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涧澈看了看锦研,她脸色苍白,且进院的途中他也听闻,昨夜锦研发了狂,还跳入了水缸。他不能赌,姓唐的摄魂大法是极难破除的,他不能赌,若有个闪失,此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眸光渐渐变得幽深,只片刻他已恢复沉静“我知道你来此为了什么!”
“你说什么”锦研的眼中满是戒备
“不必担心,我手中有你要找之人的消息,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作为交换。”锦研用力一挣,挣脱了风涧澈
甩了甩被拉得有些疼的手腕,斜着眼不满的问道“先说说,要我答应什么?”
“很简单,我认识一位神医,我听闻你几次晕倒,你只要答应我让神医为你诊治,咱们一切好谈。”他问过流云知道锦研不是第一次这般,晕倒...发狂...
神魂大法若是不是以施术者的秘术解开禁忌,那么锦研就会发狂,从此以后失去自己的意识,再也无法唤醒。
这就是他不敢轻易告知锦研的原因,可是他多想告诉她一切,多想抱着她,告诉她,他这些年多痛苦,多.....想她。
“神医?我这样的小毛病就要惊动神医,未免太夸张了吧?”锦研不置可否的嗤笑道
风涧澈坚定地看着她,点了点头“非这不可!”
锦研抬起头看着她,他的眼睛闪烁的光芒坚定而又温柔,他....是真的在担心她。
她知道有很多人都关心她,可是不知为何,感受到风涧澈的关心,她竟隐隐的开心。
只是一个登徒子,几次三番的占她的便宜,为何她不讨厌他?
一定是.....一定是痴心丸的原因,锦研暗暗地稳住不安分的心,再抬起头看着风涧澈
他真的很好看,眉目清朗,面如白玉,不笑时冷峻摄人,但是他一笑便如暖阳,暖洋洋的让人很舒服,很难讨厌他。
她真的是......当年就是因为墨轩染好看,非他不嫁的,如今.....如今又因为一个登徒子,长了个姣好的面容,就能这么容易的就原谅他。
锦研正想着,风涧澈突然走到锦研身前,挡住了她的阳光。
“妍儿,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见锦研这般久都不说话,风涧澈只以为她不信他。
“行”锦研干脆的回答道
“这神医其实早就....”风涧澈叽叽喳喳的解释着神医的来历,锦研答应都没听到
“行”
“你说....太好了”风涧澈兴奋地几乎快要跳起了,凑近锦研说道“妍儿明日我便来接你,不必紧张。”
锦研点点头“有什么可紧张的。”
风涧澈见锦研神色自然,也放下心来
“妍儿这样的话,我们明日见。”
他在此不易久留,这里是大越,她的身份特殊,连他也未必能保她周全。而他.....身边有太多的牛鬼蛇神在盯着他了,不易把别人的目光都引到此处。
风涧澈没有如往常一般死皮赖脸的留下,倒是让锦研吃了一惊,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
“小姐!”
风涧澈刚出府流云便举着一封信冲了进来....
“怎么了?如此慌张?”
“是京都来的消息!”
京都
一听到京都,锦研便觉浑身一震....她真的越来越排斥京都了.....
锦研接过信迅速的读了起来.....
原来八月墨轩染欲带着京都的权贵去皇家猎场狩猎,几次三番的入慈心庵请她回去。环儿已推拒,只说京都虽早已雪停,可娘娘说了,礼佛自要心诚,入关戒斋怎可提前出来。
但是墨轩染请了福缘寺,大佛寺等众高僧欲为她做法,可提前出关.....
最多还能再有十日,环儿请她速速回京.....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要找到念瑶了。
想到明日的约定,锦研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日一早,便有一架不起眼的车架停在锦研宅子的门前,锦研带好了帷帽,闪身进了车中。
车中并不如她所想,风涧澈并不在车中,只有一个相貌普通的侍女垂眸在车内侍候锦研。侍女话极少,只说了公子在神医处等待小姐,再多的问什么都说不知道,锦研也懒得问更多,依着车壁便睡着了。
摇摇晃晃的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锦研本就没有睡熟,车停了,她也就醒来了。锦研掀开车帘便见风涧澈笑着站在马车外,见车已停稳他便靠近车子,伸出手笑眯眯的看着锦研。
“妍儿,我扶你。”
“不用,看你那表情就很是不怀好意。”锦研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茅草屋,普普通通的茅草屋,没有任何的特别。
风涧澈没有错过锦研眼中划过的失望,失笑道“怎么?你认为神医就应该住在深山老林中,不食人间烟火的?”
“......”别说....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傻丫头,神医也是人,他也要吃饭穿衣呀,至于这屋子.....”风涧澈也回过头打量了一番身后的茅草屋“我倒是提议过,不过他说....”
“大道至简”清朗的声音从风涧澈的身后传来,锦研看到来人也是一愣....
没有别的原因,是因为此人太年轻了。
“他....是神医?”
“神医就要是老爷子?”何子衿不爽的看了看锦研,不服气的道“师傅在屋内,你还指望师傅出来接你呀!”
看.....果然不是你吧....
似乎看出锦研眼神中透露的讯息,何子衿不耐烦的转身走开“大麻烦领来个小麻烦....”
“?”锦研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便被风涧澈拉着往茅草屋中走去“说起来,确实不能小瞧了何子衿,他可是李神医的嫡传弟子,已几乎得了李神医的真传。”
锦研点了点头,又回味了一番他方才的话....
“他方才的意思是...你是大麻烦?我是小麻烦?”马上便要到门口了,锦研突然停住问道
风涧澈看着她,暗暗在心中组织了一番语言“是....他主要是嫌我麻烦....”
“为何?”
“一个挣扎在地狱边缘的人,难道称不上是大麻烦?”屋内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出,风涧澈也就没有继续解释,带着锦研进了厅堂。
堂内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看上去年岁以高,可是他炯炯有神的双眼,锐利的又仿佛藏着无限的精力。
“你小子又来了?”老者的不耐的看了风涧澈一眼。
又?难道风涧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