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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魔法初学者

红叶城外的一处草地上,兰小竹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立在自己前方的一根木棍,口中嘀咕着一段发音晦涩的句子。身边站着的则是特意来陪她练习魔法,且将自己一头银发简单扎成了马尾的惑心。

“噗”的一声轻响,木棍凭空自燃了起来,只不过一瞬间后,又熄灭了,兰小竹擦了一把汗,兴奋的说道:“成功了,我会魔法了。”

“这只是最低阶的魔法而已。”惑心在一旁却有些不甚满意,说道:“而且这个火球术,是不需要燃料依附才对,你刚才施展时,不但需要木棍做依附,而且只是产生了一簇小火苗而已。很难算是魔法。”

“我才开始学,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尽力了。”兰小竹有些气馁的辩驳道:“而且,你只告诉了我魔法的咒语,我又不理解,怎么凭空施展出来。”

惑心想了想道:“我已经说过,魔法的施展,其实就是以自我的精神力沟通空气中的魔力,所谓的咒语,只是为了提高效率而已,对于强大的魔法师,咒语其实可有可无,最主要的是研究魔法的本质。”

兰小竹根本就理解不了:“就算你这样说,我还是不太懂,既然是精神力沟通空气中的魔力,那为什么又要往自己的体内吸纳储蓄魔力了。”

“精神力的强大与否的确是魔法强度的关键,但是如果自身没有强大的魔力支撑的话,也会在施展魔法之后,导致身体难以承受,所以魔法师才会在修炼精神力的同时,也要像魔武者一样,将魔力吸纳到肉体中,只是强度不大而已。”惑心说到这里,有些无奈的说道:“因为你和我们签订契约的缘故,精神力早就已经攀升到很高的程度了,现在你需要做的仅仅是吸纳魔力,加上你的适应力很高,本来应该很容易提升等级的,谁知道,你的魔法运用能力这样差。”

兰小竹听到这话,开始有些无地自容,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打起精神问道:“你刚才说咒语只是起辅助作用,是可有可无的,只要能沟通空气中的魔力,便可以发出魔法?”

“没错,龙族,精灵等很多高阶种族,他们生来就可以直接沟通魔力,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咒语的概念,不过其他种族,若是不到一定的层次,没有咒语的辅助是办不到的。”惑心有些疑惑她的想法,但还是尽责解释。

“那么所谓的沟通是什么?或则说应该怎么做才能沟通?”兰小竹抓住重点问道。

惑心淡淡的说道:“魔力的种类千奇百怪,想要沟通它们,需要施展者有着对应的魔力适应,适应值越高,越容易沟通,不过一般而言,还需要在沟通的过程中,想象出魔法形成的过程和效果,越是接近于本质,就越容易沟通,效果也越好。”

兰小竹听完没有响应他,而是若有所思起来:“也就是说,将魔法比喻成现象,而发动魔法的过程,其实就是现象发展的过程。”

见兰小竹有所体会,惑心没有打搅她,而是安静的看着她的表现。

兰小竹心里有了一个思路,慢慢的,她重新打量了一下立着的棍子,准备尝试一下自己的想法正确与否:做足准备之后,兰小竹双手前推,发动精神力,让自己体内的魔力活跃起来,然后也不见她说出什么咒语,棍子就燃烧了起来,而且这一次没有熄灭。

“居然真的不用咒语就让她做到了吗?”不但惑心感叹完,让他震动的一幕出现了:本来烧得正旺的火焰慢慢缩拢,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团水雾,继而直接凝固成一粒粒冰晶。这些他也能轻松做到,但是要将这些现象连贯起来,由火化冰,那就有些颠覆他的常识了:“你怎么做到的,刚才火怎么会结成冰?”

有些虚浮的兰小竹见成功了,一时间兴奋不已,见惑心问来,她直接回到:“当然是如你所说,想象魔法形成的过程呀?”

“这不可能,再怎么说火与水都是相对的两极,怎么可能相互转换?”惑心虽然不相信兰小竹说假话,但依旧有些难以接受。

兰小竹大概知道怎么了,索性说道:“没有的事,火其实和水是有相同的地方的,刚才,我先是想象到将空气中的氢气提纯,然后点燃,再以氧气助燃,结果真的燃烧了起来,而氢气和氧气恰好是水的构成成分,所以将两者融合压缩,就变成了水,至于水结成冰就不用我多说了。”

惑心听得有些头晕:“氧气,氢气?水的成分,这些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会知道。”

“这个解释起来就很复杂了,不过在我之前的那个世界,这些只是常识而已。”兰小竹饶了饶头,笑着说道,这的确是她刚才想起的初中化学知识,但是要说到具体的成因,她却一窍不通。

惑心若有所思,见兰小竹有些虚浮,应该是魔力消耗过度了,以她的精神力强度,倒是没什么压力,但是魔力储蓄还是太低了,于是惑心也不多问什么,提议道:“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来你已经掌握了施展魔法的门径,今天就到这里吧。”

兰小竹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确实感到有些疲乏了,索性点头附议。

这一次进红叶城没有缴纳入城税,因为一旦成为冒险者以后,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要出城完成任务的,所以,大部分国家都有明文规定,冒险者只要缴纳一次入城费,便可以在一个月内自由出入该城池,而因为有独立的身份证明,所以也不怕记录有误的情况。

所以兰小竹和惑心刷了一下身份卡,就直接进入了红叶城。提一下,为了方便自己行事,惑心也注册了一个冒险者的身份,至于他重哪里得来的神殿资料卡,兰小竹没问,他也没说,不过以他的本事,能做到也没什么可奇怪。一回到冒险者公会,兰小竹就直接点了一大堆食物,吃饱之后才回到房间休息。

第二天,兰小竹自己出城去练习魔法,不过让她意外的是,一直躲在房间里的魔王,这一次主动要求陪她一路,惑心索性就留在了公会房间。只是因为要外出,所以魔王再次变成了毛球形态,落在兰小竹的肩上,城中带着各种各样魔宠的冒险者不在少数,所以兰小竹带着魔王一路出城,也并未显得突兀。

“我在想一件事。”走在路上,兰小竹对着肩上的魔王说道:“魔王形态不提,你这个形态下,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

魔王瞥了一眼兰小竹,倨傲的说道:“本魔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算要换名字也没资格轮到你。”不过见兰小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魔王还是随意的说道:“不过你倒是可以说来我听听。”

兰小竹一脸认真地说道:“虽然魔王无双这个名字很霸气,但是这个形态之下却有些不搭,我觉得小乖这个名字就很可爱。”

“你是认真的?”魔王斜了她一眼,打击到:“没想到你的名字就够蠢了,你取名字的水平也不遑多让。”然后也不搭理她,直接腾空向前飞去。

“喂,怎么扯到我的名字上去了,多好听呀,小乖。”兰小竹有些不满的说道。

飞在前面的魔王身形一晃,转头恶狠狠地怒道:“闭嘴,不许这样叫我。”

叫了又能奈我如何,兰小竹不屑的想到,不过想到对方待会还要教自己魔法,她也没多说什么,笑了笑追了上去。不多时,两人便到达了之前练习的地方。兰小竹撑了撑双掌,做了一个准备运动,这才好奇的看向魔王问道:“你要叫我教我什么魔法吗?不过魔族的魔法人类也可以用吗?”

魔王滞留在半空,扫视了一眼四周的景象,鄙视的说道:“谁告诉你魔族会魔法了?”

“哎,魔族不会魔法?”兰小竹感觉这应该是常识呀,难道不是如此。

魔王淡淡的说道:“魔族天生就可以吸纳魔力,但是魔族并不会向人类一样可以学习各种魔法,魔族一出生就拥有自己的技能,魔法的概念是人类与亚人,效仿魔族的技能,开发出来的,若是认真说起来,魔法师完全和魔族没多少干系,不过魔武者的修行方式倒是接近于魔族。”

“这样么?”兰小竹还是第一次听说,之前一直以为魔族也和人类一样,会施展魔法:“那魔族不会魔法,你教我什么,不会是你说的那什么秘技吧?”

“没错,你的魔属性很强,和一般人类不同,应该可以学习魔族的技能。”见兰小竹报以怀疑的目光,魔王不耐的说道:“要知道,魔族的技能和魔武者的技能完全不同,是更高阶的存在,属于秘技,学不学在你。”

“学,既然能学一些强大的技能,干嘛不学?”兰小竹好奇的说道:“只是你干嘛突然要教我,之前不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吗?”

你以为我乐意教你?魔王扫了兰小竹一眼,说道:“之前,我一直在想办法破解神魂契约,但是几天下来,完全没有头绪。恰好在你成为魔法师之后,我的力量有所解禁,所以若是等你变得更强了,我的力量尽早恢复后,或许能解除。”

兰小竹没想到魔王这般干脆,放下了疑惑,点了点头。魔王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给她示范了一个秘技,只见魔王释放出一团黑雾,微微泛起幽光,销饵后,居然凭空多出来了一个魔王。看的兰小竹一阵目瞪口呆。

魔王很满意兰小竹的表情,得意的说道:“这是我的秘技之一,分身,可以短时间凝聚出一个相同意识,相同战力的自己,若是全盛时期,我的分身甚至能为此两个小时以上。”

“我也能学会吗?”兰小竹眼馋的问道。

“一般魔族的秘技,别说是人类魔武者,就算是同为魔族,想要学会也极其困难,而这还是在秘技拥有者愿意传承的情况下才有可能。”魔王对着兰小竹说道:“不过,因为神魂之契的链接,只要是我掌握的秘技,只要我传授给你,你只要按部就班就一定会学会,不会出现无法适应的现象。”

兰小竹闻言连连点头,对着魔王也恭谨有礼起来。“那就请魔王大人赶快传授我吧,不要怕,多多益善。”秘技呀,感觉比魔法有意思多了,这简直就是实打实的神通呀。兰小竹异常亢奋起来。

虽然有些诧异于兰小竹的节操转变之快,但是魔王很满意兰小竹对自己的恭谨,本来以他的身份,就算有人对他恭谨畏服,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但这可是兰小竹,在掌握自己命脉后,一直对自己极为不爽,甚至一度戏弄他的,偏偏他还没法反抗的人。享受虽然享受,魔王还是出言道:“你先练习这项秘技吧,秘技的施展和魔法不同,侧重于消耗自身的魔力,以你如今对的魔力储蓄量,能勉强施展这一项就不错了。”

道理兰小竹也听懂了,便没有强求,反正来日方长,自己可以慢慢学嘛。魔王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闭目将自己的秘技和感悟一起共享给了她,这是托契约的链接才能办到的,而且只有魔王才有这个实力单向传输,另外也是因为兰小竹的精神力足够强大。

指导了一下兰小竹后,魔王就丢下她自己练习,飞到了一旁的大树上休息了起来。

兰小竹也不在意,在体悟了一番后,便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了起来,虽然一直没多大成效,但等到后来,她终于可以释放出黑雾了,虽然黑雾没有凝化出分身,但也证明了自己的可行性,有着学会的可能性,初见成效之后,兰小竹也练习的更加起劲来。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兰小竹依旧还在练习秘技,躺在大树上的魔王也从一开始的无所谓态度,变得有些期待起来。

“最后一次,一定要成功。”兰小竹甩了一把汗,双手变化结印。慢慢的从自己的身体里飘出黑雾,越聚越多,最后化作了人形,五官也慢慢清晰起来,等到最后,黑雾彻底凝聚成了一个和兰小竹无论外貌身形,还是衣服帽子都一般无二的人,只是肤色和颜色都有些偏暗。

兰小竹和自己的分身相互打量了一圈,兰小竹的视野里,呈现出了两幅完全不同的视觉感受,但是却并不觉得冲突。魔王也飞到了兰小竹身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成功了。”兰小竹难掩喜悦,随后,分身兰小竹化作黑雾重新消散。兰小竹也因为魔力消耗过度,一时间有些头晕眼花。

魔王探手打入了一股魔力进兰小竹体内,因为没有伤害她的想法,所以魔王并没有被反噬。吸纳了魔王的魔力,兰小竹这才有些好转,看了一眼有些汗湿的自己,兰小竹脸上挂笑的说道:“谢了,小乖,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回去吧。”

魔王“嗯”了一声,怔了一下,愤怒的吼道:“闭嘴,谁是小乖了,不要这样叫!”

“呃,一时口快。”兰小竹尴尬的绕绕头,心里却嘀咕道:“这不是挺可爱的嘛,慢慢习惯就好了。”

看着气鼓鼓的飞着的魔王,兰小竹摇了摇头,扶了一下眼镜,笑着追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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