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莫非林先生还认识其他锦衣卫?”听到林川岳的话后,肖锋不由得好奇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以前见过锦衣卫,倒是不认识。”林川岳连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肖锋点了点头,随后一脸焦急的说道:“林先生,此人想加害于你!刚刚要是我再晚一步,你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废话,我能不知道?”林川岳心理暗道,但是嘴上还是连道谢:“哎呀呀,此贼真是!岂有此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于我?肖大人,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就要遭了这贼子的毒手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肖锋听到了林川岳的话后,露出了开心的神色:“唉,林先生何须如此,我与林先生一见如故,搭救与你本就是应当的,何言回报啊?”
而那赵老大被肖锋一脚踢飞后,本准备破口大骂的,结果看到了他身上的衣物后,立马憋住了气。发现肖锋在和林川岳聊天,没注意他,就蹑手捏脚的准备往外爬。结果刚爬没几步就撞到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八位和肖锋一样身穿飞鱼服的人正在冷冷的看着他,而他撞到了正是领头的那个人的腿。
“是要我拉你起来呀,还是你自己起来呀?”领头的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赵老大心神一动,两眼一黑就此昏死了过去。领头的人看着他胯下湿漉漉的痕迹,厌恶无比的喝道:“牢头过来!给我吧这贼人压起来!”
一个时辰后,县衙后院。
“太爷,太爷,帽子!帽子!”知县的师爷慌慌忙忙的叫着。
而此时的知县,再也没有审问林川岳时的威风,衣冠不整,鞋子都没穿好,正连滚带爬的往公堂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念叨着:“要命,要命哟。这群活阎王跑我们这穷乡僻廊的地方来干嘛哟?”
好不容易穿戴稍微整齐点,来到公堂,却发现明镜高悬的匾额下早就坐了一个人,两边分列两队一边四人。而公堂上的三班衙役真哆哆嗦嗦的跪在公堂之外,头死死的抵在地上,丝毫不敢有其他动作。
知县带着师爷走到了公堂之中,直接跪倒在地:“下官不知肖千户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随后也和衙役一样,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只等着堂上之人发话。同时心理疯狂念叨着:“真是活见鬼了,我做了一辈子知县都没遇到过这些事情。先是冒出来了个进士,现在居然连锦衣卫都来了,真是要了命了呀!”
而坐在公堂之上的肖锋,看都没看跪着的知县,只是一心的研究着面前桌案的木纹结构,慢慢的用手指刻画着。
半天之后,肖锋终于开口了,慢悠悠的说道:“冯知县,你可知罪呀?”
他这一开口不要紧,这冯知县差点没吓的趴到地上去,嚅嗫了半天后才挤出了几个字:“下...下官实在是不知何罪啊!”
“哦?你不知?好好好。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把人压上来。”肖锋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谁啊?”冯知县奇怪。随后就看到外面几个狱卒压着那个姓赵的狱卒,摔在了公堂之上。这冯知县更加奇怪了,这群锦衣卫没事干跑去牢房抓个狱卒干嘛?
还没等冯知县弄明白这里的事情,一心研究桌案的肖锋总算抬起了头:“冯知县,你所治境内今日是否发生过一起凶案呀?”
“是是是!”冯知县慌忙点头。
“那是否已有凶手线索啊?”肖锋继续问道。
这冯知县一咬牙:“抓住嫌犯一名,已关押进大牢之中。”虽然林川岳有个柳蓝羽护着,但是此时此刻,可不是管这些事情的时候了,这冯知县立马就直接就把林川岳说成了嫌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赵老大被带了进来,但是现在上面这个肖千户问的问题还是要赶紧回答的。
“哦?嫌犯何人啊?带上来让本官看看?”肖锋说道。
冯知县立马转头对着外面的衙役吩咐:“去把林川岳带上来!”
“不用了!我已经到了。”结果林川岳直接就出现在了县衙门口,迈步进了县衙。也不跪拜了,而就这么站在了县衙内。
肖锋清了清嗓子:“你就是嫌犯?”
“正是,不过我可没杀人。”林川岳答道。
“嗯,本官明了。冯知县,本官问你,你说他是嫌犯,可有证据啊?”肖锋问道。
“有!人证物证皆有!”冯知县把那日堂审情况复述了一遍之后,然后说道:“切嫌犯并无证人能证明当夜并未所出,所以下官就暂且将他关押了起来。”接着,小心翼翼的看着肖锋。
肖锋似乎思索了一番,然后看着林川岳说道:“嫌犯,你可又话要说?”
“大人,那人证所言漏洞百出,物证更加疑点重重,还望大人明鉴。”林川岳说道。
肖锋轻轻的用手指扣动着桌面,似乎沉思了一会后说道:“虽有疑点,冯知县的做法确实合情合理,倒也无措。”
冯知县听完后立马大喜过望:“大人明鉴!”
“不过......”
“不过?”刚刚还在开心的冯知县立马心就冷了下来。
“这胡家的人在林府就已经看到凶手,为何不立马冲上去抓捕?反而让凶手逃脱?大人可曾想过呀?”肖锋换上了一个“温和”的表情问道。
“这......”
“嫌犯杀完人为何不逃跑,反而回家睡觉啊?还有,现场血肉横飞,为何嫌犯身上却一点血迹没有?冯大人可否去查看过嫌犯家中是否有沾有血污的衣物呀?嫌犯又为何要杀害胡老爷,冯大人是否查过呀?”
“这...”
“哼!不查不探,就抓人入狱。要不是我今天及时赶来,这林先生就要在监牢中遭受歹人毒手,你可知道?你说你有罪无罪!”本来说话语气还算温和的肖锋,突然拔高了声调,吓的冯知县立马磕头在地,老泪横流:“下官,下官知罪!下官知罪呀!”
本来嘛,就算无凭无据,但是林川岳作为重要嫌犯,其实关押起来也并无太大过错,顶天了就是说冯知县探查不明罢了。但是肖锋后面说的话,可就真的要了冯知县的命了。嫌犯还在关押,结果无缘无故死在牢中,到那时候他就只有一个选择,只能大事化小强行结案,哪还管是否有什么冤情?
但是现在林川岳没死,而且还被锦衣卫知道了有人要害他,锦衣卫如果按照他的思路思考的话,那这事可就可大可小了。往小了说,就是治下不严。往大了说,就是他有意玩忽职守,就是想冤枉林川岳,让他死在牢中。这个罪名可就大了。可偏偏锦衣卫这群人是出了名的没事还得给你找点事出来,肯定是选择后者,自己这位置,怕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