想一直这么下去吗?您可曾想过,将来,会怎样?”
“将来......”宁远喃喃一声,太子和羽王素来看不起自己,逸王更不用提。未来他们当了皇帝,而他没有封王,没有封地,怕是只能在朝中看他们的脸色,继续窝囊下去。
宁远沉默了,身为皇子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有的受到信任或者母亲位高,自然一路风调雨顺,而他这样的,只是顶个皇子头衔罢了。
在此之前,宁远从未想过封王这种事,更没有想过要建功立业。云逍的话,却让他第一次开始思考起来。
“我的傻弟弟啊,别怪我逼你,不去边关历练一番,在人心复杂的皇宫中怕是寸步难行。”云逍表面不动神色,心底则在微微叹息。
“云兄弟,我知道了。若有机会,我定然会去请求父皇。”宁远喝了口茶,又觉得茶水无味,向云逍道了声谢,匆匆告辞了。
“八殿下,云妃知道八殿下的决心,定然会欣慰有加!”云逍朝着宁远喊了一声。宁远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向前,离开了院落。
“你还确定他能行?”宁远走后,慕海啃着一个苹果,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他很聪明,心性也好,唯独欠缺磨砺,他不仅能行,而且我对他非常满意。”云逍自信说道。
慕海笑道:“刚才他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可不像你说的能行啊。”
云逍端起茶杯,望着茶水微微泛起的涟漪,道:“改变,本就不容易。”
......
五日后。
自从上次谈话后宁远再也没有过来,反倒是叶青烟又来了几次,慕海习惯了她的神神叨叨,但还是能躲则躲。
接近黄昏,宫廷的马车早早就在院落外停好,毕竟云逍是受邀参加朝廷花灯节的文状元,自然要早做准备。
一路走去,道路两侧的屋舍上早就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人群熙熙攘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瞧见这一幕繁华景象,云逍唏嘘不已。
大炎国统一五国后,经历十三年休养生息,如今已经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样子。
马车缓缓驶进宫城,刚一进去,便觉得气氛都压抑了几分。高耸的城墙像一道隔阂分开了两个世界,一个是繁华锦簇,一个是幽邃深远;一个是普通人幸福的生活,一个是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的深渊。
走在入宫城的道路上,光线略显昏暗,又走了一会儿,光便亮了起来,比街上还要明亮许多。云逍知道,应当是离举办花灯宴的正清宫不远了。
果不其然,下了马车,在一名公公的领路下,云逍踏入正清宫。但见宫中已然布置好秩序井然的座次,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美食。花灯招展,金碧辉煌,奢华的场面彰显着大炎国皇室的财大气粗。
负责此次晚宴的一个礼部大臣正井井有条的指挥,见云逍到了,笑呵呵的上前说道:“原来是云状元,这边请!”
云逍拱手回应,然后落座于接近角落的位置上。毕竟参加此次晚宴的是满朝文武,他能有一个位置,已经很难得了。
此时此刻,人还没有多少,但是渐渐的,参加晚宴的人便多了起来。
云逍神色淡然,他知道,今晚的花灯宴注定要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