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易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只觉得头痛,嘴里嘟囔了一句,樱草照顾了一夜睡蒙了过去
蓝惠看了眼以后,伸手扶起来他说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赫连易慎只是更懵,怎么蓝惠在身边?怎么了,脑海中回转了昨夜发生的事情,顿时解释道:“阿惠,我真的没有轻看你的意思,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蓝惠也不说话,只是把枕头放在他身后,
赫连易慎看了眼房间的布置后问道:“阿惠,我怎么在这里?”
蓝惠这才说话道:“昨晚上你晕了,我就让樱草把你带回粮商安置,请的大夫,你现在头还晕不晕了?”
赫连易慎说道:“还有点疼,就是我还有些饿了”
蓝惠说道:“午饭我刚吃过,还剩下了一些,不然给你端过来吧”说完去便走向了厨房
赫连易慎支撑着站起来,穿好服衫后坐在桌前等着,
蓝惠摆好碗筷后说道:“吃吧,刚才热了一下,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赫连易慎则是吃的津津有味,话道:“我从小吃的菜,都没有你做的饭好吃,”
蓝惠听着有些稚气的话语,回想起赫连易慎好像比自己还小了三岁,又听樱草说起他母妃早逝的事情,难怪会说他是不懂怎么对自己好,一时间思虑纷纷,
院子里,蓝惠让赫连易慎出来晒晒太阳,自己则在地下铺了层四四方方的大麻布,把粮仓里略微发潮的稻米铺在上面,去去湿气
赫连易慎吃饱了后,在躺椅上面,阳光明媚中很快又睡了过去
樱草看到后,便拿过了狐裘盖在赫连易慎身上说道:“蓝惠,我去客栈拿着殿下的衣物,他今天看来是不会走了,你帮我看下”
蓝惠也不好拒绝,便应下了
一边翻理稻米,忽然后门出传来叫嚷的声音,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满身伤痕的跑了进来,趴在蓝惠身前,蓝惠伸手扶起来后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却听那女子一张口却是柔然话,说了几句,蓝惠一句也听不懂,只得把她扶在椅子上面,从厨房倒了杯热茶后,又问道:“你可以听得懂我说话吗?”
柔然女子满脸惊恐的盯着蓝惠看,随即说出一句极为生硬的话语:“救我,”
蓝惠忙问道:“怎么了?”
那女子正想再说话,门外闯进了五六个兵甲,看到女子后直接走到面前,拖着她的头发想拉走
蓝惠却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兵役,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伤人”
带头的一个伍长一脸凶神恶煞说道:“滚开!少管闲事”说完一把推开蓝惠,那女子似乎是把蓝惠当成救命稻草,只抱着不撒手,
伍长急了,直接拔出砍刀后说道:“臭娘们!老子砍了你的手!”
蓝惠随即挡在面前说道:“她犯了什么国法,你们敢这么做!”
伍长说道:“她是柔然俘虏,老子想怎么打怎么打,再多管闲事,老子连你一块收拾!”
蓝惠并不惧,只是抵不过数位兵丁的力气,女子瞬间被抬走,哭嚎的声音不绝
此刻,赫连易慎醒了后,快步走到蓝惠面前问道:“怎么了?你脸色这么差,手也破了,”
蓝惠忽然回过神来,握着赫连易慎的左手说道:“刚才有一个柔然女子,被一队不知道哪里当兵的抓走了,我看那个情况,只怕性命不保,”
赫连易慎听得一知半解,忙问道:“什么柔然人,这是北魏腹地,哪里来的柔然女子,”
蓝惠也不多解释,直接拉过马厩的枣红马跑了出去,
赫连易慎看着急急忙忙的蓝惠,只觉得要坏事,便让粮商伙计去驿站把刚才的事情告诉韩扬,自己扯过板车上的马匹也追了过去
城内大道上,蓝惠策马追了片刻,果然看到了那一队士兵,可还是晚了一步,看着那女子被抓进了府衙,当即就要闯进去,却被赶到的赫连易慎制止,
“你拦着我做什么,”
赫连易慎说道:“你听我说,但凡能出现在后方州城的俘虏,大多是定了刑罚的,你一介平民闯进去,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已经通知韩扬了,你不是说他是北魏太守吗,这样也方便啊,你别冲动了”
蓝惠方才冷静下来,觉得是有些,可也不能置之不理
韩扬赶到时,察看了蓝惠无碍后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蓝惠说道:“我下午救了一个柔然女子,被士兵抓进府衙了,你看看,能不能帮帮她”
韩扬一口应下后道:“你别担心,我去找州牧问一下具体情况”
府衙外,蓝惠坐在茶棚处,赫连易慎只觉得这件事情,蓝惠表现的太激动和紧张了,虽然不明白
约么半个时辰后,韩扬大步走了过来,蓝惠焦急的询问道:“扬哥哥,如何了?”
韩扬摇了摇头后说道:“那些柔然女子是俘兵,虽然免除了死罪,但都是要送到徽州外的大营做军妓的,”
蓝惠一听说道:“军妓?那样岂不是生不如死,”
韩扬又说道:“哪怕我是太守,可那是军中的事情,如今徽州守备将军,根本不允许插手”
赫连易慎则是听明白了,军政两家,只是看着蓝惠的神情,心下担忧的很
随即说道:“阿惠,我们先回去吧”
蓝惠无精打采的神情,韩扬允诺再去找找能托的同僚,就让赫连易慎先送蓝惠回去
路上,赫连易慎问道:“阿惠,你为何对那个女子这么坚持?”
蓝惠轻声回道:“因为她和当年的我很像,当年母亲抱着弟弟,而我则被马匪抓住,险些断了我的手,若不是扬哥哥赶考途中救了我,只怕我也早就身首异处”说完,眼角清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赫连易慎不知道韩扬对她还有这么段往事,只把瑟瑟发抖的蓝惠抱入怀中,
后院里,樱草左等右等才看到赫连易慎抱着蓝惠走了进来,急忙上前问道:“殿下,您这是去哪里了,奴婢担心了一下午”
赫连易慎却说道:“嘘,小声一点,阿惠睡着了”
樱草点头示意,在前面引路,点亮房间的烛火后,赫连易慎轻手轻脚的替蓝惠盖好棉被,和樱草走了出去
旁边厢房内,樱草铺好床榻后说道:“殿下,早些休息吧,”
赫连易慎端详着手中的汤药,久久不喝下去,看的樱草急忙叮嘱道:“殿下,想什么呢,药凉了对身体不好,”
忽得听赫连易慎问道:“樱草,你听过军妓吗?”
樱草却说道:“好好地怎么问这个,奴婢只是听侍卫谈论过,殿下,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么肮脏的事情,不要多问”
赫连易慎却说道:“樱草,你昨日是不是说北魏下了榜文,言明了我在北魏的事情,各州府应该都收到了通知”
樱草回道:“对,这也是大王的意思,您这样迟早都会被找到的,要奴婢说,反正也得不到蓝姑娘的钟情,您还是早日回西夏吧”
赫连易慎却说道:“樱草,明日一早你随我去一趟徽州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