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躺在沙发上,早已昏昏欲睡。程紫本想带她入房里躺着舒服些,可她脚步踉跄的随意找了个能躺的地就趴下了,单凭程紫的气力是扛不动这醉酒之人的。
正收拾着餐桌上的残食,莫恺倪来了信息,约她在楼下见。程紫看了看时间,已是深夜两点多了,不仅疲惫还有些醉意,本不想下去,但抵不过他多次的信息攻势。
出了小区大门,就看到他靠在墙边刷着手机。这画面让她想起他第一次吻她的那一夜,那时刚下楼看到的他,也是这样靠在墙边,只是与现在不一样的是,这次他没有醉意。
她开始猜着他接下来的举动,若是还像上次那样冷不防的一个热吻,她定要做好躲闪的准备,绝不能让他得逞。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还没弄清两人的关系,就轻易给别人占了便宜。如果他与昕蕊复合,那她也只能算个朋友,只是他与昕蕊在一起过吗?算复合吗?不管什么情况,这样深夜见面,总是让人有些不安的感觉。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喝酒了?”莫恺倪看到走出小区的程紫,迎了上去。
程紫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刚刚走出来的时候一直在胡思乱想,完全没有抬头注意到,他已走到了她的跟前。“嗯。刚刚沙沙带酒过来,就跟她喝了些,她现在还在我这休息。”
他用怀疑的语气说着:“喝了白酒吗?你平时很少喝酒呀。”酒对于他来说一点也不陌生,闻一闻便知道她喝了什么样的酒。第一次见她涨红的脸,是在圣诞夜那天,被萧晓逼着连喝了好几杯红酒,那红扑扑地脸一整晚都没消下去。只是奇怪的是,她平时不喝白酒的人,怎么会主动喝上。
“也没喝多少,都是沙沙在喝,我也就陪她喝了一点点。”她没必要告诉他实话。事实上,沙沙带的那瓶红酒跟本不够喝,没几杯下肚还没尽兴就喝完了,沙沙特地跑下楼,从她车尾箱扛了一大件白酒上来,继续畅饮。
起初程紫是一点都喝不惯白酒,那浓烈的味道有些呛鼻,轻轻舔上一口,都感觉在灼烧着口腔,被沙沙逼着小入一口,顺着口腔往下,直感觉一路灼烧到胃,似乎已在身体里渐渐燃烧起来,特别难受。只是,几杯品尝过后,也许是对这口感渐渐适应,觉得还是很香醇的。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脸实在涨得难受,她就知道是该收了。只是沙沙不肯做罢,一个劲的在喝,从小杯到大瓶,实在劝不动程紫再饮,只好自斟自饮,直到喝到往厕所吐去才罢休。
莫恺倪关心地说:“注意身体,喝酒伤身,以后少喝些。”
程紫点点头,他平时可没少应酬喝酒,今晚她只喝了一些些,抵不过他平时应酬暖场的量。她笑着答应道:“嗯。”她想不到他这么晚来找的原因,但一定不会是来关心她喝没喝酒这事。“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他犹豫少顷,才对她说:“我过来其实是想跟你解释,我跟昕蕊没有什么,我们只是朋友,她最近也挺不好过的。”
程紫打住了他要往下说的话:“我知道。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果然,他并不是为了关心才来见她的,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昕蕊。晚上昕蕊故意在她面前这样与他亲热,确实让她很难受,他这么晚还过来解释,说昕蕊不好过,这是要她谅解的意思吗?仿佛又回到了冷战之初,那时也是因为昕蕊。
他疑惑地问:“你知道?”他不明白她说的“知道”指的是什么,是她敷衍的回答还是理解的意思,他担心她又会像之前那样,不声不响地又疏远了。他试探地再问:“你不生气?”
她用迷离地眼神回了他这句话:“我生气了,她就不会来找你了吗?”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她躲开了他的眼神,找了张路边长石凳坐下,“新闻不是也报道了她很多负面新闻嘛,我知道她最近过得不好,很需要人安慰。”
听沙沙说了她的近况后,就特意在手机上搜索着关于昕蕊近期的新闻,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她与董馨媛争执打人的视频新闻,及对她攻击的言论。程紫很能体会这样的新闻及言论带来的压力与不好的情绪,所以她并没有要怪谁的意思。
他急忙跟上前,蹲在了她侧旁。这画面像是被求婚的感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乞求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浪漫幸福感。“程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让你相信我。”
她挪了挪位,让他坐到旁边。也许是被风吹着酒精上了头,重重的脑壳,一点也不想去跟他纠结这事。“那你打算怎么帮昕蕊。”
他叹了叹气,说:“她来,也只是吐槽下现状。她之前拍广告受伤,所有舆论都偏向新乐,是她出门维护了我们,才没让我难做。现在她遇到事,以我现在的身份和资源,根本帮不到她,所以只能安慰安慰她。”
“哦。”她敷衍的回了话。
“她有提到,你被停职这事也许跟董馨媛有关,这个人并不像表面看来这么善良。”
“泄露这事?昕蕊还说了什么?”这风波本来就觉得来得莫名其妙,既然现在已能回归工作,也算是熬过去了,再提起也没什么意义,她不想再费神去重提这事。但此时又被他提起,她好奇的是昕蕊到底对这事都说了什么。
“她也知道她父亲争夺温特一事确有不对,但是,凌氏能成功扳回这局,董馨媛可是布了很多线。激怒昕蕊在发布会上与她起争执,然后各种恶评,也绝不是巧合,都是精心安排好的,就等人跳入。所以董馨媛能重新接纳你回温特,一定不是既往不咎那么简单。”
“你怎么知道我能重回温特,还不被既往不咎?她说的?”这消息,她自己也是今晚去见了董馨媛才知道即将复职,从那回来,就一直与沙沙饮酒畅聊,这一夜从未提过此事。他怎么会知道?若是昕蕊说的,既然她都与温特势不两立,又从何听来的消息,而且对她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消息。
“从萧晓那听来的。今晚他正好在温特大厦与凌栩笙谈事,偶然看到了你,打听来的消息。你能重新回归工作,自然是好的。只是万事要多留个心眼。”
“她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怎么会对我这个默默无闻的路人上心,再说,我对她跟本没有利用价值。我想,我只用担心能不能胜任工作就好。”她虽然平淡地回了他,可是心里还是不自觉生了疑。
“你还是这么无所谓。”他望着她疲惫地状态,微张的嘴,时不时拨弄被风吹挡在眼前的秀发,这画面有些撩人。“看你就快随地都能找个地方睡去的样子,还是把赶紧送回家吧,走吧。”
“你要送我回去?”程紫犹豫了片刻,想着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家里没人,想要乱来吧?还好沙沙在家,若是他看到家里有人,应该就不会有事发生吧?
“难不成让你一个人回去,万一你昏睡在路边可怎么办,我可不放心你。”说罢,他站起了身,顺带把她拉了起来,一个用力,她直接往他怀里倒。
这个久违的怀抱,她等了很久,想过放弃想过遗忘,如今却在这么个状况下撞上,即便有些不清醒,分不清是幻觉的还是真实,她只想趁此好好拥着,在他怀里任性撒娇,没有任何情绪的负担,就当是醉酒的事好了,醒来过后一切随风消散,还原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