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我回了迟慕台。
托着腮,望着窗外的明月,将一小撮青丝绕指在指尖,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总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才对。
我实在是有些没用,失明的时候靠老头,现在眼睛好了还是做不了什么事。
如今见过的所有人,不是权力滔天就是医术高明,再不济的也有着少城主的名号。
而我完全就是一个累赘,一点用都没有的普通人,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跟身边的那些人完全不是一路人。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打破这个僵局呢,真希望自己能有点用。”我叹息道。
要是我有花辞的记忆就好了,这样起码我还能有些底气,被他们放在漩涡中心的感觉太久了。
我却到现在才发觉他们每个人,虽然都将我至于阴谋的漩涡里,但没有一个真正在伤害我,他们在无形战争里,好像都下意识的将我放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
所以这么久了,我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反而一直都是潇洒的。
他们每个人都在让着我,不让我去碰那些阴谋权衡。
“可你们问过我么,日子对我来说一直都是平淡而又紧缺的,对于一个随时会命丧黄泉的人来说,平淡不代表能永久。”
“不是不伤害,我就能多活几天的。”我伸出手,神情淡漠。
人生活成我这样,也是失败的吧,明明也没多少日子了。
本来我崇尚的是活着。
如今不一样了,我要傲世潇洒。
“有些东西只是我不争,不代表我拿不回来。”
那一刹那,我身上好像有一丝白光闪现,眼里第一次有了银色的波纹。
......
大概是寅时三刻,我因着口渴伸手将摆在一旁小塌上茶杯拿起,可当我摸到一只细腻温润的手掌时,我是崩溃的。
我:“......”
正当我准备大喊刺客时,一道细微而又熟悉的声音从我的手那边传来。
“小花花,是我。”
落无伤?
“你还好意思过来,你当初丢下我丢得那么爽快,现在来这做什么。”我在黑夜里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下自己受惊的心脏。
“我不能久留,这是洛云令,给我收好了,很多事情我不能出面。”
“你明天找借口出来,我再跟你谈细节。”
“现在,我得走了,你小心点。”
还没等我说个一句话,那家伙便溜了,只留下一块玉质小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洛云二字。
真是够可以的,好不容易见一次,还没说几句话就溜了。
“不过这洛云二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我喝了两口水,有些疑问。
但还是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现在睡觉比较重要。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进窗内,我缓缓睁开双眼,起身伸了个懒腰,简单梳洗后,像往常那般绕着小跑了几圈,然后回到了迟慕台。
但今天花暮并没有在门前等候。
我独自将挂在枝杈上的斗篷拿起,往身上随意一披,就朝里屋走去。
今天,我可是有一件大事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