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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年往事

出了阳关一直往西走便能看见一排高大的白杨柳,在顺着白杨柳往西走一段上坡路,整座破庙尽收眼底。十几间茅草屋连在一起,破屋烂房,残垣断壁。走近些便可以更清楚的看见墙壁斑驳,门窗破旧,荒凉不堪。

曼陀罗花站在破庙的一间预要倒塌的屋顶上,衣袂飘飘。

“如约而至,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看来这玉佩对你来说很是重要!”

她说着把玉佩递到眼前晃了晃。又接着说道:“既然认识了这块玉佩,想来你也已经恢复记忆。若想拿回玉佩……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帮我杀了玉佩的主人。”她说这似笑非笑。满脸显露得意。

“痴心妄想。”越漪语气坚定厉声怒到。同时三枚银针射向曼陀罗花。

银针细而极速,穿梭在半空中,几乎不见踪影。可曼陀罗花一个灵巧的半空翻。轻而易举的躲过三枚银针。又落在原处,她不急不怒开口道:

“何必那么大怒气,一块玉佩而已。”

“少啰嗦”越漪拔出环在腰间的软刀,毫不留情的刺向曼陀罗花。

只见曼陀罗花丝毫没有一点惊慌,动也不动的站在远处。眼看刀尖已经刺向她的胸口,她还是一动不动。转瞬间,眼前的人已消失不见。越漪好生惊恐,秘术,她一定懂得秘术。这么歹毒的女人尽然懂得秘术,真是可怕至极。

她突然想到第一次与曼陀罗花见面。那时曼陀罗花定是对自己使用了秘术。

那一掌不疼不痒,外加她那神神秘秘的念叨。若是没有秘术,就是在毒的毒药自己也还能抵抗一阵子,便不会那么快的沉沉昏死过去。

越漪认识曼陀罗花也有段时间了,可从未见她使用过兵器,甚至连匕首都没有。

“十年过去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无能,看来西绫圣母并没有教你什么真本事。还有你阿娘那蛇蝎心肠的手段,怎么也没把它交给你?”

越漪震惊不已。

“你是谁?为何知道那么多?你到底是谁?”

眼前这个越漪最想杀掉的女人。竟然会对自己的底细如此清楚。整个阳关没有一人知道越漪的来历,而曼陀罗花却知道的那么清楚,而且还是在十年前就已经认得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丝不挂的站在她面前,连五脏六腑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敌暗我明如何跟她斗。

“为什么?为什么在她面前我总是低她一等。没有她的美貌,没有她的睿智,更没有她的临危不乱。关于她的一切,我一无所知。甚至连她的名字我也是昨日才知晓。这样的我又拿什么与她斗,与她相提并论?”越漪这样在心里想着。

“你怕了?你退缩了?你不想拿回玉佩了吗?你为什么不向你的阿娘学习?学她的心狠手辣呀!学她的蛇蝎心肠呀!”

她说着,圆圆的眼珠子狠狠的瞪着越漪。可怖至极,似要把越漪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哈哈哈哈哈……”

她笑,笑的那么自信。笑的那么猖狂。……那么悲凉。原来她也是可怜之人。

笑着笑着声音戛然而止。转而变成了愤怒。她带着哭腔历声说道:

“你为什么总是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从小你便会装。若不是你装作孤独,装作悲伤,他又怎会单单注意到你。而不是我。”

“不,我没有,我没有。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他又是谁?”我已经震惊的语无伦次。

她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接替的是阴森与可怖。她继续道:

“多少次,我只差一点点便可以走近他,是你,是你夺走了他。原本,我把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带上阿娘和弟弟跟着他离开王庭,离开西凉。离开这让我和阿娘受尽欺凌与折辱的地方。是你的阿娘从我们身边抢走了父王。阿娘终日郁郁寡欢。最后还是被你那毒妇阿娘灌了毒酒。”

她满脸悲痛,阴晴不定。时而疯狂的大笑。时而泣不成声。时而又感到无助,声音跌入谷底。

越漪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说的又那么真实。

“你知道吗?我阿娘在临死之前已经疯了,连我和弟弟她都已经不认得。冷,不知添衣。饿,不知进食。就连如厕她都不懂。可即便如此,你那个毒妇阿娘还是没有放过她。”

曼陀罗花声音洪亮,滔滔不绝,而越漪听得呆若木鸡,不在质疑她所说的一切。阿娘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不闻不问,更何况是一个对她有威胁的女人。

“若不是你的出现,夺走了他。弟弟和阿娘又怎会活活的死在我眼前?”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他也不一定会带你离开。”

“不试怎么知道。”她怒到。

“他若是想带你离开,就算有十个我出现他也会带你离开。可他说是不想带你离开,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他也不会带你离开。”

她已经失去理智。跟她绕这么多,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

“胡说。”

果然没让我失望。她听懂了,可她却没能理解。

“你知道吗?弟弟和阿娘死了以后,我躲在装粪便的木桶里才逃出的王庭。浑身恶臭,路人皆打骂对待于我。无一人起怜悯之心。食不果腹,衣衫褴褛。被一群恶霸欺辱,浑身青紫,血肉模糊,在无清白之身。我被当做奴隶卖去了遥远的安息帝国,再一次受尽折辱。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她说着在次泣不成声。

“既然你知道奴隶会遭受种种凌辱,你为何还要做此勾当?”

“因为我要让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尝尝我所受过的侮辱。让她们都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你口口声声说我的阿娘心狠手辣,这样的你,跟我的阿娘又有什么区别?你阿娘应该也不想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阿娘是谁。不过她应该不希望你活在仇恨里,活在痛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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