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莲跑到前院,便看到丫鬟秋霞正在敲二少爷的房门,嘴中着急的喊道:“二少爷,老爷让您过去,您在屋里吗,二少爷……”
半响之后,房门打开,陈少云木讷的眼睛看着秋霞:“你说什么?”
“二少爷,老爷让您去前厅一趟。”秋霞说道。
“嗯。”陈少云轻轻的点头。
“奴婢先告退了。”说着就急忙回到了客厅。
陈少云一眼撇到门外站立的春莲,一招手把她喊了过来,看着春莲,木讷的眼睛闪过一丝光彩。
“二少爷有什么吩咐。”春莲赶紧来到陈少云身边,低头,侧身而立。
“你昨晚去哪里了?”陈少云看着门外的鲜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问道,似乎脸上还是木木的。
“我……”春莲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好了,我没工夫听你在这里耽误时间,进去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吧。”
“是是。”春莲应道,赶紧进去收拾东西。
陈少云直奔客厅而去。
此时李乘风已经恢复了当初的儒雅之风,不时的折扇轻摇,与陈万财侃侃而谈,陈万财也不时的放声大笑,大厅中一副欢快的气氛。
看到陈少云进来,陈万财脸色一板:“怎么现在才过来,你李伯伯都等你半天了。”
“无妨无妨!”李乘风微笑道。
“侄儿见过李伯伯!”陈少云上前急忙抱拳躬身一礼。
“少云,你对你李伯伯怎么如此无礼。”陈万财顿时从座位上站起,口中大声对着陈少云说道。
陈少云眼中一愣,木木的脸上一时不知所错。
大厅中的众人也是一愣,李笑天大惑不解的看向陈万财,心道:这陈叔叔的脾气好生怪异,捉摸不透,明明陈少云已经做的很好了,怎么还说对爹如此无礼。
“陈兄,我看少云这孩子举止得体,谦和敦厚,你就不要再对儿女如此了。”这时李乘风一收折扇,略微正色道。
陈万财听李乘风如此说,脸上露出些许微笑,似乎在谆谆诱导一般,对着陈少云:“少云,小时候你李叔叔对你照顾可不少,又是买衣服又是买糖果,以前还指点过你武功,你忘记了,他和你爹是一样的,你刚刚如此行礼是不是大大的不敬,我觉得你应该行跪拜之礼,你说对吧?”
陈少云一听眼中大震,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不时的来回看向众人。
李家父子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瞥了一眼身后的陈少伟夫妇略微难看的脸色。
“陈兄,这跪拜之礼,我看就不用了吧。”李乘风无奈的推脱道。
“用的,用的,你我是多少年的好友,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少云,快赶紧给你李伯伯磕头。”陈万财大声说着便对着陈少云催促道。
“不用,不用了,陈兄,如此恐怕不妥啊。”
陈少云见父亲催促,脸上深吸一口气,随即恢复到面无表情木木的脸色,对着李乘风就磕了下来:“侄儿见过李伯伯!”
“快请起,快请起。”李乘风赶忙将起扶起。
“哈哈,李兄,你太客气了,孩子们不用你扶,都那么大人了,你坐,你坐!”陈万财大喜。
李乘风没有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陈兄,我们就按照计划行事,以后还请三思而行,当下为兄便去找少雷。”
说罢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出了大厅,直往陈府的牢房中走去。
“少云,去,给你李伯伯带路。”陈万财吩咐道。
“是。”陈少云赶紧跟上。
“爹,孩儿告退了,出去打理马场和商铺了。”这时陈少伟与赵燕进前来,对陈万财说道。
赵燕对陈万财含笑躬身一礼没有多言。
“嗯,去吧!”陈万财面无表情的摆摆手,随即拿起桌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噗的一口吐在地上,张口说道:“回来的时候给我换点好茶,再有你二弟三弟要去静安寺学艺,你是老大,你要给我把家里挺起来,别给我丢人。”
“是,爹。”陈少伟说着就拉着赵燕出去了。
“哎!等等,燕儿,你走之前帮我去贵宾房将牛老请来。”这时陈万财叫住赵燕说道。
“是的,爹,您还有其他事情吗?”赵燕询问道。
“没有啦,下去吧。”陈万财轻揉着太阳穴,似乎有些累的摆摆手。
地牢之中,李乘风,李笑天,何天磊三人寒暄一番,在两人的诚挚邀请下,何天磊就准备起身去李家。
陈少云告知何天磊,爹同意我们一起去静安寺,让其在李家等自己,自己一会过去找他。
何天磊听了一愣,随即释然,让我去和不让我去,那是他陈万财的意思,他的意思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他的决定,自己不用在意,我愿意怎么做,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李家庄院似乎和陈府大小差不多,但屋内多了许多书香之气,到处都是书架,字画,连家中的丫鬟都带有一丝文艺的气息,见到何天磊都不时的含笑点头。
何天磊这时被两人领到一间书房,房间不大,陈设简单。
进门是一张四方乔木书桌,桌上摆放有笔墨纸砚,在书桌的侧面摆放着一个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在进门的右侧是一张简单的床铺。
李乘风进门以后示意两人坐在床铺之上,自己则坐在书桌后的一张精工雕刻的乔木扶椅上。
李乘风看了何天磊半响,心中赞叹!只见其神态温和,眉宇间一股侠义之气,简单的一坐,就这样微笑的看着他,仿佛看一个让人尊敬的长者。
“少雷,你能够和笑天交朋友,我很开心。”李乘风笑道。
“李伯伯,小子叫何天磊,还请您叫我何天磊,我能够和李大哥成为朋友,也是我何天磊的荣幸。”何天磊纠正了一下这个名字。
“呵呵,是我失言,抱歉,天磊!一会就要去往静安寺,因为陈兄的原因,此次安排有些仓促,实在是委屈你了!”
李乘风抱歉了一声,看着何天磊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心下有些心疼。
“没有关系,还要多谢李伯伯几次三番对我家相救之情。”
何天磊起身抱拳一礼,眼中满是感激。
李乘风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挂怀,随后三人又随意聊了两句,李乘风便出去了。
陈家一间密室之中,陈设简陋,一张书桌,书桌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副字贴,字迹狂放不羁,又不失霸气侧漏。
此时陈万财正在微笑的看的这副字画,眼中满是沉醉之色。
身后站着一位中年男子,三缕长须,躬身对着陈万财说了一番话后,正垂手而立。
此人正是之前在地牢中的那位大夫,只不过此刻并没有背药箱。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万财转过身来,嘴上含笑:“刘大夫既然没有让我陈某人失了脸面,我也不会亏待你!”
陈万财说着怀中取过一面令牌,令牌一看犹如寒铁,在令牌的上部分刻着两个小字,“廖北”,在中间部分刻着一个大一些的“副”字。
“多谢陈大人厚赐,小人用完之后一定托人给您完好无损的送回来。”刘大夫赶忙接过,脸上看着令牌喜色浓郁。
陈万财随即脸色一沉,紧紧的盯着刘大夫:“你要是拿着我的令牌做其他之用,让我知道,你的小命就不需要留在人世了。”
刘大夫一听,脸色大震,收起喜色,急忙道:“陈大人放心,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的。”
“嗯!下去吧,从侧门走!”陈万财满意的点头道,随即转过身,又继续盯着墙上的字贴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