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嘭！”
刺耳的话音被一道惊人的爆破声骤然打断，等到烟尘散去，方才神色夸张的刘御嘴角带血、原本华丽的衣物又脏又破，惨兮兮地躺在地上的浅坑里，一边剧烈咳嗽一边试图起身，却连试几次都没能起得来。
谁干的？
瑞？
天真。
琼安收回左手，像被抓住偷吃糖的小女孩儿一样藏在身后，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抱歉抱歉，忍他很久了…”
旁边的李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孙远赢好一些，但也是一阵窒息……
瑞自然毫无波澜，慢悠悠地蹲下来，“pia pia”拍了拍刘御的脸蛋子：“请问还有什么需求？”
刘御气急，脸涨得通红，大喊：“李勋，你他妈瞎吗？”
其实他战略上没错，就算抛开他的身份不说，旁边站的那是谁？联邦卫队平京分局局长！！
当然，他失算了——
“诶你女朋友最近有没来看你啊？”李勋抓着一名部下问。
“局长，俺莫得女朋友…”部下哭。
“……”
这一刻，连刘御这位日常嚣张跋扈惯了的中城有名的富二代公子哥都感觉到了人间险恶……
当然，瑞也不能再问下去了，毕竟人教训就教训了，刑讯逼供就过分了！何况这货恐怕也不会再说什么好话。
所以今天到头来还是没什么收获。
再问问孙大叔？
单问他的话，恐怕也够呛。
那就算了吧，今天时间还早，还有时间出去玩儿。
瑞如此想。
但就在这时，李勋带来的另一名干员突然接了个电话，片刻之后拿下手机急切说道：“李局，那个在拍卖会会场抓到的贼被杀了，同时，西南郊区发生大规模能力者战斗！”
听完汇报，瑞抬头和李勋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后者想了想，命令：“一组着手调查凶杀情况，我们现在立刻赶往西南郊区，你把具体细节问清楚。”
说完，他正打算问琼安俩人要不要去，瑞就起身说道：“不用问了，当然要去。”
几人随即跟孙远赢打了个招呼，离开球场时，李勋交代经理call个120。
看着风风火火离去的一行人，孙远赢深呼吸，面色复杂。却不想耳边忽然传来虚弱又不甘的话音，好像来自脚下：
“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孙远赢若无其事地左右看看，然后望着天一边掏耳朵一边好像还“迈过”了什么东西，最终背着手扬长而去。只剩下身后追不上来的诅咒谩骂在空旷的球场上兀自咆哮……
……
宏明高尔夫球场的位置距离西南郊区不算远，20分钟后，两辆车抵达目的地。
事发地点是郊区一座小型的木材加工厂，报案的是开车经过的市民，目前只有附近卫队所先赶到的四名普通干员远远观望着。
卫队方面有规定，遇到能力者违法犯罪事件第一时间上报，如无特殊情况，不可莽撞。
不为别的，只是他们这些人，上了也是炮灰。
但问题在于，分区内的能力者相关组织最近正在改革，调度系统处在半瘫痪状态，这方面的增援恐怕一时半会到不了。
好在，瑞和琼安恰巧赶来。
不过，来的似乎有些晚了。
根据一直守在这里的四名卫队干员反馈，里面已经好半天没动静。
瑞和琼安没有犹豫，直接朝木质围栏中间敞开的大门走去。
柯吉、李勋和六名干员紧随其后，七把手枪端稳上膛。
事实证明，确实来晚了。
众人把工厂翻了个遍，也没找出半个人影。但是从现场各种破坏痕迹和残留血迹来看，这里的确刚刚发生过激烈的能力者战斗没有问题，而且人数还不少。
至于这场案件的性质，考虑到监狱里的贼同一时间被杀，恐怕还是跟那件丢失的东西有关。
所以，即便来晚了，瑞也试图在现场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
“怎么样？”李勋凑近问。
瑞摩挲着一处木材破损的痕迹，眼瞳不知何时已化为竖瞳，却还是皱着眉缓缓摇头。
“战斗痕迹太过杂乱，提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且对……”
正说着，他神色忽然一凛，下一秒摁住李勋脑袋直接把他摁地上同时厉声喊道：
“趴下！！”
“轰！”
山崩地裂般的阵势从一座小小的木材厂扩散出去，浓缩版的蘑菇云升起的同时，方圆数百米之内彻底变成废墟。
足足两分钟后，现场的视野才逐渐清晰起来。
飘散的硝烟尘雾中，最扎眼的，是一块相比周边其他地方，干净整洁得多的扇形区域。
在这个区域里，柯吉、李勋及6名干员无一死亡，只是除了被摁在地上的李勋外，其他人因为少数角度清奇的不明飞行物，有不同程度被砸中或划伤。
直到现在，还有人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至于瑞，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琼安身前，周遭有如实质的能量波动持续扭曲着光线。
琼安则缓缓撤掉双手的三角形结印，呼出一口气。
“啪、啪、啪、啪…”
“红鸦他们败得不冤。”
鼓掌声伴随着不咸不淡的话音从侧面传来，视线转过去，三个身着灰绿色兜帽风衣、戴白纸面具的人出现在百米开外。
“原来小姐姐真的这么强啊，好兴奋哦！”
第一个人嗓音低沉，应该是中年男子，暂且称为白纸1号；第二个是女声，听着稚嫩得很，个头也不高，暂称白纸2号。
“兴奋个头，小屁孩儿一边儿待着。”
——年轻的男声，白纸3号。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哦？要不让你试试？”
“滚开死变态，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呵呵，说的好像老子真对你有兴趣似的，飞机场加平底锅，一眼望过去跟块板砖似的，抱着都嫌硌！”
“我杀了你！！”
“行了！”白纸1号怒喝，额角青筋暴跳。
要不是因为别的合适人选都有任务，他特么作死了把这俩玩意儿凑一块儿……
“再废话，朱砂堂各关30天！”
2号3号互相冷哼，各自远离。
白纸1号吐出一口气，踏前一步，面向瑞和琼安说道：“两位目前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被我们抓住，或许会受点苦，但大概率能保住性命；第二，就是被我们杀死。
“请问……”
他话没能说完，被瑞打断了：
“东西已经落你们手里了吧？”
刚刚这里发生的战斗，应该就是对面三人与之前会场上逃掉的盗贼之间爆发的，既然这三人活到现在，那答案显而易见。
因此白纸1号也没反驳。
“所以，这是有人既想要那所谓的‘陨角’，也想要我们的命。”瑞说。
白纸1号语气平淡：“这好像不是什么惊人的发现。”
“哦？”瑞勾起嘴角：“你确定？”
白纸1号沉默。
三息之后，他右手猝然一挥，似乎不打算再征求两人的意见，直接拿下主动权。
“柯基，带他们离远点儿。”
“…柯吉啊大人。”
最近存在感薄弱的司机先生，无奈地提醒一声，却也立刻照做。
同一时间，白纸123号分三个方向发起攻势，一人携风、一人带雨、一人卷土而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