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日里不觉得什么,被夜幕笼罩的西荒倒有一种恐怖定影里场景,看的时候不觉什么甚至觉的有些老套,可一但亲身站在这里了便觉的背后一股阴风。
路灯本就没几个好的,今晚不知怎么,还有两个呼呼闪闪的。
好好的柏油路硬生生被照出一种荒村野坟的感觉。
说是像荒村野坟,实则也差不多就是了,现在的西荒里面都是尸体,估计是一个活人都没有,一想到这里不禁又打了个寒战。
早知道前几天就不看那么多丧尸片了,心里这么想着还是要继续硬着头皮向里面走。
且不说自己本就正气凌然不能见死不救,万一这次救了包租婆的命她感激涕零能分给自己一套房子呢。
一套房子如果是狮子大开口的话,她怎么说也能找其他包租婆姐妹给自己找地方住免几个月房租吧。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想活命的话就必须得去救那包租婆。
小区本就有些年头了,半年前还闹着要拆迁,闹的沸沸扬扬,不过他一个租客,对于拆迁这件事并没有多高兴,甚至有些忧愁。
拆迁的话他就没地方去了,再找一个房租不高的地方可就难了。
现在想来,这次突如其来的扫射会不会在那时候就有所表现了,突然要拆迁,过了没有半年这件事又不了了之了。
拆迁也算是件大事,不少的房东刚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开始赶租客了,唯恐晚拿到拆迁款。
那时候他也忧心忡忡,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就在身边的租客都一一离开,他却一直没有接到包租婆的通知。
那包租婆对于钱一向是十分上心的,这件事上却毫不关心,那时候不觉的什么,现在想来会不会是她早就知道些什么,比如那次拆迁一定会不了了之。
“小心!”
金嘉乘正想的入神,被早离汝抓住衣服向后猛的一拉,踉跄了几步,在注意看去,刚刚自己差点就一脚迈进了一个大坑里。
“这坑是什么时候有的?我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怎么都不知道。”
那坑在马路中央开始,目测过去足足有四五米那么宽,还是个圆形的大坑,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深,刚刚如果不是早离汝及时拉住了他,这坑一脚踩进去,不死也得残废了。
“我们离开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路,应该是在我们离开后挖出来的。”
早离汝语气平淡,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坑似乎并没有像金嘉乘那样的惊讶。
“新挖出来的!不会吧……”
看这坑的规模,就是用机器来挖也得几个小时,周围还干干净净的,一块多余的石头子儿都没有。
更何况,上面是坚硬的柏油路面,他自然不会想到是新挖出来的。
本该是换条小路走的,但他想入了神,带着早离汝自然而然的就走了自己经常走的这条路。
早离汝看着这个似乎是深不见底的坑,眸子暗了暗。
在短时间里能够完成这样工作量的人只有他,早离汝的紧抓着自己的裙摆,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冰凉紧攥的手上。
抬头撞进的,是金嘉乘温柔的眼神:“别怕,不会有事的。”
早离汝愣了愣,这种感觉,是在多少年以前拥有过……现在又有什么理由不振作。
回馈给他一个微笑:“那我们赶快吧,千围姐姐可别因为我们耽误时间出事了。”
“放心吧,她不会出事的,她可是学过防身术,应该有点自保能力的,凶的和母老虎一样。”
金嘉乘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早就翻腾的汹涌。
妹子的手啊,真的是细腻丝滑,想不到我金嘉乘竟有此等福气,有生之年居然摸到了妹子的手!啧啧啧,回去可得让朱小孙那孙子好好羡慕羡慕。
两个人各有心事,忽得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躲到了路边绿化带后面。
早离汝嫌弃绿化带里有泥,会弄脏鞋子,顺着绿化带跑到了楼后。
透过草丛间的缝隙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肩上扛着两个尸体,走到了那个大坑旁,将肩上的两个尸体丢了进去。
原来那深不见底的大坑是用来扔西荒中居民尸体的!
金嘉乘在绿化带后面不断的不断移动着自己的位置,想要找一个角度看看那个壮汉的脸,眼见那壮汉就要离开了,兴许是着急的原因,原本是半蹲着,膝盖突然一软,整个人趴在了绿化带的植物上,弄出了动静,在黑夜里尤为明显。
金嘉乘屏住呼吸,那壮汉听到了动静,转回身,向着金嘉乘所在的绿化带走去。
这下好了,等他过来就能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就算到了这种时候金嘉乘也不忘了胡思乱想这些东西。
早离汝在楼后躲着也听到了动静,探出些头看到那壮汉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人她熟的不能在熟了,除了南无风,唯独是他,早离汝就是梦里都害怕着,眼看着他离金嘉乘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了,心里咚咚的在打鼓。
怎么偏偏是他,但凡是换一个都好啊,哪怕是南无风来都可以,怎么偏偏就是他啊。
金嘉乘想站起来跑,跑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能活着,就在他尝试着站起来的时候膝盖一软又跪了回去。
这次刚好摔到了一块石头上,这下是彻底站不起来了,疼的他呲牙咧嘴,还忍着不发出声音,万一就侥幸逃过一劫了呢,电视剧里不经常这么演吗,可别因为自己一嗓子喊出声儿连侥幸都没了。
可他忘了,这不是电视剧,他更不是主角,那壮汉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像拎小鸡仔一样将他拎了起来。
这下他可以好好看那壮汉的长相了,清楚的不能在清楚,连脸上的疤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壮汉是四方大脸,脸上一道疤,横过鼻梁,两端消失进耳里,好像脸是被劈成了两半一样,一只眼睛露着狠戾,另一只眼睛却是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