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把脉啊!喝下药这么久,我得看看效果!”苏止夕一脸委屈,撅着小嘴,用眼睛瞪着他,“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吗?我好难啊,哥哥!”
帝九霄冰冷的眼神,似乎有瞬间的松动,“都说了不必,你听不懂?”
话落,他收回了匕首。
“当然能听懂,可是我也说过了啊,我这人不喜亏欠别人,不能白拿你的内力,帮你清理了毒,我才能安心!”
他看着她无比坚定的眼神,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瞬间,苏止夕突然出手,将他压制住,像上次一样,整个人抱住他,用身体锁住他,然后双手死死的按住他的手腕,帝九霄又怒又臊,挣扎得厉害,他一个大男人,竟被一个女子强行按压,以这样不堪入目的姿态!
但她内力强大,他挣扎终是无力的,苏止夕嫌他碍事,直接点了他的穴,“你别乱动,待我把完脉,便松开你!”
他不能动弹,只能任她胡来了,她身上有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味道,还混着一股子熏染的药味,侧面证明她没说谎,这几天定是天天在配药熬药。
苏止夕没那么多的邪念,她趴在他怀中,紧紧的握住他的脉搏,感受着他的脉动,过了好久,她确定道,“应该是起了效果,脉搏平稳很多了。”
帝九霄没吱声,但他也确实感觉到,毒被压了下去,现在胸口未有疼痛之感。
苏止夕继续感受,她认真的研究,不时的嘀咕两声,帝九霄就那样看着她,这么近距离的贴着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也不像想像中的那么恐怖,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甚至,还有点温暖与喜悦。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再看她,竟然睡着了。
睡着了!!!
他很想将她踢下床,可是他动不了,而她整个人像一只猫,趴在他胸膛,两人这样叠在一起,她就这样睡着了!
天啊,他有一种五雷轰顶之感,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
翌日,阳光明媚,天气贼好。
客栈内,两人还叠在一起,睡得很沉。
窗外鸟儿叽叽咋咋,街道上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终于将沉睡中的苏止夕给吵醒了。
已经好久了,她没有这么舒服的睡一整晚觉,此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睁开眼,也傻了眼,她身下为何会有一个男人?
“啊……”她翻身下地,因为惊慌,脚下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在床边,帝九霄睁开眼,看她整张脸通红,惊慌失措的检查自己的衣服,明显是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无辜模样,顿时更无语!
苏止夕匆匆检查完,才想起昨晚上的事,是她给他点了穴,然后帮他把脉,可后来把着把着,她便睡着了……
额,她竟然趴在他身上睡了一整晚?
她这算不算,将他给睡了?
细一想,好像也没啥,又不是第一次睡他了,在山崖下面,不也抱着睡了一夜吗?
不过,看他那双可怕的眼睛,她还是怂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太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天啊,我怎么才能解释得清啊,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睡你……”
她越说越错,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可怕,她欲哭无泪,赶紧先帮他解了穴,真诚道,“对不起,我是真的太累了,好几天没怎么睡了,才这样的!”
帝九霄是真想打人,这女人好沉,在他身上压一整晚上,全身都酸麻,他撑着坐起,揉着肩膀和手臂。
苏止夕可怜巴巴的缩到圆桌前,一杯接一杯的灌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帝九霄整理好衣裳,看都不看她一眼,提起剑走了。
苏止夕从窗口跳出去,在外面等他,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丢脸,但她真的只是想帮他把毒给解了,不然,总觉得内心不安。
帝九霄退房牵马,径直离开小镇,苏止夕也紧跟在后,跟着尾巴似的,他想甩也甩不掉,只好认命了,但是,他决定再不搭理她,让她知难而退!
所以,一路上,他便真的再不说话,不管她怎么撩,他都充耳不闻,只当一只苍蝇嗡嗡响。
苏止夕试了一早上,也没能让他说一个字,内心是崩溃的,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爱说话的女人,这一路上本就没很无聊,唯一的同伴还不理人,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颠簸到中午,热浪逼人,顶着正午的大太阳赶路,实在难以忍受,正好经过一条溪流,溪流边还有小树林,苏止夕大声抗议道,“九殿下,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帝九霄倒真听进去了,主要是考虑到他的马也需要休息。
见他停下,苏止夕高兴坏了,赶紧抢先跳下马,找了块阴凉的树,朝他招手,“来来来,这里舒服,来这里坐。”
帝九霄黑着脸,去了另一棵树下休息,苏止夕撇撇嘴,心说,这男人气性真大,就因为昨天睡他一夜,他竟真的不理人了,要不要这么绝情啊?好歹我现在还是你的主治医生呢!
心里嘀咕着,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才想起,早上就没吃。
抬眼一看,卧槽,他竟然拿着一块干粮在啃,太过份了吧?怎么可以吃独食?
她砸吧着嘴,慢慢的凑了过去,帝九霄感觉她在靠近,竟然一脸嫌弃道,“滚。”
苏止夕停在一米开外,幽怨道,“你可真没良心,我追着为你解毒,你连口吃的也不分我!”
“滚。”
苏止夕又道,“不给吃的也行,给口喝的行不行?我好渴。”
她盯着他的水袋,他依然回道,“滚。”
苏止夕又道,“要不要跟我滚床单呢?”
“滚……”
苏止夕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原来你心里是想跟我滚床单的啊?”
“你……”帝九霄气得发抖,这个女人,真的是什么都敢说,他刚才脑子抽了吗?
苏止夕憋着笑,看他气得七窍生烟,又问,“胸口还疼吗?”
他本能的捂住胸口,这才恍然,从昨天喝下她给的药,一直没再疼过了,若是以前像这样生气,早就胸口剧痛了,但现在,竟然毫无感觉。
“我不是套路你,只是想试试,我给你的药,是否真的起了效果,昨天晚上给你把脉,感觉脉象平稳,但我还是不确定,这药效能控制到怎样的程度,现在看来,应该还不错,你刚才那么生气,都没有发作,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