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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弥漫的战场—无助、恐惧,听天由命。子弹就像扬沙一样呼啸而过,有可能从耳旁、身旁,更有可能,从你的身子里。
更为可怕的是,虽身在汉营,却四面楚歌。
“阿金!阿金!!!”
“拿着这个快带她走!!!”
接过P9手枪,义凡以疯狂的、可怕的速度将阿金抱离十字路口,进入最近的土屋。
害怕伴随着模糊不清的场景,心跳加速,血液在流失。意识淡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自己在做什么。
片刻之后,剧烈的疼痛撕裂着皮肤的神经,来不及防备,直接便彻底崩溃。
“额额!”——哑哑的叫了一声之后,阿金陷入昏迷中。
“把—她—抬—走!!!”,金程相当用力气的挥舞着手臂,另一头单手持枪艰难的对付着来袭的“楚人”们。
“进楼进楼!”
“把那他给我拽出来!(指穆哈木德)”
趁着烟雾缭绕,瓦利维奇索性放下警察的架子,抄起武器就是一顿点射。
让人奇怪的是,一个警察竟能在八十米左右的距离拿着自动长枪直取敌人首级,持枪姿势相当标准,就连换弹夹都流畅自如。这似乎远远超出了一个地区“片儿警”的能力,或许他有经常练习,再或许......
不过没下定论之前可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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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位突如其来的“得力干将”,金程似乎对此次突发事件的担忧减少了一点,两人背靠背,解决了装甲车附近刚才还很嚣张跋扈的伊利武装分子,暂时松了一口气。
至于岚谛嘛......拽着死猪一样沉的穆哈木德,在刚刚的掩护和穆哈木德奋力的反击下摔了两三次才成功的进到楼里,腿部有明显的擦伤,不过好在他们两个都挺了过去。
“兄弟...”沉重的呼吸、复杂的心情,“你该减肥了......”
“啊......What?这是啥啊?就这么个破地方?...”
刚刚苏醒的穆哈木德,一脸茫然的看着岚谛,浑身酸痛,像大病一场。
“没事,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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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啊!阿金!”
义凡抱着阿金,眼泪如同暴雨般倾盆而下。撕心裂肺的呐喊着,悲伤着。
血染红披在阿金身上的床单,一滴一滴的绽开土房子地板上的灰尘,留出一道深红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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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瓦列维奇和金程挪步到土屋里,两人扛着枪,背靠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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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屋的一侧已经被炸坏,到处可见玻璃、砖瓦的碎片、钢筋,腐烂的味道充斥着口鼻,更让空气凝聚的,是血腥味。
似曾相识的场景,可怕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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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男人,义凡,能不能不哭?”
“你滚!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跟来!”——泪水占据义凡的脸庞,就像免费的似的,义凡把它无度挥霍。
说完这句话,义凡抄起P9,瞄准瓦利维奇。
瓦利维奇先是一回头没有反应过来,再回头的时候看着P9瞄在自己的眉间,心里咯噔一声,缓缓的抬起双手。
“不是,你干什么?冷静点!冷静点!!”
“哎!老弟,不至于,诶!”
岚谛也在一旁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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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说实话,这可能是瓦利维奇警察生涯中第一次被人拿枪对准。
神经紧绷,让后背和脑门瞬间发冷,瓦利维奇缓缓的向着地面摆手,示意义凡放下枪,并缓缓的弯下腰,生怕面前这个已经昏了头的少年给他来一发,“这是为什么啊?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啊,冲动是魔......”
还没等说完,穆哈木德意识才有一点点缓息,看着义凡哽咽着举着枪,再瞅瞅对面的瓦利维奇,穆哈木德原本丹凤眼瞬间瞪得溜圆,大喊一声,“卧倒!!!”
“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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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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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在枪膛里爆炸的声音响彻土屋。
瓦利维奇趴在地上,痛苦着,震惊的看着义凡。
而在他身后,一身着黑色大褂还蒙着头的看样子也就十几岁的伊利青年缓缓跪下,趴在血泊里,倒下之前,匕首刚好留在瓦利维奇刚刚的脖颈处。
而子弹,正中心脏。
在那个青年身后的金程,其实早已经准备捂青年的眼睛,结果枪响后,子弹穿透青年的身体,打在了金程的防弹衣上。
金程先是目光呆滞的看了一眼义凡,然后再拿手指颤抖的将带血的弹头从防弹衣里扣出来,接着再瞅瞅血泊中抽出的青年,呆在那彻底无言以对。
“我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片刻之后,终于吐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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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义凡——?”——义凡耳边响起老妇般的声音,阿金躺在义凡的怀里轻轻的说道,“你怎么可以——杀他——”
“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这才没过去多少分钟好吗?)
阿金奋力的举起胳膊,细嫩的手想要去碰义凡手中的枪。
“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
而义凡赶紧把枪放下,生怕这只为杀人而存在的工具再伤害到自己心爱的阿金。放下枪之后,义凡把阿金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轻轻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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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利维奇经过刚才那惊恐的瞬间,已经吓得快魂飞魄散,虽然身为警察,但也是人!他匍匐着来到阿金的旁边,拽开阿金腰上的床单。
“喂,你要干什么?”
——哽咽之余,义凡早已紧绷起来的神经对任何人好像都戒备了些。
“我止血,止血......”
瓦利维奇将床单撕成长条,熟练的将布条穿过阿金的后背,缠在阿金的腰上,在第一卷缠完之后,血立马就印红了床单。
而受伤的阿金,再度陷入昏迷。
“这样不行啊,我们得尽快把她送到医院......”
“可,怎么过去呢?”
金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