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盛世,如过眼云烟,恍惚间大成王朝己过四十年的太平年岁,新帝初继,山雨己成满楼之势,排山倒海而来。
“干掉穿越者,这是新手任务,别搞砸了。”
这是徐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当说到任务时,他就感觉到了不妙,果不其然,还未等他熟悉系统,便被那个人工智能给弄了过来。
美其名曰救火,还给了一个人手不足的理由,匆忙之间徐风一把抓了一个包便过来了,他记得这是公司给的实验田种子。
“公子从何处而来,又往何处而去,路引有没有?若是没有小店怕不能收留。”
一家客栈前,一个小老儿警慎的双手按着门,一脸怀疑的看着徐风,他身后人影闪动,一番严阵以待的样子。
徐风苦笑了一下,我说穿越而来你信吗,怕是会把我当个疯子吧,到时候莫说是收留,怕是会赶我走吧,再说现在还不熟悉情况,还是不能开口,要留个心眼。
打定主意的徐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锭银子,虽然人工智能不靠谱,但是还是给他搞了几千两银子,四张银票,一把现银。
“店家行个方便,这点银子就当我今晚住店的费用了。”徐风其实也不知道这一锭银子到底有多大的购买力,所以只好直接拿了一块出来,不管在那里钱永远是可以摆平一切事情。
不出徐风所料,这个小老儿按紧的手明显松了一下,眼睛也直直的盯在了银子上,谁愿意和钱过不去,这可是十两银子,他这个小店半个月也只有这么点收入,去它的路引,有钱就是大爷,这是小老儿最后的想法,,,,
“如今竟连一个布衣贱商也敢无视朝廷律令,我朝初年户籍路引何其严苛,缉捕盗贼只需按路锁拿,今日观这店家行事,这天下盗匪横行,捕快疲于应付也是可以理解的,也不知这天下有多少这样的贱商啊,为点蝇头小利包庇恶人,坏我大成王朝基业啊!!!”
正在小老儿打开门接过银子让徐风进来时,客栈二楼的一个老者正直直的盯着他们,从动作和行为上他己经猜出徐风没有路引,所以才有此感叹,不过他己致仕回乡,这些他已经管不了。
“相国,需不需要我通知官府,锁拿这个恶徒,没有路引,想来不是逃奴便贼。”
侍立在老者后的一个年轻人道,他阴冷的往下看了一眼,在他眼中这些人的命如草芥,他们就是大成国的蛀虫。
“随他去吧,我己是白身,不过多了几个虚爵,此等事不是我所操心的,现在我只想安心的颐养天年,只是苦了奉成你了,正是大展宏图之时,却要陪我回乡闲居。”
被称为相国的老者摇了摇头道,示意不用管此事,同时把惋惜的目光投向了侍立的年轻人。
一国之相,位高权重,坐大成国朝廷一品大位三十余年的范公在月余前顶着一大堆虚爵名号致仕回乡,陪同的仅有一名叫郭奉成的年轻人,此时才逢新帝继位两个月,京中不少老臣顿感新主的寡恩,毕竟荣华富贵那里比的上手握的权势。
徐风被店家迎进了院子,后面拿着棒子和菜刀的几个仆役顿时收起工具默默退去,徐风见此一幕顿时有些吃惊,何故竟谨慎至此,于是便试探开口道:
“老人家!我看这店内戒备森严,稍有动静便如临大敌,可是附近有什么变敌?”
“这,,,,客官竟不知道?”小老儿顿了顿,内心有些惊诧,这是那里来的人,震动天下的消息竟然不闻。
“山野之民,不免有些寡闻,还请老人家告知,小子万分感谢!”徐风赶紧抱拳躬身,灵机一动的解释到,古代信息闭塞,这样说也合乎情理。
对于徐风的行礼,小老儿颇为受用和满意,于是点了点头开口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杨盛反贼四日前在五川乡斩木为兵,揭竿而起了,当日祭告天地后便自号奉天将军一路向我泗北郡攻来,最近关隘的官军听说己经败亡了,虽说逆贼不会从这过,但是也要防止流窜的溃兵和盗匪,所以店内才不得不如此。”
“不过客官尽管放心,据邸报上说,朝廷已经征集了十万的精锐大军,只待粮草一到,朝廷的天兵便会到来,到时候咱们这就会恢复太平的。”
说完这小老儿便领着徐风到了厢房,丢下一句有需要叫我后,便关门而去,独留徐风一个人还在索之中。
从杨盛起兵造反来看,这天下好像不太平了,到底该去那里找穿越者呢,而且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穿越者现在是什么实力,万一人家直接成了皇帝,自己这任务可是逆天的难度,不过既然那个什么说是新手任务,那估计这穿越者现在也没多大实力,不然还叫个屁新手,,,,
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徐风觉得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他决定先找到杨盛,伺机观察一下,按照他阅读万本网文的一般规律,穿越者一定距离大人物不远,像这种搅动天下大势的枭雄简直就是吸引穿越者的大杀器,找到他以后找到穿越者的机率也大一些。
夜风习习,皓月当空,此时己经夜深了,徐风虽说对古代的硬板床和圆木一样的枕头有些不习惯,但经过一天的劳累也沉沉的入睡了。
正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大成国的皇城之内却颇为不平静,承明殿灯火通明,打着灯笼的内侍正躬身侍立在殿门外,白玉栏杆后站的是一排排手持长枪的禁卫,他们在没有天子的诏令时,是不会放任何人进殿的。
殿内的香炉飘出阵阵轻烟,丝毯和地龙铺成的地面上正跪着五位身着官服,头戴一品官帽的成国重臣,而站立在玉阶上,身披皇色狐裘袱的年轻人正是成国的主人,此时他面色愠怒。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纵使一品大员也不免心生惶恐,此刻这金壁辉煌的大殿之内令人生寒,帝王的威势让人窒息。
“陛下恕罪,五川乡之事确实是我等疏忽了,不过暴民突然造反也出乎了我等的意料,如今逆贼势大,泗北郡岌岌可危,请陛下准许我等戴罪立功,臣等必勠力同心剿灭逆贼。”
兵部尚书首先告罪,他主理全国之兵事,如今官军连败,数十道关隘失守,朝廷损失万担粮草,甚至失了一个武库,他此时必然是有责任的,不过此事可大可小,往小的顶多是一个督察不力,往大的可就是包庇逆贼了。
“你当然有罪,若不是你我庆国军备何至于松驰到此种境地,一帮乱民竟打的数万官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如今五川乡方圆五十里都乱成一团了,泗北郡也不安稳,逆贼正声势浩大,说不定在大摆庆功宴了,朝廷威严几日之内尽丧,若是再这样下去,估计又有人要高呼昏君无道,成国将灭了,,,,”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说啊,此事皆是臣子们的失职,臣等愧对陛下的重托,有负皇恩啊,但请陛下再给臣等一次机会,容臣等剿灭反贼后再来领罪。”
五位一品重臣齐声道,他们惶恐的把头磕在了地上,主辱臣死,若是皇帝要杀他们,刚才诛心之语就足够了。
年轻的帝王瞥了他们几个人一眼,看着他们爬在地上的狼狈样,心中升起阵阵快意,自己当太子时,这些人见了自己避之不及,生怕被先皇猜忌,如今呢,不也爬在了自己的脚下。
他当然不会把他们杀了,还指望他们平叛呢,若是都杀了,这朝堂可就乱了,不过还是要敲打一番,让他们知道不尽力的后果。
“督五川乡的县官夷三族,掌桐庐武库的守将有三人逃到了泗北郡,三人皆就地正法,头颅传示泗北郡各地守军,至于你们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迅速调守备军平叛,二月后若无成效,你们就提头来见吧。”
冷冷的声音从玉阶之上传来,让五位大员们心里一颤,如今这人头可是悬在刀口了。
承明殿灯火渐灭,皇城内渐渐归于平静,明日休沐不用上朝,皇帝和大臣们都可以怠懒一下。
其实大多数人甚至是皇帝也没把那个自号奉天将军的杨盛当回事,帝王震怒也只是觉得有失面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