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好看的眸子微微颤动。“所以你觉得本宫该如何取舍？”
林纪年摸着喉咙咳了两声。“这说来话就长了。”
“怎么，渴了？！”太子像是看穿她心思似的将自己的茶杯朝前一举。
林纪年不满道：“怎么也该叫下人再沏一杯来吧！”
“本宫并不介意！”太子嘴角不觉弯起了好看的弧度，竟然有些宠溺的味道。
“我介意！”显然林纪年没意识到这层不明暧昧。
“也罢...！”太子说着叫来外面的太监给林纪年端了杯茶。
林纪年品了一口茶才笑笑道：“果然新沏的茶就是好喝！”
太子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笑容一僵持。“茶也喝了，该说说正事了吧！”
林纪年放下了茶杯，略微咂咂嘴道：“大臣们希望您增加税赋，从了他们就是了！”
太子一脸我茶都给你喝了，你就给我听这个的冷漠表情。可是他又觉得她不像是在耍着他玩。
“大臣们说要大兴教育，也遂了他们就是了！”林纪年继续道，说着还一边观察起了太子神色。
“两者都如大臣们所愿？”太子并没有过于激动地否定林纪年的言论。也没有对她话语给予反对的表现。只是淡淡道：“那你曾说过你机遇又是什么？”
林纪年一脸惊讶道：“你竟然还记得这词！”
太子听着这似是褒奖的话并没有过度高兴。
“我的意思是大兴文化可能是增加税收的机遇？”
林纪年看看太子木纳的脸，略为期待其接下来的变化。
果然听着林纪年的话，太子慢慢皱起了眉头。
“你是想以大兴教育为名，让百姓了解国家的财政的困境！让他们理解增加税收一事？”
“如此或许能得到部分百姓的理解！可对大多数百姓来说，动到他们的利益多少都会有敌对情绪吧！”
林纪年听着太子的言论突然笑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劝百姓理解增税一事了？”
“您当年的降税政策我可没准备动啊！”林纪年摆摆手道。
太子顿了顿，更加迷惑了起来。“说要增加税收的不正是你吗？”
他都已经做好了被百姓骂出尔反尔，也要解决国库空虚这一问题的准备了，她又说不增税了？
“税是肯定要增的！可我没说是农业税啊！”林纪年摊了摊手，略表无辜道。
太子不确定道：“你想增加的是税收名目？”
林纪年两眼放光起来，像是久逢故人般喜悦。“殿下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蛔虫？太子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那你这增加税目和大兴教育可是有干系？”
林纪对太子笑笑，果然她俩还是有默契的。
“这人丁税田亩税归结成了粮食税，这些如当年殿下定的农业税收标准不必变动。”
“此外商业税中还有的财产税和关税，我看关税就可下些文章了！”
太子揣测道：“难道你想增加关税？”
林纪年立即摇了摇头。“我国为了发展农业，稳固人心，已经将关税提得够高了。所以关税也是时候降低了！”
“这样目的，真的是增加税收吗？”太子脸上有了怀疑。
面对太子质疑，林纪年解释道：“税收高了，进出关卡的人也少了不是吗？如果降税，愿意交关税的人反而会增加！”
这和高价滞销，薄利多销是一个道理。
见太子仍旧迟疑，林纪年继续道：
“我知道殿下在担心什么！当初设立那么高的关税，实则是为了防止百姓争相走商，而荒废农业。可如今农业发展态势良好，若再抑制商业，那只会得不偿失！”
林纪年无法对太子解释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社会基本矛盾论。
但她总觉得太子不回是那种墨守成规，循环守旧的人。
重农抑商在初期或许是能促进农业发展的，可在农业发展后期还抑制商业的发展，这个政策只会反过来制约农业的发展。
“降低关税一定程度上是能促进商业的发展，如此财产税也会跟着提高。”太子像是自己想通了些什么。
“可这也不是你所说的增加税收名母啊！”
林纪年见太子似乎是赞同了自己的想法，说不上是感动还是激动。努力平复了心绪才接着道。
“这个国家农业税也收了，商业税也收了，可似乎还没有在文化上收过税呢！”
“文化上收税？”太子又是一脸狐疑，总觉得眼前似乎又快要打开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林纪年不觉松了口气，谈话竟然被太子带了回来。
“大臣们要发展教育，那教材是必不可少的。相信不少学者也要著书著言提高被官学聘请的机会！”
林纪年说着看了看太子。“如果书籍的出版和发行由官府出手刊印，不但能为想出书的人提供了门路！还能收取印刷税和出版税，可谓一举两得！”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太子像看怪物一样看像林纪年。
“殿下还记得在我殿中那看过的书吗？”林纪年托腮问道。
太子回忆了，似乎从林纪年拿过一本书来着。“那本志怪传奇？”
见林纪年点了点头，太子继续道：“那书怎么了吗？”
林纪年微微一笑。“殿下之前看过那本书吗？”
太子摇了摇头。“名字都未曾听过！”
林纪年又问：“殿下觉得那本书怎么样？”
太子回忆了下书里的奇幻故事脱口而出：“还算有趣吧！”
林纪年像是心爱的孩子被人夸赞了一样激动道：“是有趣对吧！”
“这和你想到增加税收的名目有干系吗？”太子眉头微皱！
“那书是我父亲从前偶然在街上淘到的！可这样有趣的书却可遇不可求，如此便可见私家印刷的局限。”
“首先印刷量小便不利书的普及与推广，其次如此小量也导致利益微薄，打击创作者的写作积极性。若是官方印刷局能成立，不论是对于出书者，还是阅书者，都是十分有利的。”
“你这也是给增加财政找了条门道啊！”太子半开玩笑道。
林纪年叹了口气。：“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看书方便罢了！”说着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