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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家投钱拍的偶像剧

1.给你,你就要啊?

在上高中的时候,本尊就因为好多门功课不及格而身心倍受摧残,当然这些功课都是数学、化学、物理之类的理科功课。这些功课甚为枯燥,让人连抄的兴趣都没有,也理所当然会不及格,之所以没有得零分,那也应该感谢我的聪明才智了,凭着选择题猜来猜去也能得它个几分,还真是健康教育,寓教于乐。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大学要拿学分才能通过各科考核,这些没有意思的功课,由此便注定成为了无法剔除的眼中钉和肉中刺,让人恼火不已,想必这种见解也是为每个不及格的学生所认可的。

要不您瞧一瞧这边的几位,有一个同学将磕完的瓜子皮堆在课本上,瓜子皮连同滴在上面的口水已经浸湿了好多页纸;还有那一位很有创意的头脑,他将课本的封面撕下来叠了一个长长的尖手指不断戳旁边的同学,她已经因为复习太无聊而睡着了,他在提醒她励精图治,不可浪费如金般的光阴,虚度花样般的年华。

我与他们相比,算是非常珍惜书了,我的书与新买的有得一拼,保存完好如初。而与之相比较,在图书馆借来的书,则承担起了经风雨见世面的重责,它们无论到哪里都与我相伴,就像形影不离的知己一样。

经历岁月的洗练,我的脸还好歹有得洗,没有留下青春的光泽,也留下了青春的痘坑,经过岁月力练,虽然没皱纹满脸,却也斑点颗颗。

这些书与我同甘苦共患难,完好的记录下了我们共处的时光记忆,包含我刻苦学习的一切见证都在这里了。你看,这是吃包子的时候,业精于勤,以至于包子感动,流出颗颗晶莹的油花泪滴,这些印记也自然成为了不可磨灭的珍贵纪念,更为将来别的借阅者留下学习的榜样。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图书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百味书屋”,而不是三味,因为有的同学可能喜欢在喝咖啡的时候看书,有的则喜欢在喝牛奶的时候看书,有的则是在喝可乐的时候看书,再说回来饮料还有那么多种,一定会达到百味,这是不用担心了。

在这一学期科目中,最让人担心的是法律课,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复习,恐怕只有到时考场上面见真招了。

我走在校园里面,重新审视着一切,我怀疑它们的真实性,看着那高高的台阶,那里曾经留下过我进入明星学院的第一个推动力。

那是我第一次走上这个台阶,看到了记忆中最为美丽的景色。阳光照在高高的台阶上,光线照来的方向,台阶的尽头走来了一个女孩,她的神情仿佛和这个世界不曾相识,更不知道这个世界还会有噪音和险恶,她是生活在明媚阳光中的生物,身上闪烁出的那种光辉所说明的不止是一种青春精神,更是一种让人憧憬和向往的纯美之境。

明星学院里的特别之处,不止这一处,与台阶相临的是我们最可爱的餐厅。

这是一座三层结构的建筑,原先是两层,后来又加了一层。三层虽然都是吃饭的地方,但是却有着大不同,第一层是一个小食堂,原先是给有闲钱来开小灶的同学准备的,给他们打打馋虫什么的;二层是我们来用度过艰苦岁月的大本营,这里有难吃的土豆条,难吃的萝卜丝,还有更多的难吃的大白菜,是为我们这些没有鼓鼓钱包就出来混的人准备的;三层则是为那些需要用金钱来满足自己挑剔口味的人准备的,这里提供的各种风味餐饮是按照不同的柜台来进行分类的,只要你的money够多,就可以到这里来充分自己彰显奢侈排场。

刚开始我们是按照自己的实力进行分类的,每天坚持将难以下咽的饭菜,用自己最大的毅力和快乐心情吐下去。但是本来满满当当的二层,到了后来人员竟然变得越来越少,就连我这个名副其实的二层实力派,也坚守不住阵地了,怀着崇拜的心情溜达到了三层。只不过以前每天吃三顿,现在改吃两顿,不说大家也知道,因为那里的菜比较贵。

食堂和寝室是连在一起的,走过第一层就是我们的宿舍了,让我们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楼道里内容丰富的垃圾。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在长长的通道里最先看到的就是它,那可是记录我们校园生活的一个浓缩版展示台,只要你去点,总会有很多的内容展示给你,这些生活的细节为我们塑造福尔摩斯心情提供了极大的想象力。

垃圾堆里所占比例最多应该是方便面盒子,那是我们为国家电影事业所作出的贡献,每天晚上看碟相当耗费体力,我们大部分时间是在看那些学术的片子,比如《铁男》、《感官世界》、《御法度》等,有时候也会看点生理健康的片子调节一下,当然他们的名字都是清一色的四个字,特别说明饭岛爱、苍井空是三个字例外的。

这些生活细节还曾引出一段佳话,有一个同学因为对于当时流传的黑匣子深感兴趣,所以就以身试法,自己了动用聪明头脑创造了一个黑匣子。

这个黑匣子当然具有双重的含义:一方面,指的是毛片只能在黑不见光的房子里观看;另一方面,是因为这只匣子在大家的想象中只能藏在暗处,不能拿出来示人,所以叫做黑匣子。当然它也记录和说明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就是让人类明白了,自己也是禽兽的一种。

而说起生活中那些细节,除了欢乐的记忆,还有一些让人抓狂的痛苦。首先说第一件,那就是不好晒衣服,大家攒钱买件衣服都挺不容易的,而且买的也都是一些不错的衣服,价格少说也是一二百块钱一件,有的则更贵,这可是大家舍不得吃,舍不得花攒钱买的。但是就是因为有的人想穿衣服却又不想自己花钱去买,于是他们做出了一些忘记人类最基本的文明的事情,这就是孔乙己一直擅长而又自欺欺人的“偷”。宿舍楼里盛产偷衣服的小偷,他们的这种行为也让我们付出了难以承受的代价,刚挂上阳台的衣服,一转身的功夫就会消失了,化蝶速度惊人。

瞧瞧这进化链,餐费化成衣服,衣服又变成蝴蝶飞走了,这是一个多么凄美的故事!

有一次我刚将一件新买的牛仔裤脱完水后晾上,又回去取别的衣裳来晾,转身看到一位辛勤的大哥在那里收拾着垃圾饮料瓶,他竟然顺手将我晾着的衣服放到了自己的垃圾袋子里。

我的脑袋霎时间闪过无数的画面,上星期我刚买的一条裤子就是这样消失掉的,还有同屋的光头丢失的定做版耐克运动鞋。那是他吃了两个月方便面节省下来钱买到的,当他穿上那双鞋时,因为长时间没吃肉只吃青菜,脸色已经变得菜青。可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鞋就消失了,光头终于不堪体质衰弱和精神打击晕倒了,输了两周的液才挽救一条可怜的生命。还有遥遥他女朋友在看了《西伯利亚理发师》之后,给他用毛线织的一条泳裤也神秘消失了。这年头说到女孩会织这个也很新鲜,现在的女孩会作沙拉已经是不错了,想必是池莉的《来来往往》大有功用吧!

就在那大哥将裤子放进袋子的下一秒,我向他亲切微笑道:“大哥,这个你也要吧!”人家还真是自来熟,毫不客气地接过了我手上的衣服,就往自己的袋子里装。

“大兄弟,周末不休息啊!”

“是休息啊,能不休息吗?”

“哈!你这是和谁怄气呢?”

“还有谁啊,和你呗!”

“大兄弟你这话说的!”

“你这人吧!也不脸红,刚才我就看到你拿我的衣服,我没抽你已经很好脾气了,给你衣服你还真敢要,你还真是行啊!没皮没脸的,作贼心不虚啊!你跟谁练的,坑爹的玩意,你看《天下无贼》了吗你?”

“大兄弟,我可是什么也没做,你不能这么说我啊!刚才的衣服是你给我的。”

“我给你?我把命给你要吗?”

“大兄弟,你错怪我了!”

“你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们的衣服也是垃圾吗?你的眼光还真是高,我的衣服挂那么高你以为我是玩行为艺术的吗?我告诉你,我要是和你玩行为艺术,就直接和前几天那位一样,直接开车撞死你,到时还看你是不是铁了心做贼,不知悔改!”

“大兄弟,我家里穷,我家孩子和你差不多,穿你的衣服正好!你就积积德,行行好,帮我个忙吧!”

“你还和我讨价还价,我吃饱了撑得还做你的帮凶不成。我衣服合适你就偷我的,那我也够冤的。今天我的合适你偷我的,明天不合适,你还打算去偷谁的?”

“大兄弟,我也没偷多少,你就饶了我吧!我也就拿了你一双鞋,两条裤子,一个毛线帽子,其他的没拿!真的,我骗你的话我不是人!”

“你是薅社会主义羊毛长大的吧?还真是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死活不脸红?”

还没等我话说完,只见光头冲了上去,还有遥遥和他的女朋友,一阵群魔乱舞,和大叔厮打在一起。等我回头再去看,只见那大叔已经鼻青脸肿,变得跟张纪中版的牛魔王似的,算了!就让他回火焰山见他的铁扇公主去吧!

话再说回来,垃圾内容大多为生活缩影,也会有人丢弃类似安全套之类的东西,但凡有脑袋的人,都不会把这种东西扔在自己宿舍的门前,当然一些火星人除外。不见得他们多没脑筋,只是他认为这样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合适,但是如果一个男生天天老往一个女生宿舍里跑,那这个女生还被这个男生弄上床,并且完事之后还把套扔在他们的门前,那问题可就大了。这样子的话,就连收垃圾的大嫂也会看不过去,那真是伤风败俗,有伤风化了。你们可以在大街上抱在一起啃猪头,甚至是人越多啃得越津津有味,但是毕竟这里是学校,还是应该收敛一点,品尝禁果也应该到外面去开房才对吧!

除此之外,有些事情还要提一下,有很多道德败坏的学生,喜欢将吃完的口香糖塞在别人宿舍门的锁孔里,还有将喝了一半的饮料放在别人门前,这都算轻的,竟有人将尿装在啤酒瓶里面,放在别人桌在上,甚至还有人用别人刚洗完的内裤擦玻璃等等,这都是不道德和需要警告的行为。

如果这些你都说是小问题,那么我将继续谴责,请不要在别人外出的时候,偷偷地带着自己女友上别人的床,这已经属于是严重的人品问题。

假如说这事情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也就是理论上的谴责,但事实上我不得给予他们行为上的谴责。记得有一次打饭回来,我看到自己的床上帘子被放了下来。在大学里因为空间狭窄,大家都有在床上挂帘的习惯。我明明记得起床的时候把帘子撩起来了,刚说着就在帘子里伸出了两只脚,床也跟着晃动起来,我上去掀开帘子,靠!一对狗男女正在调情,再晚来一步恐怕就要翻云覆雨了。

“你们是哪来的野鸳鸯,没王法了,竟然敢跑到我的床上偷情。”

“说什么呢?大爷我上你的床是看得起你,不服是吧!”

“服!怎能不服?谢谢你看得起我,那您老人接着来吧!”

“叫你不信哥,一边玩去,少儿不益!”说着又把帘子合上,看是要打算继续云雨。

我把盒饭放下,感觉就要爆炸了。

“哎!怎么着,你们真打算在这里彻底疯狂,生儿育女是吗?”

“哎!小子,你不识相是吧!”

“我也没别的意思,您总得让我在这里吃饭对吧!可是你现在!”

“没事!你吃你的,我干我的!”

“啊?”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赶明我补给你!”里面一女的吼了一嗓子。

这句话让人有些听不懂,我整在想这句话的意思,帘子被拉开了。

请注意,请图像师在我的眼前打马赛克,那女孩用床单裹了身体,在床上一股脑爬出来,开门走了。

忽然,我反应过来,那是我的床单啊!

那位自称大爷的二话没说,也光着身子抱衣服跑了出去,幸亏现在是夏天,要不然那情景,真是冰天雪地裸奔双人组。

没过几天,又出现了一档子事,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半夜一觉睡醒,发现里被窝里多了一个人,摸摸手上还多了一只胳膊,我把Ta摇醒,“喂!你是谁?你是干吗的?”

“嗯?我老婆呢!”这大哥擦着哈喇子问我,“你把她怎么了?”

“什么我把她怎么了”他这话真够逗的,“你走错屋了吧?”

那大哥楞楞地看了我一下,爬起来就走了,想起来有些面熟,原来这大哥就是上次在我床上打野战的那位,后来我了解到他是原来是表演系的大傻,大家都称他是个大无脑,我看他们形容的也很到位。

垃圾堆内容的故事继续讲述,你注意看,这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化妆品的躯壳,它们的血肉早已经被那些爱慕虚容的哥哥姐姐们给吸干了,而换做我就不会这么干。

你们看我这日子过得比黄莲还苦,原先的洗面奶都用光了,无奈只好装些自来水,摇晃均匀里面的沉淀物继续使用。你们如果开始反胃,这不能怪我,果粒橙上都是这么说的,摇晃均匀,绝无无品质问题。稀释版欧莱雅,可怜的男人凑活着拥有!

这样子省下来的钱就可以交补考费了,孺子可教!至于这勾兑好的洗面奶,我还可以利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进行演讲推销,估计可以和床下的兄弟交换,可以换取一瓶廉价的大宝用用,他经常来蹭我的洗面奶用,对我的品味仰慕已久,这样也正好可以让他毁容并引以为戒。

补考还是在万般不愿中如期而至,法律老师还像原来一样面目可憎,不过在我如时交了补考费之后,还是勉强得到了他的垂青。补考时,我向旁边的同学示意快点把选择题答案传过来,令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之前联系好的递小抄者竟然只顾着自己抄,把我扔到一边不管了,这个白痴白白吃了我三天过桥米线,我哭死的心情都有了。我要诅咒这个关键时刻放鸽子的吃货,赶明一定给他下点蟑螂药,让他去天堂和小强玩。

“嗯!”吓我一跳,法律老师站在我的身后,咽了一口唾沫发出的声音,不知道什么状况,难道他也想吃过桥米线,虽然民以食为天,但是也不至于不识时务的都想吃定我吧。

“嗯!”法律老师的手指伸过来,他指向了一个选择题的答案,不会吧!这老师也太具有人性化关怀了,就这样法律老师如同小鸡捣米一样不断指出答案,让我的试卷瞬间变成了满意的答卷,如期所至,我的法律终于及格了。

这让我感觉颇为意外,破天荒没有延续高中多门不及格的败家子作风。

顺利过关,自此晋升为合格人群!

2.姓朴的公子

今天天气格外晴朗,阳光分外灿烂,光线的穿透力超乎了你的想象力,它照射在学院每一个建筑物上都显得那么棱角分明。强烈的光线一直穿过松枝,照在了校园的金字塔砖面上,每一粒石英毫不保留地反射出刺眼的光泽。照射在金字塔油漆侧门上的一束光线越过了百页窗的栅栏,径直的照射地下道的地面上,这充满了大自然气息的明亮与地下道里诡异的阴暗挤到了一起,有种无言的尴尬。

与这些生硬的建筑物相比,那些鲜活的青春生命便显得更加耀眼了。

像张小爱这样的美女,就算再无聊也会成为大家乐于探讨的兴趣话题,而且其程度会邪乎到光怪陆离,明星学院后面有一家本市闻名的夜总会,名叫巴拉巴拉,我们简称拉粑粑,真是好笑,他们的老板真是重口味。

这个夜总会和其他夜总会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不会收我们的门票,也正是这个原因,成就了它的一个特色卖点,那就是这里会聚集无数的明星学院美女和帅哥。这个特色,相信对于那些还有点色心色胆的人来说,内心都会为之一颤,所以来这里求颤的人绝对数量递增,要不舞池边上那些上了年纪的暴发户又该怎么解释呢?

虽然来到这里的学生大多有成为羊的危险,更说不定就让谁给宰了。但宰是肯定的,就看谁会栽倒谁的手里,看时间发生的早晚了。每次来到这里,我们同学都会开这句顶无聊的玩笑,我都懒得理他们了。

我在舞池里伴随着狂舞的人群摇晃着,他们在一边喝东西一边议论。我跳了一身的汗,拿起一瓶冰饮料喝下去,就像火山岩遇上雪崩,那感觉让人无法形容,怎一个爽字了得。喝着饮料走过去,看看那些白痴在干什么无耻的事。

果然,一个春哥姐正和一个纯爷们的对话被我听到了。

“哎,怎么样,帅哥我跳得不错吧?”

“帅,绝对超越春哥!”

“哈!是吧?哪有白看得,看完给钱吧!”

“给你个头,大爷没开你,怎么可能付开荒费!”

“跟着人家学学啊!”

“学你个毛线!”

春哥姐扔下话离开了,只剩下纯爷们在那里两眼发直地看着前方。

我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闪灯下,舞池里有个像是充了电的骷髅在机械地颤个不停,期间有一个摇曳多姿的窈窕美女在人群里走了过来,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嘈杂的音乐瞬间变奏,一团滕起的烟雾里掩盖了视线。接着在烟雾中又走出一个高挑时尚的美女,她的那种状态和周围的人完全不一样,随着这位美女的走近,那浓妆艳抹的脸感觉更夸张了。她的那种不屑一切的高傲气质和优越感,想必是任何一个人都学不来的,那些原本没有生命力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也变得活了起来,一起跟着她嚣张地炫耀着,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味道。

是一个打喷嚏掩面的动作出卖了她,我知道他就是张小爱。当她走到舞池边上的时候,音乐嘎然而止,大家迅速地离去,就像排练好了一样。场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迅速切换的音乐并没有让她有什么不适,她竟然随着音乐摇摆了起来。她的浑然天成的舞蹈反应神经让全场大跌眼镜,音乐切换到《浪漫满屋》里面的一只曲子,浓妆艳抹的张小爱,一刹那间变成了宋慧桥的样子,由原来的专横跋扈一下子变得娇俏可人。大家看得十分入神,以至于有一个阿姨忘神地把可乐倾倒了老公一身,老公满脸错愕,阿姨一个劲地往外掏手纸巾擦拭可乐,但话说回来,夫妻两口一起到这里的,他们还真算是破天荒。

如果说大家都喜欢多才美女,那多才也一定是因为多脑,话说回来,张小爱这种瞬息万变的气质能若来不一样的焦点,大概与其影视的熏陶不无关系。但自从电影与电视发明了这么多年来,却再也没有发现像杨小幂这样的女孩,她那种瞬间掌握和模仿别人的本领也算是一绝了。

张小爱这种独创的模仿本领,后来被正式命名为海绵病。这种病的特点就是会像海绵一样,只要当前流行的事物,无论是走红那个明星,还是潮爆的风格,只要在别人在她面前提到与这个影片或者关键词,她就会瞬间变成那个人,并用你也想象不到的超能力将你打败,其疯狂程度已经超越了卓别林拧别人钮扣的经典桥段。这种病的一些特性也表现在一些粉丝的身上,只不过没有这么出神入化罢了,所以姑且只能算作海粉。

张小爱这时走了过来,提起她的包翻了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电话没响,煞有介事的晃了晃头,自从上次在地下道丢了手机之后,她的耳朵就好像得了强迫症,一直会隐约地听到铃声断断续续的响声。

忽然,舞池里顶灯亮了,张小爱瞪大眼睛看去,观众坐席上原本在黑暗里沉淫的人,也突然现出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惶恐,周围的人群也都看了过来。

这时台上麦克风里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尊敬而又美丽的张小爱小姐,感谢您光临本店,我受人委托在里为您献上鲜花一束,祝愿你越来越漂亮!谢谢!”

张小爱沁芳冰释般地露出一个惬意微笑,大家再次响起热烈掌声。

“再来一杯红酒,一只烟!”一只空的酒杯摔在吧台上,一双仇恨的眼睛恶狠狠盯着这个方向。

张小爱走上台去,接过鲜花,施展出镜花水月般的气质说道:“谢谢!谢谢大家,谢谢!我爱你们!”

大家谁也都能看得出,这个骄傲的女孩子的确很漂亮,她是完全有被这追捧的资格,就算这是一个再无聊的发言,也会换来全场的掌声。

“嘁!他妈的,什么呀,让人给包了吧!”

“小姐,你要一包烟是吗?”

“谁是小姐,台上那才是小姐!瞪大你的猪眼看看!”谭小润愤怒地叫道。

她接过了一包烟,这时有一只手伸过来,一只打火机点燃了,谭小润凑过去把烟点燃,用力地吸了一下,然后用力地吐出烟雾来。她侧头瞪大眼睛往这边看过来,原来是一个金毛的家伙,样子长得算挺儒雅的。那家伙看到谭小润回过头来,就友好地凑上去搭腔。

“小姐,一个人吗?”

这句话,好像有点若恼了谭小润。

“不是!一屋子的人呢!没看到吗?”

那个家伙,并没有被这种不友好的态度击倒。

“我给你轻松轻松,去我那里吧!”

“得了吧!我还缺钱吗?那里凉快那呆着去!”

显然,谭小润把他当鸭子了,但是她并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只是把他当做了同类,实在没有闲钱给他,才把他哄走了。

舞池旁边,一个咖啡座里。

“你好!”

“你好,请坐!”

“刚才的花是你送的吗?朴老先生没来啊?”

“我爸有一单生意要做,把这个唱片的事情交给我了!”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俊朗地打趣道。

“哦,是这样,那朴公子你多费心了!”张小爱伸手揪裙拜坐下。

“我叫朴至!”

“嗯!你好!我张小爱!”

“幸会,今天你很漂亮啊!”

“谢谢!咱们今天要确定曲目和费用以及签约的事情吧!”

“先看下,这个你喜欢吗?”朴至拿出一个金属质感的真皮盒子放到了桌子中央。

“这是什么?”

张小爱把手放到盒子上,疑惑地说道:“让我猜猜!恩,是一个钻戒吧!不过我的戒指已经够多的了,我不喜欢戒指,只把上面的那颗钻石给我就好了!”

显然这个难为人的玩笑没有把朴至给吓倒,他笑着说道:“行啊!那就先看看吧!”

张小爱爽快地打开盒子,她不敢相信,会是这样一颗硕大的钻石,她之前从没有见过的过,这样的钻石在市面上,即使有再多的钱也不那么容易买到,这让张小爱惊喜之余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朴公子,这个我不能要,谢谢你啊!”

这句简单婉拒的话脱口而出,让朴至颇感意外。

“其实这没什么的,你就这样收下好不好?”

“你说什么……?”

张小爱看到朴公子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她想自己应该摆脱这个尴尬局面,她回头往后面看,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女人正在那里自摸,这让她出乎意料。那个女人已经放荡得露出了内衣的吊带,她看到张小爱看过去,就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她在一直对着我笑!”

“那她一定很喜欢你吧!”

“不过,这里像这样的女孩子很多啊!”

“啊!是吗?她不是很漂亮吗?”

“但是,她没你漂亮啊!”

“哦,哈哈哈!”

两个人拿起侍者送来的鸡尾酒笑起来,当然张小爱刚才已经看清楚了,那个女孩就是谭小润。她也知道这是谭小润在公开挑衅,她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她对这位朴公子有多少好感,只是她已经暗暗地和自己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

朴至与张小爱喝了几杯之后决定离开,想找个地开始正儿八经的谈唱片的事,他们走出这个喧闹的地方,进了一辆莹蓝色凌志跑车。

朴至摁动电子遥控钥匙,两扇车门开了,像蜻蜓的翅膀一样夸张地竖了起来。张小爱在心里小吓了一下,不过还是佯装没事,因为这种车她也见过,自己男友就说要买一辆带她去兜风,不过他说马上就回来,可到现在已经几天了,却不见他有回来的意思。

“想什么呢?”朴公子友好地瞟了张小爱一眼说道。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完美的人呢?”张小爱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

“就象张小爱小姐这样的大美女咯!”朴至聪明地回答道。

“总觉得人生很短暂,不知道怎样度过,但是往往还没想好时光就这样溜走了,我们都是一群倒计时动物。”

“张小爱还是个大哲学家啊!”朴至并没有听懂张小爱的话。

张小爱作为一个美女,已经习惯了别人对她的欣赏和赞美,但是她却总没有想到别人的用心和发生在她身边的一切。

车子走了一刻钟后,平稳地停下来。

朴至家的府邸到了。

张小爱没有想到,在北京这样拥挤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建筑,更何况是在CBD兼王府井这样的贵重之地,这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当车走到门口时,那扇高大的门就仿佛是紫禁城的大门,那种森严感让人有些紧张透不过气。尽管张小爱也是千金小姐,但是她绝没有想到朴至家会是这样的排场。

朴至在车子里拿出一个遥控器说道:“请开门!”

此时,张小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地看了看大门,这很快被朴至发现了,他的眼神明亮闪烁起来,那是一种爱慕之情,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嘴里也不由自主地说起话来。

“其实输密码也可以,但是太麻烦了!”

门开了,车子平稳地驶上白色大理石的主道,淡蓝色的雷射光线照射在一座中西合璧的别墅上,宽大的红色屋檐与黑色的金属墙壁搭配在一起,让人莫名地想到了严肃活泼之类的词语,虽然言不达意,但是感觉还是对了。

草坪上的自动喷水器,还在左右旋转不断,细长的水流喷洒出来。

车子熄火了,朴至主动去帮张小爱开车门,张小爱看这个带着蝴蝶结的高大帅气男人,莫名有些心动。他就像那些漫画中描画的王子一样,这更让她禁不住联想,自己是否就是那个灰姑娘,不过她本来就是公主了,也不再需要那双莫须有的水晶鞋。

接下来更为夸张的一幕发生了。

来为他们开房门的是一个白人,而帮助拿衣服的却是一个黑人,刚坐下来,张小爱心里暗暗大鼓,她想这个家伙真是夸张,难道要搞埃及艳后那一套,还要找三个肤色的仆人来服侍自己?张小爱在等着最后一个肤色的仆人出来,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一个黄种人,那这个人会干什么呢?是端茶还是上水果?但是她又转念一想,自己明明也是黄种人,这样子想不就是在侮辱自己吗?想到这里她下决心,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一定巧妙地讽刺一下朴至,质问他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这时听到在厨房传来轻微“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当张小爱看到那个人的脸,她呆住了,这是她在普及岛见过的一个朋友,名叫紫菜。

张小爱接过咖啡,看着这个有中文名字的棕色人种,心中稍感安慰,但是她又禁不住开始忐忑起来,她神经强迫性地想着,那接下来的黄种人会干什么呢?

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让张小爱有点心神不宁,她抬头环顾着周围,朴家的别墅里装饰得富丽堂皇,超豪华的水晶大吊灯,一直从三层顶棚垂到了她的面前,上面还有一些轻薄的水晶吊坠,在空调的微风中漂浮着。

朴至换了一身蓝白相间的休闲装走下来,他边下楼梯边说:“我父亲经营的朴式寰宇机构,业务现在已经延伸到了亚洲各国,现在整在拓展一些欧洲儿童乐队方面的业务,其实你的唱片已经准备好了。”

朴至虽然言辞老练,但是从他的表情中,不免露出一些青涩和可爱,这大概也他是早早子承父业的原因所在。

“哦?朴公子真是少年才俊啊!我录唱片,不见得能唱多好,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帮我,把一些与众不同东西拿出来。”

“我其实是一个贪玩的人,这也是我一贯不成熟的地方,这一点暴漏在陌生人的面前是不太妥当的,但是我可没有把杨小姐当外人啊!”

张小爱在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这个孩子气的男人,是在说客套话,还是在若有所指的说鬼话,她只好先佯装听不懂。

“谢谢朴公子的信任,但是不知道我们的唱片到底还缺什么,其实之前已经和朴老先生谈过五次了,就差最后的签字拍板了,后期准备与曲目的费用也都已经划出去了。”

“其实对于楼小姐,目前的唱功和形象方面都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觉得似乎还缺少一点什么,你也知道,我们出一张唱片也想打开良好的市场局面,不想就这样扔出去没有声音!”

张小爱在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烦躁,原本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却一来二去,越来越繁琐,想到这里她真想放手,或者干脆说自己把唱片出了,之后自己再花钱全买下来了事,但是那又会招来家人的责备,说从小就拿钱给自己铺路,不知道珍惜节约什么的。张小爱的倔强性格也不允许这样,但是素来禀行完美主义的她,又开始犹豫不决起来,这两者在她心里交瘁,进退两难。

但当张小爱看着朴至清澈的眼神,并没有那种恶俗感,她也相信他不是一个坏人,但谁又能打包票这不是一个更危险的圈套?

“楼小姐,你累了是吗?”

“啊?没有!”张小爱自由惯了,管不得别人的想法,对于刚才朴公子神采奕奕,振振有词的一阵海说没多理睬。

在张小爱撩头发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黄色皮肤的佣人,她过来说:“先生说明天回来,嘱咐公子准备好他要用得项目计划书!”

“好了!知道了,你去吧!”

这时候,张小爱莫名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幸好这个黄色人干的工作没有让她恼火,让她不至于觉得朴至是个彻底的心理变态。

那接下来,又拿什么理由来抽身呢?现在已经是二十点四十五分,如果再不离开这里,可就意味着另外一重意思了。

忽然张小爱的包震动起来,她轻松地拿出手机接听,朴至本想继续说话,张小爱却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通话键,用食指翘起来放在嘴边向朴至嘘了一下,起身走到了飘窗边聊起电话来。

“喂!您好,是哪一位?”

“干吗呢?小爱!是我的电话。”

“我在谈唱片的事情呢!”

“那好吧!这么晚了,自己注意安全啊!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马上回去了。”

“那好吧!亲爱的,晚安!明天我去找你!”

“好的!恩恩!”

“觅!拜拜!亲爱的!”

张小爱面带一丝抱歉神情走过来说道:“不好意思!朴公子,我家里有点事情,我得回去了,唱片的事情咱们改天再谈。”

朴至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但是在瞬时间却又变成了微笑。

“好的!那我改天去找你,好不好?”

这个半撒娇式暧昧让张小爱差点跌倒,不用问也知道,她如果想尽快脱身,只能将计就计假装和他暧昧一下。

“好的!不要忘了要打电话给我哦!”

张小爱一个花枝乱颤地撒娇,让朴至心里乐开了花,他一脸兴奋地主动帮张小爱去开门。这一举动顿时让旁边四种肤色的仆人慌了手脚,因为这本来是他们的工作,现在却被抢了去。他们一个个只好一个劲得鞠躬相送,张小爱为了能尽快地离开这里,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优雅告别的意味,她甩动披肩发,明媚皓齿地惬意微笑,优雅地大跨步。

“谢谢你们的招待!谢谢!”

她还特别给了那个黄色仆人一个尊重的眼神,但是她看不见黄人的反应,因为黄人还在那里一个劲地鞠躬相送,眼睛看的是地面,她估计只能注意到自家的地毯是否脏了?其他则与她毫无关系。

张小爱在出门时,一个记得打电话的轻盈优美手语,显然为朴至再次纠缠埋下了种子,朴至看着张小爱越走越远的背影,一本正经地在那里目送了很久,表情却埋藏了一些煞有心事。

出租车里,张小爱疯狂地翻着包里的香烟,一把没翻到,就越找越烦起来。她不断地往下翻的时候,在包里掉出无数个乒乓球大小的机器猫和hello kitty公仔,这让出租车的司机大为惊讶。

“姑娘!推销玩具挺不好干吧?刚开始都是这样的,我开出租车十多年了,刚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人这辈子就是要过一道又一道的坎,没有哪个过不去的,放宽心啊!”

“闭嘴吧你!这么多废话,开车还这么多事!”张小爱疯狂地嚷了司机师傅一通,一把攥起掉到座位上的hello kitty扔出车窗外,可怜的hello kitty在空中翻了3圈半,落到地上像弹珠一样跳跃着,散落到地上和水沟里,它们可怜的眼睛仰望着天空,还不到一秒钟后,就被后面的车轮扎成了碎片。

张小爱终于翻到了烟,点上一根使劲地吸着,竖起来的头发和冒出的来的烟雾让她的淑女形象全无。刚才司机师傅的一番话,虽然没有言中要害,但是后面的几句话却刺激了她的自尊心。不知道谁发明了哲学这种东西,即使别人不知道你的内情,也还是会刺痛你的心。刚才在朴家的不快让她无所适从,估计如果司机师傅是朴公子家的佣人,她早就把那把公仔摔他的脸上了。

但是反过来想想,司机说的也没有什么错,那个朴至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和自己一直较劲,难道他还拿潜规则威胁自己不成,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真是烦透了。每天想到做事,难道要做这样的事吗?如果是这样,不作也罢了!唱片这件事情已经让她和朴老头子纠缠了几个回合,每次都是走到这一步就卡住,难道自己就真的跳不过这一步?

“小姐,你的地方到了!”

张小爱绺了一下头发,拎起包,跳下车,在路旁路灯的铁秆上把香烟熄灭,拿出一百块扔给出租车司机。

“师傅,对不起哈!刚才我心情不好,你多担待,钱不用找了!”

表情复杂的司机接过钱愣在那里,张小爱的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中,司机师傅拿起掉到车地板上的一个机器猫,脸上充满了不能解释的疑惑。

3.我家投钱拍的偶像剧

一大早,外面就沸沸扬扬,张小爱在床上翻来覆去,刚躺平喘了一口气,外面的噪音又大起来。张小爱用被子把头蒙上,声音却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向,她掀开被子,看看桌上的闹钟,已经早上七点钟。又一阵剧烈的电锯切割声传来,她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原来昨天晚上忘记关窗户了。

“啪!”的一声,张小爱关上窗户,回去接着睡。

沿着刚刚关了的窗户,在五层的楼下,是这样的一幕。

“这边,没听见吗?照哪儿呢?你脑袋没毛病吧?”

“导演,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穿着破旧衣服的大胡子,皮笑肉不笑地点头。

“化妆师,帮我擦汗,补妆!”

“化这里,把这颗痣涂掉,眉毛加脓,脸消瘦,唇彩添加亮色!发型师请把我的头发打成穗,再竖起来!不是均匀的穗,是中间像鸡冠的那种,不能太像真的鸡冠,要散一点,不能太散!你到底懂不懂啊?”

“明白!”

“我问懂不懂?”

“懂!懂!”

“待会儿!造型师别忘了打蜡,打那种八成亚光微卷的,还有服装师把衣服准备好了吗?这场戏需要16套服装,还有8条头巾,两套泳装,记得把更衣间赶快搭起来,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赶紧把冰镇鲜果汁准备好!”

“先生!不对,少爷~!你不说今天只拍这一个场景吗?”

“是啊!怎么了?”

“那怎么需要那么多服装啊?”

“这是造型的问题,你明不明白?准备一堆不等于要穿一堆,还要根据环境换装,不明白也别来问我,我也没时间和你瞎耽误功夫!”

“还有灯光师,摄影师,你们呆会儿都注意!拍摄特写与多种造型照片的时候一定注意左脸45度黄金角,还有反光板也很重要,你打光不要太闪了,我这两天眼睛疼,吹风机一定要清理干净,把上次的树叶清理干净,把做好的花瓣和雪花都准备好,另外要不断的换鲜花,你们浇水的也要准备好!别因为天气太热了把草皮烤糊了!”

“明白!明白!”这个16岁左右的男孩像一只螃蟹坐在那里拿着扩音器嚣张地大声说话,紧围在旁边一二十号人,在远处眯起眼睛来像极了一只蜘蛛,或者章鱼。

“说什么,干什么你们自己长点记性,别老让我喊,我嗓子都快冒烟了!助理赶快记,助理呢?”

“啊!”一声惨叫,一个硕大的hello kitty从天而降,正好砸在大声说话的男孩头上,他的扩声器落到了地上。

所有忙里忙活的人都拥了上来。

“小少爷,没事吧!”

倒在地上一副死相的男孩忽然坐了起来,周围的人吓得退后半尺,他在嘴里蹦出一句话:“所以我就说,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一定得注意!”

围观的工作人员顿时一身冷汗。

“好的,一切准备就绪!”副导演恭维地说道。

“Arction!开始!”导演喊道。

一个上身赤裸,下身穿着泳裤的男孩,在明晃晃的阳光下逆光走来。对面公寓的小道尽头,穿了一身白色运动装的张小爱婀娜多姿地走了过来,她下台阶摘了太阳镜看看表,然后站住淡定地望着前面,那个裸着男孩走了上来,向她神情专注的说道:“你能不能爱上我,我只是一个演员!”

“演你妈个头,阉了你!”

张小爱提起膝盖朝男孩要害之处,实实在在用力顶了一下,然后将男孩放倒在地上。

“哎呀!哎呀!姐姐你演得是很好,但是你的台词不对啊!”男孩卷曲着躺倒在地上,一边打着滚一边叫唤着。

“对你妈的头!”

张小爱抬头看见远处一大群人愣在哪里,原来是一个正在拍摄的影视摄制组。为了不妨碍他们继续工作,张小爱加快了脚步,朝着操场方向走去。她刚离开,那群人就像啄食腐尸的秃鹫一样朝男孩轰地围了上去。这时在远处的柱子后面,也走出一个身穿白色运动装的女孩,望着张小爱运去得背影愣怔怔地不知所措,没头没脑的胡乱揉着自己的头发。

张小爱呼吸着操场上清新的空气,尽情地舒张着身体。五月的天气渐渐炎热,一些地气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慢慢的蒸腾起来,张小爱在奔跑的窈窕身影被光线折射得更加纤细。喷水器在有序地转动着,篮球场防护栏上的绿色植物落下湿漉漉的水珠,她跑过一片树阴,有袭人的清凉吹来,让张小爱的心情变得明朗起来,她脸上也绽放出自然释怀的笑容。她的那种温暖笑容充满了洁净与纯美,就像那些书上所写“美得出了神”大概就是这样了。她又跑过了一处荫凉,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远处。那边的人不就是朴先生吗?他儿子不是说他去欧州了吗?他如此日理万机,应该是在国外谈生意才对,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

张小爱慢跑过去,渐渐地接近了那个人,在树林的另一边又出现了一个人,他好像是学校的什么董事,他们在着谈什么,看上去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不禁勾起了张小爱更大的好奇心。她躲着一棵树后,透过树枝间隙望去,他们说着话想要走的样子,接下来要哪里呢?他们向着学院里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走去,那是一片荒芜的角落,他们去那里干什么呢?

看台伸出的拐角遮住了他们的身影,张小爱停下来,改变了方向,快步向另一边走去。她绕过看台,那后面已经没有人了,他们去哪里了呢?风轻轻地吹起了墙上的绿藤叶稍,天呢!张小爱震惊了,就在那面墙上有一扇非常隐蔽的门,它看上去和墙体的颜色几乎没有区别,靠近了仔细去看,那些不自然的门缝与墙体还是有着些细微的差别,张小爱小心翼翼地伸手,缓缓地靠近那扇门,好像生怕里面会有人突然开门似的。

那扇门里也许就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张小爱的手已经谨慎地握住了门把手,就在这时,她分明感觉到自己身后有异样的感觉,她停下来,假装往前面探头寻找东西,而身后的那个影子靠近了。“啪!”的一声,一只冰凉无力的小手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张小爱握住门把手的手缩了回来,她被身后阴冷的感觉深深地震了一下,她的脚步似乎有些不听使唤,她壮着胆慢慢回过头来,她发现身后站着一个脸色苍白,面容陌生的小男孩。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张小爱试探着问道。

“你好!尊敬的杨小姐,我叫慕容雪,就是刚才被你踢倒在地的那个男孩,你真是太有防狼经验了,想必之前有很多色狼骚扰过你吧!你那一下不多不少,真是让我爽惨了,但又没有爽死过去,你真是太厉害了,火候把握的真是太精准了!”

“啊!你到底有什么事吗?”张小爱不耐烦地问道。

“像你这样美丽骄傲的女孩,我相信你的魅力,一定会让你成为最与众不同的走红女星。”

“可是我现在已经是了,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那我走了!”

“慢!我现在有一个偶像剧正在开拍,里面的女主角已经换了很多人选,可是还是不尽如人意,我打算找您来担纲主演,每集的片酬可以达到80万的标准,还有一部分额外的奖励资金,如果您愿意接下这个角色,我们将会给您专门配备一个高级化妆师和形象造型师,如果您有自己的要求也可以经管提。”

“片长,订金支付和剧情都是怎样的呢?”

“片长为共16集,7位数的酬劳可以预支500万为订金,内容是一个女孩火追一个男孩的故事,中间经历种种挫折,最后两个人终于走到一起,结尾为没有原因的分手。”

“不行!我太忙了,没有时间拍电视剧,而且电视剧的档期也已经满了。”张小爱说完就往操场外走。

“8位数你可以考虑吗?”

“我想想再告诉你吧!”

“那我怎么找你啊?”

张小爱没有回头的意思,她其实与钱没有愁,只是她觉得这是一个和她演艺生涯无关的作品,所以自己不可能用心演好。如果自己接下这个作品,所带来不仅仅是失败,还会有很多副面影响。她明白在演艺界光靠一张好看的脸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如此的高瞻远瞩,从她现在的种种表现实在是看不出来。她期盼有一天埋藏在自己内心的一番理想能实现,会有一个重量级的回报出现自己面前,但这一天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何时。

张小爱回到寝室,洗了澡,换了衣服,在图书馆借了剧本资料走出来,她看到表演学院的门口吵吵嚷嚷,一片闹得人仰马翻的阵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小爱走上侧面的台阶,看见一群人围着一辆车。那是一辆鹅黄色的法拉力跑车,旁边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子,他梳着高高的马尾,头发尾稍是渐变的白蓝色,宽大的墨镜遮住了他消瘦的脸,只有两道金城武一样的眉毛露在了外面,整体看上去狂放不羁,又不失性感。最关键的是车上那个硕大的hello kitty足有整个人那么大,还有一束近百多朵白色百合花组成的花冠挂在了hello kitty的脖子上,简直夸张到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步。

张小爱在心里猜得出那个人就是龙,他说过要守护和给她惊喜。尽管她已经走了数月,而且形象大变,但是从他那些外形再变也不可能变掉的动作细节中,张小爱确定了那个人就是龙。而且那个硕大的hello kitty更是印证了那是爱着她的龙。但是她该怎么过去和他搭话呢?这样的场景太夸张了,更何况是出现在校园里。

这时,张小爱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她拿出来接听。

“亲爱的,你在哪里?我想你了!”

“啊?”

这句亲昵的问候让张小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还以为是朴至,几乎差一点就要挂断,可是她抬头发现龙正拿着电话,她马上又反映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迅速或者仓促的反应给了她一种安全感,她说道:“亲爱的!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呢?”

龙开始笑出声来,他挂断了电话,张小爱也光速般地来到了他身边,就这样子一对金童玉女般的人物站到了一起,那种炫目程度不言而喻,身后传来了大声的口哨声,虽然这种不礼貌地举止让她颇有反感,但却映衬除了别样的效果。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龙一个反常的语气。

“我也不认识你,不过你好像是我老公吧!”龙被这句话无法躲闪地击中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凸现出一个性感男人的腼腆和诱惑力。

“但是,老婆你可让我等的好苦啊!你再不来,我都想随便拉一个走了!”

“你这不要脸的,你也不看看自己,前后都露肉,穿这么低腰的牛仔裤,上面还坦胸露乳,你以为别人都在看什么呢?”

“那我还不是饥渴的不行了吗?你看这儿,这儿都是在想你!”龙指着自己的牛仔裤和肩膀上露出的肉,嘟起嘴巴说道。

“你可让我亲你啊!别做梦!”

“那我自己来了!”

大家绝对没有想到,在这种场合里这两个人竟然说出这么露骨的话,这话更是刺激了那些男孩们口哨声和女孩们羡慕的赞叹声,就像看小电影一样,让大家感官刺激的不能把持。

张小爱故意在那里假装窈窕淑女般地不理不睬,而动作生猛的龙一把将她搂了过去,窒息般地亲吻着她的嘴唇,她越是挣脱越是被抱紧了,两个人的动作太大,车上hello kitty在摇晃着,几朵没有扎结实的百合花掉了下来,落在了法拉力光亮的真皮座位上,白色的花瓣在黑色的真皮上映衬得格外耀眼。

如此一阵疯狂的之后,彻底拉紧了他们两个人长久以来的隔阂,张小爱坐在项龙的跑车上,周围的世界变成了消逝的光线,只有风声在耳畔呼呼地吹着。张小爱静静地看着这个眉目清秀的狂野男人,心中暗暗地窃笑。项龙把眼镜摘掉,抿着带有胡茬的嘴巴说道:“你又爱上我了?一定看清楚,爱得更强烈一点哦!”

“什么啊?”张小爱有些不好意思了,用手扑打着项龙的肩膀,他微笑着躲闪,并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这种洁白与他黝黑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她张小爱看得格外入迷。

他们两个人在商场里奔跑着,张小爱召唤着项龙,项龙拎了一大堆服装袋子,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赶她,好像有点岔着气了,他扶着自己的腰朝张小爱发笑,张小爱则在那里揣着两只手扭来扭去,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灯,一脸的卖萌状,项龙笑得更厉害了,最后,项龙手上的袋子落在地上,他趴在袋子上继续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

张小爱为了奖赏项龙项龙提袋子,买了一根羊肉串让他去吃,项龙张起大嘴一口吃掉半截,张小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拎着袋子的项龙仰头抛媚眼示意张小爱把剩下的半截拿过去,张小爱噘着嘴把剩下的肉串送到项龙嘴边,项龙再次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咬掉了剩下的半截,捎带着把张小爱半根手指头也咬到嘴里不松开。

张小爱拿另一只手掰开他的嘴,费劲地拿出那根已经被咬红的手指,狠狠地瞪了项龙一眼,眼神又不自然地看了项龙的衬衫一眼,项龙回以灼热深情的目光看着张小爱,张小爱眼神里已经是脉脉含情,她伸出两只手探进了他的衬衫里,嗤啦一下把他的衬衫扒开,里面露出了轮廓有形的肌肉线条,她大叫道:“不行了!太性感了!”

周围的人被张小爱这一举动震住,并以疑惑的目光看着项龙,张小爱把脸捂起来,在手指缝里看项龙,项龙则竖起两只手指头假装小兔子扮萌,张小爱看到项龙可人的二货样,更是笑不打一处来,她忍住笑摇摇向远处蹦蹦跳跳的跑去,项龙无奈地用两只手领着袋子,坦胸露乳地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看着张小爱跑远了,他有些懊恼又有些佩服,脸上再次变得红一阵白一阵。

大街上的人哪见过这架势,只是一个劲看着项龙胸上鼓起的肌肉发呆,项龙看看周围的人,压力巨大,咬咬嘴唇呼扇着衬衫向张小爱的方向大步走去。

夕阳落下后,项龙的跑车在路上行驶着,他按动键扭慢慢合上车子的顶盖,张小爱已经在车子上面睡熟了,风吹着她的长发扶到项龙胳膊上,项龙不时地回头看着这个孩子一般的女孩,眼睛里充满了深情,他望着车挡风前面的远方,嘴角漏出一丝邪邪地笑容。

傍晚学院下课后,人流穿梭,车辆往来交织,项龙的车子显得格外耀眼,看上去就像一个活泼俊俏的王子,往来的人都投来艳羡的目光,就连其他的车子也好像在故意绕行,没有和他抢道的意思。

这时,端着洗澡盆的谭小润出现了,她用极为狠毒的目光看着这一切,似乎就连空气也都不敢惹她,她那长长的头发僵直的垂着,让过路人不寒而栗。

张小爱带着睡意走进了公寓,项龙尾随其后,刚进到房间,张小爱二话不说就像一头死猪一样栽倒在床上睡去,项龙将袋子扔到地上,恶狼扑食般扑倒张小爱身上,疯狂地啃着,大有不剩半点骨头的劲头,张小爱任凭她在自己身上折腾,没有半点反应。项龙喘息着扒开张小爱的衣服,看到她没有任何反应,接着去摸内衣,最后三下五除二,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看上去活像一只剥了皮的小嫩羊,凹凸有形,凝若汁膏,完全是一副美艳不可方物的尤物。

项龙越看心里越喜,伸出了一只手想去摸,没想到张小爱瞬间站起来,连弯曲的动作都没有,径直地向洗澡间走去,项龙出乎被吓得心脏有些痉挛了。

夜间校园里静多了,教学楼的灯三三两两的亮着,似乎能听到里面传来了翻阅书本的声音,楼下的地面上走着三五成群出来喝酒的哥们,这种景象让项龙生发出一阵怀恋校园的感叹声。

张小爱在洗澡间里出来,冒着腾腾的热气,活像一只被蒸熟了的小肥羊,还是粉红色的,芳香宜人,只差开吃了。窗边的项龙点燃一只烟,细细地品尝着,眼睛充满了色狼和情圣混合型的眼神。

“Come on!baby!”项龙叫道。

张小爱喊道:“卡你个头,等我哈!”

张小爱将一身黑色的连体裙穿到身上。

项龙不解的问道:“宝贝,你这是干吗?”

“不干嘛!看电影去!”

说罢张小爱拉着懒洋洋的项龙,走了出去。

电影放映厅里人员满满当当,项龙有些纳闷,平日里空空荡荡放映厅,这会儿怎么会这么满?周围灯光暗下来,张小爱瞪大眼睛注视着荧幕,另外的两只手挂在项龙的脖子上,项龙则没有心情看电影,腾出一只手在张小爱的身上摸来摸去,忽然电影的屏幕上飞过一只人鬼怪物,张小爱像脱兔一般跃进项龙的怀里。那着实把她吓了一跳,惊吓她在半秒不到的时间里,变成项龙期待的惊喜,他于是用两只手更起劲地摸起来。

张小爱则专注地看着荧幕上,上面出现了一扇门,它缓缓地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长着狗头的人,长得有点像埃及墓室岩刻上的壁画里的样子,那些狗人有的拿着奇异的器皿,或者称量人头的重量,或者计算人腿的长度,感觉怪异恐怖到了极点。

可是,越是恐怖越是想看,那种心情打一个比喻就像“处男以为夜店小姐和MB遭受嫖客的凌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更禁不住要跃跃欲试一样!”这个比喻虽然既恶心又下流,但是用到这里确是恰当极了。

影院黑色的墙体上,中央空调吹来凉飕飕的风,这让她禁不住想起学院的地下道,她联想着,自己撩开那些黑色幕帘,在那后面,一定有一扇黑色的门,打开那扇黑色的门,里面肯定会走出一个狗头的鬼人。如果是那样子说,那整个学院就像一座硕大的埃及墓室,学院中央的金字塔就是墓室的外观,而自己就是一个好奇而又忐忑的盗墓者。

想到这里张小爱感觉到自己的背上透出一股股的凉气,她拿起项龙的手,然后又狠命得钻到他的怀里,项龙这时没有任何反应,原来他已经睡熟了,还渐渐地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张小爱看着电影屏幕上的一个个奇形怪状的人,觉得整个黑洞洞的放映空间就像一个死去的墓室,里面的观众也已经中了毒,在沉沉地死去,整个黑色的空间里,好像已经充满了腐尸的味道,好像没有任何人说闻到了这种味道,那是因为每个人都散发着那种味道。想到这里,张小爱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在“美女大开讲”上面讲那个鬼故事,因为现在最被吓到就是她自己,想到这里张小爱更是感到了一种没有理由的恐怖窒息般地蔓延而来。

张小爱拼命地摇晃座位上沉沉睡去的项龙。

“天亮了吗?”项龙不解地问道。

张小爱小声地骂道:“这个白痴!”

项龙被张小爱踉踉跄跄地从放映厅里拉出来,一脸的无辜和无解,还不时的看着天空,张小爱则一个人不高兴地在前面走着。

4.从崩溃到崩溃,从没想到

学院的长椅上,两个女生在边吃冰淇淋,边聊着:

“你知道吗?有一个男孩特别可笑,什么也不会,可一上场就跟一个竹竿似地不说话,评委问他,你为什么来这里报考表演系啊?”

“因为帅呗!”那个同学昂着头说道。

“你猜那个评委怎么说?”吃着冰淇淋的女孩问道。

“你有多帅啊?自己说说吧!”另一个女孩说道。

一幕表演系招考的闹剧,瞬间在眼前再现。

“你有多帅啊?自己说说吧!”评委问。

“在我们那里都说我最帅,在班上所有的女孩都追我,都说我是最帅的!”那个男生像开了花似地摆唬着。

“那你们班上有几个男生啊?”

“加上我就两个,另一个是残废!”

说罢,全场一阵哄堂大笑,足足不间断笑了半个小时,那个同学看到评委们笑,忙着解释:“老师们!俺真的没骗你们啊!”

全场于是笑得更加厉害了,那个学生急了。在地上找到一个板儿砖拿起来,全场哗然,没有一个人再敢笑,生怕这砖头会飞到谁的头上出人命。

那个男生慷慨就义般地说道:“你们再不说我帅,我就证明给你们看!”那架势就像董存瑞炸碉堡一样,就要点燃导火线了。

全场的老师还以为他这是才艺表演,都用力屏住了呼吸,生怕没有给他机会。

那个同学看到全场老师一片的冷漠淡然,好像就在等着他以死示帅。他于是心意已决,别无退路,握紧了板砖狠命地往自己头上拍,顿时一柱鲜红的血浆从头上一直流到了脸上,这时一个老师叫道:“好!血液好像不是色素和蜂蜜配的,太逼真了,好!”

全场传来雷鸣般的掌声,那个男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生命的绝唱为他换来了平生的第一次表演成功的掌声。

一分钟过去了,鲜血不断地往下流,他整个人也像卸掉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软栽倒在地上,那个老师又叫道:“太好了,太逼真了!”

全场再次传来了雷鸣电掣般的掌声,此时,相信男生的灵魂已经快要听不到了,一分钟又过去了,喊号的老师说道:“那位表演板砖的同学你可以下去了,请回去等待复试的通知吧!”

喊号老师见他没有反应,就去揪他,结果揪不动,摸摸身体已经凉半截,全场立刻惊慌起来,110、122、999,就差119派不上用场。之后的第二天表导楼里贴出公告,以后杜绝再表演拍砖之类的自残节目,如果一定要表演,请自行录制录像带交予评委观摩,现场免演。

“听说后来,这个同学留下了创伤,成为了他们班上的另一名残疾男生,哎!可见理想害死人啊!”吃冰淇淋的同学嘟囔道。

“这算什么,你们听我的有意思。有一天来报名考生的特别的奇怪,不是双胞胎,就是三胞胎。有两个姐妹,听说留了足足十年的头发,一直从头上垂到脚下,一个染成了红色,一个染成了绿色,还起了个组合名字,美其名曰:红花绿叶,俗不可耐!两个人什么也不会,就会一个劲地甩头发,有一个因为甩得用力晕倒在地上,另一个毫不示弱,声称自己肯定能甩够足一个钟头,评委们实在看不下去生怕又会搞出一起自残事件,再说规定时间内也不可能完成得了,每个人只能给十分钟,绝不能因为是双胞胎就给20分钟,说一个小时更是妄想,最后还是叫保安将两个人强行押解了出去。”另一个同学兴奋地讲述着。

闪回,现场表演,画外音讲述。

一般的孪生组合不说了,最为壮观是一组龙凤三胞胎,三个人是一水的黑色皮装风衣打扮,墨镜一个不缺,俨然派头十足的骇客帝国。

三个人刚进学院大门就因为疑似黑社会而被保安拦下,他们再三出示证明和解释,终于通过了层层阻拦。三个人一进入考场,还没有报上姓名就马上进入了表演状态。

三个人排成一遛,一起伸出左手食指,指着现场的评委说道:“请问你的密码是多少?”说完之后,两个男生面面相对,单膝跪地,伸出右手放到对方的耳朵上,女孩以男孩为背景,跳出几个回旋挺胸扭屁股的POSE,然后就朝一个年老的男评委走去,她撩起皮裙露出大腿并踩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年老的男评委顿时眼睛充血,脸色苍白,这还不算完!那个女的竟然学Rain将自己的上衣撕裂,幸亏里面穿了一件抹胸遮体,她还叫道:“怎么样?老头,给个满分吧!”那个老年男评委迅速摸自己的口袋,结果一个小瓶子掉到了地上,那个穿皮裙的女孩将药瓶拣起来,拿着小瓶子问那个老年男评委:“怎么样?还不快给分数!”那个可怜的老人在哆嗦着说:“你先给药!”

女孩说:“你先给分数!”

老人说:“你……!”

“你什么你……?”

结果,老人晕倒在了地上,评委组马上强行赶出了骇客三人组,迅速请来了999,因为抢救迅速,所以侥老人幸保住了的性命,次日表演系的门口又贴出公告:“严禁奇装异服者进入,否则将予以法律警告,严重者扭送公安局,表演系招生倡导积极向上,健康阳光的导向!”

第三天,终于等来了各位评委老师所期望的那种,积极向上健康阳光的考生,该考生形象健康阳光,高大英俊,一身的健美操装,所有评委都满怀期待得望着这位考生,并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场上充满健康的音乐响起,这位哥哥舒展健美的躯体,在音乐节奏的配合中跳起来,嘴中还念念有词。

“大家一起来啊!每天5分钟啊!东做做,西做做,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动作再来一次!”

这时,有一个美女评委在座位上笑起来,满脸绯红,就像两朵红云,看这情形是不大对头,旁边的男评委顺着这个女评委的目光看去,原来是那个男孩下身由于衣服过紧,再加上动作摩擦,激凸已经变成了过分生理反应,出现一个大包。特别是听到刚才他念的什么每天五分钟,换个动作再来一次,让人越想越龌龊。别人知道这情形也就罢了,偏偏有个男评委正在暗恋旁边的女评委,这让他怎么受得了,他站起来就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什么考生,臭流氓吧!你吃什么春药了吗?干什么玩意儿呢?找抽呢!”

其实,其他的评委本来也没有注意那么多,可是让他这么一闹,都发现了这状况。深究这问题,主要的错误在于那里有了反应也无所谓,顶多就性感呗!可是那东西又是歪着的,偏偏衣服又穿得那么紧,看得那么清楚,所有的男评委对于这种行为坚决表示不能接受,以其表演太色情为由将其请出考场,该位考生坚决不能接受,要求打110进行评理,但是最终被规劝并听从了明年可以换身衣服再来考的建议,灰溜溜地退场了。

第三天,表演系门口贴出公告:“坚决杜绝,自虐,奇装异服,或者借体育活动进行色情表演,表演系考试只接受富有传统特色的正规表演,其他等不正当手段表演一律取消表演权!”

“你知道吗?第四天又来了一群人。”那个女生一根冰淇淋已经吃完了。

“行了吧!他妈的又臭又长,没完没了吧!吵死我了,你们上赶着吵死我去投胎吧!”

谭小润在树后面的帐篷里走出来,伸了一个懒腰,不满地说道。

“谭姐!你是怎么考进表演的啊?”另一个女孩乖巧地问道。

“怎么着?你们是看着我考进来难受是吧?我就是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就是因为外形太差了,所有的评委都不想要我,但是他们看在我至少还像女性的份上,给了我一次机会,我没有让任何人失望,秉承传统特色表演,唱了一段梆子戏,又练了一套太极,最后两个后空翻三圈半让本姐姐顺利过关,成为当年度最具特色的表演人才。”谭小润使出黑老大霸气劲说道。

“就是啊!谭姐姐真是太厉害了,光听名字也是不一样啊!谭,小,润,怎么想怎么润,怪可人活了得!”那个乖巧的女生俏皮地说道。

“大爷的!有完没完了!你再给我编!”谭小润揪住他的耳朵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你再听听项龙,还是什么项少龙,乍一听就是像条虫!什么呀?难听,不是一般的难听!”被揪耳朵的女孩夸张地说道。

“你真会说,这马屁拍的舒服啊!”谭小润松开了手感叹道。

“你再听张小爱,不说发音了,光想想这意思,就让人头皮发麻,让人感觉到冒冷汗,好像见到女鬼的感觉,你们没有觉得她的名字和聂小倩异曲同工吗?”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来!”

“就是吧!有一次我做梦,梦见在最高的一层楼上,有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一只手伸向月亮,在那里一直僵硬的伸着手,仔细看去嘴角流出血来,脖子上还吊着一根白色的细绳子,沿着绳子的方向看上去,那根绳子一直往上延伸,原来这根绳子是系在了月亮上面,渐渐地月亮消失了,远远的看上去,只剩下了那根绳子,还有在半空中吊死的那个女人……!”

“啊?你别说了,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自己上洗手间了,听说有人在那里上吊死了!”

“嗯!是的,晾衣服的绳子也会吊死人呢!”

“啊!好恐怖啊!”

“恐怖吧!告诉你,跟着谭哥,一定会罩着你的!”

“好的,别让张小爱变成厉鬼来吓我们就好了!”

她们还在七嘴八舌的海聊着,好像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外面的天气挺好的,从一大早晨开始就让人感觉到清透了许多,不过“清透”这个词一般都是用在化妆品广告里。

那些广告画面总喜欢把天空用电脑特技调得特别干净,美女模特不见得长得多么漂亮,当然也都是美女,但却都是一身白衣素装的打扮,有的也还甚至穿着白色睡衣,一身慵懒和轻松,那种美丽看起来没有任何负担。她们拿着化妆品水,在那里说用了以后变得很清透,当然实际上演员脸上厚厚的粉底再加上镁光灯烘烤,当时感觉肯定不清透。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重点,那就是她们都穿着白衣服。

留学生住宿部的一扇窗前,张小爱在梳着头发,她看着早晨景色发呆。

阳光潵在整个校园里,树叶上映射出一层厚厚的金色,侧面的楼体上,大面积的墙反射着阳光,变成了一面奇特的反光板。清水喷撒到小草上,一颗颗露珠倒映出整个校园的全景,这个早晨真的用一个词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那就是清透。

张小爱打开衣柜,翻找着衣服,她决定今天就穿那件飘逸感觉的睡裙装,当然她也一向是特例独行惯了,相比今天穿这身睡裙装打扮出现在众人面,那白色和飘飘然的感觉一定会震住所有人,她决定今天亲身演绎一下生活中睡衣版化妆品广告,想到这里别提她多兴奋。

她化了个淡妆,一脸清透,带了一副没有华丽感觉的淡白耳钉,穿了一双没有颜色的拖鞋式塑料硬底鞋,带着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出门了。留学生公寓门口的司仪小姐颇为震惊,因为从她那个方向看去,张小爱的身体在门口的逆光中形影清晰,就连墙上七八个显示国际时间的时钟,也呈现出形态各异的惊讶表情。

张小爱在经过转门时,那种状态真的就像是化妆品广告一样。对面方向走来一名个子挺拔的白人男模,转动玻璃旋转门,张小爱的睡裙装在初夏微风中,尽情地展现出新一代玉女的傲人天姿。飞旋起的白色睡裙反射的光,照射在张小爱白皙的脸上,她那双拥有清水墨曈般的眼睛与纯色的耳钉,一起反射出置人于死地的魅力。那就像一道光,将那位白人的男模瞬间杀死了无限脑细胞,他忘记了自己还在旋转门中,在张小爱走出门的时候,他也一起跟着又走了出去。

校园里来上课的学生与上班的老师看到张小爱,一起表现出见到艳鬼一样的惊艳不能接受,一路上张小爱横冲直撞地展示自己的倩姿,拎着她的百宝小包,在没有任何顾虑的静止世界中一直往前走着。

“后来吧!就是月亮又出来了,而且变得越来越大,那根绳子消失了,吊在上面的那个女人也消失了,只剩下一件白色轻飘的睡衣掉下来,轻飘飘的,周围变成了一样的白色,渐渐地变得越来越白,白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时我忽然醒了,你瞧是什么?”

“是张小爱穿着睡衣又飘了出来,又变成一只鬼在空中飘来飘去,啊!还吐出带着鲜血的舌头。大喊着,我又活了,我又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才海聊的三个人,竟然聊了一圈,又将话题扯到了张小爱身上。当她们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张小爱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衣。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她们想起自己说得那一大堆于关于她的鬼话,于是自己脸上顿时变得红一阵,白一阵,黄一阵,绿一阵,紫一阵,蓝一阵,就跟霓虹灯似的在不断地变幻着颜色。

“不要再变换颜色了,你说的那个是我的一篇博客文章,现在一传十,十传百,终于成为了众所周知的秘密。怎么样我这件睡裙是不是也真的拥有梦幻般的色彩呢!看起来是要风度有风度,要风波有风波!难道你们不来一起祝贺一下吗?”张小爱优雅而又显摆地现身说法。

大家听完以后,瞬间起身,光速消失了。

“羡慕妒忌狠,也不带这样的!”张小爱说完还做了一个娇俏的POSE。

课堂上,张小爱看到大家这么爱学习,都没有动静地看起书来,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百宝袋中拿出她的写真集画册,一页一页地翻动着看起来。

这时法律老师走过来,看到张小爱在看自己的写真集,走到了她的后面默默地站定,张小爱更加骄傲地翻着她的写真集,法律老师啧啧地称赞起来:“张小爱同学就是不一样啊!人长得漂亮不用化妆就这么美!人生的聪明不用学习也总是那么棒!”

“啊!是啊!谢谢哈!”张小爱继续翻着自己的写真集说道。

这本200页的写真集就这样一直翻了下去,时间指向了40分钟后。

“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大家“哗啦!”一下站起来,只听到一声足足持续了10秒的“嗤啦!”声,那是谁的衣服被撕烂了,大家都在寻找发出声音的源头在哪里。张小爱也低头,她发现原来是自己的裙子烂了,她眨了眨眼睛,揪起还没有撕到头的那块布,一用力把它彻底撕了下来,看了看裙子上剩下的布,又接着撕了一块下来,大家对于她这种非夷所思地举动迷惑不解。

张小爱撕完裙子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大家,说道:“buetifuly!”

此刻,她的身上已出现了一件崭新完美的超短裙。

大家被她的举动所震惊,紧接着传来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张小爱如同谢幕般地向大家鞠躬表示感谢。

在形体课上,张小爱弹跳芭蕾舞步的时候,不小心划到在地上,摸摸地上湿漉漉的,那是一片崭新的地蜡被涂在她的表演区里,她支撑着站起来说道:“失败是成功的娘,加油!加油!”

教室里,一阵哄笑。

轮到张小爱钢琴表演了,她挥起双手开始熟练地弹奏,乐音顺着她的指尖流淌着,完美回旋,动作流畅舒张,一个重音结束,张小爱“啊!”的一声,一股鲜红的血液在她的手指上流下来,张小爱突然“唰!”一下站来,径直地走到人排的后面,在一个人的脸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巴掌印和鲜血一起印在那个人的脸上,这个人就是谭小润,她捂起了脸,又一个巴掌打在张小爱的脸上。

“我就是看不惯你好,我就是想看你完蛋,混蛋!去死吧!你这混蛋!我就是恨你!你这个混蛋!混蛋!”

谭小润话没说完,脸上掉下泪来。

大家被谭小润这种歇斯底里的情绪,吓得彻底搞不清楚状况。

张小爱的脸上表情,也由愤怒变成了愤恨。

张小爱面对这个失控的场面,选择了暂时逃避。她冲出了教室,一辆蓝色的凌志与她迎面驶来,神色慌张的张小爱及时停住了脚步,朴至在车上走下来。

“杨小姐!真对不起!那天忘记开车送你了,我也是脑袋怀掉了,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向你郑重道歉!”

张小爱没有说什么,想必她现在的心情,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表达。

朴至看到张小爱一句话也不说,感到有点奇怪。

张小爱带着糟糕到极点的心情,冲进了一个拐角里,在包里疯狂地翻起东西来,她也不知道能翻出什么,边翻边想:真是好笑,为什么自己的口袋就不能像机器猫一样,可以翻出一堆奇怪的机器,只需许个愿望就能让自己烦恼消失呢?只需将自己的愿望说出来就能够实现,那该多好。

张小爱苦笑了一下,显然她的口袋不是机器猫的口袋,可是翻来翻去,她在口袋底部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伸手拿出来看,原来那是朴至送给她的那颗硕大的钻石。张小爱看着钻石,忽然想起了刚才的一幕,她心里一阵烦乱,想到为什么要他的东西呢?还是马上还给他的好。

朴至看到张小爱没有搭理他,上车启动了马达,张小爱拿着那个钻石转身,那只受伤的手忽然间抽搐抖动了一下。

“啪!”

她眼看着那颗硕大的像一个乒乓球一样的钻石,在手上掉落,滚到了漏水的铁网上,然后没有停留,又一直掉落到了深深的地下道里去了,而此时,朴至的车也走远了。

真是糟糕透了,张小爱伸手进去,里面黑洞洞的,摸不到边,什么也看不到,她心里就像塞上了一团厚厚的棉花,有些喘不上气来。

张小爱想了一会,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只好面无表情地往寝室走去。

她洗了一个热水澡,裹紧了睡衣,坐在窗台上,开始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有一颗明亮的星星在天上闪烁着,这时张小爱心里充满了憧憬。星星那么的高,可以不用费劲就能闪亮,如果每个人一出生就想星星一样,能够自由自在的闪亮,那该多好!

整个星空是那么安静,张小爱盯着那颗硕大星星发起呆来,她忽然想起了白天的事情,她随之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从窗台上跳下来,拿了一根长长的手电筒,她打算把掉进地下道里的那颗硕大的钻石找到,这样就可以把它还给朴至,她想着这个决定就往外面走去。

校园里路灯正在维修,四处黑漆漆的。

张小爱拿着长长的手电筒,一身的黑衣装扮出门了。她觉得自己的样子有些滑稽,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是不是还差梳上一跟长辫,那样子就可以变成安吉丽娜·朱丽了,一个活脱的女盗墓者。

张小爱四下里张望,想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要到地下道下面去找那颗钻石,到底从哪个进口进去才比较合适呢?

张小爱想了一会儿,没有理出更好的头绪,她就决定从自己熟悉的那个入口,进入地下道。现在有两个进口,一个在摄影棚的化妆间幕帘子的后面,一个在操场的东南方向围墙边的树荫下。

这么晚了,去地下室的化妆间显然是不合适的,那只好到操场那面的那个入口了。

张小爱看看表,已经是午夜零点了,她纤薄的身体在吹来的风中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全是冷的,只有自己身上感觉有温度,运动鞋踩在操场地面的干土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她打开手电筒,照出一道径直的光柱,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只能感觉到实现的不断移动,周围静极了,那扇门越来越近。

墙上的绿藤被风吹来,飘动的叶片就像一张张小手在召唤,远处的那扇门在安静地注视着她,等待她做出下一个动作。张小爱走近了,手电筒的光照射在上面,干枯的门板上油漆已经爆卷了起来。她伸手去推门板,纹丝不动,仔细看去,在靠右上角的地方竟然有一把转锁,她用足腕力去拧,门锁竟然奇迹般地掉下来了,不知道是那个锁是锈掉了,还是张小爱练过腕功过于迅猛,多少都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张小爱推开那扇门,尘土在手电筒光线里盘旋着,脚底下是一堆干枯的叶子,踩上去,地下道的远处传来了回声。张小爱拿手电筒照向了地下道黑漆漆的深处,手电筒光柱无限延伸,前面死一般的寂静。她屏住呼吸,往前面走去,没走几步,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侧旁,有一道黑色的狭长的东西的站立着,她咬住嘴唇停下来,心脏快要跳出来了,把手电筒狠狠地照向那面墙,用力瞪起眼睛看过去,手电筒的光反射回来,原来那是一扇干枯狭长的门,目测上去只能进去一个人的样子,门上没有上锁,张小爱轻轻地去推,门开了。

手电筒的光照过去,地面上很干净,一片枯叶也没有。

她走进去,里面不光是地面,还有墙壁,原来都装了吸声材料,颜色就和墙体一样,如果不去仔细的看,肯定是看不出来。墙壁摸上去好像是防火面料,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肯花钱,对于这样的一个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用处的地方,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张小爱在地板上走着,感觉到好像有些不妥,自己的脚印一个个被印上去的感觉,实在有点糟糕。她回头看看自己的脚印,又煞有介事地看着前面,那是一扇光滑的门。张小爱径直地伸出一根手指,去碰到那扇门,门没有声音地敞开了,一直匀速地开到了底。前面是黑漆漆的,手电筒照到一大片轻薄的黑色幕帘子上,它轻轻地摆动着,伸手过去,幕帘子被打开了,一阵清凉的风吹了过来,那是中央空调吹出来冷气的味道,手电筒照过去,完全看不到边际,透过远远的光柱可以看到,那是一面蓝色的墙壁。向周围移动了一下光柱,周围依然是空荡荡的,张小爱向下面看去,心里咯噔一下,在光线扫过的视线里出现了很多个座位,这不就是电影放映中心吗?平常那么热闹的地方,现在居然一下子看不出来了,而且还这么的安静。

风吹来,张小爱的头发在风中轻轻地漂浮着,从侧面看上还真像盗墓美女那么一回事,她感觉到在空旷的放映厅里,自己显得是那么渺小,不知道那是什么,在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难道这里也有老鼠?

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今天的任务是去找那颗钻石,张小爱想着这些,转身来往回走,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她惊讶地回头,幕帘子被夹在门缝中,这让她小吓了一下。

她快步离开,走下楼梯,向里面走去。

每经过一个楼道拐角,张小爱都会非常谨慎,她现在是凭着直觉往前走,一个又一个十字通道像蜘蛛网一样,不断呈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脑海里,瞬间记起了一个帖子中提到的,当初自己所说的故事是有实情的,并不是空穴来风,这让她瞬间感觉有点石化。

张小爱拿着手电筒照向前方,前面黑漆漆的空间无限延伸着,这让张小爱感觉到一种特殊的预示感,也许那个未知的秘密会藏在前方,就像那个帖子中描述的一样。

张小爱的双脚开始反抗,实在不想再往前走,但是那颗钻石怎么办呢?忽然又传来了“悉悉嗦嗦!”的声音,难道这里面真的有老鼠吗?想到这里,阴沟里老鼠又脏又恶心的形象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些恶心的老鼠什么都吃,希望那颗钻石不会被它吃掉,想到这里张小爱又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兮兮嗦嗦的声音越来越近,还好像听到了喘气声。

“恩!……啊……!”

这是什么声音,这分明是那种声音。

“你真的喜欢我吗?真的没有骗我啊?”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方并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只能听到嘴巴接触到皮肤上发出的声音,张小爱听到这里,心里感到一阵生理上的恶心。

张小爱在心里想到,在埋怨这两个人如何厚颜无耻,大半夜还到这里做野鸳鸯销魂,什么年代?部管自己怎么看不顺眼,还是要尊重人家的隐私权。

想到这里,张小爱忽然有点伤感,学校就不能有一方净土吗?大学真是一个让人迷失的地方。

张小爱抬起脚步想走,那边又传来了说话声。

“是吗?我真的是比张小爱漂亮吗?”

张小爱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这种时候还能提到自己的名字,真是荣幸,不过提自己干什么呢?他们两个人翻云覆雨就是了,真是不能理解。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做出个什么动作,惹来了那个女人一阵狰狞的狂笑,天呢?她差点坐到在地上,那个声音太熟悉,那不是谭小润吗?

想必再怎么样,张小爱也不会忘记那个声音,当初她第一次见谭小润,看到这个长得还算清秀的女孩子,说起话来竟然像杀猪一样,虽然近些年流行鹅公喉美女,但是这表现在她的身上还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谭小润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别人是否承认她是一个美女,她往往总是会拼命叫嚣自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这种超越自信的疯狂已经让她有点人性扭曲了。这个疯狂的女人和她疯狂的一切,让张小爱想起来脑仁都疼。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和这个疯狂的女人做爱,这个男人会是谁呢?

张小爱手指不小心扶到了冰凉的石缝里,她猛地往外一抽,痛得差点叫出声来,她蜷缩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一颗汗珠落了下来,她好歹没有发出声来。她真想偷偷地去看一眼那个男人是谁,他怎么会这么勇敢,难道他有什么苦衷?

张小爱小心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探去,这时说话声消失了,又传来两个身体抱在一起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张小爱恶心感再次涌起,拼命得用手指头戳地,那根受伤的手指头戳在地上,她痛得呲牙咧嘴,差一定点叫出声来,额头上有一颗汗珠掉了地上。

张小爱忽然想看一下,那颗汗珠到底有多大,这个怪异的想法让她有点想笑,她手上的手电筒还没来得及开亮,忽然有人在她身边跑了过去,那速度就象一阵风似的。她定了定神,感觉自己的屁股下面凉凉的,伸手去摸,湿湿的,天呢!不会吧!自己这个年纪了总不会尿裤子吧!要是那样可是真的糗死了。她打开手电筒,顺着地上水往上看,原来是在墙上流下来囤积的污水,原来是虚惊一场。那刚才跑过去的人是谁?再往里面看,原来刚才跑过去的是谭小润和那个男人,原先的地方已经空了。手电筒的光照在地上,发现有一件学院护卫的衣服,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巡夜护卫。

一刻钟过后,张小爱回寝室又洗了一个热水澡,站在窗前端着一杯茶发呆,忽然间,她想起了自己竟然忘记找钻石这档子事,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烦躁,不知道是那颗钻石是不是真的没那么重要,还是自己已经患了老年痴呆症,这种躁动让她几乎爆炸,刚想举起杯子扔出去,可是看看周围那么安静,还是算了,有时收敛一下也是一种美德的表现。

天上的一轮明月出来了,欣赏一下这夜色才是正事,更何况明天还有事,先不去想它了,不过希望没有大嘴的老鼠把那颗大钻石吞下去才好。

5.走向后台的错误

还是大早晨,就听到两只苍蝇在头上盘旋,让人感觉崩溃之极,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了一股花生酱的味道。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去寻找目标,原来昨晚有人吃过的花生酱,忘记将瓶子盖拧上了,那让我来解决吧!

我一伸手就拿到了,太棒了!恰好窗户没关,一扬手,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正好落在窗外的垃圾箱中,真是太棒了!

开门声。

“薰啊!起来了,你不尝尝我刚买的花生酱,那味道真是太棒了!”

“没了!我扔了!”

“什么没了?昨晚上刚吃过的,还在架子上呢!”

“我扔了,没听懂吗?”

“他妈的,你怎么回事啊?你是人格分裂吗?有时候挺机灵的,有时候怎么跟八百岁的老白痴似的,那是吃的东西,能说扔就扔吗?”

“总之,扔了!怎么着吧?”

“哎呀!他妈的,气死我了!”

“你千万别气出肺气肿,都是因为招苍蝇,扔了,没别的!你别多想!”

“谢谢你!老天爷真照顾我,你一定是让我折寿,是吗?”

“真是夸奖了!顶多折您几斤粮食吧!”

“你要不是目光短浅,手段歹毒,卑鄙无耻,丧尽天良的家伙,为什么要把我的花生酱扔掉?”

“拜托,你是天生晦气,活该倒霉好不好?”

“你这恬不知耻,自私自利的东西!”

“我只不过是自由自在,轻松忘我罢了!”

“咳咳!你不要这么鼠目寸光,吃里爬外,好不好?”

“啊!您多好!您这么高大尊贵,神圣无暇,你就嘴硬到死吧!”

“你呢?是要沉睡百年,梦寐到死吗?”

“拜托!我已经清醒无余,稍待洗刷了,好不好?”

“恩!我已经饥肠辘辘,饥不择食了!”

“那您也要稍安勿燥,我即刻就搞定开走!”

“怎么样?今天的发型?”

“拜托哥哥!您不要每天倒持的跟个卖的一样,好不好?”

“那也比买的强啊?”

“是,强!待会儿让你死于撞墙!”

“干嘛吗?现在满大街都跟卖的似的,我弄得稍微平凡一点,降低一下回头率不行吗?”

“好好好!随你吧!”

“就是嘛?不要总是让人老觉得你想出风头!”

“你到底有完没完阿?”

“不要跟唐僧似的,开走!”

“大爷的!”

一场激烈的早间争辩时间,终于结束,欢迎大家,同一时间,继续收看。

在外面早餐摊上,我和下兄早饭还没吃到一半,下起雨来,我们只好端起豆汁,拿着油条向宿舍跑去。

走了两个天桥,一个树林,四条小路,一路走回宿舍。路上过往人等皆行注目礼,真是伤不起啊!话说外面吃早餐还真是不方便,丢人带累人,吐血加吐豆汁,要不是看在非得因为花生酱一事,让我陪他一顿饭的份上,绝对不丢起这人。更怕路人看不下去,会把我们三拳两拳打得开花,那晚上上台唱彩旦就不用化妆了。

刚说着,差点忘了,今天晚上有表演系的演出,听说是表演系的期中汇报演出,会有好多美女登场,还有张小爱参加,大家对于这场演出充满期待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人。

吃过午饭,我在床头拿下一本书,随意翻看起来。

这是鲁迅先生的一本散文集,里面有一段这样描述道:“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棵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还是枣树!”这是多么经典的句子,比看多少诺贝尔文学奖的文章受用多了。想想当年周先生拒绝去参加诺贝尔文学奖,他一个劲地提到梁先生,可见他重视的是理想的。如果诺贝尔文学奖坚决搬给那些拥有民族理想和个人理想倾向的人,那有一个人真的是越来越近了。为了表示祝贺,我今天中午特意吃了一个肉卷菜,肚子里撑撑的,脑部有点缺血,只好将脚竖起来,这样脑子里的血液就会多一点,思考起问题来也比较容易些,但是千万不要问方舟子和韩寒孰是孰非,我拒绝回答。

那接下来,就研究一下玄妙的星座知识吧!

我在书架上拿下来一本星座书,翻了几页,发现自己竟然是处女座,这几乎让我丧失生活的勇气。当初我整天骂处女座是白痴,现在终于中抢了,不料我又翻了几页,又了解到处女座是十二星座中最接近神的星座,又奇迹得救了。

而关于处女座的代表人沙加的阐释:他是一个喜欢闭着眼睛思考问题的人,平常不多言辞,高高的端坐在莲花台上,手中拿着念珠,他不想对世界用感情,他觉得世界上痛苦的感情就是来源于人类的自己专情,如果不用情,自然不专情,更不会痛苦!但是作为生活在世界上的一个人即使再多智慧也会被周遭感动,事实说明他们将会为了他人的幸福,或者说为了人类的幸福,完全可以放弃或者说牺牲自己的生命。

当看完这段文字,我真是太感动了,从此,我会因为自己属于这样一个了不起的星座而荣幸,多么伟大的处女啊!弱弱地问一下为什么没有处男座呢?

外面渐渐地吵起来,想必是已经到了中午下课的时间,我于是打开床上的柜子,说明一下,这里是我独创的书桌。

这个设计看上去颇有创意,那就是里面设置了一个无敌相对静音风扇,说起好处有两个:

第一,可以通风。因为柜子里空间是封闭的,里面比较闷闭,风扇可以保持空气的新鲜和氧气交换。

第二,由于寝室里的噪音很大,而风扇本身也会有一种噪音,它会带动柜子产生震动,这样子呆在里柜子写东西,就能保持一种相对噪音平衡,噪音加噪音,负负得正,我只会听到“轰轰轰!”的相对安静,真是够天才的吧!

基本上,除了去洗手间,我就一直呆在这个柜子里。不好有内急了,我要去解决一下。

我刚走到洗手间,就看到一位仁兄径直地走上来,他拿起我的手,将我左手上的一根皮筋拿了下来,将他的飘飘长头发扎了起来,扑腾着水在洗脸。我刚想上去揪他辫子摘下皮筋,他嘴里忽然冒出一句话来:“今天晚上有演出,演完卸了妆再还你,谢谢!”

这个家伙有演出还来惹我,是不是想找不自在?不过他的提醒,让我再次想起了今天的演出,我转身往宿舍走,去收拾东西准备看晚上演出。

刚进门,就听到下兄在抱怨,他翻着一堆国外电影展的资料画册,说里面连一个好看的人也没有,这个色狼让我在怀疑他性取向的同时,更加鄙视他。

“别发春了,赶紧吃饭去吧!”

“饿有两种,我的饿与你的饿不一样!”

“算了,你不是想要看好看的吗?跟我来!保证让你大饱眼福!”

我拉着下兄走到小剧场门口,他竟然大呼小叫起来,说自己从不来这种地方,说自己是一个文字原创作家什么的。

我差点就想一口玻璃水喷死他,没好气地说道:“你算了吧!在宿舍里随便疯也就罢了,还到这里来大呼小叫,小心被人打死哦!”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那家伙就盯着一个穿高跟鞋的美女发起呆来,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纯粹一个斯文败类。

下兄傻站在那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在他前面滑了过去,一看就知道那两个人是冲着张小爱来的,他们一个是她男朋友项龙,另一个是她的新唱片老板朴至。

十分钟之后,小剧场开门了,大家都像蜜蜂一样蛹了进去。

场内灯灯光暗下去,大家不再议论。

我也在黑暗中静静地观赏着节目,开始的几个节目如同过眼烟云一样,视而不见的飘过去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等到了张小爱的表演作品,节目名字很特别,《五个不一样的秋天》,当后台的扬声器报完节目之后,台前的灯光迅速暗下来,节目要开始了。

灯光朦胧的亮光渐起,张雨生的《我是一棵秋天里的树》前奏响起,黑暗中一道刺眼的浅黄光芒照射而来,在前景中有无数的叶片落下来,白雾腾起,张小爱一身白色的裙装打扮,垫着脚尖轻盈跳动出场,她时而弯身捡拾树叶,时而顾盼寻找,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优雅,那完美的形体在此刻充满了艺术性,让人联想到那些西方油画里的娇羞少女,也让人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这才叫做表演。

我以男生的审美发挥着对于艺术美感的最大想象力,而坐在我前面的那两个男人,他们虽然互不认识,却因为张小爱而充满了奇异的关联:

朴至是一个很自负的男人,也是美女眼中的高富帅,他从小就自诩为童话里的王子,并声称钻石是得到女孩子芳心最直接的方法,当然更多美女是看重了他家族企业的诱惑力,那是南非一家生产钻石的企业,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细节可寻。在朴至的想象里,张小爱这样的白富美公主,理所当然是他的不二人选,当然这一点从目前上并看不出来,因为在他的心目中,王子是要充满神秘色彩的,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创造惊喜,才是他应该做的事。

另一位就是她的男朋友项龙,他从来只崇尚人性,不折服权贵,他对自己的物质生活十分满足,也自认为是最性感的人,就像是漫画中的孟波一样,或者是GTO中的鬼冢,但是他本人却说自己不看漫画,而且极其讨厌漫画,并曾指出自己做的是人,而不是画,更不是画皮。不要老拿漫画说事,他觉得男人与女人都是人,他们最大的相互吸引之处就在于异性之间的互补,性感才是人类最为宝贵的财富。

最后一位就是我,一个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学生,从来不奢望谁会爱上我,或者会爱上谁。但是对于张小爱却心存一种说不清的好感,这种好感与那些粉丝的崇拜之情,有着很大的区别。因为我除了做梦和幻想,还会有一些超乎想象的极端行为,我的最大的梦想是获得奥斯卡金像奖和诺贝尔文学奖,这是我区别在于其他二位的最大不同。在我的看来,张小爱的优点不在于她有多么漂亮,而是她是一个为了自己理想,有一种特殊的执着。

一个王子,一个男人,一个学生,我不知道哪种类型的男生在她的心中分量最重,但是事实上我一直游离在这个故事中,见证着发生在她身边的种种。

场内灯光渐亮,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从沉思中跳出来,看到台上的张小爱,在水银灯下走着碎步,我问同宿舍的兄弟,他说这是第四个秋天了,但是我看到,台上穿着古代装束的张小爱,还是不能确信那就是她,她在表演什么呢?

“是黛玉葬花吗?”

我刚问道,前面的观众立即回答。

“这不是黛玉葬花,这是雪涛拾诗!”

但是我们恰好没听清,因为她的声音与古筝发出的共振搅在一起,让我们两个听成了“猪头去死”,实在不能理解。

此时的张小爱,在台上穿着古装跳起了芭蕾,那种令人惊奇程度,不亚于千年妖精在狂风咆哮,着实把我吓得不清。

台下是一片鸦雀无声,他们大概是在品味着秋风落叶般境界,而不是像我一样看到了梅超风在疾风劲舞。

接下来就是第五个秋天了,从以上几个秋天的关联性,不光是我,想必其他的观众也都不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张小爱表演的每个秋天之间都会有一个过渡,前四个表演隔段是在那棵大树后面完成了迅速换装,但是第五次她发现吸血鬼的头套出现了问题,她只能在大树后面的紧急地下通道进入了化妆间。

她如果没有记错,备用的头套应该是放在那里,穿过平时根本就不走的紧急地下通道,就能够迅速处理紧急状况,这之间仅有五步路的距离,如果换作平时,走正常通道,在台上绕到后台,那样至少需要三四十步的距离。

张小爱紧张中穿过黑色幕帘子掩盖的通道,开门,掀开幕帘子,哎!那不是谭小润吗?她穿着后背带蝴蝶结的褶皱裙,她在这里干什么呢?今天明明没有她的节目,这是怎么回事呢?出于情况紧急,张小爱就打算不和她计较了,应付她几句话,快点把头套拿走就好了。

“润姐,你没忙着啊?”

“你要这个吧?”

张小爱,看了一下,那不是自己的头套吗?

“谢谢谭姐!”

张小爱上去接过头套,刚想回头离开,可是她发现,那个头套的另一端,还被死死地抓在谭小润的手里,她刚想松开手的时候,谭小润也意外地松开了手,张小爱本能去接那个头套,在头套落地前,她接到了手上,可是那团黑漆漆的东西在她的手上,感觉分量沉甸甸的,还好像有一股血腥的味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小爱将头套提起来,头套里面的白色脂肪层上竟然还滴着鲜血,鲜血正顺着脂肪表层一滴一滴地往下流着,这不是一个真人的头盖皮吗?天呢!这是一个在真人头上剥下来的头盖皮啊!怎么会这样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谭小润发出了一声低沉地回声。

“谭……你怎么了?”

谭小润慢慢地,缓缓地,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在回头,张小爱看着那速度都有些着急,她显然不能上去把她的头给拧过来,可是她的动作为什么那么慢呢?谭小润那头垂顺的直发慢慢转到了正面,张小爱张大了嘴巴,她看到的是一张焦糊的脸,一张已经被火烧得焦糊的脸。

台上的集体舞蹈已经跳了好久,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即使是一个加时节目也不会有这么长的时间,显然那些扮演树叶的穿着灰色口袋装的人,已经将那段扮成树叶生长的舞蹈重复演了三遍。就算是再前卫另类的戏剧结构,也应该差不多结束了,台下已经渐渐地议论了起来。

项龙实在坐不住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但是由于场上的音乐声太大了,他的这个举动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是几乎就在他站起来的同时,全场的灯忽然灭了,场下热腾腾的议论声和喧哗声,就像火堆上被泼了盆冷水一样,瞬间熄灭了。

在小剧场的墙壁上,传来了环绕的立体音乐声,舞台上渐渐升腾起一团团烟雾,灯光渐渐亮了,项龙伴随着渐亮的灯光,又坐回了座位上。因为在那些升腾起的烟雾中,他看到了一群穿口袋装人群的中央,有个带着吸血鬼面具的女孩出场了,她长长的垂发,飘逸顺滑,她应该就是张小爱吧!因为这个戏的女主演只有张小爱,应该就是她了。

伴随着升腾的烟雾,面具女孩在举着镰刀的人群中,渐渐地被举了起来,她穿了口袋装之后身材感觉变短了一些,项龙在心里暗暗窃笑,没想到张小爱那么玲珑有至,凹凸有型的身材,穿上这种口袋装以后也变得如此臃肿,再加上她这段挥舞着镰刀的彪憾舞蹈,俨然变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武生,那架势就差要武松打虎了。

项龙在盘算,真是没想到,张小爱的表演功底一时间变得这么好,就连自己这么熟悉她的人,也一时看不出来了。项龙真是佩服死她了,这个家伙确实有点不简单,灯光照亮了,面具女孩被人群高高举起,她用手捋了下耳边的一绺头发,那个娇媚的动作差点让项龙笑出来,真是既做作又撩人,如果她平时就那样时不时地来这么一下,还真是会让人怦然心动。

灯光渐渐亮了,舞台中央的镭射灯,已经亮得让人感觉刺眼,穿口袋装的人群高高架着面具女孩,还站在那里。那女孩头在解着面具上的绳子,她回过头去缓缓地摘下脸上的吸血鬼面具,一张焦糊的脸出现在观众的面前,现场引一阵惊慌地尖叫,瞬间台上灯灭熄灭了。场下观众用一个小时的耐心,看完了这场舞蹈,却在一瞬间,陷入了毫无征兆的可怕的境界。

节目全部结束了,因为刚才的吸血鬼之舞属于长时间剧目,所以放到了整个表演作业汇报的结尾,如果说得好听也可以叫做压轴大戏。

灯光全场亮起,无数的亮片在剧场的顶部上落下,此时,再没有谁追究刚才的那张焦糊的脸,都默认为这是一个创意的环节设计。赠献花篮的单位把足有两米左右高的花篮搬上了台,全体表演班的学生都走了出来,在台上神采飞扬地大声喊着:“谢谢大家,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项龙虽然没有准备鲜花之类的东西,但是他却准备了一个顶好的礼物,他在痴痴地等着张小爱出场,可是等到全场说完结束辞,他也没有看到张小爱出来。

项龙站起来径直地朝观众席的后门走去,这时台上的演讲者看到项龙往外走,拿起话筒吹了一声,故意大声地说道:“现场的观众,请注意!在表演现场的活动全部结束之前,请勿离开!谢谢你的合作!”

一些打算和项龙一起站起来要走的观众,放弃了要走的念头,又纷纷得坐了下来。项龙走到门口的时候,其实已经听到了台上的讲话,但是他假装没有听到,一摔门就走了出去,摔门声还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回响。

项龙绕过了长长的通道,一直朝着换场的休息间跑去,因为项龙也是表演系的毕业生,所以对表演教室的设置了解得一清二楚。而此时,一头雾水的朴至却是另一种状况,他以为张小爱又放了他的鸽子,而且是一次比一次过分,他在观众席上用自己最大的耐性,等到了演出的全部结束。

项龙打开休息室的门,里面空空的,他听到前台传来致结束辞的声音,张小爱到哪里去了呢?难道现在已经去了前台?项龙走上侧面的楼梯,这楼梯是通向现场表演区的顶层环形楼梯,从这里可以俯视到表演现场的全部场景。项龙在楼梯上仔细环顾四周,可是他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张小爱的影子,这个家伙到哪里去了呢?

项龙煞有介事地走下楼梯,走到一半,他看到楼梯下的侧间里虚沿着一扇门,项龙快步地走下楼梯,推开那扇门,他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那是一身青衣打扮的女子,项龙快步地走上去,把她翻过身来,这不是张小爱吗?

我的天呢!刚才不都是表演了吸血鬼了吗?现在怎么还会躺在这里,又为什么还穿着上一场的表演服?项龙百思不得其解,拼命地摇晃着张小爱,张小爱的头歪到了项龙的胳膊旁边,有一注鲜血在耳边的头发上流淌出来,项龙被吓到了,他抱起张小爱就往外跑着,皮鞋用力地踩在地板砖上,发出的闷响声,让小剧场里的观众吓得目瞪口呆,当然这时在人群中挤出来的朴至,看到了这个场景也完全惊呆了。

“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你是谁?你对她干了什么?”

朴至把一束百合花和自己的外套都丢到了地上,跑上去死死地拽住了项龙的衬衫,生生把项龙扎在裤子里面的衬衫给揪出了一角,当然我站在观众里面,完全被这种情形给惊呆了。对于这种情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朴至显然不是项龙的对手,他被项龙一个胳膊肘顶到了地上,他抱着张小爱飞速地上车,冲上了马路。朴至在后面疯狂地叫嚣着,紧接着朴至也钻进了自己的车里,追了上去。

这个状况让我颇为吃惊,相信我是反应最为痴呆的一个,床下的兄弟却问我。

“今天吃什么?”

“吃你的头!”

“怎么了,是张小爱的头被人吃了吗?”

我已经无语了,心中虽然焦急,可是还是无奈地看着他们车子向前方驶去了,心中感觉糟糕透了,更懒得搭理我身边这位蠢材兄弟。

医院里,急救室的灯还在闪烁,项龙的头埋在膝盖里,一双刷亮的皮鞋停在他的面前,项龙抬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

“你又是谁?”

“我是她的男人!”

“我是她的王子!”

“在我没有抽你之前,请滚开!”

“你在说什么,你是个傻子吗?”

“他妈的,你想死吗?”

项龙站起来,一把揪住朴至的领子,一把劲使出去,朴至被推了出去,他在地板上划出了很远,项龙疾速地向急救室走去,磨砂玻璃门前,他满眼踌躇,朴至也爬起来走了过去,他看着急救室的灯皱紧了眉头,满眼都是忧伤。

项龙在心里祈祷着,张小爱你到底怎么了?请你一定要为了我活过来。

朴至双手紧握,在心中默念,张小爱你也许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但是请你为了自己也要活过来。

我走在路上,看到星星说,张小爱这样好像不太好,有点吓人哦!你还是像以前活蹦乱跳的比较好。

6.这是你的一只手

五月竟然还会有扬花与柳花的飞絮,风吹得到处都是,关了门,再打开门缝里都会堆积那么厚厚的一层。

张小爱的事在学院里传得纷纷扬扬,但是这依然不能阻止同宿舍光头大哥巴咭着嘴吃着他的方便面,然后嗞嗞响响地喝着汤。遥遥在灯下用化妆盒在自己脸上画着画,看样子他打算把自己化成天外飞仙的样子,说实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他是我们寝室的画皮使者,为了交化妆作业,总会骗我们做他的模特。有一次骗我说把我化成最帅的人,结果画完照镜子,我发现他把我画成了星球大战里面最诡异的外星人,我确定他一定是外星人派来的,他对于帅的理解绝对是外星概念,在地球人还有没有意识到外星人很好看之前,我再也不能让他画我了。

闻一多在用他的十八般护理套装,先是磨砂,再是去角质,然后又是面膜,眼贴,还绝不忘水润,收敛水更是不能少,这就是他的全方位护肤“一个都不能少”,立场坚定地把一张英雄的脸护理得如同金基范一样可爱无比,指的是还没有变成大叔之前,如果你觉得杨帆或者井伯然是最可爱,也可自己拿来做比喻,没有办法,这年代都每个人梦想把自己弄得跟花似的,鉴于社会支持花美男什么的,就去瞎折腾吧!

不过说实话,闻一多绝对是我们寝室里的粉嫩男孩,有一个排的女孩和男孩追得死去活来,解释一下,男孩是女孩的男朋友,是来讨情债的,不是好基友。

闻一多上铺的那位是留着在中发型的包子哥,他正和别的学校来的大饼姐姐肆无忌惮地调情,生把不堪承载两人的钢丝单人床,调教得跟婴儿床似的摆动有至。

原先我的床下那位已人去床空,他是一个自诩为本世纪最伟大电影大师,曾宣言,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瞧得上任何人,他的出现曾让我们的心灵饱受折磨,糟踏,蹂躏。经过一个学期的坚决斗争,他已经成功的晋升为匍匐海外的绿毛龟,现在我床下又搬来一个新的哥们,我除了刚刚把他的花生酱扔出窗之外,其他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最后就剩下我,我的理想是一个做一名作家,虽然长的不是很好看,但曾经还自称过美男作家,喜欢吹冷气,吸香烟,熬长夜,写美文。我最大的梦想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和奥斯卡金像奖,而且具有超顽强不服输的“小强精神”,瞎折腾是我的专长,因为我的字典和别人的字典里一样,都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时间就是这样,快的没有和任何人商量,以至于每个人都在抱怨,就连张小爱也没有耐性,她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

校园里,道具车和布景师傅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地上是刚刚全部换好的新草皮,还有刚刚漆过崭新的路灯,就连下面的座椅也是刚刚搬来的。座椅上项龙正在给张小爱一条一条地往下摘蹦带。旁边围着两个摄影师,一个化妆师和一个打反光板的工人,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按照项龙的意思,杨小谜应该在医院里可以把伤养好再出来,但是张小爱却说相比之下,自己承受不了医院里的那种病号压力,还不如出来在自然的空气中,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远处的几辆新闻车闻声而至,那些长着狗鼻子的娱乐杂志狗仔见缝插针,将原来的健康主题拍摄采访更换成了康复的一天,要求拍摄张小爱出院康复的全过程。狗仔队觉得张小爱头上的绷带有些不好看,只好有在外面加上整齐的一圈发带,这差事落到了项龙身上,不知道是项龙不放心别人的来碰张小爱的头,还是张小爱非得让他来伺候,他们两个人在不停地讨论着怎样绕发带,项龙帮张小爱缠着纱布的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杂志社的负责人不停地看表,工作人员过来不断地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工作人员更是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前后张望,两头都不敢得罪,活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一大队人马都在等着张小爱头上发带尽快扎好,而张小爱则优雅地摆弄着自己芊芊玉指,风姿绰约,令人神往,以至于现场的工作人员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嫦娥,还有一个人咧着嘴巴笑起来,而张小爱则全然不顾地依然欣赏自己的手。

“怎么,今天的选题是一只手吗?”项龙问道。

“恩?”张小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回答,其实她在心里还琢磨着,自己在后台伸手去接过真人头盖皮的情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让她感到一头雾水,难道那天看到的人压根就不是谭小润,而是一个陌生人,或者是鬼?

“是吗?”

“是什么呀?”

项龙抓住张小爱的手问道,张小爱把手抽了回来,一脸的老大不高兴,项龙还以为张小爱在撒娇,上去把张小爱的手再次拽回来,嬉皮笑脸像啃猪头肉一样啃个没完。

杂志社看到这个情况,一时来了兴致,赶快让人打光,慌乱地抓拍起来。

张小爱又气又怒,用另一只手将项龙的嘴里手抢了过来,张小爱的表情看起来就要抽人了,而项龙则在那里笑得天真无邪,跟个傻子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站在阳台上正看得入神,拍杂志的人也忙得不亦乐乎,床下的兄弟说道:“快点!我今天就要变成50万富翁了,快点吧!快点!你想要什么?要什么?”

真是让人出奇的意外,没想到惊喜总会从天而降,下兄中奖了(床下的兄弟简称为下兄)!他可是一个忠实的彩民,他中这么多钱,俺是不是宰他一下呢?那我要什么呢?要一辆跑车吗?显然不可能,模型还差不多,那到底要什么呢?

“那我要一个电脑吧!就是摔不烂,即使掉到水里也不会坏掉的那种,你知道吗?知道不知道!就是那种……”我拿出了在杂志上撕下来的照片,举着让他看。

“哎呀!我的爷爷,你可真会要啊!行行行!都依了你了,走吧!走吧!”

“不打车吗?”

“不打,就这样就可以了!”

真是让人感到奇怪,去拿50万难道连车都不打,难道不怕被人抢吗?

我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小卖部前,下兄掏出奖券交给了卖雪糕的阿姨。

下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走吧!”

“去哪里?去取钱,还是去买笔记本?”

“都不是,上次的彩票没重,奖池整整积累了50万奖金,没想到就这样泡汤了,真是扫兴!昨晚我梦到踩了狗屎,可今天竟然没有中奖,真是让人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哎呀!哎,受不了了,就是这样啊!你不觉得有点太坑爹吗?您说的50万就是这个啊!拜托您,能不能做醒了梦再拖我出来受罪好不好,这大中午的,都晒脱皮了,你是五千年的都伤不起的老悲催吧!”

“你不还是自己愿意跟着来的吗?”

“嗯,也是啊!”

哎!真是没有半点怨言,谁让我总是想着占人家的便宜来着,算了!就算被这个骗子骗了一次好了,反正这年代骗子到处都是,就当作练习作业题了。

“那这拿着吧!”

“这是什么?”

“笔记本电脑!”

“这是笔记……脑啊!”他将一个笔记本形状的儿童雪糕放在我的手上,“你赶快吃了吧!”

“哇,天呢!求求你了,不要再吓唬我了,我会崩溃的。你怎么不给我买根剥皮香蕉,直接让我变成木乃伊好了!”

“你不吃,那我就吃了。”

下兄拿起那块方形的冰砖吃起来,我则没有理他,径直地朝宿舍走去。

过了一会儿,我在宣传栏贴起了报纸,这份工作是我选择的勤工俭学,每个月可以拿到600元报酬,虽然不多,但可以作为零花钱,这样就不用和家里伸手要钱了。

我刚把一张报纸贴上去,只看到旁边多了一个人的身影,有点眼晕,是一位美女站到了我的旁边。

一双又尖有高的白色高跟凉鞋,又瘦又细又长的两条腿,一身轻盈飘靓的白色公主裙,一头蓬松倦意的卷发把她衬托的更加可爱无比,一个卷曲的大发卷,正好挡住了她前额上的创可贴。

这大半夜的,张小爱是要做什么?

“诺贝尔文学奖的报纸有没有?”张小爱问道。

“有啊!我现在刚刚贴上的就是啊!”我答道。

“恩,这样吧!你帮我收藏一下,到时候给我,我给你的适当的报酬!”

“你对哪方面比较感兴趣,是和平奖还是发明奖?”

“当然都不是,是文学奖。”

“这么难懂的文字,你也喜欢吗?”

“喜欢,我得学学,至少这样省得别人老叫我们花瓶。”

“管它呢!比作一个文学系的水桶强不就行了!”

“行什么呀?我要做也做一个充满神秘花纹和传奇文字的古希腊高贵花瓶。”

“佩服,佩服!真是要得口才,有的文采,要得身材,有的剪裁,要得天才,有的型材!”

“你在说什么,你有胡言乱语症吧!对了!这个是你写得吧!”我看到她拿着一本红皮的杂志。

“这是什么啊?”我接过那本杂志,看到原来是一本红皮的《青年文摘》杂志,我在心里想到,肯定是一个和我重了名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会登上国家级的杂志,因为我知道这个杂志一般是发表或者摘录那种很有名气或者很有分量作家的作品,我平常是写了不少东西,但是怎么可能是我呢?

“就在首页的卷首语,你看看!”

“恩!”

翻开仔细看,妈呀!还真的是我的文章,是节选自我的散文《阿太的除夕夜》里面的一篇,有些顺序的拆改。原先那篇文章是一篇叙事散文,以景明志的方式叙述了一位老人生命最后一年的哲理感悟,严肃来说是一篇按照诺贝尔文学思考方式写的一篇作品,行文方式也参照了鲁迅、朱自清等文人写作风格。

“但是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写的东西呢?”

“你不是有博客吗?这上面写的就是你的博客!”

“是啊!上面写的就是摘自我的博客。没想到您这样美女姐姐涉猎广泛啊!”

“别叫我姐,我还想做青春玉女呢,咱们去坐坐吧,聊聊文学创作。”

“恩!”

就在过道宣传栏上层是一个露天咖啡厅,走上台阶就来到了露台上,这里与其他地方紧张兮兮的学习氛围相比,是另外一种感觉。

白色太阳伞在夕阳下盛开了,一种小资的情调油然而生,翠绿色段竹郁郁葱葱,给灰色的校园环境带来了一种生机。在这样的环境里,感觉精神都不一样了,夕阳照在张小爱脸上显得更加白皙,她精致的五官有了斜影,显得更加立体,眼睛也变得深邃,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神话美感。

张小爱喝了一口柠檬,翻起了杂志。

“你又不是王子,你怎么穿王子装啊?”

“我是天子不就得了,你以为你只有你是公主就可以穿公主裙吗?”

几句没有逻辑的闲聊,让我和张小爱距离拉近了。

“曦光晨眠这个名字是怎么起得呢?是你杜撰出来的吗?”

“没有,是由我的生日和爱好组成的,我的生日是早晨,而且我很小的时候爱好林风眠的画,因为里面有一种自然天成的艺术感,这两个事物加在一起,那种清新自然的感觉就成为了这个笔名,这个笔名大多都会是它来写一些散文吧!”

“恩,不错!你是什么星座?”

“处男座!”

“哦!你真有幽默感,你英文名有吗?”

“没有!”

“我送你一套名字吧!你可以在写时尚文学或者奇幻文学时候用,Sakyaen,怎么样?”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梵文中的释迦牟尼加上en,这个名字更侧重了过程,不管是一个生命的过程,或者是一个理想追求的过程,当然你觉得这个有压力,也可以这么想,英文的前缀也是圣斗士沙加的名字,他可是一个超受崇拜漫画形象。中文名就叫岩曦,与英文名有译音关联性,而且寓意引申性也很好。处男座或者处女座是传说中最接近神的星座,岩曦这名字是来自宫廷的一种玉器和香料,这种香料在玉器中燃烧象征了一种非常吉祥暗示。”

“是吗?原来你懂这么多啊?”

“这是什么话?”

“我的意思说,你还真是神仙姐姐加文学姐姐变成的天线妈妈,这么变态的名字,我用不用暂且不能肯定,但是为什么会突然一个这么和星座贴且的名字呢?”

我看到张小爱的眼睛望着远处的夕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像一面镜子一样地反射着太阳的光亮,那种光亮照在我的身上,成为一种不能形容和回复的一种东西。

“喂!你在想什么呢?”

“恩?”

“我是问你为什么能给我起一个那样的名字呢?”

“那是因为我有一个弟弟,他也是处女座。他从小就喜欢养一种鸟叫张飞鸟,那种鸟长着红色的嘴巴,白色的羽毛。因为这种鸟性子非常的急,所以叫张飞鸟。我告诉小飞叫原名不好听,还不如也叫小飞有意思,因为那只鸟是小飞在雨林里捡回来的。那只小鸟的妈妈被下雨掉下来的树枝砸断了翅膀,抱回来没多久就死了,那只小鸟性子特别急,什么也不吃,我弟弟也陪着那只小鸟一起饿着不吃饭,没多久小鸟死了,弟弟也病了,得了很严重的病,在医院病房里,弟弟还吵着要见一眼死去的小飞。”

我看到张小爱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为什么会让她如此地伤心,我看着她的眼睛等她讲完。

“然后呢?”

“然后,我就急着跑回家,没想到死去的小飞,还被放到地上的笼子里,可是我只看到有一只黑色的猫趴在上面,笼子里只剩下了一些羽毛,我知道原先的小飞的妈妈就是这样被大黑猫吃掉了,所以都没敢敢告诉他,可是弟弟肯定会问我,我该怎样告诉他呢?”

那天的情景,瞬间再现。

“姐!小飞呢?”

“我回到里时候,没有看到小飞。”

“那到哪里去了呢?”

“是被扔到垃圾箱里去了吗?”

“没有,我看过了。我刚才有些伤心和累就扒在桌子上睡着了,可是我听到小飞和我说,它去找妈妈了,不是饿死了,它告诉我它变成一只可以飞得很高很高的神鸟,能飞到云的上面,那里风很大,它要守护在那里,保护它的妈妈,可以和妈妈一起见到美丽的太阳,可以温暖得呆在一起。”

“小飞是一只了不起的小鸟,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神鸟。”

“姐姐,那小飞要是飞累了怎么办呢?”

“小飞是一只非常聪明的鸟,它会坐在飞机的翅膀上,让飞机带他去找到自己的妈妈。”

“那小飞真的好聪明啊!那姐,小飞是什么星座?”

“小飞和弟弟一样都是处男座。”

张小爱眼睛变得迷离起来,继续讲着故事:

小飞高兴极了。

小飞的病没有因为我的笑话而变得好起来,相反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家里怕一直耽误下去,小飞会很危险,所及决定到美国去给他看病,关键是要坐飞机也是弟弟一直央求的,这是他的一个愿望,一天能说上三回,爸爸也实在是烦得不行了才答应了。

那天我们全家一起做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在座位上小飞非常高兴,精神也变得好了很多,他一直在问小飞会不会看到我们,会不会埋怨自己,我一直在安慰他不会。

全家看着小飞那么高兴,都觉得非常幸福,我也因为有一个这样天真善良弟弟,而感得非常开心。

可是,半夜醒来,我们找不到弟弟小飞,在中途飞机因为严重的事故而停落。

我们听到了一个最为不幸的消息,有一个大约6岁的男孩不听乘务员劝告,自己偷偷爬出机舱,因为风太大,男孩从机翼上不幸被风卷进螺旋桨,毫无疑问变成了一堆碎片。经过紧急处理小组从螺旋机舱里捡回的遗骸残留物,进行DNA检验,证明了那个人就是我的弟弟,我知道是我害了他,是我编制的那个美丽的谎言害死了他,他才那么小。

爸爸妈妈在机场疯狂地叫嚣着,哭泣着,爸爸狠狠地一个耳光抽在我的脸上,妈妈哭泣着昏倒在地上,我泣不成声,我的指甲狠狠地扣着机场的地板,满地的鲜血和满脸的鲜血,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

我、爸爸和妈妈都因为妨碍公共秩序,被派出所拘留,但是我不怪爸爸,也不怪任何人。

后来,在搜获的遗物中,我看到在弟弟留下的信,那是他写的第一封信,他说:“姐姐、爸爸、妈妈!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孩子,请你们原谅我没有告诉你们,就自己单独行动,我这样做好像真的不是很好,我只是想去看看小飞,我觉得自己应该像它一样勇敢,小飞能温暖妈妈,就让我来温暖小飞温暖吧!你们的宝贝——小飞。”

张小爱已经哭花了的脸,我听到一个这样情节曲折离奇的故事,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我只是一只手不自然地捂住嘴巴,我的泪水也像没有理由地不停第流淌着,我看着张小爱,她讲出的故事已经哽咽在我的喉咙,有太多感受的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你知道我弟弟叫什么吗?”

“恩?”

“他和你一样,也叫薰。”

“他不是叫小飞吗?”

“这是我给他取得的名字,开始他不叫这个名字,但是他跳的舞蹈非常的好,那么小就会跳很多街舞,如果他能活下来,他能写东西的话,我真希望他也和你一样好!”

“没有啊!请不要这么说!”

我心里忽然一阵酸楚,难道是因为我和他弟弟同名,她才靠近我吗?那么那个已经深思熟虑却又难以接受,就像神话一样的名字,也如同这个故事一样充满了沉甸甸的重量。

“你能来继续叫这个名字吗?”

“恩,好啊!只要你觉得我能承受得起,那就送给我,让我来证明吧!”

张小爱含着泪花的眼睛看着我,我对于张小爱的了解,已不仅仅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孩,而是一个有了故事的张小爱。

这时她已经不再哭了,喝了一口白柠檬,认真地问我:“你能证明好吗?你可一定要证明好啊!”

“恩!那当然,王子是很闪亮,老子很能出名,孙子很能装蒜,这个是现代公理。没有什么好怕的!”

“你在说什么啊?”

我和张小爱竟然都笑了起来,不知道这个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是不是让我觉得很冷,或还是让我觉得自己更应该拿出一点精神,来改变一下气氛。

我们笑了很久,张小爱忽然停住笑说道。

“对不起!我有狂燥性抑郁症,咱们写一首诗来交换吧!”

“没关系!我有间歇性狂想症!那就互相为对方写一首诗吧!”

“病友你好!”

“你好!”

我们互相的握手!

“我要写一首写意诗!”

“我要写一首朦胧诗!”

“完成时间,今天晚上!”

“好吧!”

事实上,各自分手,刚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又见面了,晚上有点冷,张小爱穿了一身风衣,气质的很,我则穿了一身运动装,青春的很。

张小爱伸出手,交给我一张打字机打出来的稿子,那是她收来的一个件古董,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恋物癖,不是收集漫画公仔就是收集古董。

我则交给她一张刚从打印店里打印出来的稿子。

她的稿子:

曦光晨眠

系手拂凡

吾欲问人生几度

晓知晨灯清冷

曦烟已散

身世繁华

孰惜寒炙寄于何方

碌碌路上

枉恨断肠

细琐长格漫漫

无言神泣

终不能眠

我的稿子:

生命在一刹那间

现实

是一把永远不曾开启的锁

直到锈迹斑驳

也还会

有一把新的在等待

理想

是没有翅膀的孩子

只会在梦中飞翔

飞不到

更醒不来

他所向往的天堂

站在最高处

幻想只有一点

没有重量

没有思想

放开手

就会无情的坠落

假使

那不是我们向往的光芒

就在爆炸的一刹那间

我们是否能看到

一生所期冀的闪亮

生命是两个字

时间是你思索的一刹那间

不会看懂

也不会想通

直到坠落

化作陨石的一刹那间

我看着她的脸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看着我的脸笑,不知道想说什么!

“没想到,你的诗,真的林黛玉的很!”

“看得出,你的诗,贾岛的很!”

“哈哈哈!”

“哼哼哼!”

我抬头一直看着天上的星星,没有回过头来瞧张小爱,张小爱也一直没有回过头来!

“那颗星星很好看啊!你快看!”

我伸出一跟指头指着天空。

“嗯,但是那不是它自己在发光啊!”

“可是你自己在发光啊!”

“恩,你明白吗?那是因为我有绝非偶然性的注目因素啊!”

“啊?是吗?”

她没说话,她那双自信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答案。

“那你就是自己会发光的星星,真了不起啊!能真实的照亮世界的星星啊!”

“照亮别人心灵的才是星星,小飞就是一颗!”

当她再次提到这些,我确定了当初的猜测。她的形象也在我的心里也变得不一样,想必在别人的眼里如此非同凡响的校花,或许从来就没有被人了解过,我更确定此刻的她不会是在表演。

我看着星星,它们远远地眨着眼睛,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又是否会了解,或者说它们也是否会期待别人了解它们的故事?

回头看看张小爱,她俨然有着同样的心思。

可是我的心中,却有一种不能名状的痛,也许这永远都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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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现代女总裁:王爷你慢慢宠

    现代女总裁:王爷你慢慢宠

    一个雇佣兵出身的现代女总裁,一不小心穿越到了一个魔法的世界,一点天赋没有?废物?舅舅不疼姥姥不爱?那我就非要闯出个名堂给你们那些人看看,看不起我的,我百倍还回去,陷害我的,我让你生不如死,老娘不发威还真把我当HelloKitty了,药剂?我当水喝,顶级武器?我用来做菜,不服来打我啊。老娘上一生过得潇洒,怎么这一世就碰上个腹黑傲娇boy呢,这不科学。还有,这三个萌娃也“萌”的太不正常了吧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蜀山异志录

    蜀山异志录

    蜀中万山,气海充裕,人兽皆可成道。人善视为仙,人恶视为魔。妖善视为灵,妖恶视为怪。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二十三年前,正魔大战,魔怪几乎殆尽;二十三年后,蜀中异变,魔怪卷土重来,生灵涂炭。且看书中儿女如何再次以道制魔!
  • 夜语惊澜

    夜语惊澜

    她,是21世纪的商业奇才,年仅20岁便创下奇迹,打造出自己的商业帝国。在M国拍卖会上,以1亿元拍下号称可以扭转时空的红宝石,却被迫卷入其中回到古代。他,是天盛国最年轻的战神王爷,传说他性格孤僻,杀人如麻,却遇到了自己的克星。看男主女主如何强强联合打下一个盛世!男强女强腹黑更扮猪吃老虎,爽文。本文为作者新文,如有不足之处,请指正!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开地

    开地

    他,一个平凡的小子。经历了种种的奇遇和磨难,她,也是经历了相思之苦,和他在古代分离。他为了她,在穿越的现代不停的修炼。一步步的实现了穿越回去与她相见。
  • 冷王爷霸宠懒妃

    冷王爷霸宠懒妃

    特种兵回家,路见不平拔枪相助,结果白光闪过,穿越成为王妃。
  • 奥克肖特的公民联合体理论研究

    奥克肖特的公民联合体理论研究

    公民联合体理论是迈克尔·奥克肖特(MichaelOakeshott,1901—1990)政治思想的内核,经验及其模式是公民联合体理论的哲学基础。不同模式在经验中具有特定的前提和界限,它们是不可混淆的。个人总是追求经验的统一性,只是在不同时刻统一的具体程度不同而已。政治哲学与现实始终保持距离才能丰富思想源泉,规避利益驱使与诱惑。哲学追求从整体上理解经验,而政治活动的目标是改变短暂的条件。如果政治哲学仅限于思考政治问题,就会沦为政治的奴隶。
  • 我的马尾大人

    我的马尾大人

    她是燕城一位活泼可爱的少女,他是来自圣域最年轻的神袛,当两位不同世界的人以另类的方式相遇在燕城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原来天上的神也喜欢喝可乐啊,哈哈……你的马尾比我的还好看呢,不过我还是喜欢披着……来来来,本姑娘带你逛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