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养他们三年，这时间太久了，这段时间怎么办？还有，咱们两个武艺都不高，昭哥你又有点笨，到时候怎么教徒弟啊……”
“师妹，你当时要师哥留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陈昭停下脚步，盯着嘴里塞着山楂的小姑娘道。
孟多多嘿嘿一笑：“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昭哥你不要在意，昭哥你最聪明了。”
实际上，这两天孟多多也发觉师哥不再像之前那样木讷，性格转变有点大，好像比之前……淡定洒脱了很多，好在还是像以前一样可靠。不知不觉间也随着开了下玩笑，如果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跟这位师哥开这种玩笑的。
看到孟多多有了笑脸，陈昭心里也放松了一点，毕竟刚经历了丧父之痛，他还担心这小姑娘一直走不出来呢。
说谎实在太难了，陈昭最后只得说一句：“相信师哥，师哥会有办法的。大不了咱们把三年出师改成一年出师，把效力三年改成效力十年。”
“昭哥你心真黑……”孟多多鄙视道，随后又道：“咱们不如直接买两个家仆回来，也不用考虑这些东西了……”
小师妹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可是——到底谁更黑啊！
作为一个经历了网络时代，被各种思想洗礼过的年轻人，陈昭明白每一种社会都有它自身的局限性，同时也具有其合理性。陈昭虽然不喜欢，但现在身处这种偏“封建”的环境，也不排斥这种关系。
“要不……咱们真就买俩家仆？”这个念头一生出来，陈昭自己就给否定掉了，系统明确要求是徒弟，买俩家仆再不算数就坑了，这个以后可以考虑，当下却不行。
城外的小村庄散落，不过都是一些小村落，能有几十户人家就算是多的了。逛了几个村子之后，陈昭发现自己的收徒大计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这些地主啊，乡贤啊，或者长工短工听到他们是城里人的时候，都有点敬畏，但是当听说他们是武馆里的人的时候，大部分人的表现都是惧怕，避之不及。在这些人的意识里，武馆那就是大型的地痞流氓聚集地。
村里的混混赖子听到他们的身份后，都有些畏惧。有大胆点的上前打听消息，看能不能加入这种大型的痞子组织，吃香喝辣。
这是一种长期的刻板印象，不是他解释一两句就能消解的。
被像送瘟神一样送出一个村子之后，陈昭无奈的摇头：“一帮山野村夫。”
孟多多倒是没多少气馁的情绪：“这也不能怪他们。平常人只想着过好生活，地痞流氓也顶多欺负欺负村子里的百姓。武馆里的人却是真刀真枪的干。爹以前说过，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就是合法的土匪山贼。”
“这不是吐槽几句嘛。”
陈昭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吐槽几句不过是自娱自乐而已。前世里他对于一些武校啊之类的，印象也不好。
“去下个村子看看吧，实在不行，咱们只能去人才市场看看了。”
“什么人才市场？昭哥儿最近老是说些奇怪的词。”
“呃……”陈昭一时语塞：“就牙市。你想啊，咱们收徒弟，那是要收有天赋的人才，那咱们要买徒弟的地方，那不就是人才市场嘛……”
“哦……总觉得爹爹死后，师哥跟以前不一样了。”
“嗯？哪里不一样了？”陈昭倒不担心真被发现什么，毕竟穿越这种事情……看惯了穿越小说的现代人都不会当真。
“像是……榆木疙瘩开窍了……嗯，就这种感觉。”
孟多多这次说出来，是有点试探的心思在里面的。
“主要是最近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人哪有不变的啊，就是不知道是好是坏。”这种瞎话张口就来，陈昭还做出一副思考状。
两人一路闲聊着，已经到了下一个村子。村口石头上刻着“展家村”三个字。毛草屋林立，是个比较大的村子。
单在村子里逛一圈就用了两刻钟的时间，村里那些半大小伙子，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个走动的金币——师徒值啊。
像之前那样，挨家挨户的去问，有时候有些闲人在路边闲靠，他也会上去问问家里有没有孩子之类，结果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你也能看出来，不是孩子们不想学武，主要是家里的父母不会让他们学武的。咱们平头老百姓，就求个衣食无忧，谁愿意让孩子动刀动枪啊……”
这就是“阶级局限性啊……”，听到这话的时候，陈昭自己感慨。然后问眼前的老村长：“村子里，就没有一个心思活泛点的？”
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晌午，现在天色暗下来，却还是一无所获，这村子大点，陈昭有些不死心。
村长也是看他在村子里呆得时间久了，怕这种“江湖人物”在村子里闹出点什么事情来，才出面的。这时看他还不打算走，道：“这样吧，村北头河堤前边，有家孩子，我带你去看看吧。”
“好，好。那麻烦您了。”陈昭客气地道。
两人边走边聊，其实也没啥可聊的，就是老村长念念叨叨，说着那家孩子的处境。父母都是给村里地主干活的长工，父亲生了病，看病钱都是找地主借的，那地主还算良善，可是这钱都借了大半年了，父亲的病不见好转。人家再良善，也不是开善堂的。地主家没怎么催债，可是也不再借钱给他们，现在眼看要揭不开锅了……
“渊屹，渊屹，快出来，给你带贵人来了。”
推开篱笆门，老村长像进自己家似的进去，陈昭两人跟在后边。答话的却是个妇人：“村长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孩子。
看到后面跟着的陈昭两人，穿着打扮都不像村子里，多了几分怯意：“村长这是？”
“渊屹呢？这两个是城里来的贵人，想见见渊屹。”
“哦……是啥事啊……渊屹又去河里抓鱼了，还没回来。”
陈昭正准备讲讲，就又有人进来了。一个半大小伙子，穿着短衫草鞋，手里提着两条黑鱼，一脸的高兴。
刚要说什么，就看到了村长和陈昭两人。
“娘，这是咋了？”
小伙子看着挺精神啊……陈昭心里这么想着。这种时候，他当然不能丢了范，就看向老村长，示意老村长给介绍介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