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亮,路边的花草上满是露水,陈少云便带何天磊去食堂吃了些早点,就直接到了静安堂。
静安堂内,中间放置着一张大红古木圆桌,在圆桌中有一个香案,案上摆放着一尊半人高的金佛,慈悲庄严,栩栩如生,金佛的座下是个金色莲花,莲花像一个金色浴缸一样,托起金佛,莲花内荡漾着清水,清水上漂浮着粉红色的荷花瓣,在莲花座的边上放着一个铁勺。
居中坐着一位青年和尚,头顶锃光瓦亮,眼中精光不时闪动。
圆桌中围满了静安寺的弟子,大多都是俗家弟子,昨日所见的浓眉黑脸两位师兄也在,听二哥陈少云说浓眉弟子叫明月,黑脸弟子叫明瞳,都是咱们的师兄。
何天磊一眼撇见了昨晚的少年,刘霸天,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何天磊眉头一皱。
“诵经可以让人外生端庄祥和,内生慈悲清净,所以诵经是我们的最基础的一堂课,也是最重要的一堂课,今天我们诵读圆觉经,众师弟和我一起来。”
“……善男子,彼新学菩萨,及末世众生,欲求如来净圆觉心,应当正念远离诸幻,先依如来奢摩他行,坚持禁戒,安处徒众,宴坐静室,恒作是念,我今此身,四大和合,所谓发毛爪齿,皮肉筋骨,髓脑垢色,皆归于地,唾涕脓血,津液涎沫,痰泪精气,大小便利……
善男子,彼之众生幻身灭故,幻心亦灭,幻心灭故,幻尘亦灭,幻尘灭故,幻灭亦灭,幻灭灭故,非幻不灭,譬如磨镜,垢尽明现……”
众人这一颂经就是一上午,途中便会有师兄起身,双手合十来到佛前,拿起铁勺,为金佛沐浴。
何天磊沉浸其中经文的清净与玄奥之中,感觉身体中的真气流动加快,真气寒凉中带着灼热,阴气躁动,同时佛光隐隐,一堂课下来,浑身舒畅,大汗淋漓,散去之时明幻师兄似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持续了三天,每天上午在诵经堂内诵经,下午就去演武堂观摩学习,何天磊计划近几年就在静安寺锻炼自己,让自己心境和武功更上一层楼。
第四天上午,静音堂中,明幻师兄带着众人诵经礼佛。
何天磊随着不停地诵经,心中的慈悲清净之心,越发博大,身体中真气不时的抖动,忽而阴风鬼泣,忽而金光闪烁,身上穴位不时的闪烁着暗黄色的光点。
明幻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何天磊身上的异样,眉头紧皱,眼中疑惑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周的阴气大作,夹带金光闪烁,声势大了起来,身边的众弟子也被惊扰的睁开眼睛看了过来,眼中惊讶不已,不时的切语,此人到底修佛法还是修鬼道,怎的如此邪乎。
明幻师兄挥手示意众人离去。
陈少云木木的看了何天磊半响,随即离开,刘霸天眼中疑惑,撇了明幻一眼,随即对何天磊面露冷笑一声,跟着陈少云离去。
转眼间静安堂中,就剩明幻与何天磊两人。
明幻盯着何天磊不言不语。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何天磊浑身被湿透了,但脸色红润,精神烁烁,睁眼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道暗黄色的精光。
明幻看在眼里,心中赞叹鼻何天磊的功力。
何天磊一见满屋子就剩明幻与他,心中一愣,就看着明幻师兄静静地看着他,何天磊心中随即一突,转瞬微笑道:“明幻师兄,不好意思,嘿嘿!”
“你练的是邪道功法?”明幻问道。
何天磊再次一愣,直言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邪,但对于我来说,心中有邪恶,武功却不分正邪,心中慈悲,不管什么武功,我都用的光明正大。”
明幻一听,眼中微微诧异,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盯着何天磊上下打量:“不错,不错,回去好好休息,切记静安寺的教导,慈悲侠义,做一个善男子!”
“是,师兄,无论我生前死后,我一定牢记于心!”何天磊郑重道。
明幻微笑,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轻轻点头,随即起身,大步出了静安堂。
何天磊也起身往自己住宿的小屋走去,刚走到院外,便听到里面有吵吵之声,紧接着里面有一个弟子便冲了出来,嘴里喊着:“我这就禀告监寺师兄,将其逐出山门。”出来时,看到何天磊,一脸的鄙夷之色,绕过何天磊就跑了出去。
何天磊一脸纳闷,推门进屋,只见屋中的舍友除了跑出去的那人,剩下都在。
众人一见何天磊就骂了起来。
“你这种人怎么可以来静安寺呢?真是有辱静安寺的名声。”
“对,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做出这等放荡之事……”
……
何天磊听的脑袋嗡嗡的,心中一气,对着众人一吼,吼中夹杂着真气,直将众人一阵心颤耳鸣:“闭嘴,到底怎么回事,我到底做出了什么事,谁告诉我!”
众人见何天磊发怒,心下大惊,几个胆小的不在言语。
刘霸天冷笑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敢承认吗?你看下你的床上这是什么?”
何天磊顺着刘霸天的手指,只见自己床上竟然是一幅画,何天磊上前走了两步,来到床前,仔细一瞧,竟然是一副春宫图,画上面女子衣不着片缕,各个骚首弄姿,面含春意。
“谁放在我床上的?”何天磊环目四顾,眼中阴沉的说道。
“是在你床上看到的,可不是人家别人放的!”刘霸天脸上笑嘻嘻的说道,满脸的得意之色。
何天磊一怔,看着刘霸天这张笑脸,似乎更加熟悉了,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随即转头向二哥陈少云,见他一脸木然的看着自己,何天磊问道:“二哥,你见谁把这幅画放在我床上的?”
“我没见。”陈少云轻轻的说道,脸上露出悲戚之色,转身不在看何天磊。
“等着吧,静安寺是光明正大之所,岂容你这采花贼在此,我看你还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滚吧,难道让监寺师兄乱棍赶你出去吗?”
刘霸天听其二哥陈少云也亲口说话,脸上更加得意,坐在床上,翘起右腿,不停地抖动。
何天磊深吸一口气,看着默然的众人,最后在二哥脸上看了一眼,见二哥居然不信自己,心里不是滋味,到底是谁在冤枉自己。
就眼前而言,最有可能的就是刘霸天,但是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自己呢?
这时之前出去告密的弟子跑了进来,指着何天磊喝道:“等着吧,监寺师兄说,今日公事繁忙,明天必然会来将你这个无耻之徒逐出山门。”